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第118章 番外程錦棠(二) 與此同時,四九城內(nèi)。 一個滿臉憔悴的女人討好地問廚房要來了一些吃食,隨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門就聽見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責罵之聲,“春草你個小賤人,還不趕緊把吃的給老爺我拿來,你這是想要餓死我嗎?別忘了現(xiàn)在陳家到底是誰做主?是我女兒!要是被她知道你這樣對我,我看她不扒了你一層皮!” 一聽程或臨的辱罵之聲,拿著一籃子吃食的春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隨后將籃子放下,從里頭挑挑揀揀,端了一碗白粥,在上頭夾了點酸豆角,直接就甩到程或臨的面前,“吃吧……” 話音還未落,她就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原來那程或臨竟然直接就將那guntang的白粥拂撒到她的大腿上,劇烈的疼痛傳來。 “活該,哈哈哈,活該,叫你這小賤人一天到晚在外頭勾勾搭搭,不理老子,活該,活該!”程或臨快意地大笑著說道。 可誰知下一秒那春草的拳頭便直直地朝他的鼻梁砸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程或臨的慘叫聲頓時響起,一開始他還能還手,但隨著春草賊滑地專門攻他的傷患之處,程或臨就只剩下慘叫的份了。 這個時候的程或臨,蓬頭垢面,和一個他名義上的小老婆互相折磨著,哪里還有之前那保養(yǎng)良好的儒雅模樣。 等陳小曼在下人的匯報聲中,趕了過來的時候,程或臨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臉上一片青白之色,哪里還有之前一絲一毫的風采。 看著他臍下三寸的位置,那血rou模糊的一灘,陳小曼只感覺自己早晨喝下的百合粥已經(jīng)開始在胃里翻騰了,于是她立馬抬手擺了擺,示意下人將薄被給程或臨蓋上,“大夫呢?怎么還不來?還有那春草呢?” “春草……春草……”下人吭吭哧哧地含糊著。 “說??!”陳小曼的耐心明顯沒有那么足,一瞪眼就立刻叫那下人差點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現(xiàn)在的陳小曼在陳家說一不二,一點也不含糊,比起當初柏承允的威望有過之而不及。 “春草在我們來之前就趁人不注意從那邊的狗洞鉆了出去,等我們再去找得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小姐饒命!”回話的小丫頭直接就跪了下來,就差上前抱住陳小曼的大腿了。 見狀,陳小曼坐了下來,看了她許久,最后無奈也只好一揮手,“罰你三個月的月俸,下去吧!”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小丫頭眼角還帶著淚立馬磕頭感激道。 與此同時,一身黑色西裝的瞿郁領著個顫巍巍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這老大夫就是一開始就給程或臨看病的老大夫,盡管現(xiàn)在年事已高已經(jīng)不看病了,但程或臨這種情況,實在不適合頻繁的換大夫,所以每月陳家都會給這老大夫一點銀錢,讓他喝酒聽戲,日子過得也算逍遙,但要求他只要程或臨一出什么事情就必須要立馬趕來。 程或臨就等于他安逸的生活,老大夫自然兢兢業(yè)業(yè),但這一回他看著程或臨底下那血糊糊的一團,上前診了診脈,隨后深深地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走了出來,“夫人,還是給你父親開始準備后事吧!” 聞言,陳小曼立馬跌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怔然,眼淚甚至都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一年前,她那癡癡呆呆的奶奶就沒有挨過那年的冬天,走了,走的時候,神智竟然還清醒了一瞬,說苦了她了。 現(xiàn)在她的父親,竟然也要離她而去了,以后她陳小曼就徹徹底底只有一個人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機械地走到了程或臨的床邊,看著對方那憔悴的臉色,突然就伏在他的床邊痛哭了起來。 