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可這也是霍陵一個人的想法,他性子冷清,有太太有兒子,有自己喜歡的事業(yè),已經(jīng)很心滿意足了,這么些年他地位越來越高,想從他身上下功夫的也越來越多,花樣百出,都被他躲了過去,外界夸他潔身自好,圈里人私底下覺得他太禁/欲,不近人情,甚至還有猜測他是gay的,其實他沒那么多想法,拒絕不過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家世背景,女人是從來不缺的,要碰也不會碰圈里的,不管他有沒有結(jié)婚。 霍陵自己過得清心寡欲,不談感情反而自在,卻不能保證他太太跟他一樣?;蛘哒f他們現(xiàn)在相安無事,不代表以后一直如此。 無論是他,亦或是他太太,以后遇到了真心相待的人,這場婚姻都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跟秦詩儀一樣,霍陵對這場婚姻的態(tài)度,也跟一紙合約差不多,所以他對秦詩儀也有關(guān)心問候,不過噓寒問暖就不必想了。 先前盛夫人提到讓秦詩儀過來美國,霍陵也確實遲疑過,在他看來他們之間不遠不近的距離,就最好不過了。 母親像讓他們像普通夫妻一樣的相處,實在有點想當然。 霍陵知道,如果讓秦詩儀過來,他們之間的狀態(tài)勢必發(fā)生改變,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他們也沒有朝夕相處過,所以也不知道這改變會是好還是壞。 可是母親說得也沒錯,小杰都六歲了,他們當父母的虧欠孩子許多,就算是為了孩子,稍微改變一下相處狀態(tài)也好,做不到琴瑟和鳴,他們還可以相敬如賓。 只是霍陵也沒想到,一場車禍,讓記憶中清冷不好相處的太太,徹底改了性子,變得活潑有趣了,看起來也平和許多,和以前端著的模樣不同,他太太現(xiàn)在跟兒子都能玩的到一塊去。 他不在家的時候,母子倆玩得可自在了,還當他不知道。 見著太太性格變了,霍陵心底也更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樣子,私以為要改變以前的相處模式,還是男人主動一些比較好,霍陵這些天變著法子逗弄秦詩儀,起初也是想要讓她早些放下心中的拘謹。 誰知道逗著逗著就上癮了。他太太的反應(yīng)委實有趣。 見著他太太現(xiàn)在的性格改變,霍陵倒也安心許多,他太太這性子,就算往后他們關(guān)系好不了,那至少也不會比之前更差。 但霍陵也沒料到,他太太現(xiàn)在居然開始對自己花癡了。 他太太與其他人不一樣,她知道他真實身份,如果是為了那些外在條件和虛名,該動心的早就動心了,也不可能拖到現(xiàn)在。 這幾天他們也算是朝夕相處,結(jié)婚這么多年,新婚那會兒,或是太太懷孕的時候,都沒像這樣好好相處過,她現(xiàn)在微妙的動搖,除了為了他這個人,還能是什么? 可以說秦詩儀的花癡,是對霍陵男性魅力最好的肯定了,淡定如霍陵,也難免自得起來。 秦詩儀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笑得更好看了,本來神情清淡的人,突然變得眉目飛揚起來,總是有些耀眼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 不過秦詩儀這回勉強把持住了,定了心神把湯碗遞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關(guān)照了一聲:“趁熱喝吧。” 盛煜杰正拿小勺子舀著湯,在嘴邊小心翼翼的吹著氣,聽到這話忍不住又抬了頭,好奇的問他mama:“為什么mama叫我慢慢喝湯,又叫爸爸趁熱喝,難道爸爸不怕燙嗎?” 秦詩儀自己也盛了碗湯,正端在手里邊吹邊喝,聞言也沒什么好說的,簡單的“嗯”了一聲。 小朋友又問了,“為什么爸爸不怕燙?” 秦詩儀想也不想的回道:“因為他皮厚。” 低頭喝湯的霍陵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抬頭,挑了下眉,沒作聲。 