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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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來的?”穆冥張了張嘴,語氣平常,可卻是將小警官一驚,他以為程曼會告誡指導(dǎo)已經(jīng)是他幸運,可是現(xiàn)在連穆冥都開了口,這讓他有瞬間的欣喜。 可也只是一瞬,程曼的話響在他腦子里,略微冷靜下來,他答道:“我是一個月前調(diào)來的?!彼D了頓,不好意思的道:“我還沒正式出過任務(wù)?!?/br> 言外之意就是,出了差錯還請多擔(dān)待,亦或是,請給他一個正式出任務(wù)的機會。 “名字。”穆冥吐詞清晰,語氣不冷不淡,就像是這話不是她說出來的般。 “魏曉光!”魏曉光擲地有聲,聽不出半點怠慢之意,接著交了全底道:“畢業(yè)于r市軍校,年齡二十二、性別男、在校是優(yōu)秀尖子生、恪守本分,于6月13調(diào)入市局!” 車廂回蕩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用人問,他就全盤托出,老實交代了自己的底子,穆冥微微瞇起眼,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警局和學(xué)校是兩種不一樣的天地,你自己體會?!?/br> 又是一句精辟良言!魏曉光記入心里,眼神透過后視鏡看到穆冥的那張臉,卻見她根本就沒看他,不由得顫顫的低下頭認真開車,應(yīng)了聲:“是!” 穆冥徹底轉(zhuǎn)開眼,默不作聲,而魏曉光期待的等著顧景柯也和他說上幾句,可人家壓根不打算搭理他,透過后視鏡發(fā)現(xiàn)顧景柯根本就不曾給過他一個眼神。 甚至他隱隱覺得人家對他飽含敵意!這是為什么?他輕甩腦袋,趕緊將這怪異的感覺拋卻,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怎么可能有仇,魏曉光一致覺得自己感覺出了錯。 直到車子在醫(yī)院門口停住,顧景柯都不曾搭理他,他不由得抓了抓頭發(fā),心里覺得,或許顧景柯沒什么可對他說的,將干燥的唇濡濕,他急忙追上已經(jīng)進了醫(yī)院的三人。 四人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看到鄭曉杰躺在床椅上,病床旁邊站在四個年輕的女護士,分別握著四個方位,而鄭西握著兒子的手不肯離開,慈愛的目光鎖住鄭曉杰蒼白的臉。 “爸,你放心,我會沒事的?!编崟越軓姶蚱鹁裥α诵Γ@笑容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并不好看,可在鄭西的目光中卻是格外的好,他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比兒子笑起來美。 “等我好起來你一定要陪我好好玩一場。”鄭曉杰反握住鄭西的手,一人蒼白無力,一人滿是老繭,鄭西像是不想讓鄭曉杰發(fā)現(xiàn)他的老繭,飛快的想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 鄭曉杰看他動作就知道他的意圖,連忙阻止道:“爸,讓我好好摸摸你、看看你!” 因為他不知道進了這手術(shù)室,還能不能出來,手術(shù)都有風(fēng)險,倘若他在手術(shù)中死了,那他就看不到對他這么好的父親,一輩子對人來說很長,可對他來說,或許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鄭西在他的目光下避無可避,黝黑的面孔下?lián)P起一抹笑,可眼眶卻是在泛紅,不到一秒鐘,他眼角淌淚,迅速蔓延開來:“我就在這不走,你盡管看、盡管摸?!?/br> 以前父親都不會在他面前哭的,鄭曉杰心里的不安擴大,卻是皺著眉頭猜不出具體原因,最后想到只要病好一切都會好起來,他釋然一笑:“爸,你等我出來?!?/br> “好?!编嵨骼氖植簧岬梅砰_,他心中可知道,只要人進去,他就要進警局自首,到那時,誰來照顧剛手術(shù)完的鄭曉杰?“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努力活著!” 