瞿郁一臉疼惜地走到她的身旁,將對方瘦弱的肩膀攬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她。 他們兩人早已在當初柏承允和陳小曼離婚沒多久之后,就成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跌跌撞撞地過了五年之久,只是他們兩人的膝下除了柏文飛一個孩子,一直沒有擁有他們兩人的孩子,不過瞿郁也沒有多在意就是了,比起孩子,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陳小曼,他知道對方一直在喝避子的湯藥,為了對方的身體著想,他甚至偷偷找了個老家的老中醫(yī)幫她改良了那避子的湯藥,生怕傷害了她的身體。 孩子的事情,他想著,等陳小曼想通了,兩人自然就會有了。 之后的程或臨一直高燒不退,藥石無靈,陳小曼一直守在他的床邊。 也因此聽了對方很多的胡話,說是胡話,倒更像是對他過去的一種概括。 聽完了程或臨的所有事情的陳小曼,走出房門的時候都是踉蹌的,她從來不知道她的父母私底下竟然會是這樣,這樣的…… 太過刻薄的話她說不出口,但卻明了那個唱戲的程錦棠竟然是,竟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是的,程或臨在看見程錦棠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但他卻沒有相認的意思,當時的程或臨什么都好,過得舒坦就不說了,還有一個又一個紅顏知己,自然沒有多一個兒子的打算,在他看來,他想要兒子,他還年輕,那些女人哪個不能給他生,一個戲子,呵呵,上的了什么臺面? 可誰知轉眼之間,他就已經(jīng)快死了,更別談兒子了…… 之后程或臨就死了,依舊是個冬日,死之前還睜大眼睛沖著門邊喊了聲,“爹,娘,蓮姐,你們來接我了??!”喊完就腳一蹬走了。 陳小曼足足緩了一個月都沒有緩過來他父親說的那些東西,更別說他的死了,一直食欲不振,人眼看著就消瘦了下去。 可是這一日,瞿郁竟然給她帶來了她念叨了好幾年的她在國外吃慣了的果醬蛋糕。 她立刻就被誘惑得食欲大開,一口氣將那巴掌大小的蛋糕吃下去三塊都覺得不太滿足。 “怎么?我們在國外的那個蛋糕牌子到四九城來開店了嗎?在哪?下去再給我買一點?!?/br> “好?!宾挠粜χc了點頭。 之后的陳小曼便能日日在家中吃到那口味獨特的蛋糕,直到有一日她在外頭談完生意心血來潮,叫家里的司機帶著她在四九城兜到了天黑都沒有找到那間蛋糕店,電光火石之間,陳小曼立馬就明白了。 回到家中,果然又看見了那擺在桌上的熱騰騰剛出爐的蛋糕,一見她回來,瞿郁立馬就招呼道,“來來,剛出爐的,我排了好久的隊呢,快趁熱吃!” 一見他那個模樣,陳小曼的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一下就沖進了瞿郁的懷中,“阿郁,我們兩個生個孩子吧……” 兩人的感情雖然開始的有些不太光彩,但好歹有一人愿意一直付出,愿意等著那個頭也不回的人回過頭來看他。 瞿郁摸著陳小曼的頭發(fā),笑了。 距離四九城很近的一個小村莊里頭,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正蹲在村口的大樹下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孩開心地舔著糖葫蘆,可誰知那小孩一看見對方那渴望的眼神,竟然直接就嚇得哭出聲來,那孩子的父母立馬從屋內(nèi)跑了出來,一看到那瘋女人,立馬罵罵咧咧地撿起地方的石頭就朝她砸了過去,直接就把她砸得尖叫著跑了。 “喲,這就是五年前跑到我們村子里的瘋婆子吧?記得剛來的時候,穿的光鮮亮麗的,耳朵上帶著的耳環(huán)都是翡翠的,怎么現(xiàn)在弄成這樣了?” “她是個傻的啊,那些個首飾來這里沒多久就被人全都誆了去,后來……嘖嘖……” “后來怎么了,小草她娘你別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啊!” “后來啊,聽聞她做了我們村里的那個呢,那些老光棍們,只要給她一塊餅子,就能那個她,唉唉,這人瘋了傻了,真是說不出來?。 ?/br> “怎么這樣???” “可不是……” 而此時的四九城,一個衣衫襤褸的瘸腳乞丐正蹲在那西餐廳的門邊,一邊抖著碗,一邊行行好,行行好地重復念著。 被那西餐廳的門童趕了好幾回,還是蹲在哪里,不得不說,臉皮厚有時也有好處的,至少他發(fā)現(xiàn)他的收入比其他的那些乞丐們可多了去了,交完給老大的錢,他至少還能買好幾個大饅頭吃個飽。 