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首席妙探獨寵妻、成為太子寵妾之后、我和邪龍的九個兒子、論抽卡,我從來沒輸過、掌心嬌妻、網(wǎng)紅之一股清流、陛下,大事不好了、奪妻為后、渡劫失敗后我成了金手指[星際]、前男友組團來襲怎么破!
還有孟璋!就不該給顧廷羽開門,現(xiàn)在死哪兒去了?也不出來解釋解釋? 還有顧廷羽,你是也啞巴了嗎?他不是你爸嗎?你就不能跟他說一說? 她在心里把自己和別人都怪了個遍,卻并不能使他知曉,她在朦朧中再次聽到了顧征的聲音 “……你還是這樣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他的聲音很低,但此刻屋里寂靜極了,紀凝又努力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便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紀凝掙扎著想說不是的!我不是那樣的!但最終只能聽到一聲奇怪的嗚咽。 從他進門到出去,總共的時間也沒有超過一分鐘。 紀凝終于像承受不住似的昏死了過去,她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總之她躺在了醫(yī)院雪白的病床上,旁邊陪著的是孟璋。 大概是找了一間私立醫(yī)院,病房里除了她們二人之外再無其他病人,紀凝看到自己的手上掛著吊針,正在輸液。 “您醒了?我去叫醫(yī)生?!?/br> 紀凝清了清嗓子,拉住了她,聲音有點啞,但她還是勉強撐著:“這是哪兒?怎么回事?” 孟璋解釋道:“剛剛您發(fā)燒昏過去了,那位顧先生幫忙開車把您送到了這里的醫(yī)院,您放心,這里是私立的,顧先生說這里服務(wù)很好,人不算多,應(yīng)該不會有人看到您。” “顧先生?哪位顧先生?” “這我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我看他說話間跟您挺熟悉的,應(yīng)該是您認識的朋友,就去廚房給您熬姜湯了,后來顧總來了,我聽到開門的聲音了,我想著我那會兒出去不太好,就在廚房呆著沒動,后來又聽到了關(guān)門的聲音,顧總大概是走了。那位顧先生好像不知道我在廚房,急急忙忙地要把您送醫(yī)院去,我才趕緊跟他一起過來了。醫(yī)生說您這應(yīng)該就是著涼了,不是大毛病,輸完液吃點藥就好了,劇組那邊傅姐已經(jīng)去交待了,劇組大概不太樂意您請這么久的假,您今晚退了燒,明天再休息一天估計就得過去了。都要趕進度的……” 孟璋還沒說完,忽然門被推開了,卻是顧廷羽走了進來,愁眉苦臉地坐在了病床邊的凳子上。 紀凝心里知道應(yīng)該感激他助人為樂地把自己送醫(yī)院,不然憑孟璋那個小身板估計很難搞定自己,但從情感上來說又確實對他感激不起來,要是他今天沒來的話…… 顧廷羽完全沒注意到紀凝的內(nèi)心活動,大大咧咧地往旁邊一坐便開始吐苦水:“唉,你醒了?不燒了吧,唉,你不知道,你可把我嚇死了,好好一個人,正說著話呢就哭起來了,哭著哭著又昏過去了,我還以為你這是要死呢……” 這小子說話真他媽不中聽。 紀凝立刻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更不中聽的話,問他:“你爸呢?” 有時候紀凝覺得這人腦子里簡直缺根弦,他很疑惑地看了紀凝一眼:“哎?你不是跟他完了嗎?你不提還好,一提我真是更難受了,你們不是分了嗎?他怎么還往你家跑?你說他剛剛是不是誤會了?誤會咱倆有什么?其實哪兒能啊,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姿色,我怎么會跟你好?也就我爸當初不知道哪根弦斷了看上你了,我真是很替他感到不值……” 紀凝:“……” “說完了嗎?” 顧廷羽意猶未盡的頓了一下,然后擺擺手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講:“沒說完,你知道嗎?他把我的卡都停了,我剛剛下樓去給你繳費,十幾張卡都試遍了,沒有一張卡刷得出來,還好我車上還有點現(xiàn)金,要不然估計你就得被扔出去咯。” 紀凝知道顧廷羽說話不中聽,可是萬萬沒想到已經(jīng)不中聽到了這個地步,當初自己是怎么跟他談過一場戀愛的?紀凝努力回憶了一下也回憶不出來當年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她非常難得地在這場交鋒中敗下陣來,她想她寧愿被醫(yī)院扔出去也不想在這兒聽顧廷羽bb了。 顧廷羽很是失落的樣子:“這可怎么辦?” 紀凝看了他一眼,道:“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yī)院,不過今天你要是不來估計我也不會病這么嚴重??床〉腻X我會還給你的,至于你的卡……那是你爸,你去跟他解釋解釋,他總會理解的,總不會讓你餓死街頭?!?