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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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對不對?!” “是你把玉弄丟的,你為什么要傷害我?!” “我現(xiàn)在就去死,我死了你就滿意了,對不對?!” 任程夫人如何解釋她從未那樣想過,太子妃都是不依不饒,最后,到底是程夫人抱著她,給她道了歉。母女倆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這事情方才算是過去了。 但太子妃小小年紀,卻是個極為記仇的。 后續(xù)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她房中添的丫鬟中,恰好就有一個眉心間帶朱砂的。她很是厭惡她,不給那丫鬟吃飽,不給那丫鬟穿暖,給她干最壞的差事,最后冬日里,給她穿夏天的衣服,活活地把人凍死了。 出了人命后,她自然也是怕的。 但她也委屈極了。 “我又不知道她會死,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那么不爭氣,凍凍就死了,我都害怕了,還不成么?” 姜嬤嬤幫她把那事情壓了下去,瞞了下去,對外謊稱,人是暴病死的,是以這事兒只有她房中的人知道。 ************************* 李嬤嬤思著,恍惚回神,見那小人兒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大殿中間。 她心微微顫著,小心地去看太子妃的臉色,果見人冷下了臉去,變了模樣,但身份使然,倒是端的住。 小簌簌乖乖巧巧地進來,面上無異,但打眼兒一看那太子妃和她身邊兒人的臉色,以及下頭的杜承徽,宋昭訓(xùn)那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心里便清清楚楚了。 好家伙,看來她與那程家大小姐可是完全不同,自己要慘! 她的小腦袋瓜緩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盈盈下拜了去。 “妾身給太子妃請安?!?/br> 那程妤一聽她這酥媚的聲音,心中更是來火,像個什么東西! 一如拜見那安良娣之時,簌簌這一跪下去,并未得到什么人的回話。 繼而有人端了茶來遞給她,小姑娘端起敬去,嬌滴滴地道: “太子妃請喝茶?!?/br> 程妤自是沒接,非但沒接,瞟了她一眼,而后便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去,與身旁的姜嬤嬤悠閑地說起了她這手指甲的顏色,便仿若沒看到簌簌其人,也仿若此時沒有人給她敬茶一般。 這般模樣持續(xù)了一會兒,簌簌身子骨弱,自然是累了,手和胳膊不時便有些打顫。 旁邊的杜承徽,宋昭訓(xùn)臉上皆是緩緩地露出笑意。 簌簌知道那太子妃是故意難為她,心中看的極為通透,但眼下只能忍。 李嬤嬤瞧著有些于心不忍,喚了太子妃一聲。 這一聲呼喚便是提醒著她要適可而止。 可程妤不知道什么是適可而止,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去,冷艷地瞅了她一眼,不悅之意甚是明顯,后又涼涼地轉(zhuǎn)回了視線,繼續(xù)與那姜嬤嬤說話。 姜嬤嬤面帶笑意,和太子妃聊的甚好。 李嬤嬤暗自嘆息,但面上無異。 小簌簌眼睛極尖,看出了些門道,心中暗道:“哦,這個嬤嬤是好人,那個嬤嬤是壞人?!?/br> 她暗暗地記下了,接著打起精神,心中叫苦,且還不知這關(guān)要怎么過。 程妤與姜嬤嬤不緊不慢地聊完手指甲,又聊起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說了一會兒后,轉(zhuǎn)過頭來,瞟了簌簌一眼,一臉輕視,而后又向下去看杜承徽等人,高貴慵懶地道: “多日不見,你們好像都更美了呢。” “呵,呵呵......” 幾人一聽皆是賠笑,很是恭敬。 那宋昭訓(xùn)嘴甜,先回了話,“不及太子妃的萬分之一,太子妃人比花還嬌,還是像牡丹這種國色天香的花,呵呵呵......” 程妤微微笑笑,瞟她一眼,“嘴可真甜?!?/br> 那宋昭訓(xùn)得了人的笑臉,更是贊了。 “不是妾身嘴甜,是事實如此。” 她說著視線落到了程妤的頭上,稀奇道:“太子妃頭上的那個鏤空雕花水晶釵好別致,可真好看!” 程妤唇角微動,抬手隨意的摸了摸,很平常地道:“這個是皇祖母上個月送本宮的。你若是看上旁的,本宮便轉(zhuǎn)送了你也無妨,但這個便不了。” 那宋昭訓(xùn)立馬站了起來,矮身回話,“太后娘娘慣是寵愛太子妃。自然的,自然的,這般尊貴之物妾身哪里配戴,妾身能瞻仰一下,已是妾身的服氣了呢。” 程妤丹唇又是一動,緩緩地道:“說的是呢,確實如此,這人就像樹上的花兒,有的生來便能落在茵席上,有的卻要落在污泥里,確實是不一樣的?!?/br> 這話滿滿的優(yōu)越感,不是在針對那宋昭訓(xùn)所說,殿上的幾個女人出身都不低,便只有小簌簌不然,卻不是在譏諷她又是在譏諷誰? 