第58節(jié)
看著自家兒子興高采烈地往外走去,方文君也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看著他消失在了門后,她再次按滅了屋內(nèi)那刺眼的燈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徹底地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韓曜在出了門之后立刻便撥打了柳笑笑的電話,可惜一直都是占線,他試了無數(shù)次到后來甚至還關(guān)機了,這讓韓曜緊緊皺起了眉頭,心里也生起了一些不好的預(yù)感來,他就是怕柳笑笑會不會出事了,因為實在不放心,韓曜便和家里的管家打了聲招呼之后,然后立刻開車往柳笑笑住的地方去了。 二樓之上,站在窗前的方文君隱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著那輛藍色的保時捷呼嘯遠去,啜了口高腳杯中的紅酒,便拉上了窗簾,現(xiàn)在那個叫柳笑笑的女人恐怕是唯一的突破口。 而另一頭的柳笑笑之所以不接電話也的確是有些焦頭爛額了,誰能想她一回家就看見家中一片狼藉,門口全是雨水的痕跡,屋內(nèi)亂七八糟,甚至還有一小灘血液,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家里什么東西都沒丟,包括存折和五千塊的現(xiàn)金,倒是她的兩個大寶貝不見了,珺寧、二毛沒一個在家,這讓柳笑笑一下就受不住了,報了警,可警察聽說了她家雖然被非法闖入了,可沒丟一分錢,只有貓貓狗狗不見了,頓時就有些敷衍了,不管柳笑笑怎么說她家的貓狗特別聽話,不會亂跑,家里的地板上又發(fā)現(xiàn)了血跡,對方也都是一副并沒有太在意的態(tài)度,直接就把柳笑笑氣得不輕,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導(dǎo)致后來,她也只能一個人去調(diào)監(jiān)控,打著把小花傘在小區(qū)內(nèi)四處呼喊珺寧和二毛的名字,直喊得嗓子都快啞了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而監(jiān)控那里也被保安告知說好像出了點問題,一時半會可能調(diào)不出來。 直到韓曜到來的時候,柳笑笑已經(jīng)整個人有些瀕臨崩潰了,天曉得她從來都只是吧珺寧和二毛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來看,現(xiàn)在兩個一起不見了,家里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血跡,這叫她怎么安得下心?直接抱住韓曜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與此同時,在去往柳笑笑老家的大巴上面,一個眼神冷漠的女人頭上圍著一塊花色布巾,懷里抱著一只昏昏欲睡的哈士奇,看上去很奇怪的組合,叫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了她好幾眼,而那個女人幾乎每到一個服務(wù)站都是第一個下車休息的人,動作之迅速叫人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服務(wù)站的廁所隔間里頭,珺寧取下蓋在自己頭上的花布巾,看著那銀白色的長發(fā),胸口一疼,便立刻及嘔出一灘血來。 她的人身根本就維持不了這么久,再加上她之前為了弄出那場事故,也為了保護自己和韓煦能在那場意外中安然無恙地活下來,她幾乎耗盡妖力,現(xiàn)在這幅人樣基本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力在維持著,韓煦也撐不了多久了,那后來注射進他身體里額那管藥也同樣再消耗他的生命力,現(xiàn)在他們兩個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柳笑笑老家的那座深山,珺寧猜測那里靈氣絕對及其充足,所以才能醞釀出那樣的寶物來,現(xiàn)在他們兩個就要去那里碰碰運氣了,運氣好的哈,壽命綿延無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珺寧的眼中露出一絲狠色,用力地擦去嘴角的血跡,然后用力一踩蹲式馬桶的開關(guān),所有的血跡便瞬間被清水席卷而下…… 她一定可以的! 