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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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堯心里一松,“你說孟女士以前有多猛我還不信……” 孟擇咸聳了聳肩,“她能把鐘臣黎都打得喊‘息戰(zhàn)’,你覺得呢?” 鐘堯:“持靚行兇,沒毛病?!?/br> 二樓,鐘臣黎也猛地踹飛了怪物一腳,那東西發(fā)出慘痛的哀鳴,一時后撤,跳了下去。 他一回頭,就見那蜘蛛人越過二樓,向一樓孟阮的方向跑去。 鐘臣黎幾步助跑,一手撐著欄桿,直接翻身而下,縱身一躍! 孟擇咸和鐘堯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 “窩草這么高跳下去?????你瘋了嗎?!” “……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反派大佬??” 但鐘臣黎已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身形如電般,擋在了孟阮身前。 陸彎彎被鐘堯他們護在身后,此時又驚又怕,可膽子也肥了,還忍不住感嘆,從二樓跳下來也太拽了吧?? 這男人好他媽帥啊,這就是愛情嗎?? 另一邊,宗靜不知何時竄了出去,大聲制止:“等一等!先別傷她!” 話音剛落,那怪物的一只胳膊刺穿他的肩胛骨。 宗靜忍住劇烈疼痛,他抬起臉,勉力一試:“……宛櫻施主,是我?!?/br> 一如當年,是那個穿著僧袍的清秀少年。 …… 蜘蛛般的怪物,突然收住了攻擊狀態(tài)。 血水朝四面八方涌開,空出了一塊干干凈凈的土地。 宗靜滿身是血地立在中央。 怪物逐漸褪去了可怕的外貌,在粗糙怪異的外殼下,露出了一具殘缺的身體。 第13章 極樂13 “你怎么又在哭?” 那是一位年輕女孩的身體。 穿著潔白的棉布裙子,眉目清秀雅靜,絲毫沒有方才的鬼氣,只是眼白沾了點血色。 她面容痛苦,嘴唇像被凍著了,微微發(fā)紫。 裸露在裙子外的胳膊爬上了尸斑,有的地方缺了rou,露出森森白骨,襯著白皙嬌嫩的肌膚,顯得觸目驚心。 宗靜對自身的傷視若無睹,他望著眼前的女孩,或者說,是望著女孩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 陳大鵬驚叫:“……她真就是當初混在大家中間的第七人??!” 眼下,宛櫻不聲不響地站在那兒,就像一道靜默的剪影。 大家也都有些沉默,先前的驚悚和恐懼在這個瞬間悄然退卻。 樹林里凄厲的叫聲都暫時停了下來。 宗靜知道陣主的意識還在,他皺著眉頭,“宛櫻,你還記得我嗎?” 女孩睜開一雙毫無光澤的眼睛,良久,像在喃喃:“宗靜……小師父?” 宗靜點了點頭。 女孩的眼神變得空洞又凄冷:“我好恨,我好恨啊……” 宛櫻垂著臉,聲音冷冷寂寂,又仿佛帶著殘酷的瘋狂:“我問過他們,每一個人,我問他們有沒有后悔自己犯下的惡行,有沒有覺得對不起那些被害死的女孩,有沒有真誠的懺悔,可是我知道他們沒有,除了那個叫鴻德的和尚,其他人連一丁點罪惡感都懶得去演……” 女孩揚起頭,眼神里像帶著一種支離破碎:“為什么這些魔鬼能平安無事的活在世上?他們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害了多少人,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他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有心中愛慕的人……” “真是該死,他們就是該死,所以我要殺光他們,殺光?。 ?/br> 孟阮只覺得眼前浮現(xiàn)一陣并不刺眼的白光。 作為瓏陣的陣主,宛櫻為他們展現(xiàn)了一段往事。 …… “你怎么又在哭?” 宛櫻正蹲在樓梯間地上,聽到聲音,茫然地抬起臉。 說話的青年微微彎身,看著她。 “小jiejie,我來這兒也就幾趟,這是第二次撞見你哭?” 他身量很高,膚色很白,內(nèi)斂的眼皮薄薄的,帶著點俊挺的美感,整張臉看著舒服極了。 “是不是林錦寧太兇了?” 他低語出聲,“這人整天只會搞學術(shù),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別太介意?!?/br> 宛櫻連忙搖頭:“不是的,那個……林、林所長對我很照顧的?!?/br> 宛櫻知道他叫孟擇咸,是自家上司林錦寧的哥哥。 “是……家里重男輕女,他們想給我弟弟cao辦婚事,非要逼我辭職回老家結(jié)婚,我不想回去,我舍不得這里,舍不得林所長,舍不得這份工作……” 孟擇咸笑了笑,“原來這樣?!?/br> 他笑起來,就很自然地添了幾分慵懶不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太在意他們的說法,更何況重男輕女就是錯的,哪一種性別都不該帶著原罪。” 