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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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沒她,他卻是一步也走不了。 小簌簌趕緊去扶了他。 那男人驕矜,瞅著不情愿,但好像也沒招兒,只能妥協(xié),終是讓她扶了,還是把住了她,借著她著力,一點點地往前挪,但瞥了她一眼,開始挑刺兒,冷冷地道:“你掉泥坑里了?” 小簌簌呆呆憨憨的,開始還沒明白,但旋即想起自己用土抹了臉的事兒,小貓似的聲音答著,“妾身特意抹的。”說完之后,趕緊把找到了住處,且那住處還是個沒有主人的空房子一事兒跟這男人說了。 蕭玨也沒回話。 簌簌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心底嘆息,想著:哎!這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竟然能這般幸運找到那么一個容身之處,否則就這金貴難伺候的天潢貴胄,你讓他寄人籬下?他得什么樣?簡直無法想象。 倆人這般一步一步地挪著,但聽旁邊兒的幾個婦人又嘰嘰喳喳了起來,但這時聲音顯然小了,也沒了適才的歡快勁兒了,甚至語聲中充滿嫌棄。 “哎呀,是個瘸子啊,白瞎了!” “是啊,嘖嘖嘖,這可真是白瞎了!怎么還殘疾呢?” “這這這......哎呀......” 簌簌倒抽一口冷氣,趕緊看那男人的臉色。 她們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討厭死了。 這般剛想回頭說她們兩句,見她們走了。 簌簌再看向那男人,軟軟地安慰道:“那些人真不討喜,殿下別理她們,殿下的腿會好的。” 那男人一句話沒有。 小姑娘點著頭,又肯定地說了一遍,“嗯!肯定會好的!” 她也不是姑且安慰他,是發(fā)自肺腑的。 畢竟前世她魂附玉中時見到他,那會兒是在八年后,他已經(jīng)當(dāng)上皇上了,她也沒見他坐輪椅,亦或是腳瘸,什么都挺好的。 倆人這般又是好一會兒,簌簌方才把他引進了桃花莊,繼而到了她找到的那房子中。 那房子外邊看著還好,但里邊確實是不僅塵封了,頗為臟亂,還有著一股子不大好聞的霉味,且屋中陳設(shè)也比較破舊寒酸。 這些都是正常的,簌簌有心理準(zhǔn)備,一個小山村能有什么奢華的模樣。 況且她以前就是個小窮姑娘,是過過寒顫日子,也住過寒顫房子的。她都能接受,但這金貴的太子爺已經(jīng)愛干凈到了潔癖的地步了,也向來都是衣服上連個褶都沒有,便就是今晨,那般處境下,他也給自己膝蓋上包扎的整整齊齊,眼下這屋子這模樣,他肯定是嫌棄的。 簌簌抬頭瞅了人一眼。 但見那男人面上沒什么,也是三緘其口,并不言語,不過眼神能說明一切。 “殿下先去外頭曬會兒太陽,等簌簌收拾一下,一會兒便好了?!?/br> 她扶著那男人出去,掃出了一塊干凈的地方讓他坐了下,而后自己便著急忙慌地跑回去推開窗子放一放,再打了盆水回來,而后便開始麻利地打掃收拾了上。 終是忙碌了快兩個時辰,她方才打掃好了一間房,把沒用的東西都挪到了另一間去,更是跑去向之前給她指引的那嬸嬸借了床被褥回來。 那嬸嬸姓李,還真是好心腸,簌簌給她珠釵,她竟是不要,只滿口道:“拿去吧拿去吧,別嫌棄就好,可惜就多這一床了,小姑娘湊合下吧,缺什么就跟李嬸嬸說。我兒子是不是好可愛!” 簌簌連連點頭,別說她那四個多月大,胖乎乎的雙生子好可愛,現(xiàn)在在簌簌看來她也好可愛。 小姑娘回來鋪好了床,一切都弄好后,松了好大的一口氣,趕緊出去看蕭玨。 “殿下!” 