第74章 攻略蠢萌二哈(八) 看著懷中連呼吸的都極其微弱的哈士奇,珺寧的腦中回想起的卻是對方這一段時間來對自己的照顧與關(guān)愛,雖然對方是因為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才會變成那樣不諳世事的模樣,待自己更是一片赤子之心。等到真的恢復(fù)了所有的記憶的時候,那個蠢萌單純的二哈恐怕也會離自己遠去了,畢竟擁有那么沉重過去的韓煦到底還是不同了。 想到這里,珺寧眼神微微一黯,但還是將韓煦緊緊地抱在了懷中,看著窗外飛速往后掠去的風(fēng)景,默然不語。 而此時的韓煦卻并沒有呆在那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的身子里,整個人呈現(xiàn)出了一種半透明的模樣,正坐在珺寧身旁的空位之上,神色復(fù)雜地望著珺寧目的性極其明確地往某一個地方趕去,這樣的狀態(tài)他已經(jīng)持續(xù)足足有三四天了。 自從那天暴雨天氣,他和珺寧兩人從那被撞得變形的越野車內(nèi)走出來之后,他便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就像是一個背后靈一樣一直跟著珺寧的后頭,看著她抱著狗身的自己遠離了a市,用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張柳珺寧的身份證,上了一輛破舊的大巴,然后直接就往一個叫忻城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對方的每一次吐血,韓煦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樣小小的一團,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一直保持著人身的狀態(tài),基本上帶著自己一進小旅館的房間內(nèi),便會立刻現(xiàn)出原來那小小白白的一團,整個的蜷縮在自己的懷中,若不是胸口還微微起伏著,韓煦恐怕真的懷疑她早就已經(jīng)咽氣了。 整宿整宿的,魂體狀態(tài)的韓煦無法入睡,只能就這么一直飄在床頭之上,看著那小小軟軟的一團,就是睡著了,那雪白雪白的毛發(fā)也依舊會被染成星星點點的紅,發(fā)出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喵叫之聲,因為身體太過疼痛,即使睡著了也依舊會忍耐不住地低吟出聲。 而對方這個時候除了努力往那昏迷不醒的哈士奇的懷中擠去,便再也不會有其他任何的舉動,仿佛那病怏怏的哈士奇就是她唯一的慰藉一樣。 即便是疼得都哭了,也依舊是小小微微的聲音,強忍住任由那大顆大顆地眼淚往床上砸去,使勁抱住哈士奇的前腿,從沒有一次放棄過。雖然韓煦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去那個所謂的忻城是干嘛去了,但他知道百分之百與自己有關(guān),換句話來說,珺寧之所以疼成這樣也依舊不放棄,為的也不過是自己罷了。 越是這么想,韓煦的心中就越發(fā)的復(fù)雜難辨了,可一股異樣的暖意還是不受控制地就從他心底的最深處升騰而起,他伸出虛化的手,想要摸摸對方那從頭巾里露出的一小搓白發(fā),意料之中的穿透了過去,他的眼中掠過一絲恍然與無奈,可就在這時珺寧就像是似有所覺一樣轉(zhuǎn)頭直直地看了過來。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即便知道對方應(yīng)該是看不見自己,韓煦仍舊克制不住地心頭一跳,然后他便看見溫柔可人的少女對著自己露出一枚小小的微笑,就像是能看見他似的。幾乎同時,韓煦也跟著一起揚起了嘴角,然后克制不住地虛無地攬住了面前的少女。 不論如何,這個小妖精就是自己的了,只要他能活下來,不管是誰,都無法將她從他的懷中搶走,否則,他必不死不休。 韓煦擁有的東西從來都極少,只除了當(dāng)初的那個還算慈祥和藹的死老頭之外,生活所給予他的全是磨難與挫折,假如生活欺騙了他,他只想扼住生活的喉嚨,反擊回去,別跟他說什么狗屁的挫折的都是財富之類的蠢話,抱歉,他聽不進去,他只想把握自己能把握的一切,誰騙了他,欺了他,他都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這是他的本能。 