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太牽強，若換成別的說法，例如死者身體病細胞突然擴散……這樣他們都不會懷疑，可是說都已經(jīng)說了，來不及換說法，那他們只能順蔓摸瓜。

    “不知道那個專家還在不在醫(yī)院?！鳖櫨翱旅蛑?，他的語氣略微冷沉，按照平常的說法，國外的專家遇上事就會快速回國，免得壞了自己名聲，或者有些醫(yī)德好的，就會留在醫(yī)院分析原因，不知道這個專家是屬于哪種。

    “應該還在。”穆冥撐了撐額，回了句便閉口不語，兩人的氣氛難得這么融洽。

    車在醫(yī)院停住，一下車鄭西就神情激動，可是他腳跟發(fā)軟竟然是挪動不了，幸好陳君在旁邊攙扶著才不至于倒下去，幾人先問清楚鄭曉杰遺體現(xiàn)在在哪，才領著人過去。

    本來鄭曉杰的遺體沒人認領，現(xiàn)在鉆出這么多人倒是把護士嚇了一跳，可驚訝過后卻是深深的惋惜，鄭曉杰可還只是十五歲！這么小就沒了，實在是太不公平。

    幾人找到鄭曉杰的位置，鄭西將他從裹挾遺體的袋子撥出來，抱著他身體不停地抖動，放置尸體的冷藏室溫度很低，此時鄭西卻像是感覺不到般，抱著已經(jīng)死透的人哭的死去活來。

    以前他不敢在鄭曉杰面前哭，可現(xiàn)在卻像是找到宣泄口，老淚縱橫。

    “兒子，你醒醒，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孝敬我的。”鄭西口中喃喃，手指不停的拂著鄭曉杰的腦袋，這個動作是他們獨有的，只要他拂他腦袋，他總會笑著叫他一聲“爸”。

    可是現(xiàn)在，手上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不會說話不會心疼他的尸體。

    鄭西身體一會冷一會熱，這時確實感受到寒入骨髓的痛楚，早知道他就不做這個手術，都怪他太貪心！太沒用！如果自己有用一點點，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不是嗎？

    他這樣反問自己，不一會就將自己逼近死胡同，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再也走不出來。

    “兒子，告訴爸爸，是誰將你害死的！”突地，鄭西臉色猙獰，情緒失控，“是不是那個騙子！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把他找出來，然后我讓他和我一起來陪你?！?/br>
    程曼聽到他這么說，不由得想上前提醒一句，可穆冥卻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程曼知道穆冥是不會無緣無故就阻止的人，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她看著鄭西赤紅的眼睛，嘆了一聲，就讓他發(fā)泄一下也好。

    幾人站在冷藏室只覺得全身寒氣往上竄，背脊冷的發(fā)寒，可為了防止鄭西失控，全都站在里面一動不動，而鄭西卻抱著冷冰冰的尸體，一點不覺得冷。

    最后鄭西竟然癲狂的發(fā)笑，不是正常的笑，而是帶著三分陰三分寒四分莫名的笑！他伸出手溫柔的撫摸這鄭曉杰的臉，喃喃笑道：“兒子，爸給你削蘋果，我喂你，你張口——”

    說著他雙手竟然做著削蘋果的動作，雙手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像是他雙手間真的有一只紅透的蘋果，他這動作，在這冷冰冰的冷藏室顯得詭異萬分！

    顧景柯登時反應過來，快速的走過去將手劈在他脖頸上，眼睛對視，低聲喝道：“醒過來！”

    鄭西明顯是有瘋癲的跡象！

    他看到鄭曉杰的尸體時，最后一絲僥幸都破滅掉，神經(jīng)隱隱開始錯亂！

    而醫(yī)院此時，也正發(fā)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醫(yī)院門口，也有人蜂擁而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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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尾 記者會議，風口浪尖

    鄭西被顧景柯劈的脖頸酸麻，直愣愣的轉過神，之后記起來剛剛自己的動作，也只不過是慘然一笑，自己瘋了或許更好，這樣或許就不會知道兒子死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顧景柯冷笑道：“你瘋了，可就沒人幫你兒子報案！”

    被他這么一提醒，鄭西瞬間反應過來，將鄭曉杰裹挾好，站起身，目光鎮(zhèn)定，和剛才瘋癲的人判若兩人，他還得去找到那個騙子專家，否則曉杰定會不安心，他自己亦是！