/br> 她看到顧廷羽那一雙桃花眼不由得又想起了柔情似水的鄧女士,酸溜溜地補充:“你剛好可以和他說一下令堂的事,一家三口,不是很好嗎?” 顧廷羽擺了擺手:“我媽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她不是個善茬,我不能讓她再坑我爸一次了?!?/br> “你爸這號人物能被別人坑嗎?誰敢坑他?” “你咯,”顧廷羽舒了一口氣,“你沒看到我爸當時那個臉色和氣場,我本來就怕他,那時候我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唉,這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br> 紀凝問他:“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他去哪兒難道會向我報備嗎?唉,我還不知道下頓飯在哪兒呢。” 紀凝的心中也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不上不下地懸著,十分難受,只覺得胸中似乎一直有一團火外焦心撓肺地燒著。 她不想哭了,她只想快快好起來,如果再什么都不做的繼續(xù)躺下去,只會讓一切變得越來越糟糕。 ☆、第75章 狼狽 虧得是紀凝年輕,好的快,當晚就退了燒,第二天就出了院,她的病雖然就來勢洶洶但走得也很干脆,醫(yī)生給她開了點藥讓她回家繼續(xù)吃著,紀凝又回去睡了一覺,讓孟璋把錢趕緊還給顧廷羽,立刻去劇組報道了。 紀凝在劇組里表現(xiàn)得一向勤勤懇懇認真負責,能不用替身就盡量不用替身,除了這次為了領(lǐng)獎?wù)埩藥滋斓募僦庖矝]有耽誤過劇組的進度,回來之后態(tài)度更勝以前百倍,因此也沒人苛責她,拍攝很快便步入了正軌。 《時代階梯》是時裝劇,都在市內(nèi)拍攝,進度很快,紀凝自從回到劇組之后為了補上以前的進度幾乎是半封閉式的在拍攝,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十二月中旬的時候紀凝的戲份就正式殺青了。 殺青算是了結(jié)了紀凝心中的一項大事,傅清簡直是無縫對接地給她又接了兩個代言,代言費都頗為豐厚,其中一個正是《時代階梯》里官方贊助的服裝品牌約瑟,品牌的負責人在探了幾次班之后對紀凝在劇中對時尚的演繹和掌控都十分滿意,就敲定了紀凝作為其形象代言人,另一個則是當下熱銷的一款巧克力的代言,跟紀凝青春明麗的形象十分符合。 當明星來錢最快的,除了商演、站臺之外,就要數(shù)接代言了,紀凝拍了幾支廣告和宣傳照片,輕輕松松便有大把銀子進入口袋,紀凝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存款,心中有了主意。 她雖然現(xiàn)在有了一點積蓄,但在明星中基本還屬于赤貧階級,這點錢……大概夠還她的房子剩下的那點房貸吧。 她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被傅清約了出來,傅清一見面就開門見山地說了:“上次你說的工作室的事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年前咱們就能辦好?!?/br> 紀凝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劇組拍戲嗎?我連家都沒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 傅清對她的疑問簡直嗤之以鼻,并不理睬她的大驚小怪:“其實并不需要你準備什么,你的證件和資料顧總已經(jīng)都轉(zhuǎn)交給我了,你的解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違約金也付了,那時候你在劇組專心拍戲,顧總說這是你的意思,工作室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紀凝簡直有些驚慌失措起來了,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在拍戲,根本沒有和顧征有過任何聯(lián)絡(luò),她以為他們之間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甚至不敢去想他。 她簡短地對傅清點了點頭,拎起包站了起來:“傅姐,這里的一切我都信任你,你也從星光辭職了,我也解約了,咱們以后出來單干一切還要你多包涵,但現(xiàn)在我還有件更要緊的事得做,必須要先走了。” 這回換傅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的目標嗎?為什么她剛剛的表現(xiàn)一點都不像喜悅反而有一點……驚恐的意思?不過紀凝不在也好,那些具體的事務(wù)紀凝不必插手,她會為紀凝打理好一切,幫她走上正軌,能在她手里打造出一個真正的巨星影后,也是她職業(yè)生涯一直以來的夢想,她剛接手紀凝的時候紀凝幾乎什么都不算,只是一張白紙,現(xiàn)在正在一步步朝前走。 