正這么興奮地想著,西餐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里頭推開了,應該是有人吃完了飯,出來了。 瘸腳乞丐精神一振,隨后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只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身涼水。 “呀,竟然下雪了呢,我們剛回來這里就下雪了,真是巧啊!咦,那里有個行乞的乞丐呢,都下雪了,他穿得也太少了,小易你去把把這三枚銅板放進他的碗里,好嗎?爸爸mama在這里等你!” “哦!” 要是平時,這乞丐聽見這樣的話早就喜不自勝,可這一刻他除了想逃,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念頭了,于是在那小男孩還沒有靠近他的時候,乞丐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你的錢,錢不要啦?”程易不解地喊道,可沒想他喊得聲音越大,那人就跑得越快,一會就不見了蹤影,這讓程錦棠都覺得奇怪異常。 是的,眼前這一家三口正是珺寧三人,他們才剛回國沒多久。 而那逃走的乞丐,珺寧幾乎瞬間就認出了他,不是柏承允還能是誰?呵呵,果然,陳小曼沒有給他一點崛起的機會,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到西餐廳門口乞討的地步,不得不說,珺寧知道了這個事情的感覺是無比舒爽的! 很快,大雪就越下越大,一下就蓋住了那路上的三雙腳印,小的在中央,大的在兩旁,透著淡淡的溫馨。 等他們走了,那個乞丐才終于從拐角處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隨后又再次回到那西餐廳的門口,繼續(xù)重復著之前那乞討的動作,行行好、行行好地念叨著,大雪很快就蓋住了他的全身,等到第二日那西餐廳的門童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早已凍得僵硬了,頓時破口大罵晦氣。 第119章 攻略網(wǎng)游np(一) “鐵柱,又上山上采藥???” 背著竹背簍,身穿一身褐色短打的少年一踏出大門,便聽見一個這樣熱情關切的聲音沖著他打招呼道。 少年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無奈與扭曲,但還是強忍了下來,隨后便沖著那聲音的來源處,揚起略微有些蠟黃的小臉,甜甜地回道,“是啊,王大叔早上又出來遛彎啊?” 話音剛落,他就突然聽見門邊傳來一陣忍俊不禁的笑聲,應該是個女孩。幾乎在聽到這笑聲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立馬老臉一紅。 珺寧看著“鐵柱”紅通通的小臉就知道一定是他在現(xiàn)實里,隱藏在游戲頭盔下的羞澀情緒,直接就通過頭盔真實的反應在了他的游戲里頭的人物臉上。 隨后珺寧就看著“鐵柱”和那頭頂“王大叔”三個黃字的npc客套結束,兩人便立刻開始往山上走去,一路上珺寧壓抑的笑聲一直時不時地傳進“鐵柱”的耳朵里頭。 他立馬氣呼呼地轉過頭來,少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因為長期的生活窮困,臉色有些發(fā)黃,臉上還帶了些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但依舊能夠看出他俊秀的輪廓。 “夠了,王珺寧,每次一上線你就要嘲笑我的名字,這是我想的嗎?還不是因為這天元世界太cao蛋了,一進來身份隨機,落腳地隨機也就算了,誰想這名字都是隨機的,我想叫王鐵柱的嗎????我就該上次看著你被那野豬撞死,不救你才好!”少年例行每日一氣。 “好嘛,好嘛,是我的錯!我不笑了行不,不笑了,絕對不笑了,撲哧!”說好不笑,珺寧卻還是忍不住又轉過身去,瘦弱的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直看得“王鐵柱”氣得直接就朝山上沖去。 珺寧這才立馬抬腳跟上。 此時珺寧的打扮也和那“王鐵柱”差不多,同樣的褐色短打,只是對方豎了個瀟灑的馬尾,而她因為性別女的關系,則用布條扎了兩個包包頭。 