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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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是有人性的家伙,若是你們不說我有功勞的話,那么你們也可以去試試照顧李若詩的滋味。” 李若詩是隨時隨地都想自殺,誰照顧她就是要不睡覺的看著! 這個道理陳君都明白的,想到這,向文轉(zhuǎn)身問道:“程隊,不知道這案件什么時候能夠完結(jié),什么時候能夠不用照顧李若詩了?” 警局的人也都是有事情做的,不是要隨時隨地的守著一個女人,若是守著那么一個女人的話,還用不用工作了? 或者可以換一句話說,不用守著多少天,女人沒有死,而他們卻是死了,累死的,困死的! 到時候就可以頒發(fā)獎狀。 這樣的獎狀,向文還不想要,所以不得不開始急了,李若詩那個病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好起來。 “等她的病好起來,這件案才算是徹底的結(jié)束了?!鳖櫨翱螺p微的動了動唇,看向向文道:“今天換成我去值班吧,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向文張口就要拒絕,可是穆冥也在這時接過話道:“不用說太多了?!?/br> 穆冥是不能夠拒絕的語氣,向文想了想就沒有吭聲,他明白,顧景柯這是要給李若詩治病的。 程曼坐在椅子上杵了杵穆冥道:“要不要我們也去?” “不用,人多嘴雜?!蹦纶ぽp輕的哼了一聲,指了指桌子上的檔案道:“整理資料了,程大隊長!” 程曼抿了抿唇,也是笑出了聲來,穆冥嘴角稍微的勾了勾就沒有再說話。 下班后,顧景柯和穆冥去了醫(yī)院,而李若詩被打了鎮(zhèn)定劑剛剛睡著,兩人剛剛進(jìn)了病房就被醫(yī)院里的醫(yī)生給叫了出去。 醫(yī)生看著兩人,輕聲的哼了哼:“就算你們是警方我也要說一說你們了!” “你說,我們都聽著?!鳖櫨翱聭B(tài)度極好,看著醫(yī)生道:“是不是病人的狀況不行?” 醫(yī)生重重的嘆了一聲道:“你們好好的想想吧,你們要知道她長期打鎮(zhèn)定劑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她一醒過來就要死要活的,我們醫(yī)院可不能長期擁有這樣的病人啊,我希望你們能夠懂啊?!?/br> “長期打鎮(zhèn)定劑的病人也是會生病的,這對于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來說是最要不得的,所以你們自己好好的看著辦吧,我可不希望這件事被革職,警官同志,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苦衷?!?/br> “放心,我們懂得。”顧景柯稍微的輕輕的笑了笑,之后留下一個身影和穆冥病房,病房內(nèi)的人還在熟睡當(dāng)中,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來了一樣。 顧景柯嘴角扯了扯,醫(yī)生說得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把李若詩的病給治好,那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李若詩能夠鎮(zhèn)定好好的配合治病,把那些疑點重新給說出來。 兩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吃過飯了,拉了椅子就在床邊坐下,定定的看著李若詩,睡著后的李若詩長得其實還算漂亮,閉著眼睛的她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是她手上臉上卻有很多的抓痕,聽野狼他們說,這都是她自己折磨自己給抓傷的,打點滴的針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可她就是命大,居然沒有死。 這樣折騰自己都沒有死,可見,其實根本就沒有人要她死,那些鬼神的話,只不過是她自己胡亂說的罷了。 或許真的和她說的一樣,她活的太累了,所以不想在這里活下去了。 兩人最親的人死了,而且都死在自己的面前,這樣的打擊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住的,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默默的翻了個身,呢喃了一聲。 那句話他們沒有聽清楚,只不過看到李若詩嘴角上揚(yáng)了幾分,這或許,就是在做一個美夢吧? 夢到了誰,小天。亦或是若美…… 李若詩不知道睡了多久,又開始呢喃道:“jiejie……” 這讓顧景柯稍微的皺了皺眉頭,和穆冥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眸子之中看到了一絲不明意味的情緒。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看著李若詩,就是希望她再能呢喃一些話,可是沒有了,沒有再說一個字,就連李若詩死皺著眉頭都沒有再說一句夢話。 “讓我死!”李若詩猛地睜開了眼,手指就開始去拔了那根針頭,想了想,就抬起手準(zhǔn)備用力的將針管給插進(jìn)去,穆冥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將她的手腕給緊緊的捏住。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見到你的小天了?” 