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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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螢沒料到他會有這反應(yīng),一面心疼自己的妝,一面找帕子擦臉:“你干嘛啊,嘴都親過了還怕親臉?” 他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半晌又沒說出話,只拿袖子去幫她擦水。 “你頭發(fā)還沒洗完呢,坐回去。”容螢草草清理干凈,噘嘴瞪他,“怎么看著有點(diǎn)傻,你別不是這些年把腦袋磕壞了吧?” 陸陽:“……” “坐好坐好?!毙蕾p他這白加黑頭發(fā)的興致完全沒有了,容螢飛速洗完,順便刮了胡子,又挽起袖子給他擦干。 “你說你究竟在愁什么,我爹那會兒的白發(fā)都沒你的多?!彼龔膽牙锾统瞿臼醽?,仔細(xì)把那些青絲梳通,正要給他綁上去,卻左右瞧著不順眼。 “你白頭發(fā)全都長在兩鬢上了……”容螢琢磨了下,抄起剪子,“不如我給你剪了吧!” 此時(shí)此刻他終于開了口,把她手摁住,“別胡鬧,這剪了像什么樣?” “還以為你是打算一直裝啞巴呢?!比菸灣Φ溃昂臀艺f話有那么難受么?” 陸陽抿了抿唇,轉(zhuǎn)過身來注視著她,“你這些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為什么當(dāng)初不告而別……為什么要和裴天儒走?” “你一口氣問那么多,我回答哪一個(gè)好呢?”她一副很犯愁的模樣。 陸陽沉聲道:“一個(gè)一個(gè)來?!?/br> “不急、不急……”容螢這是鐵了心要和他打太極,拍拍他肩膀打算把他摁回去,“來來來,我先給你綁頭……” 她這樣的舉動,顯然是有事瞞著自己,陸陽將她手腕扣?。骸跋然卮鹞?!” “我知道你不喜歡天儒,我也是事出有因,至于什么因,往后再告訴你啦?!比菸灤蛑?,卻對上他那雙復(fù)雜的眸子。 “有什么事不能與我商量,一定要是他?你現(xiàn)在這樣……你現(xiàn)在這樣……可想而知,他都教了你什么。” “我現(xiàn)在這樣怎么了?”容螢?zāi)樕怀?,沒好氣,“哦?覺得我輕佻,覺得我不自重是吧?” “不是……” 沒等他辯解,她把梳子一扔,“就知道,我不是大家閨秀,不端莊不賢惠,你瞧不上我。也好,本姑娘還不伺候了呢!” 轉(zhuǎn)身走的那一瞬間,陸陽喉口猛地抽緊,飛快拉住她胳膊。 “你、你要去哪兒……” “我去哪兒不用你管?!比菸灮仡^想抽出來,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心里一下子就軟了,嘴上卻依舊發(fā)狠。 “放手!” 陸陽目光掙扎地望向她,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松開了。 原以為她要走,不承料容螢理了理衣襟,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窸窸窣窣翻出自己的胭脂盒和一小面銅鏡,竟捧起臉就開始補(bǔ)妝。 果然是…… 與從前一模一樣。 他試探性地問,“你……不走了?” “還磨蹭呢,快洗澡把衣裳換掉。”她頭也沒回,“我要去逛早市,等你半天了都。” 陸陽走到木桶前,盯著那騰騰的白氣,然后又看向她…… 容螢正點(diǎn)好口脂,瞧見陸陽的視線,于是抬手一指,“喏,那是給你換洗的衣服,特地買的,很貴的,必須穿?!?/br> 他顯然不是想問這個(gè)。 “我得洗澡了?!彼桃饧又亓苏Z氣。 “啊,我知道啊?!比菸炄栽谏蠆y,脂粉細(xì)細(xì)敷好。 “你……”陸陽盡量說得委婉一些,“要在這里么?” 她聞言轉(zhuǎn)過眼,唇邊有調(diào)侃的笑容,“干嘛呀,怕我看見?嘖嘖,美得你……誰要看你啦,小時(shí)候又不是沒見過?!?/br> 容螢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取了筆便開始描眉。 陸陽略感無奈,在原地糾結(jié),又怕再遲疑會惹她不快,只好脫了衣衫。 她說不看,就真的不看,兀自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著鏡子畫。但畢竟同在一個(gè)房間里,水聲不住響起,容螢心里不禁癢癢的,悄悄側(cè)過頭,陸陽背對著她,白霧之中能見到清楚的輪廓,結(jié)實(shí)的后背氤氳水汽,和幼年時(shí)所看的沒有太大的差別。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真的瘦了。 想來也是,把他的包袱翻了個(gè)底朝天也就掏出兩吊錢,真不敢猜他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嗯,改明兒一定好好給他補(bǔ)補(bǔ)。 總覺得背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陸陽回頭,兩雙眼睛便對了個(gè)正著。 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很久,他嘆了口氣:“轉(zhuǎn)過去,我換衣服。” 