鄭曉杰認真的點頭,這句話不知道被鄭西強調(diào)了幾次,可他每說一次,他就會更加堅定活下去的信念,他將目光投射到鄭西的身上,張了張嘴還準(zhǔn)備再說幾句安撫的話。 這時,從手術(shù)室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怎么還不進來?快點進來!” 病床旁的護士見醫(yī)生催促,連忙做好推送的動作,口中勸道:“時間到了,他該進去了。” 說完,她的眼睛盯著鄭西,想讓他自動的走開,鄭西用力的將手握了握,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退到一旁,護士看他識趣的離開,連忙推動著床,直奔手術(shù)室。 鄭曉杰在手術(shù)室的門閉合的那一瞬,似乎看到昨日出現(xiàn)在他病房門口的人影,昨日他沒看到面貌只看到身影,現(xiàn)在影影重重間竟然覺得身影甚為熟悉。 手術(shù)室的門徹底閉合,他被放到手術(shù)床上打了麻藥,耳邊卻聽到一種奇奇怪怪的詢問聲,他掙扎著睜開眼,可卻因為麻藥的效力眼皮愈發(fā)的沉重。 “華醫(yī)生,你確定要這么做!”這聲音滿含詫異,似乎一點不確信自己的眼睛。 “是,必須這么做!”另一道聲音響在耳邊,仿佛來自大陸彼端,滿是森冷!鄭曉杰想,能出現(xiàn)在手術(shù)室里,那只能是醫(yī)生,可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那是怎么做?還沒等自己想完,腦子已經(jīng)開始混沌,絞成一團漿糊。 接下來是無盡黑暗,鄭曉杰覺得自己游蕩在黑暗的沒有一絲光亮的空中,腳下虛浮…… 鄭西目光怔忡的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上方的熒色燈光,半晌回不過神來,他不擔(dān)心手術(shù)不成功,因為主刀醫(yī)生是從國外來的,在他手下,曉杰這樣的病情已經(jīng)有五種成功的病案。 這家醫(yī)院想用曉杰的病情打響名聲,不惜下重金聘請國外大夫,就連醫(yī)藥費也能減免一半,可就算減免一半,也不是他對鄭曉杰說的那么少! 曉杰身體特殊,這才使得國外的醫(yī)生研究了幾個月,在上個月時告訴他成功的方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這讓他大喜過望,定好日子做手術(shù)。 他相信那位主刀醫(yī)生,鄭西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手術(shù)門口,就像是能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鄭曉杰朝他走來,他黝黑的臉色憑空添了幾分笑意。 過了半晌,他轉(zhuǎn)過身看著一直站在他身后不出聲穆冥等人,目光堅定道:“謝謝你們不拆穿我。”他這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沒有一點虛假意味。 若是讓鄭曉杰知道錢從哪來的,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不,這還是小事,他一定不會配合做這個手術(shù)!他耳根上的頭發(fā)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白了幾分,視線沒了從前的神采奕奕。 像是因為兒子即將要好,他全身松懈下來,精神也大打折扣,他默了默,靜道:“我現(xiàn)在和你們?nèi)ゾ?,現(xiàn)在就去。”他怕他再耽擱會舍不得走! 到那時曉杰出來,他也走不了! 程曼視線微頓,就連穆冥也是微愣,她們覺得這男人應(yīng)該會在手術(shù)后再走的,沒想到現(xiàn)在卻是在她們還未出聲就主動提起,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她們?yōu)槿俗优?,卻未為人母、為人父,意外也是應(yīng)該的,幾人將目光轉(zhuǎn)動,點點頭,帶著人返回市局,來時匆匆,去卻平靜無波,小護士看到人影,目光之中難掩經(jīng)驚艷之色。 特別是其中一個粉衣護士,面色極為難看,耳旁有人問她:“你看看,那個男的不是前幾天坐在過道上的那個男的嗎?