小朋友也歪了下頭,心里有些奇怪,爸爸喝湯用的是嘴巴,跟皮厚有什么關(guān)系?mama想說的應(yīng)該是爸爸舌頭厚才不怕燙吧?小朋友愉快的轉(zhuǎn)換了一下,又問道:“為什么爸爸的舌頭比我們厚?” “咳咳?!鼻卦妰x冷不丁被湯水嗆了一下,強忍著生理淚水的看著專注坑媽三十年的兒子,“什么舌頭,你爸爸舌頭厚不厚我怎么知道?” 小朋友無辜的眨眼睛:“mama說的啊,我也不知道?!?/br> 舌頭……秦詩儀眼神一閃,腦子里控制不住的閃過某些不和諧畫面,臉色立刻漲紅,垂下頭去,“行了,快吃飯。” 小朋友還想繼續(xù)問,霍陵祭出“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的金句,成功幫秦詩儀解了圍。 然而秦詩儀并不想感謝他,如果真心想解圍,早就出來幫她說話了,現(xiàn)在不過是看完了戲,順便裝個好人。 腹黑。 秦詩儀垂頭吃飯,恨不得把臉整個埋進碗里,連菜都只夾擺在她面前的青菜,因為別的菜離得遠,要抬起頭夾。 吃著吃著,秦詩儀碗里突然出現(xiàn)一根排骨,得了劉嬸指點的小張現(xiàn)在廚藝進步神速,燒出來的排骨色澤紅潤油亮,散發(fā)著迷人的香味,但秦詩儀忍住了誘惑,先抬了下頭,就看到某人剛剛收回去的筷子。 “詩儀實在沒必要減肥,你這個身材已經(jīng)很好了,再胖點也無所謂。” 她什么時候說要減肥了?自作多情。 秦詩儀沒接話,而是用行動回應(yīng)了霍陵,當機立斷把排骨扔進嘴里,用上了吃奶的力氣,脆骨被她咬得嘎嘣響。 秦詩儀在想,如果吃人不犯法,現(xiàn)在被她嘎嘣脆的就是某人的骨頭了。 一頓飯吃完,秦詩儀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她也不是上趕著表現(xiàn),霍陵的休息室本來就小,東西又多,空間一擠就顯得亂糟糟的了,而且這本來就是霍陵工作的地方,不收拾碗筷,讓桌上一直散發(fā)著飯菜味也不好。 秦詩儀很自覺的收拾著東西,霍陵也伸手過來,好像要幫忙的樣子,秦詩儀連忙攔了:“你別動手,我來就好了,你陪小杰說會兒話吧?!?/br> 霍陵一聽這話,果斷的就收手了,也不掩飾一下,笑得坦蕩:“那就辛苦你了。” “沒事。”秦詩儀對霍陵的反應(yīng)也不意外,這位本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少爺,正要能幫她干活,他們現(xiàn)在也不用出現(xiàn)在這兒了。 秦詩儀半蹲在茶幾前,麻利的收拾著桌子。 霍陵把小包子抱到自己腿上,也沒有像秦詩儀建議的那樣和小朋友說話,而是看著秦詩儀的動作,心情很好似的找話題,“今天還是沾了你們的光,要不然我現(xiàn)在可沒這么悠閑的時間,還能坐下來消個食?!?/br> 秦詩儀心說她一點都不想讓他沾這個光,他們都沒說話,導(dǎo)演干嘛就上趕著給這人放假呢。她最期待的探班場景,就是某人在鏡頭前揮汗如雨,她跟兒子大爺似的坐在旁邊圍觀了。 現(xiàn)在唯一的快/感,都讓導(dǎo)演給破壞了。 不過秦詩儀的遺憾不能流于表面,附和著霍陵的話笑了笑,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秦詩儀剛站起身,身側(cè)便遞過來一張濕巾:“擦擦手,坐下來歇會兒吧?!?/br> “謝謝?!笔帐巴肟?,手上難免沾到些油,秦詩儀仔細的擦干凈手,把紙巾扔進了垃圾簍里,才回到沙發(fā)里坐下。 因為茶幾小,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就擠在長沙發(fā)里。這個休息室的總面積都才這么點兒,長沙發(fā)究竟有多長,就不用描述了。 之前是盛煜杰坐在沙發(fā)的中間,沙發(fā)再擠,貼著秦詩儀的也是可愛的小包子,秦詩儀才不介意。現(xiàn)在小家伙笑瞇瞇的坐在他爸爸膝上,秦詩儀這要是坐下去,一不小心就貼著某人的大腿了,所以秦詩儀很機智的借著扔垃圾,順勢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