李若詩懵懂的看著穆冥,輕輕的笑了笑:“可是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理由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難道你還有其他的理由讓我活嗎?” “我沒有?!蹦纶だ涞耐鲁鲆粋€字。 李若詩凄慘的笑了笑:“是啊,你沒有理由讓我活,可是我有理由讓我死,你明不明白?讓我死的理由多了去了,我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讓我瘋!” “他們都在等我,我為什么不能夠去陪她們?”李若詩雙手?jǐn)[了擺,癲狂的笑了笑。 “我有理由讓你活。”顧景柯冷淡的說道:“你配合我治病,你只要能夠走出這個陰影我就能夠讓你活,就可以給你一個理由讓你活,你信不信我?” “我憑什么信你?”李若詩分毫不給面子的吼了一聲,“你的面子我何必給,你說是不是?警官,你是不是太過高看了自己,我除了小天,誰都不喜歡!” “我可以讓你做一個很美的夢,讓你忘記傷痛?!鳖櫨翱抡驹谝慌?,也沒有絲毫的激動,只是陳述事實一般的道:“你信我就可以試一試,若是不信我,我也不會勉強(qiáng)人,你需不需要試一下?” 老實說顧景柯說的這個條件很誘人,李若詩眸子動了動,有些驚訝的看著顧景柯,似乎是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靜默了半晌,李若詩輕輕的問了一句:“你真的能做到這樣?” 對于這種說法,她是有些不相信的,可是因為種種事情,又不得不想試著相信一下! “只要你信我,我就能做到,這都是取決于你自己的?!鳖櫨翱抡Z氣平淡的很,就像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般,就算是李若詩不答應(yīng),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而針對于顧景柯這樣平淡的情緒,李若詩反而表現(xiàn)的不夠鎮(zhèn)定,她手指緊緊的捏著被單你,冷著臉又問了一遍:“你是認(rèn)真的?” 顧景柯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輕輕的看著李若詩,三秒過后,他挪開視線,淡淡的看向穆冥,兩人都名字對方的心里,輕緩的走回椅子上坐下,就等著李若詩上鉤。 其實無論從哪里說,李若詩都有些相信了,不然要死要活的她早就開始鬧起來了,而不是這樣配合的坐在這里沒有動作。 她坐在床上,手上的被單幾乎都要被她揉成一團(tuán),顧景柯看了眼腕表,計算她要用多少時間思考,果不其然,李若詩手上的被單被撕了一道口子。 “嘶——”的一聲輕響讓她自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她怔怔的看著手上慘不忍睹的被單,動了動唇:“你們什么時候能夠幫我,什么時候能夠做到你剛剛說的那種事情?” 顧景柯抿了抿唇,像是沒有絲毫驚訝,抬了抬眼皮:“現(xiàn)在?!?/br> 李若詩手指緊捏了一會,她其實沒有貪戀什么,只不過想要的只是一場夢罷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再也不可能見到小天,就連照片都不行。 不管這個男人要用什么辦法讓自己做一場美夢,她都愿意試一試,反正自己現(xiàn)在連死都不怕,又有什么東西令自己害怕的呢? “那就請警官現(xiàn)在開始吧?!崩钊粼娐曇魶龅?,就像是超出了世外生死了一般,她靜靜的睜著大眼睛,心里面想著的都是小天,若是自己能在夢里見他一面,她也沒有了顧慮。 那樣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去死了。 顧景柯走過去,朝穆冥點了點頭:“你現(xiàn)在躺下去,身體放松,腦子里別想著自殺,只想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比如,你的小天……” 李若詩的眸子里瞬間露出了憧憬的神色,想的就是和顧景柯一模一樣的東西,她輕輕的瞇著眼睛,臉上露出釋懷的笑容,她這次沒有鬧沒有動,只不過是因為顧景柯說的話讓她有了注意有了精神,更有了那一絲絲淡淡的希望。 雖然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可依舊滿懷著期待,這一刻,她含著期望不想去死了。 顧景柯伸出手在李若詩的眼睛晃了晃,拿出懷表,在她的跟前就開始催眠,穆冥坐在一旁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響動,只是鎮(zhèn)定的看著顧景柯的動作。 “你現(xiàn)在仔細(xì)的想想,你想做什么,又還有什么沒做?!鳖櫨翱螺p輕的呢喃了一句,突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動作,看向穆冥道:“你讓人去查查她們的資料?!?/br> 穆冥輕輕的點了下頭,這才邁出腳步從病房里面離開,她知道顧景柯要的是什么資料,那些資料也正是自己懷疑需要的,闔上門,她就拿出手機(jī)撥了程曼的電話號碼。 “喂,穆冥,是你那邊出了什么事了嗎?”程曼想都沒想就直接問道。 穆冥還沒有出聲解釋,那邊似乎有傳出一聲疑惑聲:“是穆冥打來的電話?” 這聲音擺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是慢慢所熟悉的一個,不用想,這個男人一定是祁少晨! 沒想到這么晚了兩人居然還在一塊! 聽到祁少晨的聲音,程曼似乎著急了,狠狠的捂住了手機(jī)的通話處,朝祁少晨瞪了眼示意沒有她的吩咐和允許,他絕對不能夠講話! 穆冥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其實自己已經(jīng)聽到了祁少晨的聲音,不管程曼現(xiàn)在怎么解釋也是徒勞無功的,自己還沒有那么蠢,這么緊張的程曼,再配上祁少晨的聲音。 這里面的秘密不難猜出,這兩人,或許是在他們警局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住到一起去了? 