韓煦的眼中的一瞬露出一絲厲色,即便自己只是虛幻的狀態(tài),也依舊將珺寧死死地圈在自己的懷中,兩人便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忻城,劇情中柳笑笑的老家,一個山清水秀、民風(fēng)淳樸的地方。 幾乎在下車的一瞬間,珺寧就將在自己的頭巾取了下來,烏黑秀麗的長發(fā)傾瀉而下,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來,大大的,在陽光下還泛著一股妖異的紫色的瞳仁,白的近乎透明的雪色皮膚,毫無血色的嘴唇,整個人站在老舊的站臺前,顯得格外空靈飄渺,好像下一秒整個人就會乘風(fēng)歸去了一樣。 這般不似真人的模樣幾乎是一瞬間就引來了站臺前絕大多數(shù)的人的目光,也包括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眼神,珺寧統(tǒng)統(tǒng)只當(dāng)做視而不見,直接就像以往一樣往一家小旅館走去,懷里也依舊抱著那只哈士奇。 可珺寧無視了那些個滿含惡意的眼神,韓煦卻完全忽視不了,畢竟這其中的某些眼神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惡意了,說是yin邪也不為過,只一眼,韓煦就明白那些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惡狠狠地看著那些人,幾乎將那些人的模樣全都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只等他一恢復(fù)成韓煦的樣子,定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他可不認(rèn)為擁有這樣惡心眼神的人,在私下里有多么純潔無辜。 或許這個忻城的靈氣真的十分充足,珺寧即使一直維持著人身也依舊沒有吐出血來,倒舒坦地在小旅館滿含著香皂香氣的被子上滾了一圈,又滾了一圈,心情好的不得了,又親了親那哈士奇的小腦袋,抱著它等著太陽落山,就準(zhǔn)備等到天黑就上山。 而在珺寧親上那哈士奇毛茸茸額頭的一瞬,飄在她身旁的韓煦便立刻就感覺自己的額頭掠過一絲柔軟與香甜,即使是魂體的狀態(tài),韓煦也依舊克制不住地紅了臉頰,小時的顛沛流離,長大后的滿心怨恨,幾乎讓他完全隔絕掉了所有的異性,若不是出了之前那件事,就算珺寧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他恐怕也不會看上一眼,更遑論瘋瘋癲癲的柳笑笑了。 或許,自己遭受的這般磨難就是為了遇見珺寧而出現(xiàn)的,或許老天待他仍是不薄,并沒有想要讓他孤獨終老的意思,才將珺寧送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么想著,韓煦的眼中閃過絲絲柔軟,看向窗外那懸掛在樹梢上頭,橘紅色的夕陽,竟笑了。 并不知道韓煦想法的珺寧之上默默地抱著懷中的狗狗,直到夜幕降臨,她便立刻帶著懷中的哈士奇?zhèn)诵贸亲罡叩哪亲健?/br> 就在她抱著狗到了山腳下,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爬上去的時候,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珺寧猛地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個膚色黝黑的陽光少年正皺著眉頭似是有些不贊同地看向自己。 “你是忻城的人嗎?這大晚上的,怎么你一個小姑娘就要往狼山上走,出了事情怎么辦?”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臉的不贊同,眼中隱隱含了一層擔(dān)憂。 珺寧倒沒有預(yù)料到這么晚了,這里竟然還有人在,也是她這兩天靈氣耗費太甚了,這樣一個呼吸粗重,手重腳重的血氣少年,自己竟然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靠近。 