一切都非常順利,除了紀凝。 紀凝幾乎是要奔跑起來了,顧征原先在市內(nèi)住的這套公寓她知道,就在幾個街區(qū)之外,現(xiàn)在正是下班高峰,坐車反而不如走著來得快,在經(jīng)歷了三十分鐘的堵車之后她終于自己下了車,很快便來到了小區(qū)的樓下,幸好她的包里還有當時的卡,她急急忙忙地刷了門禁卡進去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可以進門。 就這么一個簡單的事實,都要讓她雀躍起來了。 電梯一開門她直接走了進去,她急匆匆地穿過回廊,正好迎面和坐在沙發(fā)上的顧征打了個照面,她有些猝不及防,因為她根本沒料到他這個時候會坐在家里的客廳里。 顧征顯然也完全沒料到紀凝的突然到來,乍一見到紀凝竟然立刻站了起來,紀凝原本在趕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一整套說辭,包括見了他該怎么說怎么做都規(guī)劃得完完整整,但是甫一見到他,竟然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還真是個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的典范啊。 紀凝怔怔地盯住他,其實說起來也只是一個多月沒見而已,但在紀凝心里已經(jīng)隔了很久很久,要不是今天見了傅清,她可能還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他為她做了這么多。 她在戀愛一事上,從來都算個失敗者,盡管從小到大因為長得挺漂亮追她的人著實不少,但自幼在原生家庭里不受待見而養(yǎng)成的自卑心理卻幾乎如影隨形地伴隨了她的少女時代,后來在真正成了明星后這種心態(tài)才有所好轉(zhuǎn)。 然而此刻站在他的面前,她那許久不見的自慚形穢又躍躍欲試地想重出江湖了。 她未語先笑,笑容幾乎帶著幾分天真的傻氣,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算是個什么形象,來的時候走得匆忙,頭發(fā)出門前吹了大卷,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得有點散亂了,出來的時候為了貪漂亮只在裙子下穿了一條薄絲襪,腳下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來的時候還差點扭了一腳。 但總體來說應(yīng)該還算不錯吧? 紀凝下意識地攏了一下頭發(fā),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顧征的聲音道:“你來干什么?” “我來……”紀凝情急之下竟然編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我還有幾件衣服落在這里了,我來拿一下衣服?!?/br> 顧征點點頭,沒有多說話,又重新坐回沙發(fā)里,他的視線不再落在紀凝的身上了。 紀凝像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似的上前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些討好地躬下身,磨磨蹭蹭地在沙發(fā)上挨著他坐下來,問:“你怎么這個點兒在家?” 不等顧征回答,她便歪著頭繼續(xù)問:“你吃飯了嗎?晚上想吃什么嗎?” 她的示好如此昭然若揭,就像一個多月之前那場爭吵和誤會從未發(fā)生過一樣,他們依然親密無間,一心一意。 她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地逐漸迫近,幾乎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他本來想對她冷處理,但事實卻并不盡如人意,他只能隨手打開一疊原本隨意搭在沙發(fā)上的報紙,去看她早就看過一遍的內(nèi)容。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紀凝有些氣餒,但她并不死心,想了想于是腦子一宕機又冒出一個昏招,她扒了扒包從里邊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上次說要還給你的?!?/br> 她不提還好,一提顧征立刻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爭吵的情景,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把報紙一收,開口對紀凝道:“紀凝,你不用這樣,我從來沒有要你……” 他話音還未落,就察覺到了紀凝的不對勁,紀凝的手落在茶幾的邊緣,視線也沒有落在顧征的身上,只落在了茶幾上。 