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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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放什么雕像對宛櫻來說都不太對,天樂學(xué)院修的是極樂邪教,相當(dāng)諷刺荒謬。 她曾經(jīng)看過新聞報(bào)道,有的僧人在云游中握著猝死旅客的手,為眾生超度。 有的僧人走入災(zāi)后的灰燼,在瘟疫潛伏的地區(qū)為生靈祝禱。 而有些道貌岸然的僧人,卻在拿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 所以真的不是每個寺廟都能直通天道、佛光普照,也并不是每一位僧人都能真正被佛祖庇佑。 陳大鵬目光一閃,喊道:“你們看,這里還放著一些筆記本啥的……” 孟阮出于調(diào)查的目的,對這些是最在意的。 她走過去翻了翻,里面夾著很多零散的日記,許多字跡就像碰過水,泡著化開了。 也許是女孩們的眼淚吧。 孟擇咸沉默地望了一會兒“陣心”,向陳大鵬借了一把錘子,上前親自打破了那尊玉蛹。 忽然之間,像是有強(qiáng)風(fēng)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大家被吹得人睜不開眼。 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能抬起胳膊擋著。 孟阮剛想抬手,鐘臣黎已經(jīng)先一步將她籠到身側(cè)。 她沒法拒絕,只好先被人就這么護(hù)了一陣子。 孟阮感覺到心臟噗噗直跳,也不知是這狂風(fēng)吹得,還是這人給鬧的。 不過幾秒鐘,等再睜開眼時,他們已經(jīng)不在佛堂里了。 眾人都站在學(xué)院的門口,他們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切場景如常。 原本起霧的松林里,花木蔥蘢,恍如隔世。 有幾個站不住的,早已一屁股再坐在了地上。 “……我們、我們這是出來了嗎?” “這是真的嗎……真出來了嗎??” “嗚嗚嗚嗚嗚我的mama啊這都什么事兒啊?。 ?/br> 一趟詭譎的旅途,原本一大群人被困在籠陣,而今卻有一半的惡人死在了里頭。 劫后余生的符姣一把鼻涕眼淚,哭著抱住了男朋友,“嗚嗚嗚,寶貝你的傷……感覺怎么樣?” 王磊摸了摸耳朵,又看了一眼手里拎著的保溫盒子:“沒事沒事,傷還在,但好像沒這么疼了……” 鐘堯解釋了一下:“在瓏陣?yán)锸艿膫?,出來之后會適度減輕,所以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的就真沒了?!?/br> 宗靜也摸了摸肩膀,本來刺穿骨rou般的劇痛,也只剩下一半。 孟阮:“鮑善偉他們真的就這么死了?不會有人懷疑嗎?” 鐘堯還沒來得及回答,陸彎彎撲到了孟阮懷里,“我掐了自己一下,可疼了!太好了,我們都出來了,平安無事,撿回一條小命,太好了!!” 鐘堯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這位jiejie。你剛才掐到我了,你疼什么?” 陸彎彎:“…………” 這時有位學(xué)員揚(yáng)起嗓子,“快看,你們快看??!有好多櫻花開了??!” 孟擇咸和宗靜順勢望過去,看見了一株徐徐盛放的櫻花樹。 夏季暖和,早過了櫻花盛放的季節(jié),但樹枝上卻冒出許多、許多的粉色花朵。 每一朵都充滿溫暖絢爛、熱烈繁茂的生命感。 那是生如夏花的美。 從不知哪兒傳來的,花的香味、書墨的氣味和忽近忽遠(yuǎn)的談笑聲,在風(fēng)中一起回蕩。 第15章 偶像 “mama,我終于能和你說上話了!…… 孟阮還覺得有些緩不過神。 但好歹活著出來了。 王皆嘴里的傷也好了大半,罵罵咧咧地走了。 陳大鵬趕緊和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熱情地道別:“各位兄弟姐妹,就此別過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后有緣再見了,有空來渝川,請你們吃火鍋?。 ?/br> 符姣也說了幾句,就急急忙忙陪著王磊去掛急診。 剩下的三位學(xué)員是ptsd最嚴(yán)重的,還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們看向一直最有主意的幾個男人。 “……請、請問,我們該怎么辦?那學(xué)校的其他人呢?他們都死了嗎?” 孟擇咸拿起水壺喝了口水,言簡意賅地解釋:“瓏陣消失之后,它也會很自然地修改這些人身邊環(huán)境的記憶,舉個例子,那些想要找鮑善偉的人,在他們的記憶中,鮑善偉會以一個比較正常的方式突然去世?!?