可宛櫻卻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她高考的時候,從偏遠小縣城考到城里的大學,盡管學習成績優(yōu)異,但就是死讀書。 不會打扮,不懂交際,與同寢室的室友們說不到一起,獨來獨往顯得很尤為孤僻。 研究生畢業(yè)后,她來到林錦寧的實驗室,成為一名科研人員。 但在她內(nèi)心,始終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小女兒。 新的工作環(huán)境又有新的問題,林錦寧知道宛櫻背井離鄉(xiāng),性子又軟,對她沒有對別人那么嚴苛,宛櫻總是被很多同事冷嘲熱諷。 說她只要一見了林所長,笑起來連骨頭都輕。 幾樁事情擱在一起,她繃不住哭了。 那也是第一次與孟擇咸交談的契機。 “你知道嗎,以前有人告訴我,在道家和佛家的有些概念中,男和女都不是性別化的男女,男和女代表陰陽,智慧猛火熾然是男,慈悲滿月清涼是女,只要你不輕賤自己,誰都不能看輕你。” 孟擇咸說完,又悶聲咳了幾下,身體不怎么好的樣子。 宛櫻把他的字字句句放在心上,期待每次與他見面的日子。 這男人幽默,和善,謙遜又豁達,還說自己擅長算命,可以替她占卦問兇吉。 宛櫻總是一臉崇拜地想,這個男人就像站在某個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地方。 承載著她滿心滿念的喜歡。 但她從來沒有對孟擇閑過半點流露,自己的感情很卑微,也知道孟擇咸不會覺得她卑微。 越是崇高偉大的人,越是會平等對待所有人。 宛櫻在生日那天去天樂寺求福,也意外撞見了孟擇咸。 得知她過生日,男人一時也實在沒別的拿出手,就送了她那枚還算珍貴的茅山玉佩,并且告訴她:“一切有形,皆含道性?!?/br> 宛櫻臨死之前,都好好地帶著它。 就是因為被虔誠的信仰吸引,她才去報名參加了天樂進修學院的暑期班。 然而,這一切都是從這里直轉(zhuǎn)急下的,地獄的大門向她轟然敞開。 在天樂學院的那段日子,她收到大量鮑善偉發(fā)來的男女性話題短信。 他以“極樂”密宗為借口,反復提及男女雙修,使她內(nèi)心受到極大沖擊。 更令宛櫻羞憤的是,她覺得自己內(nèi)心最神圣的那段感情都被玷污。 她憤憤地反抗,說:“請你不要褻瀆佛祖!” 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對她做出猥褻舉動之后,還要說:“我是在幫你啊,是幫你開悟證果!” 宛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學校里甚至找不到一個共同戰(zhàn)線的人,鮑善偉誘導并脅迫那些女學生,有些愚昧地順從,有些也經(jīng)歷過猶豫掙扎,但大部分還是盲目跟隨著他的教宗。 這些學生,有些是真正抱著要出家修行的念頭來的,所以在進入學院之前,都把個人重要證件交給這邊統(tǒng)一保管。 包括手機也是要在輔導員的監(jiān)督下才能使用。 就連給家里打電話也是要簽字批準,并在監(jiān)視下進行。 宛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給家里撥了通電話,她哭的泣不成聲:”mama,mama……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mama……“ 母親卻在電話那邊沉默半晌,說:“櫻櫻啊,大師和我們解釋過了,咱們覺得你在那邊挺好的,你就先好好的進修著,女孩子多學點德行,以后嫁人了,婆家也會對你好點,你弟弟還等著你的彩禮討老婆呢!家里花這么多錢供你讀書,你也得做出點犧牲啊……” 宛櫻死死咬著牙,沒有再說一個字,安靜地掛了電話。 她幾乎想要就這么了斷自己的性命。 就在那天夜里,曹秘書把她悄悄喊去食堂,還端了一盆水煮魚給她。 宛櫻很久沒沾葷腥,乍一聞到那油膩辛辣的氣味,所有感官都覺醒了,鮮香生津。 “……學校不是不允許開葷嗎?” “你很久沒吃rou了,得補補,你看你……小身板這么瘦,哥哥看著都心疼?!?/br> 曹秘書一臉斯文和藹地看著她,眼神里卻閃著yin邪的光,“櫻櫻,你看這魚香不香?想不想吃?” “你知道嗎,有些誘惑就是這樣的,沒有嘗試過之前它就像毒藥,但實際接觸過之后,你反而會愛上它的滋味?!?/br> “哥哥了解你痛恨鮑善偉,他對你虎視眈眈……但要反抗他,揭穿他的所作所為,就需要外力相助?!?/br> 宛櫻吃了一嘴的油,虛弱的腸胃一陣陣地抽搐,她快要吐出來了。 事后她不止一次瘋狂地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會天真的以為只要熬過一次恥辱的誘jian,就能找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