一上山兩人就開始動作熟練地采起那山谷里頭叫通心草的草藥來,同時眼神還不放過周圍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上一次就是采得太忘我了,使得珺寧差點就被一只躲在一旁的野豬撞死重來。 兩人的頭頂上方,經(jīng)驗 2,經(jīng)驗 3的紅字不住地出現(xiàn)、消失又出現(xiàn)。 是的,這一回穿越過來已經(jīng)有半個月時間的珺寧,什么事情都沒做,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了這個叫做天元世界的游戲里頭了。 只因為,這一回,坑爹的她的攻略對象是個全息網(wǎng)游里頭的反派npc,而耗費了半個月時間的珺寧甚至連這落腳的新手村都沒有走出去,不得不說實在是太坑爹了! 天元世界號稱讓你體驗穿越的快感,享受迥異的人生。在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不可能,任何事情都是隨機的,你的每一個選擇,每一句話都深深影響著你之后的人生走向,可以說是給人另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體驗,吸引了絕大多數(shù)網(wǎng)游愛好者的蜂擁而至,可惜在這么一個沒有攻略方式,也無法抱團,充滿選擇性和創(chuàng)意性的世界里頭,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地探索,稍不留神就死了,讓無數(shù)網(wǎng)友們都大呼坑人。 建立出來的角色,誰也不知道,到底會隨機成什么樣子,很可能你直接就降落成了王孫貴胄,也有很可能只是販夫走卒,但這也不代表王孫貴胄就是好的,天曉得到現(xiàn)在為止那個大秦朝秦帝的三皇子的帖子還在游戲論壇上飄著呢,甚至還有越蓋越高的架勢。 聽他說他剛因為走狗屎運隨機到了一個大國三皇子的身份而沾沾自喜,享受快活的時候,沒到第二天他就掛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掛的? 他后來猜測或許是因為皇室傾軋,有人暗地里給他下了毒,才使得他在啥也不知道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但看著他這個帖子,也給一些一天到晚想著隨機到好身份的人敲響了警鐘,誠然,好的身份會給你帶來許許多多的便利,但也代表著你越容易死?。?/br> 正所謂風險與收益并存。 天元世界按照宣傳冊上來看,應該有七大勢力才對,三國四宗,三國為大秦、大楚、大周三個國家,而四宗則是臨淵派、一劍門、太上宮、攬月閣四大門派,三國之間互為敵對勢力,四宗也互為敵對勢力。除此之外還剩下一點小國家小宗門,但都不作為玩家可以加入的勢力考慮,更多的都是作為背景板和npc出現(xiàn)的。 三個大國沒有什么好介紹的,幅員遼闊,實力相當。四大門派他們這些玩家也僅僅只是知曉其中三個的信息罷了,太上宮、一劍門、攬月閣。而且這些信息基本都是玩家自己探索出來的,每當有人探索出新的信息,便會立刻出現(xiàn)在他們的天元世界圖冊上,他們還從沒有見過哪個游戲是需要他們玩家自己完善信息的,大呼坑人的同時,偏偏絕大部分人又覺得更加刺激起來。 可惜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人收集到那臨淵派的一點信息,曾有玩家抗議過,這天元世界是不是沒有臨淵派這個門派,只是放出來逗他們玩的,不然這么多玩家,沒道理一個都沒有隨機到臨淵派的門下。 但發(fā)行天元世界的游戲公司給出的官方解釋是,有的,只是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出現(xiàn),主線劇情還需要繼續(xù)發(fā)展。 這個時候,玩家們才驚異地了解到,這個看上去就像是一般散沙似的游戲竟然還有主線劇情。他們以為他們只是來體驗穿越的感覺的,畢竟這種一手一腳與玩家斗,與npc斗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女生喜歡的宅斗、種田乃至于宮斗都能在天元世界親身體驗,而男人喜歡的邊疆戰(zhàn)爭,門派爭斗乃至于朝廷傾軋也都一個不缺少,可以說天元世界就像是他們現(xiàn)實生活之外的第二個人生似的,一個可以重來可以后悔的世界。 所以游戲快速地在現(xiàn)實生活中流行了起來,天元世界的游戲頭盔在其發(fā)行的兩個月之后更是到了一個人手一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