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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大事不好了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軍帳里,一名西厥士兵以不大流利的漢文一頓一頓朝默立在沙盤前的人匯報軍情。

    那是一名奇怪的漢人,約莫兩月前,彼時西厥內(nèi)部戰(zhàn)事剛起,他孤身造訪高原,被士兵們用刀架著脖子送進(jìn)了王帳。誰也沒在意,以為不過一場殺戮而已。卻不想一個時辰后,他安然無恙從王帳里走了出來,他們的王以長刀指天,向所有人宣布,這是王族的新任軍師,叫衛(wèi)玦。

    漢人的名字他們聽著不順耳,但這長刀指天的動作卻無人不曉其真意。那是王族起誓時才會有的手勢,在這個手勢下說的話,便是不破的金言。所有人因此恭敬伏地高呼,不敢有半刻遲疑。

    自此,西厥戰(zhàn)事由這位漢人軍師全權(quán)接管,兩月來,他連續(xù)鎮(zhèn)壓了四個部族的動亂,令王族大喜,被士兵們奉為“天賜的軍師”。不論哪里,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勝利。王因此愛重他,就連王的小公主也對他仰慕有加。

    “達(dá)克賴爾族,士兵,到了山中腹地,包圍察德爾,成功。衛(wèi)軍師,我們?”

    往日華袍盡褪,一身布衣打扮的人抬起眼來,狡黠一笑,豎起一根食指以最簡單的漢文道:“點兵,要一百騎士。”他負(fù)手望了望遠(yuǎn)處起伏山脈,眼中似有流火一閃,驚得那士兵慌忙低下頭去。

    “得令!”

    他聞言彎了彎眼睛笑起來,仿佛方才那一剎戾氣不過是人錯看,“懶了這么久,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可別到時候打不過未婚妻?!?/br>
    那士兵領(lǐng)了軍令下去,奇怪地思考著“未婚妻”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這兩月來,他已經(jīng)聽過這個詞不下兩百次,卻始終不得其意。諸如“快點打,打完了回去讀未婚妻的回信”,以及“入春了,不知未婚妻有沒有想我”之類的等等。他隱約覺著那是個人,軍師姓“衛(wèi)”,“未婚妻”也姓“衛(wèi)”,或許是軍師的親人??捎袝r聽著卻又覺著那可能是樣值錢的寶貝,衛(wèi)軍師說起這個“未婚妻”時的表情,就跟他們看見那數(shù)百年逢一霎盛開的月華花一樣。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定是個很好的詞,因為衛(wèi)軍師每每提及這三個字都是笑著的,而每次只要他一笑,他們的士兵就能獲得勝利。

    ……

    甫京早朝,束發(fā)戴帽一身官服的女子立于金鑾殿中,平靜含笑陳述著自書草案一文,“……如此,多不過兩年,嶺北必成鐵板一塊,再無分崩之期?!?/br>
    語畢,滿堂死寂。在那樣的死寂里,神武帝微微震動地俯視她,滿朝文武官員們不可思議地用眼角悄悄瞟她,太子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四皇子不置可否一笑,六皇子的站位離她最近,他偏過頭,對她眨了眨眼睛。

    江憑闌接收到這有點友善又有點曖昧的目光,回了個同樣友善同樣曖昧的笑容過去。這笑容的內(nèi)容是:老婆都紅杏出墻了,還有空給你弟妹拋媚眼?先管管自己頭頂那片茂盛草原吧。

    六皇子當(dāng)然沒看懂,似乎很滿意這一副在他看來十分小女人的表情,往前頭王袍金冠之人的背脊深深看了一眼。皇甫弋南似有所覺,卻并不回首,從江憑闌的角度看去,隱約望見他唇角帶笑,當(dāng)然,是森涼的笑,可以凍死人的那種。

    她低低咳了一聲。

    江憑闌的無意低咳倒教眾人都回過神來,神武帝面色已恢復(fù)如常,卻不先發(fā)表意見,反問眾臣:“諸位覺得,這草案如何?”

    幾位列于殿前的重臣互望一眼,似乎統(tǒng)一了意見,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拱手道:“臣以為,這草案實屬異想天開,荒謬?!?/br>
    說話的人正是內(nèi)閣首輔,這“荒謬”二字略含譏諷,神武帝似乎渾然不覺,繼續(xù)問:“何以見得?”