這句話換來一聲不屑一顧的“嘁”,容螢慢騰騰地面向桌子,開始收拾她那堆脂粉。 都說人靠衣裝,這話果然不假,昨日見他一副蕭條之相,而今被容螢從頭到腳打理了一回,整個(gè)人瞧著順眼多了。 容螢拉著他在街上走走停停,早市大多是賣的吃食,但小玩意兒也不少,琳瑯滿目的攤子數(shù)不勝數(shù),她一路逛,看得津津有味,卻又全都不買。 陸陽跟在后面,走著又想著。 自己這是在作甚么…… 他完全搞不清容螢此時(shí)是怎么打算的。 找了這許多年,突然重逢,卻得知她要去和親,而其中理由她一直避而不談,現(xiàn)在只拉著自己東走西轉(zhuǎn),渾然不覺有不妥之處。 陸陽幾乎是一頭霧水,有太多問題要問她,可眼前的這個(gè)丫頭油鹽不進(jìn),哪里有以前那么容易哄。 和親,面圣…… 他腳步一滯。 她該不會是準(zhǔn)備借此去殺端王吧?! 興致勃勃的順著小攤走,等容螢回過神來時(shí),才發(fā)現(xiàn)陸陽沒跟在身邊。她把手里的一串鏈子放下,舉目一望。遠(yuǎn)處僻靜的店鋪前立著那個(gè)高挑的聲音,他垂頭接過小販遞來的東西,繼而往懷中掏錢。 容螢好奇地走上去。 陸陽摟著一個(gè)油紙包,她也不客氣,低頭往袋子里翻了翻,有濃郁的香甜氣息撲面襲來。 “糖?”容螢歪頭朝他笑道,“還拿糖哄我?我早就不吃這個(gè)了?!?/br> 他眸中閃過一絲怔忡,不自覺顰起了眉。 容螢瞧在眼里,伸手勾住他脖頸,身子緊貼著他,“你喂我呀。” 陸陽抿著唇,平靜地盯著她看,想了想,依言從里面取出一塊,塞到她嘴里去。 容螢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嘖了一聲,她叼著糖,含糊不清道:“這也叫喂?看好了,這才叫喂?!?/br> 說著,她上前一步踩在他靴子上,踮腳吻住他的唇瓣,那塊糖從齒間過去,輕輕巧巧落入口中。容螢順勢又沿著唇線舔了一圈兒,咂咂嘴琢磨:“唔,芝麻味的?!?/br> 一旁賣東西的小販征得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地,估計(jì)再睜大點(diǎn)就能掉出來。 饒是陸陽心態(tài)再好,此刻也不禁感到尷尬。 “……這在大街上?!?/br> “大街上怎么了,讓他們羨慕去。”她覺得無所謂,抱住他的胳膊就準(zhǔn)備去別處玩,不承想還沒走兩步,錢飛英和他那個(gè)副將領(lǐng)著一撥人迎面急匆匆過來。 容螢嘀咕了句:“不好……這些人怎么起得這么早……” “公主!”錢飛英抹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您可叫卑職好找!” “慌什么,我出來玩玩罷了?!?/br> “您要出門好歹也和底下人知會一聲啊,害我以為……” 容螢挑起一邊眉毛:“以為我跑了?” 他啞口無言。 錢飛英不吭聲,站在一旁的副將卻看見她摟著陸陽的手,臉色不禁一沉,上前一步拉她回來。 “公主,男女有別,您這樣成何體統(tǒng)?” 容螢冷笑道:“那你拽我就不是男女有別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那人忙松開手。 “好了好了?!卞X飛英頭疼不已,“小岑,你先把公主帶回去,好在人沒事,叫大家伙兒休息休息趕緊去吃飯。” 岑景抱拳應(yīng)了聲是,領(lǐng)著容螢走了,后者慢條斯理地?cái)囍厍暗那嘟z,還不忘轉(zhuǎn)頭來朝陸陽做口型。 ——明天再來找你玩兒。 送走了這尊大佛,錢飛英可算松了口氣,隨后萬分歉意地沖陸陽訕訕一笑:“真是……又給你添麻煩了?!?/br> 陸陽搖頭,淡笑著說無妨。 “這小姑奶奶成日里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沒料到她跑來找你折騰,實(shí)在是對不住,都怨我,不該叫她知道你的?!?/br> “不要緊?!?/br> 他心中暗道:虧得你說了,否則眼下這種情況,他還真不知要怎樣解釋才好。 錢飛英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稀奇之事,忽然咦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打量他:“兄弟你今日……” “嗯?”陸陽不明所以。 他繞著他走了一圈,喜滋滋地:“你今日瞧著格外年輕啊!老哥我以前還沒覺得,兄弟竟生得如此好相貌啊,羨慕羨慕?!?/br> 錢飛英在他肩頭拍了幾下,陸陽卻苦笑而不語。 他倒是擔(dān)心,若被人認(rèn)出來該如何是好。 * 容螢被岑景送回了房,大約是見她還氣著,他過后又送了些茶點(diǎn)進(jìn)來。 等人走遠(yuǎn),裴天儒才打起珠簾,容螢正坐在桌前揀了塊蓮蓉的小餅慢慢地吃著。他朝門邊看了一眼,笑道:“這人對你挺上心的?!?/br> “誰?”她咬了一口,“你說岑景?” “嗯?!?/br> 容螢眉間帶著得意,“本姑娘花容月貌,溫柔體貼,想讓人不上心也難哦。” 他語氣不明地笑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別玩過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