茶幾上擺著兩個茶杯,顧征面前的一杯里邊的咖啡幾乎還沒動,另一杯的已經(jīng)見底了,放在茶幾的邊緣,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紀凝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斂去,就疑疑惑惑地回頭:“有……客人嗎?” 話音未落就得到了答案,她福至心靈地樓梯上看了一眼,竟然剛好看到一個穿著浴袍的女人遠遠地站在樓梯的上方,紀凝的視力極好,一眼便認出了那人是誰。 她的手還搭在茶幾上,但指尖幾乎是有些難以置信地顫抖了起來—— “鄧小姐?您這是……?” 她轉(zhuǎn)頭看向顧征,希冀著從他那里得到什么解釋,顧征終于抬起頭來,看了紀凝一眼,道:“紀凝,你聽我說——” 紀凝卻不想再聽了,她當機立斷地決定在哭出聲之前站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堅忍不拔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還能微笑著淡然面對。 她做不到。 她飛快地向前走了幾步,聲線還盡量保持著穩(wěn)定:“我真的……只是來拿幾件衣服的,還有上次跟你提過的房子的錢,都在卡里了,密碼是你的生日,別的就沒什么了……還有你其他的東西過幾天我收拾收拾給你送過來,還有這個……” 她想起了自己手腕上還帶著那塊昂貴的手表,頓時像被燙到了似的,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手表摘了下來回身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像是為了證明她今天的到來真的只是為了拿幾件衣服似的登登登地踩著高跟鞋向樓上跑去,顧征終于如夢初醒似的追了過去:“紀凝!” 他的步伐比紀凝要大得多,但紀凝勝在速度快,頃刻之間便已經(jīng)走到了樓梯的最高一級,和鄧小姐真真切切地打了個照面。 鄧小姐……還真是不顯老。 紀凝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她和這位鄧小姐初次見面時的情形,那時候她是多么耀武揚威兒春風(fēng)得意啊,現(xiàn)在的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說過的話,只恨不得立刻從樓梯上跳下去。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顧征會來吃這一口回頭草。 偏偏這個時候,鄧小姐洗的干干凈凈的面孔上露出了一個溫柔可親的微笑:“紀小姐怎么來了?” 紀凝本想對她視若無睹地從她的身邊走過去,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鄧小姐一眼,立刻悲從心起,揪住了鄧小姐的衣領(lǐng):“你穿著我的衣服!你憑什么穿我的衣服?!” 鄧小姐嬌生慣養(yǎng)了一輩子立刻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往后退了兩步,這時候顧征已經(jīng)追了過來,抓住了紀凝的手,紀凝下意識地就想反手甩開他,卻忽略了腳下的柚木地板上淅淅瀝瀝地淌了一地的水——這還是鄧小姐剛剛貴妃出浴時帶出來的,像一朵出水芙蓉似的嬌怯怯,鮮嫩嫩的,鄧小姐剛剛被紀凝一拉,又往后退了一下,快要摔倒了,很是虛弱的樣子。 紀凝茫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顧征的手終于松開了自己,虛虛地扶了一把鄧小姐,鄧小姐什么話都不說了,順勢往他身上一靠,那動作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再也忍無可忍,揚手就要給這對狗男女一耳光,卻一個不穩(wěn),忽略了地上的水漬和自己腳下十公分的高跟鞋。 她竟然徑直從這長長的樓梯上摔了下去。 顧征立刻伸手想拉住她,卻終究沒來得及,只是在她的指尖擦過,沒能阻擋她。 她狼狽極了,也疼極了。 ☆、第76章 玉碎 她這一跤摔得真是驚天動地傷亡慘重,如果紀凝今天能夠未卜先知今日她有此慘狀的話她大概一開始就會躲他躲得遠遠的——她情愿一輩子當個十八線小明星也決計不愿意受這樣的活罪。 還不如死了算了。 樓梯的扶手是鐵質(zhì)了,為了裝飾勾勒了很多枝枝蔓蔓的花朵形狀,她在跌下去的時候不知怎么地頭在欄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旋即感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疼痛比任何觸覺都要來的清晰來的令人驚恐——她感受到了溫熱的血跡,疑心自己是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