    “回稟陛下,歷時近一年的西厥內(nèi)亂如今正被王族慢慢收束,眼看便要平息,而一旦內(nèi)亂平息,厥人也便騰出了手,再逢嶺北契機,何來坐視之理?此時放棄嶺北,豈不等于將我皇甫江山拱手讓人?”他笑笑,回頭看了江憑闌一眼,“當(dāng)然,王妃的初衷是好的,畢竟一介女子,在政見上略有缺陷也是人之常情。”

    江憑闌是素來不喜歡講廢話的,因而也不繞彎子,朝那內(nèi)閣首輔拱了拱手笑道:“首輔大人似乎根本、完全、一點也沒聽明白這草案的意思?!?/br>
    他僵硬著回過身來,或許是驚于她說話的直接,一雙眼霎時瞪成了核桃大,卻又聽那女子緩緩道:“當(dāng)然,大人的初衷是好的,畢竟一介文臣,在兵法上略有缺陷也是人之常情?!?/br>
    似乎有誰想笑,卻又在笑出聲的一剎死死憋住,化作一聲怪吟。

    “你……”他臉色一白,一時竟怒至無聲。

    “還是由我向大人再作一番解釋吧。”江憑闌現(xiàn)在的身份很尷尬,說是女官吧,還在審核階段,說是王妃吧,也不好參與朝議,因此只好以“我”自稱,“有言道,逼則反兵,走則減勢。緊隨勿迫,累其氣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br>
    眾人雖不清楚這話出處,卻隱約聽出其中道理,幾位武將頗為贊同地點起頭來。

    她看了看一臉懵住的內(nèi)閣首輔,補充道:“簡而言之,就是欲擒故縱?!彼活D,給他留出三個數(shù)的思考時間,“這草案從頭至尾未提‘放棄’一詞,雖不知大人是從何解讀之,卻想來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嶺北一省地大物博,囊括十三府,下轄七十六縣,且不提舍棄之后,南國大昭及西面厥人是否會趁此機會滲入我朝疆域,便是為了個“錢”字,也舍不得,不該舍,您說是不是?”

    眾人呼吸沒由來地一緊,不愧是寧王妃,這驚世駭俗的措辭倒跟素來雷厲的寧王殿下像得很。

    她一笑,轉(zhuǎn)身朝向神武帝,“欲擒故縱絕非放棄,想來陛下是明白的。”

    神武帝含了笑慈眉善目道:“朕明白,此事是于大人誤會,只是王妃這草案也確有令朕不解之處。欲擒故縱之法固然有理,真正實施起來卻也存有風(fēng)險,未必能如王妃所言,令嶺北就此歸順我朝。”

    陛下一番話說得中肯,看起來誰也不偏,于文章緩過勁來,立即跟上道:“臣正是此意,王妃若要令陛下與臣等信服這草案,還請輔以證之?!?/br>
    江憑闌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向他,“我想問大人三個問題?!?/br>
    “王妃請講?!?/br>
    “一,嶺北一亂再亂,若要根治,已不是和談能夠解決的問題,是也不是?”

    “是?!?/br>
    “二,嶺北屬我朝疆域,那里的每一寸土地皆住著我皇甫臣民,為政者當(dāng)以民為本,絕不該也絕不能將手中刀刃朝向自己的臣民,是也不是?”

    于文章的額間漸漸冒出細(xì)汗來,硬著頭皮繼續(xù)答,“是?!?/br>
    “三,那么,除卻暫舍嶺北,令其自亂,引誘西厥與大昭的勢力滲透其中,再以武力征服之,沒有更好的辦法,是也不是?”

    “是……”他額間細(xì)汗愈加密集,不過短短一會功夫竟如雨下,然而畢竟是久經(jīng)官場的老臣,雖為江憑闌異常迫人的氣勢所逼,卻也不放棄退卻,“然雖如此,卻不得為之,臣也問王妃一個問題?!?/br>
    “于大人請講?!?/br>
    “您說為政者不當(dāng)手刃臣民,然暫舍嶺北,在嶺北臣民看來,一樣是被拋棄。這柄刀,舉或不舉,不過是表面功夫。嶺北自亂,西厥、大昭滲入,百姓必然陷于水火,且不論此舉是否有違天道,有背德治,即便日后再度收復(fù)嶺北,陛下也已失了民心。失卻民心,如何真正令嶺北歸順?”

    這番話說出了道理也說出了大義,一呼百應(yīng),眾臣立即點頭稱“是”,反對的聲音連珠炮彈般朝江憑闌轟了過去。

    “王妃口口聲聲以民為本,卻是說的一套,做的另一套,敢問王妃,您可當(dāng)真是在為陛下出謀劃策?”這是居心叵測的。

    “以史為鑒,民生怨道素來是為政者失政之根本所在,還請王妃周慮之。”這是講道理的。

    “令嶺北百姓無故陷入水火,臣第一個反對!”這是大義凜然的。

    “臣也反對!”