所以一時之間,珺寧竟任由他拉住了自己,懵懵然地看著他,一雙內(nèi)里流轉(zhuǎn)著淡淡紫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那少年,不知道為什么竟讓他有一種好似被一只萌呼呼的小貓咪盯住了的感覺,只一瞬間,少年便漲紅了臉,他之前就只看到了一個長發(fā)的姑娘要往狼山上走去,他覺得危險,才快步跑了過來伸手拉住了對方,可誰知道轉(zhuǎn)過頭來竟然是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看她的臉恐怕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一時之間,黑臉少年竟在這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拉住她手腕的手重逾千斤,兩人肌膚相觸的部位更是燙的厲害,眼睛在一觸到對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時,便立刻垂了下來,吶吶地說道,“太……太晚了……很危險,狼山上有狼, 我沒騙你……” 說到后來,少年也大睜著自己漆黑的雙眼,看向珺寧,一臉的認(rèn)真。 聞言,珺寧微微一笑,聲音甜甜地回道,“我不要緊的,我膽子很大的,我不怕!” 第一句話,這是珺寧除了那些喵喵喵之外,說過的第一句話,一樣是萌萌軟軟的小奶音,帶著稚嫩與輕柔,聽上去就像是在最熱的夏天吃了一口最甜蜜沁涼的奶糕一樣。 那黑臉少年臉上的紅暈更甚了,那種紅即便是他膚色的黝黑都遮蓋不住。 夜風(fēng)習(xí)習(xí)的夜晚,微笑的少女,臉紅的少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若最甜美的初遇,韓煦瞇起雙眼,漂浮在珺寧身邊,看著這相得益彰的兩人,又重點看了看那單純陽光的少年,看著他與珺寧懷中抱著的那條哈士奇化身為人的模樣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一樣的單純,一樣的明媚,不像自己,陰郁難看,心狠手毒…… 想到這里,韓煦又看了看珺寧懷中抱著的那只,閉了閉雙眼,再次睜開,眼底寒光一閃即過。 莫名地,那黑臉少年突然就感覺自己的周圍劃過一陣陰風(fēng),他有些奇怪地四處看了看,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卻不知道他在虛無之中就對上了韓煦那雙含笑的雙眼,即便是這樣,即便這兩人更加相配,珺寧也永遠只能是他的,他不放手,一些阿貓阿狗們就永遠也奪不走! “所以,所以可以松開了我的手了嗎?我有點著急……” 珺寧伸手掙了掙,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見狀,那少年立馬就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猛地往后退了好幾步,黑黑的臉整個地都熟透了,卻在聽見珺寧話的瞬間又立馬擋在了她的前頭,“不行的,真的太晚了,狼山上真的有狼,你一個女孩子不能在這個時候上山的!” 聽著對方那斬釘截鐵的話,珺寧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往山上走去,“可是我很著急的,我必須今天就上去,你不用攔我了,我不怕狼的,二毛還在等著我呢……” 聽著對方那語無倫次,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少年更急了,跟在她后面就一起上了山,還想攔她,“可是真的很危險的,你聽我的,別上去了,你要是想上山,明天白天,我可以陪你上去的,晚上實在太危險了,聽話!” 聞言,珺寧立馬有些不高興地回頭看他,“你別說話了,再說我就生氣了,我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 一句話就將那黑臉少年噎住了,他也沒想到看上去那么可愛軟萌的少女變臉比變天還快,一下就不高興了,而且完全說不通。 而這一頭的珺寧見那人終于住嘴了,才終于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往山上走去。 一到這個地方,她那敏感的鼻子便立刻聞到了各種天材地寶的味道,記得劇情當(dāng)中韓煦吞下的那一株靈草叫做百目葉,本身就不是個好東西,雖然大補,但卻容易激發(fā)人身體內(nèi)的暴戾與偏激,若不是當(dāng)初韓煦的運氣還算不錯,吃下的是莖干的部分,還真有可能會因為過度狂躁而早早死去,這是百目葉的報復(fù),畢竟它活的好好的,活了那么久才終于生了點靈氣,以后甚至還能成精,卻在半途之上被人吞了,它自然不甘心。 所以,這一會這樣有個性的靈草絕不是珺寧的第一選擇,她的第一選擇是一種叫做紫晶參的靈草,有了靈性之后常常拔出自己的根須漫山遍野的跑,膽子特別小,別說什么報復(fù)了,被逮到了只會裝死,渾身僵直,有趣的不行。 