怎么換了身衣服就變了樣,太帥了!” 粉衣護士的臉色猶如吞了只蒼蠅,她那天可是中氣十足的宣判顧景柯是落魄少爺,現(xiàn)在略一轉(zhuǎn)換,竟然讓人耳目一新,十足十的高富帥,而且還沒有高富帥的輕佻之感! 可總不能在自己學(xué)妹的面前落了面子,不由冷聲哼道:“你傻呀?你沒看到他前面的兩個女人?肯定是被他們包養(yǎng)的小白臉,不然怎么變化這么快?看起來,你信他是清白的?!” 信!白衣護士在心底狂呼,那男人可不像是小白臉,也不知道學(xué)姐怎么看出來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勉強附和道:“還是學(xué)姐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他?!?/br> 粉衣護士得意的昂起頭,眼神故作輕蔑的盯著已經(jīng)只剩下幾個模糊黑點的人影:“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彼墒翘柗Q全院眼光最為毒辣的護士,這樣的還看不出來真當(dāng)她白瞎? 白衣護士想反駁幾句,可是看到她的眼神立馬閉了嘴,反正那男人可不是她的,為他而得罪學(xué)姐,那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她剛來醫(yī)院不久,自然是要搞好人脈關(guān)系。 否則以后還不被吃的死死的,欺負的死死的! 而顧景柯也不是耳聾目盲之人,在她們議論第一句話時他已經(jīng)認出人是誰,可他嘴角只是輕抿,并未動怒,為這樣的人動怒,著實不值得。 審訊室內(nèi),較為低沉的氣氛緩緩攢動,能進這個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案件的嫌疑人,這次,進這個屋子的就是方才還在醫(yī)院和兒子惜別的鄭西。 穆冥三人坐在椅子上,而鄭西則坐在他們的對面,腦袋低垂,一副認罪伏法的模樣,程曼將本子和筆重重的擺放在案桌上,審訊正式開始。 “姓名、年齡……”常規(guī)的問話,鄭西也不隱瞞,只要問他就答,句句實在,直到問到關(guān)于醫(yī)藥費時他才抬起腦袋,眸子中閃動著懇求的光亮。 “7月14號晚上7點你人在哪,又在做什么!”程曼捏著筆,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商場行竊。”鄭西的聲音波瀾不興,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那天晚上我和向建華打好招呼交接打掃地點,之后趁著人流多去了商場,本來我只是想碰碰運氣的?!?/br> 程曼冷笑一聲:“碰碰運氣?然后你就在電梯上盯上了舒暇?” 鄭西微怔,沒想到警方掌握的這么準(zhǔn)確:“是,我在一家店子門口劃破了她的包包,偷了錢后巧妙的避開攝像頭,在一堵墻后面將衣服外面套了工作服?!?/br> 幾人靜靜的聽著他陳述,顧景柯手指點了點,提出疑問:“包上的那道口子細長的很,想從包包里掏錢沒有點技術(shù)可做不到那么快速流利,你是專業(yè)的?” 鄭西快速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世上有種東西,叫做天分,一個巧合下,我得知自己居然擁有這種技術(shù)?!彼D了頓,滿嘴苦澀,“你們一定很想笑,做事不行,犯法倒是在行?!?/br> 三人同樣沉默,不發(fā)表絲毫看法,鄭西也怕他們應(yīng)一聲,急忙又道:“而且做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沒有準(zhǔn)備,我在家練習(xí)過很久,一個月前我就開始準(zhǔn)備手術(shù)費。” 一個月前就開始準(zhǔn)備,那這二十萬塊全是偷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想法,程曼敲了敲筆尖:“一個月之內(nèi),你偷過幾次、搶過幾次?” 鄭西低著腦袋想了會:“偷過八次,搶過一次,也就是昨天在銀行門口那次。” 