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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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玨瞧著那丑丑的字,再看她可可愛愛的神態(tài),臉上浮了抹溫涼的笑意,接著便慢條斯理地握住了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寫了起來。 小姑娘在他的懷中顯得十分嬌小可人。 他把著她的手,寫了“顧簌簌”三個字。 簌簌甚是認真,寫完之后,便伸出雪白的小手來一個一個地指著,念道:“顧-簌-簌。” 那般憨憨的小樣子,可人誘人。 蕭玨瞇了兩眼,唇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動動。 這時,曹英賢從屏風之后躬身轉(zhuǎn)了過來。 “殿下,恒王爺來了?!?/br> 蕭玨聽罷“嗯”了一聲,“讓他進來” 小簌簌一聽有人來了,抬了眸子回頭去瞅他,想適時退下,但還沒說話,見那男人點了點白紙上她的名字,交代道:“寫十遍?!痹捳f完便眼神示意,讓她坐去了一旁。 簌簌點頭應(yīng)聲,從他身上下了去,而后坐在桌前,很是認真和乖巧,仔仔細細,心無旁騖地寫起了那三個字。 過不多時,腳步聲響,那恒王殿下入了內(nèi)。 她知道避嫌,頭也沒抬,只乖乖地寫字。 九皇子恒王蕭睿,穿著一身天青色云紋錦袍,腰扣金帶,生的眉目舒朗,風度翩躚,瞧著十九二十出頭的模樣,眉眼之間盡透風流。 他進來便帶來了不小的動靜,“三哥!哈哈哈.......” 蕭睿笑著步入殿上,微一躬身,“臣弟拜見皇兄?!?/br> 蕭玨見了他也笑了,可見兩人關(guān)系不錯。 “什么風把你這個大忙人吹來了?” “哈哈哈,皇兄說笑了?!?/br> 他二人關(guān)系是不錯,雖同父異母,但從小一起長大,性格頗為合得來。昔日蕭玨從安慶府歸回,他大老遠地便來迎接了。 這蕭睿性子外向,為人也比較隨意,喜歡花花草草,游山玩水,要不便是名畫琴樂歌舞,活的比較豁達隨性,也不涉朝堂之事,每日只是吃喝玩樂,實為一個逍遙快活的閑散王爺。 他手敲折扇,笑道:“皇兄猜怎么著,今日我一翻黃歷,發(fā)現(xiàn)兄長生辰漸近啊,大喜大喜,特提前來祝賀!” 蕭玨笑笑,“是么,你不提孤都忘了。” 蕭?;氐溃骸靶υ?,皇兄忘了,皇兄后院的佳人們還能忘了?哈哈哈........” 他這般說著微微側(cè)目,往旁邊兒一瞅,注意到太子身邊兒有個小美人兒。 適才為了避嫌,蕭睿進來也是目不斜視,明知他身邊兒有人卻也沒急著看,這回也為了避嫌,瞅了一眼后便回了眸,但笑的無比燦爛。 蕭玨一看他那笑,便也知他心中所想,朝著身旁聚精會神的小人兒道:“回去寫?!?/br> 簌簌正細心地數(shù)著自己寫了幾遍了,突然聽到太子說話,微怔,但轉(zhuǎn)瞬反應(yīng)了過來,嬌嬌地應(yīng)聲,收了紙后,抬頭看到了九皇子。 倆人彼此微微頷首,便算是招呼過了。 而后簌簌便披了披風,退下了。 她前腳剛走,蕭睿便大肆地笑了起來,折扇點了點蕭玨,很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皇兄書房中竟然還有個美人陪著,不像皇兄??!可是安慶府帶回的那位佳人?看來皇兄著實喜歡的緊??!莫不是陷進去了?莫不是動情了?哈哈哈......” 他“哇啦啦”笑哈哈地說了一大堆,蕭玨便就是“嗤”地一聲。 “什么叫動情?” 他抬起手臂,彈了下袖子,很是無所謂地道:“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而已。她有什么本事讓孤動情?” 第43章 生辰(上) 生辰(上) 簌簌今日可真是體會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倆人在書房之中, 明明開始的時候好好的,他對她又摟又抱,又曖昧又調(diào)戲, 還提醒她喝水, 可后來說沉下臉就沉下了臉。 從那墨韻殿中出來,簌簌也不知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還是沒有。 本來她是怕他和她生氣, 去哄人,討他歡心去了, 不想本來沒生氣, 這一去發(fā)生的事兒, 卻讓她到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 簌簌想起來便心有余悸。 巧云瞅著主子放在桌上的字, “爺還教昭訓寫字呢,怎會生氣?要奴婢說, 爺還是喜歡昭訓的。” 喜歡簌簌是不奢望了,只不厭她,不縱容她人欺負她, 能給她當靠山便行。 回來后,簌簌也翻了黃歷, 知道再有七日便是那男人的生辰了。 ********************** 眼下年關(guān)將近, 加之太子生辰將近, 實則東宮之中人人都很忙碌。 太子妃不在之時, 那安良娣被賦了協(xié)理后院事宜之權(quán)。原太子妃回來了, 這權(quán)便該歸還了, 但請安之事一生出, 太子竟是沒收回安良娣的協(xié)理之權(quán),是以眼下這兩件事都由那安良娣負責安排。 程妤這邊自然是氣的火冒三丈。 李嬤嬤安慰:“太子妃息怒,便當做是躲個清閑。太子生辰之事, 安良娣本也張羅了一半了,后邊兒繼續(xù)交給她也屬正常。再說自太子與太子妃兩人成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要在府上辦盛宴,還是太子生辰這等大事,辦好了自然是怎么都好,若有瑕疵紕漏,也怕太子不悅,這水由她安良娣試沒什么不好,等明年,太子妃準備之時,也能有些經(jīng)驗之談?!?/br> 程妤聽不進去又能怎樣,“他命令已下,本宮還能改了么?都是那個賤婢惹出來的!倒是便宜了那個安文盈??!” 程妤越想越難以釋懷,這日一早上請安,也沒給安良娣什么好臉色看。 但對方出身和位份使然,眼下又被太子高抬,還有著協(xié)理后院事宜之權(quán)。她言語上暗諷了兩句出出氣也便罷了,倒是也沒怎樣。 這第二日的請安,小簌簌便告了病,沒去。 并非裝病,是真的發(fā)了燒。 從前一夜大半夜開始,一直到早上都沒退。 小姑娘小臉兒有些蒼白,頭上敷著冰帕子,蓋著被子縮在被窩中,燒的仿若眼睛都不像平時那么水靈了。 簌簌覺得自己也沒怎么,但就是發(fā)了燒。 或是急火攻心? 不得不說,她前一夜睡前確確實實是在犯愁來著,愁翌日的請安,極為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許便是因為太愁了,方才發(fā)起了這燒。 巧云一直在一旁伺候了半宿。 她是極為心疼的。 但簌簌心中還有點樂,總歸,真的不用去請安了。 當日黃昏,蕭玨來了。 簌簌剛剛睡醒。 雖然這一日斷斷續(xù)續(xù)的退了燒,燒了退的,但她精神狀態(tài)甚佳。 聽到巧云急匆匆跑過來告訴她太子來了時,小姑娘正把小腳伸出了被子,左動動右動動,玩呢。 蕭玨沒讓通報。 便就是因為如此,巧云也不知道,才搞的簌簌措手不及。 那男人進來之時,她那一只玉足正好在外頭,當即便收了回去。 “爺.......” 小姑娘見了他心里緊張,收回玉足后便要起來拜見。 蕭玨居高臨下,一貫的模樣,瞧著又冷淡又薄情,但走了過來,摁下了她。 “別起了,這還拜什么?” “嗯........” 簌簌軟軟地應(yīng)聲,又躺了回去,玉手提著香衾,只露個小腦袋,眼波瀲滟,很虔誠地看著坐過來的男人。 蕭玨先開了口。 男人手指撥了撥她的臉兒蛋,語聲中竟是有些溫柔,問道:“怎么還生病了?還有沒有哪不舒服?嗯?” 簌簌搖頭,而后嬌滴滴地張口竟是道:“想殿下想的,急火攻了心,便發(fā)了燒,本來頭也疼,肚子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哪都疼,但現(xiàn)下一看到殿下,便都好了......哪也不疼了.......” 蕭玨眸光深邃,動了唇角,俯身朝那小人兒靠近,劍眉微微蹙起,低沉著嗓音道: “你這小東西的這張嘴是愈發(fā)的甜了,膽子也愈發(fā)的大了。這般勾孤,便不怕孤對你做點什么?孤可不忍著,你不知道?” 倆人眸光相對,簌簌小臉兒紅撲撲的,一聽,她那膽子,本能地便慫了,感覺瞬時便被對方反客為主,又被調(diào)戲了。 她是諂媚了些,與他說了兩句情話,但這就是勾他了? 那他也太好勾了。 簌簌怯怯的小聲音,軟軟地道:“簌簌病了,爺才不會....” 蕭玨涼涼地一笑,不緊不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孤可保證不了?!?/br> 簌簌抿唇,心口“撲通撲通”地跳,帶著一點勉強的笑意。 她那副模樣,躺在床上,粉雕玉琢的小樣子,怎么看怎么誘人。 蕭玨又瞇了人幾眼,俊臉過來,不緊不慢地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地道:“身子骨好了,讓侍女去告訴孤,聽見了么?” 說著,抬手溫和地為她掖了掖耳邊的頭發(fā)。 簌簌軟軟地應(yīng)了聲。 蕭玨笑笑,又揉了揉她的頭,而后站直了身子,復(fù)又看了她兩眼,走了。 簌簌的心口始終亂跳著。 那男人走了,她松了口氣,唇瓣微顫顫,他這算是與她定了下次侍寢的日子? 也算是好事。 晚會兒御醫(yī)又來看過,簌簌服了藥,早早地便睡了。 而后,接連幾天,那男人自然是都沒來,不過遣曹英賢送了兩次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