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跟被眾人包圍的霍陵父子相比,從駕駛座下來,只有原身父母在她旁邊說話的秦詩儀,相比之下就顯得不那么受歡迎了。 剛好秦大伯熱烈歡迎霍陵進(jìn)屋去說話,眾人讓開了道,霍陵卻沒有走,而是側(cè)頭看向了秦詩儀,輕輕喚了一聲,“詩儀?!?/br> 秦詩儀便在眾人意外的目光中,走到了霍陵旁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霍陵攬著腰,她還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刻意了些,不過秦詩儀也知道,霍陵這是在給自己撐腰,秦家人看到霍陵乃至盛家對她的絕對重視,才不會把她當(dāng)成要用的時候喊過來、不用的時候就扔一邊的人。 雖然以后他們可能會對她圖謀更多,但只要她耳根子堅定,不聽不理就行了,至少現(xiàn)在,有霍陵撐腰的她,他們以后也只能捧著敬著,絕不會因為一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就打擾到她頭上。 秦詩儀記得霍陵的提醒,全程只當(dāng)個漂亮的花瓶。 霍陵面面俱到,一行人進(jìn)屋落座,他首先問候了秦父秦母,畢竟他們今天過來,就是來看岳父岳母的嘛。 說著,霍陵好像臨時想起來似的,說從美國回來,給岳父岳母帶了禮物,還有上次他太太買的,讓秦家的管家去他車上拿。然后,霍陵又扭頭對秦大伯抱歉道:“我以為會去爸媽家里,沒想到過來的是這邊,準(zhǔn)備的不周到,下回補(bǔ)上,大伯別介意。” 秦父秦母是有房子的,自從老爺子去世后,幾個兄弟就分家了。 聽到霍陵的話,秦大伯就下意識看了秦詩儀一眼,心想以為侄女總算懂事了,知道把三少拿捏住,沒想到她還是沒開竅,連句話都沒傳好。 秦詩儀見狀,就趕緊道歉了:“是我沒跟昊涵說清楚。” 不等秦大伯反應(yīng),霍陵就轉(zhuǎn)過頭,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不怪你,你也是體諒我,怕我太辛苦嘛?!?/br> 這是在說他不體諒了,秦大伯臉都有些扭曲,被小輩諷刺有點下不來臺,但是又不得不賠笑,“對啊,詩儀也別自責(zé),這事怪我,是我考慮不周到。” 霍陵順勢安慰了秦大伯幾句,又問老夫人怎么不在,大伯母說去姑婆家小住了,霍陵就沒再說什么。 等秦家管家把禮物過來,眾人看到他真的只準(zhǔn)備了秦父秦母兩個人的,一時間都安靜下來了,連之前在旁邊囔囔著,讓姐夫介紹她去拍電影的秦家小堂妹,都不敢開口了。 再沒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霍陵故意的,這是給他們顏色看呢。 秦大伯秦小叔他們這些大人,就想的更深了,無緣無故,三少一來就給他們下馬威做什么?如果說來之前,他真的對他們很不滿的話,根本沒必要赴這個約。 雖然說他們是三少的岳家人,但他們自己都不敢拿這個說話,盛家實在是高攀不起,侄女也不怎么爭氣,要不然的話,盛家愿意從手下漏點rou湯出來,都夠他們吃穿不愁了。 三少肯抽空過來,還帶了小少爺,一下車對他們態(tài)度也很親切,就像正常的親戚來往,就說明他們是剛得罪三少的,并且得罪的也不深。 秦大伯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哪里冒犯了三少,唯一忽視的一點,就是大家看到他太激動,都去跟他寒暄了,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侄女——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幾兄弟對視了一眼,都有點意外,如果這就讓三少不高興了的話,那三少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看重侄女啊! 這個認(rèn)知,反而讓幾人為難起來,本來還想著,三少這里的路子未必能走通,不過三少一回國,都沒來得及休息,就過來看他們了,也讓大家知道了,三少還是很看重他們這個岳家的。 再加上侄女現(xiàn)在去盛家的公司上班了,讓她在里頭配合活動一下,他們借著三少的名號,說不定還能從盛家拉到幾個合作。 盛家財大氣粗,走上他們的路子,以后就不愁生意了。 只是現(xiàn)在,三少護(hù)短成這樣,他們稍微不慎,忽視了侄女一會兒,就讓三少如此不悅,往后三少知道他們拿公司的事去找侄女,他真正生氣起來,還不知道會做些什么呢! 就算三少平時低調(diào),他的手段還沒人見識過,他們家那位二少可就混不吝了,當(dāng)年因為婚約的事,他們家確實得罪了這位二少,這么多年結(jié)成了親家,二少還記著仇——說實話,要不是二少壓著不肯給他們便利,他們現(xiàn)在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三少身上。 