像是想到什么,他匆匆解釋道:“昨天我本來不打算搶的,可是沒料到攔住我車的那兩個女的居然就是前面我行竊的失主,而且還認出了我,我慌亂之中想關(guān)上窗開車離開。” “可沒料到那女的將包包甩進我的車窗里,死死的卡住,手也卡在了車窗上……” “可你還是不管不顧的開車走了。”穆冥打斷他,目光一瞥,直接將鄭西看透,“而且你恐怕并不是如你所說,你去銀行,應(yīng)該就是奔著搶劫去的!” 低垂著腦袋的鄭西猛地將腦袋直起,眸子也在瞬間睜大,里面充滿著驚懼,他沒想到眼前這女人眼睛這般厲害,他話剛落,她就看出來破綻,實在是讓人心驚的很! “沒、沒有,不是這樣的!”鄭西張口就像反駁,要知道有預(yù)謀的搶劫和臨時起意的搶劫,罪念可大不一樣,他還想早點出來,他不能承認,心中打定主意,他立馬逼視穆冥。 “我是逼不得已才那樣做,不是有預(yù)謀的!”他心里微亂,說著句話時舌頭都在打顫,生怕哪點露出破綻,“否則搶的對象怎么會是曾經(jīng)偷竊過的對象?!?/br> 顧景柯唇角勾起:“那是因為你沒料到有人會攔你車,不得不改變計劃,或者換另一個說法,你本來是有預(yù)謀的,可是到了最后卻又不敢,心瑟縮的不敢動作。” “本來想載客走人,卻沒料到那兩人認出你是誰?!彼D了頓,鄭西的臉色有瞬間破裂,“之后就是如你所說,不知道我說的可有錯?” 錯,怎么會有錯!鄭西眼睛瞪大,半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顧景柯說的句句屬實,就像是親眼見到般,他悄悄的抬起眼,目光含著驚詫和打量。 最后卻看到人家根本沒看他,只不過那唇角的笑意卻是神秘悠長,抵不過心里的悸動,他嚅了嚅唇,臉色有灰敗之感,他道:“你說的……對!” “而你偷竊的數(shù)目不是很大,很多失主采取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這才讓你接二連三的犯錯。”顧景柯看著他,眸光平靜,鄭西在他眼底下,沉重的點了點頭。 顧景柯眸光斂起,不為所動,只不過輕淺的笑愈發(fā)的迷人,這人還知道悔改,在他剖析下還懂得承認,算是比較好的,像那些死鴨子嘴硬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因為還差最后一萬塊,我必須想這個法子!”若不是醫(yī)院催的急,必須要在下班之前收到全部的醫(yī)藥費,他不會動搶劫這個心思,要知道搶劫可比偷竊的罪名嚴(yán)重的多! 話落,辦公室靜默片刻,幾人是知道他的難處,口中想指責(zé)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偷竊的東西一共值多少錢?”程曼聽顧景柯問完,心中閃過幾抹思緒,“二十萬塊,對你來說可不少,只偷八次,能湊齊二十萬?” 醫(yī)藥費他們已經(jīng)找醫(yī)院查明,那二十萬并不是作假,就算偷一次一萬,再加上搶劫一次,那也只有九萬,那還有十一萬從哪里冒出來的? 鄭西苦笑幾聲,手指卻在這時悄然握緊,摸向身體周圍,斟酌片刻道:“偷竊和搶劫的錢只有八萬塊,而還有十二萬是我……賣腎得來的?!?/br> 賣腎!這個答案出乎預(yù)料,不僅程曼愣了,就連穆冥、顧景柯亦是,他們沒想到一個父親竟然能做到如此,不僅偷竊、搶劫湊醫(yī)藥費,更是用自己的健康來湊。 雖說人有兩個腎,取走一個不會有多大的毛病,可對于鄭西這樣的工人來說,取腎可謂是后患無窮,取走一個腎不至于要命,可身體免疫力下降,極容易生病。 鄭西取腎后沒有得到精細的照顧,更沒有補品滋養(yǎng)身體,這是怎樣的心態(tài)才能使他用健康做擔(dān)保?幾人的心像是被劃了一道淺淺的痕跡,癢癢的、深入骨髓! 他對鄭曉杰的感情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在里面,有的,盡是父愛親情,程曼在這時聯(lián)想到遭受家暴的秦川,心不由得一陣陣緊揪,這人與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 不由自主的,三人心里除開他犯罪的事實,竟然對他生出絲絲敬意,程曼不由得松開緊皺的眉眼:“你的身體好了?不感覺虛弱?” 這還是程曼頭一次對一個犯罪嫌疑人和顏悅色,甚至主動問起對方的身體,穆冥和顧景柯并未覺得驚訝,兩人的氣場轉(zhuǎn)換,氣氛居然讓人覺得有些柔和,少了幾分冷硬。 