然這會兒一過去,但見那男人斜靠在墻上,面無血色,嘴唇很蒼白,卻是也不知是什么情況了。 小姑娘湊過去查看,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yīng),終是好久好久,簌簌才見他緩緩地又睜開了眼睛,但瞧著很是虛弱。 簌簌將人扶起,一直在他耳邊哄著,安慰著,終是把他扶到了床上,用勺子喂他喝了些水,喝了些粥,也解開了他的傷處,用借來的酒,一點點地給他擦拭傷口,用紗布為他重新包扎........ 一晃便到了深夜....... 深夜中,燭光微弱,蕭玨的意識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有些模糊,視線亦是如此。 恍恍惚惚之間,他感覺有人在喂他喝水,也看到了一張懵懂白凈,可可愛愛的小臉兒和一雙嫵媚憐人,水汪汪的眸子。 那小姑娘穿著粗布衣服,忽閃著羽睫,好奇地看他,唇瓣微微張闔,聲音有些空靈似的,糯糯地問著,“什么也不記得了?叫什么也不知道了么?” “你總攆我走,那誰照顧你呢?而且不要總說滾,好不好?” “你笑一笑,開心起來呀,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但至少你還活著,活著便還有希望,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啊!我給你煮面吃好不好?” 那聲音空靈的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蕭玨迷迷糊糊,緩緩地閉上眼睛又掙開,只見那張小臉兒漸漸地變了,變得臟兮兮,花里胡哨的....... 第66章 交談 都很重要,盡量不要跳…… 蕭玨發(fā)燒了, 終是傷口所致。 他燒了一宿,小簌簌跟著忙前忙后,為他降溫退燒, 給他喂藥喂水。 那男人的身子骨還是挺強健的, 第二天燒就退了,瞅著人也有精神了, 簌簌終于松了口氣。 但這金貴難伺候的太子爺,吃喝方面著實讓小簌簌犯愁。 那李嬸嬸給了她兩個窩窩頭, 小簌簌餓了, 吃的挺香的。 但她親眼看見那太子爺是用水漱下去的。 他是山珍海味, 滿漢全席吃慣了, 也是沒挨過餓。 簌簌巴巴地看著他,那男人的臉色還是很深沉, 看她的眼神也沒甚大變化,話不多,對她的態(tài)度如故。 倆人在這小屋住了三宿, 到了第四日,大夫才來。 那大夫不是桃花莊的, 而是隔了兩三個村落遠的梨花莊的。桃花莊并無郎中, 這十里八村就兩個郎中, 還是父子二人, 眼下能請來一個, 還是那李嬸嬸的丈夫趕車去把人接來的, 否則可能今日還到不了。 簌簌把人請來, 是想他看看蕭玨腿上的傷勢,另外也想讓他估摸著算算大概得多久能好。 豈料那個老眼昏花的老頭瞧過后瞅了瞅蕭玨,而后竟是什么都沒說, 只把簌簌叫了出去。 小姑娘一看這架勢當(dāng)然是小心口突突了起來。 她看了看蕭玨,那男人倒是一臉平淡,轉(zhuǎn)過了頭,從從容容地,也沒瞅他二人。 小簌簌也便和那大夫出了去。 出去,那老大夫便道:“哎呀姑娘啊,這還好什么了,瞧著像是箭傷啊,膝蓋骨怕是碎裂了,這可不是普通的骨折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就好了的事兒??!這,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更要讓他有心理準(zhǔn)備,這條腿呀,怕是殘廢了,而且我瞧著那箭上保不齊是有毒的,沒準(zhǔn)命都要搭上,要我看,趁早不趁晚,這條腿截了最保險!” “胡說八道!” 小簌簌越聽越心驚,紅著小臉兒,當(dāng)時就炸了。 前世她見過八年后的蕭玨,人家活的好好的,腿也好好的,怎么就殘廢了?