不過珺寧倒沒有因為它有趣就放過它的意思,她和韓煦再不補補,真的就活不了了,所以只能抱歉了。 珺寧循著那味道,抱著哈士奇就快速地往前跑去。 被她丟在身后的黑臉少年見狀,目露焦急,喊了珺寧好幾聲,在對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情況下,一跺腳,就也跟著往山上跑去,可越跑他越心驚,他的腿腳在鎮(zhèn)上本來就算是快的,可竟然總是追不到那行蹤鬼魅的女孩子,更別說對方還抱了一條二三十斤的狗,他拼盡了全力竟然都追不到,實在是太奇怪了! 隨后他突然就看見跑在他前頭的那個女孩子突然停了下來,盯著正前方的某個位置,一動不動,隨后卻突然像是猛虎撲食一樣,猛地往前撲去。 然后他就聽見一聲高亢的嬰兒叫啼,一棵綠油油的小苗突然自動在地上拔地而起,忙不迭地往前跑去,白嫩嫩的根須就像是它的腳一樣,快速地往前飛奔而去。 少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地望著前方的一人一草,一時之間,竟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他覺得他肯定是沒睡醒,怎么會這樣呢,什么時候,草也會跑了呢? 當(dāng)他看著眼前的少女一副見怪不怪,好似早有預(yù)料的模樣,一下就覺得自己好像觸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魔幻事件,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妖精嗎? 少年一直沒有放棄揉眼,腳下不停地朝珺寧追去。 此時的珺寧只一心一意地追著面前的紫晶參,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隨便他怎么想好了,反正與她無關(guān)。 可沒想跑著跑著,那棵參竟然就跑到了懸崖邊上,眼看著就要抱住自己胖乎乎的雙腿往下跳去,一時太過焦急的珺寧,竟顧不得自己傷勢加重,從手心里一下就伸出了一根長長的白色的白絲,一下就系在了那尖叫聲不絕于耳的紫晶參,倒卷了回來,在接住那棵參的瞬間便感覺自己心口傳來一陣碎裂般地疼痛,手下意識地一送,韓煦便從她的懷中滑了下來,摔倒了地上。 珺寧也跟著一同滑到了地上,整個人因為劇痛,臉色慘白一片,看著咫尺之近的韓煦,努力想要將那掙扎不休的靈物喂進他的嘴里,卻始終都提不起來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喂,你沒事吧?喂,不要緊吧?”跟著她身后一起上來的少年,猛地朝她奔了過來,一下就將她接到了懷中,不住地問道。 見狀,珺寧一下就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幫……幫我把這東西給我的狗喂下去好嗎?求……求求你……” “你都這樣了,還管什么狗??!”少年大聲吼道。 可珺寧卻已經(jīng)只是哀求地看著他,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地下砸去,“求……求你……” 而漂浮在一旁的韓煦卻只能無能無力地這么看著她,面帶焦急與恐懼,不管嘗試過多少次,他的手卻始終都只能穿透而過,而觸碰不到珺寧的身體。 最后被哀求的沒辦法的少年便只能抓起那看上去就像是人參一樣不斷尖叫掙扎的東西,硬掰開那感覺已經(jīng)都要僵硬了的哈士奇的大嘴,用力往里一塞,然后看也不看就轉(zhuǎn)身到了珺寧的身邊,抱住了已經(jīng)完全陷入昏迷的她,“你怎么樣啊?狗我?guī)湍闩昧耍阋灰o?” 可就在這時,一只纖長的大手卻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頭,嚇了他一大跳,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懷里的少女便已經(jīng)易了主。 