    鄭西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冷藏室，看背影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在走路，他的頭發(fā)竟然在幾個小時間多了眾多白發(fā)，穆冥等人知道這是悲傷過度造成的。

    古人有說：一夜白了少年頭，他雖不是少年，可卻也是在幾個小時間將頭發(fā)刺激的和七老八十歲的老人相似，陳君一直走在他的旁邊，就是怕他突然跌落下去。

    就在幾人要去院長室詢問狀況時，大門口竟然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還一聲高過一聲，勢如破竹的沖進醫(yī)院內(nèi)，有人高喊道：“聽說你們醫(yī)院先前打包票的手術居然出了差錯？”

    醫(yī)院門口一大群人沖進來，吵吵鬧鬧，幾個護士連忙從值班室出來攔在那群人的身前，可當看到人數(shù)眾多的記者時不由得一愣，心里“咯噔”一聲，精致的妝容都嚇得失色。

    穆冥幾人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看著，目光稍稍抬起，含著打量，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件事和鄭曉杰有關，鄭西也聽到剛才那一聲大叫，頓住腳滿眼探究的神色。

    “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命喪手術臺，是不是真的？”有記者舉著相機拍照，拼命的想擠到最前面，可奈何人數(shù)眾多，只好在人堆里扯著嗓子吼，“還請給個解釋！”

    護士哪里知道這么多，只擺著手喊著安靜，可記者壓根就不理她，拼命的往前擠，護士是幾位女生，現(xiàn)在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記者根本力不從心，只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記者愈來愈往里面靠近，每一家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都恨不得將腦袋削尖了往里面擠：“聽說國外的專家都擬定好了方案，只等著手術成功開展記者招待會，為什么會出現(xiàn)變故！”

    咄咄逼人的話如炮彈般在大廳內(nèi)轟炸，有小護士撐開雙手，急迫的想攔住他們涌動的身體：“這些我們都不知道，還請您們安靜，這里面都是病人，醫(yī)院需要安靜！”

    那些記者哪里肯聽一個小護士的話，見她不知道，都死命的握緊設備想往里面沖。

    小護士面露難色，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雖然聽聞今天有一堂重要的手術，都已經(jīng)事先通知各大媒體報導新聞，可現(xiàn)在鬧成這樣，明顯的就是和傳聞不一樣，非常的失控才對！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雙方僵持不下，只有穆冥一行人冷冷的瞧著，鄭西按捺不住心里的狐疑，眼皮子跳的飛快，若沒有顧景柯警告他，他早就沖上前去問個究竟。

    因為那些記者，說的分明就是他兒子——鄭曉杰！

    少年、十五歲、記者招待會，這些分明就是和鄭曉杰相符，這家醫(yī)院為了打響名聲才從國外請來專家，而醫(yī)院也早就通知各大媒體今天動手術，只等著手術成功利用媒體報導。

    可手術竟然不成功！那些媒體的記者在醫(yī)院外看了半晌，不知道為什么還不招待人，也不知道是誰走漏風聲說手術不成功，這下子引來記者瘋狂圍追堵截。

    要知道一個成功的手術是有看點，但不成功手術，甚至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會成功的手術突然出了差錯，只要能將文字描寫得當，那看點、賣點將是成功的十倍不止！

    這樣一來，各大媒體的記者都想拿到第一手消息好回去交差，弄不好還可以升職，畢竟這醫(yī)院不是平常醫(yī)院，新聞弄得好，回去升職加薪就不是夢。

    “你們都安靜，等會會有主刀醫(yī)生出來解釋！”這時，從走到盡頭匆匆跑來一個中年女護士，她跑的很急，額頭上有汗，明顯是剛剛得知消息趕過來的。

    幾位女護士一看到她，眸光就亮了幾分，紛紛問道：“護士長，這下子該怎么辦？”

    護士長在醫(yī)院干過十多年了，見過不少大場面，但今天看到這么多記者也是愣了片刻，但也是快速的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道：“等他們來再說，現(xiàn)在只能拖著?！?/br>
    記者看到是護士長，也不再往里面擠，畢竟誰也不想撕破臉，假如死人的消息是假的，那他們就得不償失，可轉念一想，若是假的，怎么大半天都不招待他們？

    眾人盡管心里起疑心，可表面也不表露出來，語氣頗為不耐煩的道：“你們醫(yī)生怎么還不來，是不是不敢出來了？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記者都是一群人精，知道問什么問題最能直入人心，護士長深知這一點，可還是臉色僵了僵，這記者問的話，實在是不好答，后兩個問題若答錯就會損失不少名譽，惹來不少麻煩。