/br> 鐘堯接著大哥的話補(bǔ)充:“勸你們也不要和別人說起這些事,一般沒人會相信,還會對你們的精神狀況產(chǎn)生懷疑,不行的話找個心理醫(yī)生輔導(dǎo)一陣子,還有這吃人的學(xué)?!瓫]什么好說的,你們都回家休息休息吧?!?/br> 活見鬼的事兒確實(shí)說不太出口,學(xué)員們向他們道了謝,攙扶著各自離開了。 孟阮想起什么,趕緊翻了翻背包。 她從瓏陣帶出來的手機(jī)、賬本和筆記本……全都還在。 孟阮松了口氣,她看向宗靜,“小師父,不管能不能掀起風(fēng)浪,我都會好好揭露故事的全貌?!?/br> 鐘堯聽見這茬,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孟女士,這事你回公司大膽寫稿子曝光,至于后續(xù)就交給我來辦吧?!?/br> 他語氣淡淡地說:“九隆集團(tuán)這點(diǎn)辦事能力還是有的?!?/br> 孟阮眨了眨眼,差點(diǎn)忘了眼前這位年輕酷哥在正常的現(xiàn)實(shí)生活里是霸總本霸。 陸彎彎一聽這話像被打了雞血,激動地喊起口號:“阮姐放心飛,阮粉永相隨!打倒天樂學(xué)院背后的那些蛀蟲們,打倒當(dāng)?shù)夭蛔鳛榈男皭簞萘?!阮姐威武!?/br> 而孟阮望著始終一臉淡定從容的鐘臣黎,想起自己還欠他東西沒還。 既然都出了這個瓏陣,以后恐怕也用不著了…… 吧。 她故意忽略心里七零八落的感覺,暫且壓下那些輕微的失落。 “鐘先生,這劍還你,這次多虧有你們幾位幫忙,保護(hù)我和彎彎,不然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出去?!?/br> 鐘臣黎嗤笑一聲:“不用這么謙虛,就算沒有我們,你照樣能一人破陣?!?/br> 鐘堯和孟擇咸面面相覷。 這就是他們以后要過的日子嗎? 眼睜睜看著這倆撒狗糧…… 這日子還怎么過啊,也太難熬了吧??! 孟阮舔了舔唇,還是雙手把劍遞出去,恭恭敬敬:“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什么能幫忙的盡管說,當(dāng)然,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br> 鐘臣黎面無表情地看她,卻沒有伸手的意思。 “不會有下次?誰說的?” 她真怕這男人會下一秒說出“不要你決定要我決定”這樣踩雷的話來。 還好,鐘臣黎只是嗓音低低沉沉的,帶著一絲沙啞說:“我說過這是你的了,難道還收回來?沒這個道理?!?/br> 鐘臣黎說完,就這么不發(fā)一言地以行動拒絕,始終看著她。 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尺,孟阮覺得自己就像被男人的氣息圍裹其中。 鐘臣黎:“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要再見面的?!?/br> 他挑了挑眉,“我保證?!?/br> 孟阮:? 她一時都不知道應(yīng)該擺出什么態(tài)度回應(yīng)了。 ……是應(yīng)該高興嗎? ……還是說應(yīng)該有點(diǎn)緊張? 不管如何,孟阮還是露出了一個親和的微笑。 “孟施主?!弊陟o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思緒。 孟阮從怔然中回神,轉(zhuǎn)頭看他。 宗靜一身素凈的布袍子,面色靜淡:“之后就有勞諸位伸張正義,若要小僧相助就來天樂寺即可,小僧就先告辭了。” 宗靜說完,也沒有馬上就走。 而是繞回了學(xué)校里的那片小松林。 宗靜的衣服在瓏陣?yán)镆呀?jīng)沾了無數(shù)霜塵,可僧人的眉宇間卻是脫俗的干凈。 分明不染半點(diǎn)塵埃。 他搓了一下指骨,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樹干。 櫻花的花瓣隨著溜過來的風(fēng),徐徐灑落。 鮮嫩的花瓣裹著露水般的芬芳,香氣撲鼻,一會兒有,一會兒無。 宗靜扶著樹干,就這么微笑著嗅了一會兒。 孟阮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這一幕,心底也不住地掀起波瀾。 她以前只相信真相,覺得沒什么能勝過真相,也相信真相自有雷霆之力。 現(xiàn)在明白了。 也許在愛的面前,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這世界原來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樣。 居然還有更真實(shí)的模樣,就此揭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