這個猜想是極有可能的。 “程曼,我要拜托你去查一件事情?!蹦纶]有再糾結(jié)那個問題,只是輕聲道:“我要你幫忙查查李若詩兩姐妹的全部資料,越快越好。” 程曼也沒有了緊張直接道:“我查完就給你!” 祁少晨在這時才出聲道:“難道是因為情況有變化,所以要資料?” 程曼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有變化,何必要我們查資料?別廢話了,趕緊的查吧,越快越好!” 祁少晨輕輕的牽動了一下唇畔,之后轉(zhuǎn)身就搬出電腦開始輸入資料數(shù)據(jù),兩人都緊盯著電腦,不敢出任何的差錯,而穆冥為了避免打擾到顧景柯,也只是一個人在走廊上轉(zhuǎn)了圈子。 最后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拿出手機(jī)刷新著網(wǎng)頁。 顧景柯站在床前,輕輕的呢喃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你是無憂無慮的,有小天陪著你,有即將要到來的婚禮陪著你,更有親情陪著你,雖然你們是個孤女,但是你們的感情極為要好,更是因為是雙胞胎,你們心有靈犀……” 床上的李若詩已經(jīng)處于深度睡眠狀態(tài),顧景柯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輕輕的彎著嘴角,就像是真的想到了那個場景一般,很是幸福的笑容,這,應(yīng)該是夢到了最快樂的時光了。 顧景柯抿了抿唇,看著她的臉,現(xiàn)在還不能太急,必須慢慢來,所以暫且讓她好好回憶一下快樂的時光,至于之后的……要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間點。 “小天……”李若詩輕輕的呢喃了一句,手指居然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就像是要抓到什么一般,顧景柯從旁邊拿來床單放進(jìn)她的手里,而李若詩以為是小天的衣襟,緊緊的抓住不肯放開。 李若詩迷惘的很,就像是在一個沒有光沒有窗戶的房間里,又像是一個人走在寂靜的樓道里,樓道里面只有她高跟鞋的聲音,不多時,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十分鐘左右,她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顫抖著開始叫了出來:“小天!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她手指開始抽搐了一會,眼睛就開始落淚,她輕微的抖著嘴角,就像是即將要渴死的魚:“姐!” 顧景柯瞇了瞇眸子,靜靜的盯著李若詩的臉…… 穆冥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著程曼發(fā)過來的郵件,里面的信息讓她有些懷疑,只不過也是一瞬就恢復(fù)了正常,原來,是這樣的,估計躺在病床上的人說的東西,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 這手上的郵件資料,就是一個較為致命的證據(jù)。 穆冥在門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看了眼腕表就瞇著眸子靠著墻壁,背后是傳來的一絲絲冷意,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開始朝秋季邁進(jìn),已經(jīng)開始降溫了。 “穆冥。”顧景柯從病房里出來,看了眼四周就走了過來,低下腦袋輕輕的叫了一聲,穆冥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臉:“辦完了?” “嗯?!鳖櫨翱曼c了下頭,在她的旁邊坐下,輕微的抿了抿唇,“這件事情也是有趣,資料呢?有沒有看?” 穆冥拿出手機(jī)遞給他:“你看看,估計和你自己想的也差不多?!?/br> 顧景柯一眼掃過:“和我想的差不多?!?/br> “你將她催眠了,有沒有問出什么?”穆冥偏過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休息。”顧景柯想了想,便道:“這三年來,估計那種噩夢將她弄得精神分裂,導(dǎo)致現(xiàn)在都還沒有恢復(fù)正常?!?/br> 穆冥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精神分裂?” “她將自己當(dāng)做兩個人來看待,這三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鳖櫨翱聦①Y料整理好,轉(zhuǎn)眸看她,“三年前,他看著自己的jiejie和男友死亡,之后又一個人在那樓里裝神弄鬼,之后更是沒有人和她說話信她,或者可以說?!?/br> 穆冥接過話道:“或許不是因為沒有人理她和信她,而是她將自己給封閉起來,用這樣的情況來麻痹自己,從而出現(xiàn)了精神分裂等癥狀,還有的就是她開始自我催眠,幻想著自己的jiejie沒有死,是不是這樣?” “是?!鳖櫨翱律斐鍪謸芘艘幌滤念^發(fā),在她耳邊輕輕的道:“你猜的都是對的,真聰明。” “……”穆冥對于這個評價有些無奈,只不過是一瞬她就伸出手點在了他的眉心上,“你也同樣聰明不是,顧警官?!?/br> 顧景柯笑出了聲,看著穆冥道:“這樣的話看可不像是從你的嘴里說出來的啊?!?/br> “可這就是我說出來的,怎么樣?” 顧景柯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輕輕的啃咬:“這樣,如何?” 穆冥回咬住他,呢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