月光之下,高大英俊的長發(fā)男人輕輕摟住自己懷中的少女,然后就印上了她毫無血色的雙唇…… 希望藥效還未完全消散…… 第75章 攻略蠢萌二哈(九) 清涼如水的月光之下,小巧乖萌的貓耳少女,銀白色的長發(fā)傾瀉而下,雙眼緊閉,正被一個同樣披散了一頭墨色長發(fā)的犬耳男人抱在懷中,嘴唇相印,夜風(fēng)凜凜,月光好似也因為兩人的這一吻而變得格外輕柔溫和起來,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恍如紫琉璃一般明透的雙眼,先露出的卻是一片迷惘與不解,隨后突然從眼底深處發(fā)出一陣強烈的驚喜,然后一下就撲進了那嘴角含笑的黑衣男人的懷中,兩人在月光之下,緊緊相擁,畫面美得就像是一場夢境…… 膚色黝黑的少年在心底這般的感慨道,隨后突然就看見那黑衣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漆黑的眼眸,突然咧開的嘴唇,尖利的犬齒在月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毫無征兆地朝他撲了過來…… “??!” 少年一聲大叫便立刻蘇醒了過來,一臉驚恐地?fù)踝∽约旱哪槻蛔〉負(fù)]著手,“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一迭聲地喊了好幾遍,都沒有發(fā)生任何異常,他才終于放下了不斷亂揮的雙手,一臉懵然地看著自己周圍,柔軟的被褥,隨風(fēng)飄揚的藍色窗簾,書桌上頭攤開的習(xí)題冊,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這里不是他自己的臥室還能是什么地方呢? 所以,他剛剛是做夢了是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昨晚那個漂亮女生的體溫與觸感,他到現(xiàn)在都還能回憶起來,還有那活蹦亂跳的小人參,要是做夢的話,怎么會這么逼真呢? 想到這里,少年猛地一掀被子,然后從床上一躍而下,無視了廚房里喊他吃早飯的阿媽,快速地就往狼山上跑去,找過了一開始遇見那女孩的山腳下,也找過了最后兩人見面的山頂,什么貓耳少女,犬耳的男人,奄奄一息的哈士奇,會跑會叫的小人參,什么……什么都沒有,甚至連一點痕跡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難得真的是夢嗎?可是怎么會有這么真實的夢境呢? 少年有些茫然地四處看了看,卻始終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的不對勁,最后沒辦法他便只能有些懨懨地下了山,最后留戀地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開始有些吵鬧的狼山,微微嘆了口氣,將心頭那淡淡的失落強壓了下去,看來真的是夢呢,畢竟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妖精這么不科學(xué)的事情呢?只是那樣的女孩子,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了呢? 少年越走越遠,漸漸地,連背影都看不到了,他剛剛滯留的地方便立刻露出兩個人影來,男人眼神深邃,女生則有些惋惜的樣子。 “二毛,就讓他這么走了嗎?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他呢,笑笑說別人幫了你,你就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就算報答不了,也該好好地和他說聲謝謝的,笑笑是不會錯的,我們這樣不好!”珺寧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看著將自己緊緊圈在懷中的韓煦,這樣非常有原則地勸道。 報答? 韓煦關(guān)于對方其他的話什么都聽不進去了,整幅心神已經(jīng)完全被她口中的報答兩個字占據(jù)了,“那你想怎么報答?”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可能青春期變聲的時候傷到了嗓子,所以聲音里頭還帶了些微的沙啞,聽起來并不難聽,反而會因為兩人的距離過于靠近,而帶了些許令人有些熏熏然的性感。 “嗯……”珺寧的眉頭的皺的更緊了,她也不知道啊…… 見對方并沒有說出什么以身相許之類的那種好似會從柳笑笑口中說出來的話,韓煦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氣,在他心中,他的珺寧還是太過單純了,又受柳笑笑的影響太大,只要一想起珺寧盯著這張軟萌萌的小臉,像柳笑笑那樣叉著腰哈哈大笑,他就覺得心里堵得慌,柳笑笑那個架勢,也只有韓曜那個二貨一直當(dāng)寶一樣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