而鄭西卻是驚訝到了,他沒想到警察居然主動關(guān)心起罪犯的身體狀況,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可他的心情已經(jīng)翻起驚天波浪,在程曼的視線下,他扯動嘴皮子,懶得打馬虎眼。 “像我這種人,虛弱的話又能怎樣,沒好又能怎樣?”這兩樣都和他無關(guān),不管好沒好,他都必須打起精神去賺錢,去湊醫(yī)藥費,去給曉杰一個正常的未來! 程曼視線變得凌厲,鄭西覺得是自己的語氣太強硬,連忙低頭:“抱歉,我語氣太沖了?!?/br> 程曼微愣,眼神轉(zhuǎn)換間又恢復(fù)原樣,呢喃道:“一個父親,做成你這樣著實不錯了?!?/br> 她在感慨他的做法,鄭西啞口無言,竟然有瞬間答不上話,他覺得這都是一個做父親該做的,這樣一想,他反問道:“這不是父親應(yīng)該做的么?”父親對待孩子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 悄然無人言,三人心中下意識的想到秦明,那人和鄭西比,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視線在流光攢動,程曼在鄭西的視線下,緩緩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如果一個父親對孩子不能負起責(zé),那起初就不應(yīng)該生下來,不對孩子負責(zé)的人,沒有資格做父母?!?/br> 鄭西滿足的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他的臉色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心尖響起那句“不對孩子負責(zé)的人,沒有資格做父母”,這句話,多了個母字,這讓他不得不想到曉杰的母親。 那個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的女人,害的他以為她被綁架的女人,他甚至報了警找人,直到最后他發(fā)現(xiàn)家里的存折幾乎全部被卷走,那時,警察憐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直到現(xiàn)在他還記憶猶新,那警察說:“你還真是可憐,從現(xiàn)在起好好過吧,就當(dāng)她死了,重頭再來。”那時他覺得天都塌了,可是一看到曉杰笑瞇瞇的看著他,他又覺得干勁十足。 程曼輕聲咳了咳,拉回他飄遠的思緒,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結(jié)束審訊時,顧景柯眸子沉沉滅滅,旋轉(zhuǎn)而來:“你為什么這么籌錢,就為了給鄭曉杰動手術(shù)?” 按照道理說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執(zhí)著,畢竟手術(shù)有風(fēng)險,若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鄭西應(yīng)該不會賠送自己下半輩子,穆冥瞅了顧景柯一眼,很顯然她也有同樣的疑惑。 只不過顧景柯比她早問而已,兩人視線在空中悄無聲息的對撞,又快速的移開,只不過顧景柯的眸子中,多了些不易察覺的笑意。 “因為這次手術(shù)會百分百的成功!”鄭西語氣中氣十足,分明是有很大的把握,他眸子內(nèi)神采飛揚,一想到手術(shù)后兒子就能健康的生活,他就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把自己下半輩子搭進去,也不會有半點后悔、半點怨言,他賺錢都是為了兒子,若是沒了他,他又拿什么信念繼續(xù)活在這個世上,若是沒了曉杰,他早就想不開自殺了。 “百分百成功?”穆冥疑惑,哪個手術(shù)會這么毫無疑問,她見過鄭曉杰,看他面色可不是一般的差,比之秦琦,更加蒼白無力,也不知這兩個孩子是什么病,居然那么虛弱。 這樣想著,她額頭隱隱作痛,伸出手揉了揉,這才緩解跳動的痛楚。 鄭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提到鄭曉杰他的精神明顯亢奮不止:“不是百分之百,是百分之八十,就是因為這么高的成功率,才讓我不得不為曉杰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