還截肢?他瘋了吧! 這個庸醫(yī)! 老大夫一聽,臉一沉,“你這小姑娘,我還瞎說了不成?!?/br> 簌簌氣道:“你就是瞎說了!” 老大夫抬手指了指她。 “誒呀,你這丫頭,這十里八村哪戶人家不知道我孟神醫(yī),你這是聽不進去良言吶!” “什么良言,就是不會有事嘛!你便告訴我有沒有可能恢復(fù)?” 那老大夫沉著臉,哼了一聲,“微乎其微,可能性小之又小。我還危言聳聽了是怎么?” 簌簌不聽他說旁的,正色,接著道:“那你再告訴我,如果能好,需要多久?” 老大夫伸手比了一個“一”出來。 小簌簌問著,“一年?” 那老大夫不怎么高興地“嗯”了一聲,“沒一年也得八九個月!” 簌簌忽閃著美目,抬手擦了一下花里胡哨的小臉兒,從腰間掏出碎銀子,給了他。 “知道了?!?/br> 那老大夫接過銀子,當(dāng)然還是那副不樂意的態(tài)度,背過手去,大搖大擺地走了,但走時還不忘甩下一句“真是異想天開啊,不接受現(xiàn)實,我有什么招兒!”。 小簌簌瞪他一眼,而后便回了屋中,進了便見那倚靠在床榻上,瞧著從容淡定,也很是無所謂模樣的蕭玨朝她看來。 男人淡淡地問道:“他說什么?” 小簌簌撒了謊,柔柔地道:“他說得八九個月能好。” 蕭玨歪著身子瞇她兩眼,撥了撥手上的扳指。 “他說好不了了,對么?” “沒有沒有!” 小簌簌一聽他這般問,立刻搖頭又搖手的奔過來,連連解釋道:“他說殿下的情況比較好,但可能得有些心里準(zhǔn)備,沒準(zhǔn)兒得要一年才能徹底復(fù)原,殿下不要著急,要有耐心?!?/br> 蕭玨又瞇了她兩眼,沒說話,繼續(xù)倚靠在床榻之上,接著瞧著是也沒了話。 簌簌瞅了他一會兒。 這驕矜的太子爺從不敞開心扉,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只能靠猜。 簌簌和他也算認識一年了,這一年來便就是靠猜他的心思過的。但簌簌知道,他這個人疑心很重,也不太輕易信人,往昔有幾次也根本就不信她。 眼下他遇上這劫,何況傷勢不輕,他也確實會很疼,其實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雖不說話了,但簌簌覺得他心中并非什么都沒想,適才在外頭,那老頭所言,他十有八九是聽到了一些。 尤其是那截肢! 簌簌越想越氣那大夫! 小姑娘想來想去還是湊了過去,柔柔地安慰道:“殿下相信簌簌,殿下的腿一定會好的!只是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殿下要有耐心,要好好養(yǎng)著,不要急躁,旁的交給簌簌,但殿下不要失了希望。殿下看,咱們有地方住,這桃花莊的村民也都蠻樸實的,尤其是那李嬸嬸,是個大善人,她肯幫咱們。一會兒簌簌便去向李嬸嬸要些種子來,在屋外的小園中種些菜,殿下和簌簌在這多呆些時日,做一年的打算,好不好?” 那男人看了她,但還是一句話沒有,也依舊是一臉薄情的模樣,這般盯了她一會后轉(zhuǎn)了視線,也沒有要與她交談的意思。 這也在簌簌的意料之中,小姑娘想了想,接著又道:“衛(wèi)大人他們肯定會沿途尋找殿下的蹤跡,沒準(zhǔn)用不上在這呆一年,沒準(zhǔn)幾個月就可了,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隨時隨地都有希望呢殿下?!?/br> 那男人還是一言未發(fā)。 但你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的情緒,他瞧著一臉淡薄,好像很是無所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