    想了想，護士長選了第一個問題堵了回去，避重就輕的道：“醫(yī)生馬上就來，待會會認真替眾位媒體解惑！現(xiàn)在還請各大媒體記者安靜，醫(yī)院畢竟是醫(yī)院，有病人休息?！?/br>
    記者還想再問，總覺得不追問事情就會這么被帶過去，護士長在醫(yī)院呆了這么久，自然知道該怎么回答：“醫(yī)院病人的身份，有些是”脾氣暴躁“的，各位還是耐心等著吧?！?/br>
    明明說身份，可護士長第二句話居然說的是脾氣，記者是什么身份，自然能猜得出來護士長是在敲打眾位，暗指有些病人是眾人惹不起的，這樣一來，記者紛紛住了嘴。

    手指緊抓著設備，眼睛瞥著護士長來時的方向，都時刻準備的沖上前去堵人。

    見情況穩(wěn)住，護士長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滿臉汗水，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是她在這里資格是最高的，不表現(xiàn)勇猛果敢點，事后該怎么面對這拳心氣浮躁的小護士們。

    借著這件事也正好給自己立威，又可以表現(xiàn)自己的聰明冷靜，可謂是一舉多得，護士長看著小護士們看著自己的眼神都變得充滿敬意，心里高興的很，自己想要的結果達到了。

    能不高興嗎？護士長面色不露分毫心態(tài)，鎮(zhèn)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不一會兒，護士長見大廳上的人越來越多，而主刀醫(yī)生卻還沒來，不由得亂了幾分心思，眾位記者也開始浮躁、不耐煩，若今天沒有拿消息回去，還不知道怎么被主編批！

    他們就是這樣，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所以看到久等之下，人還沒來，心底不由得懷疑又被放了鴿子，有人快言快語道：“還要等多久，你們以為我們不用干事么！”

    這話帶了九分怒氣一分隱忍不耐，護士長連忙胡謅道：“快來了，快來了！”

    其實她心里也很沒底，明明就給上面去了電話，上面也說馬上派人來，怎么現(xiàn)在人還不出現(xiàn)，這樣想著，她的眼睛也不由得朝來時的過道看去，希望看到救她于水火中的人出現(xiàn)。

    小護士們也著急的盯著她，有人特意捱過去，輕聲的問：“護士長，人怎么還不來？”她故意壓低的聲音，就是為了避免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聽見。

    “我怎么知道！”護士長不耐煩的開口，一點不顧自己剛剛樹立起的威信，小護士見狀也只是訕訕的閉上嘴，眉頭皺的死緊死緊的，若是還不來，這群人怎么辦？

    穆冥幾人看著蠢蠢欲動的記者們，飾演作壁上觀的角色，可鄭西到底是著急了，畢竟是關系到鄭曉杰的事情，他全身緊繃，偏黑色的臉都變得濃重，像是即將要達到臨界點。

    他像棵木樁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看了一眼顧景柯，神**言又止，顧景柯看著他眼珠子里的祈求，自然明白他怎么想，鄭西看著他的眸子就像是蘊著深刻的雪意。

    能讓人瞬間冷靜下來，只聽到顧景柯清冽的聲音仿若從云端飄過，輕輕揚揚的灑下道：“真想弄清楚你兒子的死因，現(xiàn)在就給你自己好好忍著！”

    心中一個激靈，鄭西明白過來，忍下心中的悲痛，只好隨著幾人裝作不在意，可他的視線永遠學不來他們的淡定自若，因為牽涉到曉杰，他冷靜不了，更裝不了！

    “嗡——”這邊的護士長手機微微震動，她快速的從口袋拿過手機一看，神色之間略微生出喜色：“請各位媒體記者隨我去會議室，無關人等還請別跟來！”

    記者見終于來了消息，拿著設備急忙跟在護士長的身后去會議室，瞧護士長說話的意思，那就是說要開記者招待會，掩下眸中的歡呼雀躍，記者們都朝會議室那方涌入。

    穆冥等人見狀也跟著上前，涌入記者隊伍之中假裝記者混入，可能是因為記者太多，守在門口的小護士們沒發(fā)現(xiàn)他們魚目混珠，鄭西縮在人群之中顯得很不起眼。

    成功進入會議室后，幾人盡量往后靠避免被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不能暴露身份，否則極有可能造成恐慌，又會被這群虎視眈眈的記者看上眼。