二少也是出了名的護(hù)短,之前還顧著三少,沒有對他們下狠手,要是知道他們把三少也惹著了,麻煩就真大了。 一時間,秦大伯幾兄弟有些遲疑,不知道要不要為了公司的事冒這個險。 其實現(xiàn)在公司的生意,也沒有差到不能過活的地步,再怎么說,他們秦家跟盛家也是名正言順的親家,盛家現(xiàn)在唯一的小少爺,還是他們的侄外孫呢!總有些不入流的人家,想要在首都站穩(wěn)腳跟,捧著錢來跟他們家做生意,以為能通過他們搭上盛家這條線。 這些人家雖然是爆發(fā)富,但還真就不差錢,后面就算發(fā)現(xiàn)他們并不能給他們引薦盛家的人,這些人也不會輕易撤掉合作,買賣不成仁義在,畢竟他們身后還有個盛家,誰也不會冒險跟他們家結(jié)仇。 因此,就靠著“盛家的親家”這個金字招牌,他們的公司也不會真倒閉,只是人嘛,總要有點追求,老爺子當(dāng)年在世的時候,他們秦家在首都還是說得上話的。 那些年老爺子做壽,盛家大少都會給面子的親自來賀壽,他們家可謂是賓客云集,高朋滿座。 只是這些輝煌,隨著老爺子的去世,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正所謂人走茶涼,當(dāng)年那些來往親密的人家,現(xiàn)在輕易都不肯上門了。 眼看著家道中落,一日不復(fù)一日,秦大伯和秦小叔幾個也急啊,他們自認(rèn)為不像老二那個沒出息的,身為男人竟然沒有半點事業(yè)心,他們秦家完了,他以后在外面就能玩的舒坦嗎! 幾兄弟一想起來就生氣,老二是三少的老丈人,有些事他要是肯出面,盛家再怎么說也要給幾分薄面吧,畢竟小少爺還喊他一聲外公呢! 結(jié)果這沒出息的就只知道縮著脖子,叫他們兩口子給侄女打電話,也各種不樂意?,F(xiàn)在人來了,兩個人也跟木頭似的,就算不敢和三少搭話,好歹也跟侄女和小少爺親近親近吧! 秦大伯掃了一眼秦父秦母,也使了眼色,這兩人就跟沒看到似的,秦大伯再生氣也不能當(dāng)場發(fā)作,也只能忍下去了,心里在飛快的盤算著,三少對他們已經(jīng)不滿了,擺明了只肯給他老丈人面子,可是老二又不肯出頭。那他們也不能太冒進(jìn),再把人得罪狠了,就得不償失。 畢竟他們再想恢復(fù)當(dāng)年老爺子在時的輝煌,那也得先保住吃飯的家伙,他們家就剩幾間公司還能盈利了,現(xiàn)在是一點點都損失不起。 秦大伯權(quán)衡再三,也不敢當(dāng)著在霍陵面前多說什么,秦小叔倒是不死心的對霍陵旁敲側(cè)擊了幾句,霍陵這位演技派,先還面帶微笑,轉(zhuǎn)頭臉就沉下來了,弄得秦家眾人什么都不敢說了,一個個陪著小心。 男人之間氣氛風(fēng)起云涌,秦詩儀好似全然沒感覺到,她左邊是霍陵,右邊是盛煜杰,秦詩儀照顧了兒子,又照顧老公,全程當(dāng)一只合格的花瓶,秦大伯他們就算把話題引到她身上,秦詩儀也只是微笑再微笑。 反正霍陵說了,一切都交給他來解決。 不過這一幕看在秦家人眼里,就很震驚了,三少不但護(hù)短,掌控欲還這么強(qiáng)——問侄女的問題,什么都讓他說了,侄女還沒覺得不對勁,可見這倆夫妻,平時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那他們往后去找侄女,真能避得開三少的耳目嗎?秦大伯他們想了想,侄女平時跟娘家這邊都不親,真有什么事,想來也是顧著她自己的,希望她幫忙兜著幾乎不可能。 這會兒,秦大伯是徹底放棄了在秦詩儀身上使勁的念頭。 罷了,還是先修復(fù)感情吧,侄女跟三少感情好了,這是好事,他們往后多走動,日子久了,侄女總有愿意伸手的時候。再過幾年,她自己也會知道,女人還是要有娘家的幫襯。 然后,秦詩儀就發(fā)現(xiàn),她今天回娘家,好像什么也沒做——當(dāng)然霍陵也沒做什么,就是跟秦大伯他們簡單的聊幾句罷了,全程沒提到要他們幫忙的事。 所以秦家熱烈歡迎他們過來干什么,看他們秀恩愛嗎?秦詩儀有點囧,不過秦家人有分寸是好事,要是以后都能這么省心,她也就不用想到秦家就如臨大敵了。 至于對秦父秦母的態(tài)度,秦詩儀心里也有數(shù)了,在秦家這個飯吃了有一個小時,旁邊秦大伯秦小叔他們都在圍著霍陵說話,席上氣氛還算不錯,秦詩儀名義上幾個堂妹表妹,堂哥堂弟,也在一塊低聲說話。 秦詩儀便也跟秦父秦母聊了幾句。 秦父秦母沉默寡言,不是秦詩儀主動開口,他們都不太和她說話,秦母還坐在盛煜杰旁邊,對這個外孫她也是態(tài)度平平,連位置更遠(yuǎn)的大伯母,都恨不得跟她換個位置,好給盛煜杰布個菜說幾句話,秦母除了落座時,小朋友主動喊她外婆時應(yīng)了一句,就沒話可說了。 這一家三口,跟原身記憶中的相處模式?jīng)]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