小姑娘聽的明白,但她此時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茶杯上,心里暗暗叫苦,感覺就快堅持不住了,無心它顧,但這般正暗暗犯愁,外頭突然響起了太監(jiān)的通報。 “太子駕到!” 屋中的幾個女人,包括那正坐上的太子妃頃刻間都變了眼神。 程妤一個示意,侍女幺兒便趕緊過來,要去接簌簌手中的茶杯。 簌簌的小手哆哆嗦嗦,強忍著支撐著,此時一聽太子來了,終于松了口氣,想自己終于不用繼續(xù)舉杯子受累了,接著一看太子妃那瞬時的慌忙神色,眼睛微微一轉(zhuǎn),心一橫。 反正她鐵定是不喜歡她,以后也鐵定是要給她穿小鞋了。 她在欺負她,她為什么要幫她圓,這般想著手本還能端住,但不端了,在那侍女剛過來還未伸手去接之刻,一下子便松了手。 茶杯落地,頓時“嘩”地一聲,摔碎了。 那聲響起的同時,蕭玨正好撥簾而入。 屋中之人臉色瞬時都是煞白,尤其是程妤。 太子妃頓時便攥上了手,緊緊地盯著地上那唯唯諾諾,瞧著可憐好欺的小人兒,心中當(dāng)即火冒三丈。 早不掉,晚不了,偏偏這時,她是故意的吧! 太子妃雖然沒問出聲,但簌簌看得懂她的眼神。 小姑娘心中大方承認。 嗯,不錯,是故意的,不然你以為呢? 但面上自是沒有,可憐巴巴地抬頭,眼中帶著淚,極是害怕似的,軟軟地張口乞求道。 “太子妃贖罪,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實在是.......太子妃別生氣好么........” 話就說到了這兒,后頭便一副膽怯的模樣看著人,仿若是不敢說了似的。 蕭玨進來便聽到了。 也是他剛一撥簾,殿上的幾個女人便都趕緊地站了起來拜見。 妻與妾終是不同,程妤比她人動作緩了一些,但那是太子,她心里豈非真沒數(shù),有些心慌,在她人之后也緩緩地矮身拜見了去。 蕭玨抬步過來,眼神涼涼的瞅著地上那茶杯,人在首位上坐了下去,冷冷地問道:“怎么回事?” 程妤轉(zhuǎn)過身來,面向著他,微微一禮,嘆息一聲,溫和地道:“回殿下的話,顧昭訓(xùn)給臣妾敬茶來著,但不知怎的,她便沒拿住,茶杯掉了?!?/br> 蕭玨聽著沒回話,垂眸視線又落到了那跪著的小姑娘身上。 簌簌抬了頭,半裝不裝,胳膊和腿一起顫,眼尾泛紅,眼中噙滿了委屈的淚,可憐的不得了,一看便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但卻沒告狀,只是略微帶著哭腔,遭人威脅了不敢說實話似的,口中顫顫地道:“是......是妾身的錯.......妾身沒有拿住杯子.......” 屋中的眾人這般一看,好家伙,她那副模樣,太子能信了她沒挨欺負,只是沒端住杯子就怪了!! 第41章 歡心 歡心 程妤火冒三丈, 但怎敢表現(xiàn)出來。 蕭玨的臉頓時便沉了下去。 殿上瞬時陷入了一種詭譎的沉默,只間或有簌簌的抽噎聲。 安良娣等人,包括侍女, 臉色皆是冷白, 恭敬地微垂著首,哪里有人敢說話。 別說是蕭玨不信, 隨著他進來的曹英賢一看這場景也是捏了一把汗,若說太子妃沒欺負這顧昭訓(xùn), 他都不信。 這顧昭訓(xùn)瞧著太柔弱, 太嬌軟, 太可憐了。 她胳膊和身子抖成那樣, 適才如何,明眼人也是一看便能猜出來。 簌簌除了哭以外, 其實也并非是裝的。 她身子骨弱,剛剛端杯子跪了起碼兩盞茶的功夫,胳膊腿和手早就酸了, 累的渾身是汗,本來就有些打顫, 怕是再有個一時半會兒也不用裝了, 真力不從心, 要掉杯子了, 此時一見這般氣氛, 有些抽噎, 軟軟柔柔的小聲音, 繼續(xù)裝,再度張了口。 “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用, 妾身沒拿住杯子,妾身.......” 蕭玨不緊不慢地抬了手,打斷了她,眼中略過一抹暗色,瞳仁深不可測,轉(zhuǎn)頭朝向了太子妃,涼聲道:“知道怎么做太子妃么?” 程妤一聽這話,心口頓時更慌更亂,同時也更生氣了,接著便要解釋,“殿下........臣妾.......” 但蕭玨哪聽,直接便打斷了她,幾乎一字一頓地問道:“孤問你,知道怎么做太子妃么?” 他聲音不大,這話說的甚至很溫和,面色也算從容,好像還有那么一些有一搭,無一搭,但極具威嚴,怕是傻子才看不出那其中的慍怒,接著,好似是毫無征兆,實則乃是烏云密布之后的必然結(jié)果。 蕭玨面色冷然,“啪”地一聲,一掌便拍在了案上。 “殿下......” 程妤臉色頓時煞白,當(dāng)即便跪了下去。。 不僅是她,殿上其它眾人,安良娣,杜承徽,宋昭訓(xùn)以及侍女,嬤嬤,包括那太監(jiān)曹英賢,頃刻之間皆是臉色慘白,心口狂跳,一時間“呼喇喇”地,殿上的人全跪了下去。 空氣中帶著一股讓人戰(zhàn)栗的肅穆,氣氛冷的嚇人,鴉雀無聲。 小簌簌無疑更顫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也蒼白了去。 若是說她剛才還能游刃有余的演戲,此時還能什么了,嚇也嚇?biāo)懒恕?/br> 她膽子小,沒想到那男人會怒,也從未見過他怒。 蕭玨居高臨下,一言未發(fā),良久良久方才動了身子,頗為慵懶地倚在椅背上,抬手指了程妤、杜承徽還有宋昭訓(xùn)。 “你,你,還有你,抄女誡?!?/br> 他聲音平淡,便好似剛才那暴怒的插曲沒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