    “兄弟，你們都不帶家伙來？”這時站在旁邊的記者發(fā)問，充滿疑惑的眼神在幾人的身上掃視，久久沒有移開，“沒帶家伙怎么吃飯？”

    顧景柯看著他輕笑一聲，緩緩答道：“并不是每個家伙都能看的到的?！?/br>
    “原來如此！”這半真半假的話最能取信于人，那位記者目光再在幾人的身上停留幾秒就轉開眼看著院長他們，腳步往前擠了擠，想要得到一個拍攝的最佳地點。

    會議室的主座位坐著院長，他的右邊則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卻死命低著頭的醫(yī)生，像是犯了錯所以才不敢抬起頭，穆冥輕皺了皺眉，不知怎么的，她覺得白大褂醫(yī)生很眼熟。

    像是在哪見過，細想了會，眼前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景象，只是那么一瞬也夠了，足以讓她記起在哪見過，甚至那位醫(yī)生叫什么名字！

    轉開眼朝站在她右邊不遠處的顧景柯投去一眼，這兩人憑借著天生的默契又在空中對看，視線內(nèi)，無波無瀾，靜靜一看已是思緒萬千，很明顯，他也認出來那個醫(yī)生是誰。

    之前他們在醫(yī)院碰上的醫(yī)生，欺負秦川的那個醫(yī)生，被穆冥指責沒有醫(yī)德的醫(yī)生，似乎是姓華，看這情況，鄭曉杰身亡明顯和他有關，可這又是為什么？

    難道不是專家cao作這場手術？

    想到這點，穆冥抬起眼看著坐在前面的醫(yī)生，想找出一個外國專家來，可眼睛掃了幾圈都沒發(fā)現(xiàn)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穆冥當機立斷的轉過頭看著站在她和程曼中間的鄭西。

    “那些人里面有沒有外國專家？”

    鄭西本來也在找，經(jīng)過她這么一問，快速的搖了搖頭，近乎咬牙切齒的道：“沒有?！?/br>
    剛剛失去兒子的他能做到這么冷靜，已經(jīng)實屬不易，方才在冷藏室近乎癲狂，若不是顧景柯快速反應，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穆冥從他身上轉開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這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本來該有的專家居然不在，而不該有的醫(yī)生卻低著頭坐在院長右邊，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想多，還希望，這案件結果出來，鄭西能夠受得起打擊。

    “各位能來本院深感榮幸，讓你們久等了?！痹洪L站起身客套一句，目光朝下面的記者看了幾眼，不拖泥帶水的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br>
    記者鼓了掌后開始，坐在前排的一位女記者舉手提問，院長伸出手抬了抬示意她可以說話，女記者咄咄逼人的道：“今天的這臺手術為什么會造成病人身亡？”

    院長眼光看了眼華醫(yī)生，含著不滿，都是他急功近利，否則現(xiàn)在又怎么會鬧成現(xiàn)在這樣？可盡管恨這人，他還是道：“眾所周知，上手術臺是有風險的，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好官方的回答！穆冥幾人心中冷哼，這院長明顯就是在打太極，避重就輕，軟綿綿的推過來一團又一團，不過能坐上這么大家的醫(yī)院的院長位置，沒點手段說出去誰信。

    記者也不是吃素的，就像是蒼蠅，哪里有縫隙就盯哪里！

    “那請問，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是騙人的？”有人提問，院長臉皮子狠狠一抖，那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騙人”這頂帽子若扣下來，以后哪還會有人上醫(yī)院治病、

    若沒病人上門，醫(yī)院就等著關門大吉、倒閉、失業(yè)！

    所以院長細細的想了這個問題，想找個十全十美的答案：“我們是有信譽的醫(yī)院，騙人的這種事怎么會做，病人在我們眼里就是家人，好好照顧都來不及，怎么會騙取他們的信任?！?/br>
    “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別給本院扣這樣的高帽子，本院擔待不起啊?！边@語句頗為帶著警告的意味，修煉成精的記者們哪里聽不出來，畢竟在這一行摸滾打爬這么多年。

    聽人語氣看人臉色早就是家常便飯，遂院長剛出口，那記者就快速的笑了笑道：“院長不必緊張，我們問雖然是這么問，可我們編寫的時候一定會根據(jù)事實來寫?！?/br>
    只不過要加大點成分，這樣才能吸引眼球！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記者懂、院長也懂，遂記者這話出口，院長那一臉嚴肅稍微松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