    “臣亦如此?!?/br>
    江憑闌立于金鑾殿正中,一直很平靜,平靜地接受這些反對的聲音,平靜地目視前方,平靜到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待耳邊亂潮漸漸退去,神武帝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她抬起眼,對上座一笑。

    ……

    郁蔥的山坳里,一隊百人騎士高踞馬上待命。“轟隆隆”三聲驚天爆破響過后,當(dāng)先一騎,他們那位嫌甲胄太重不舒服而只穿了薄薄一層單衣的軍師瀟灑豎起兩根手指,往前一指:“兒郎們,殺進(jìn)去,一個不留!耳朵最多的,賞十斤大rou!”

    “rou——!”

    幾乎是一剎,馬蹄過草沙揚,習(xí)慣將號令最后一字作為吶喊詞的西厥騎兵們流水般奔瀉,一百人生生戰(zhàn)出一萬人的氣勢。馬是絕世名馬,騎士們更是自三歲起便能御馬馳騁,與中原人不同,他們是真正的戰(zhàn)士,活著只為了縱情廝殺。哪里有酒rou,哪里就有血火,哪里就有他們。

    那少年軍師亦縱馬其間,長風(fēng)卷過他翻飛衣袂掠起陣陣碧影驚鴻,一瞥是皓齒明眸,又一瞥是珠玉肌膚,再一瞥則是那深深眉眼,敞亮得一如這三萬里天地間迤邐瀲滟春景。天地在他眼底倒映,他卻在天地里翩然熠熠,耀得人眩暈。

    一路回馬穿槍,收割人命,以流血為榮的騎士們一人提了一串耳朵,于爭搶中高聲歡呼。對他們來說,那些耳朵不是鮮活的生命,不過換取酒rou的籌碼而已。

    一場一邊倒的廝殺過后,他們的少年軍師高踞馬上,平靜俯視這一地的鮮血尸體,半晌后對他們笑了笑。

    這一笑,換得他們更加縱情的高呼,學(xué)著中原人那一套說辭吶喊:“衛(wèi)軍師萬歲——!大rou萬歲——!”

    沒有人知道,那少年第一次目睹這些于他們而言再平常不過的殺戮時曾白了臉,回營帳吐了個七葷八素。

    縱自小習(xí)武,卻畢竟是金尊玉貴天之驕子,微生王朝十余年來堅持主和幾無戰(zhàn)事,他也因此從未親歷過戰(zhàn)場。況且厥人之暴虐又豈是常人能想象,彼時他傷勢未愈,加之不習(xí)慣高原氣候和水土,身體狀況本就不佳,只得在那樣滿地近乎血rou模糊的慘象里堪堪忍受住,也如此刻這般,對他的將士們一笑。

    當(dāng)然,兩個月足夠他習(xí)慣這里的一切,習(xí)慣戰(zhàn)場,習(xí)慣他原本不喜歡的殺戮,所以今日這一笑,發(fā)自真心。然而這一笑過后,他神色一變,快速道:“少了一個?!迸c此同時,山坳后邊“轟”一聲爆破響。

    這一刻分明沒有號令,所有人卻都跟著微生玦齊齊撥轉(zhuǎn)馬頭。少了一個人,王族士兵視敵人性命如草芥,卻不拋棄任何一名兄弟。

    山坳后邊是一條狹窄的峽縫,一次只夠一人一馬過,微生玦剛才當(dāng)先撥轉(zhuǎn)馬頭,因而此時行在最前邊。身后騎兵們雖知不該令軍師身先士卒,卻也顧不得爭搶,那樣只會添亂。他們得到密報,察德爾族的士兵不知得了哪里的支援,在這山澗之中埋下了火藥。據(jù)密報,火藥只有一批,分三次爆破,方才他們在進(jìn)入之前已經(jīng)聽見三聲,此刻卻為何還有?

    一眾騎兵策馬跟上,正疑問這第四聲爆破從何而來,忽見他們的軍師縱身自馬上躍起,朝前頭谷地大力撲去。他半空里身姿翩然若驚鴻,看在體格健碩的厥人眼里便如斷線風(fēng)箏,仿佛下一瞬便要墜落,有人急切大呼:“衛(wèi)軍師——!”

    那少年比起他們分明瘦弱得多,卻擁有一身近乎強大的內(nèi)力,人在半空還顧得及回答他們,“馬太慢——!”

    身后再熟知馬性不過的大漢們險些一個個從馬上栽下來。

    微生玦卻是真的嫌馬太慢,這不是一般的火藥,三次爆破一次猛于一次,到得最后一次,足以將這山澗炸平,到時,不僅是那少了的一人,身后的九十九人一樣活不了,他必須趕在第三次爆破前掐斷火藥引線。

    此時距離第一次爆破已過去約莫七個數(shù)的時間,微生玦人在半空,忽如鷹般掠下,找準(zhǔn)那漫天塵芥里屬于己方弟兄的身影,橫臂一格一抓。與此同時,那騎兵腳下立刻炸開了花。他低呼一聲,不為自己險些喪命,卻是為那匹與自己相伴多年的被炸得血rou橫飛的馬,和不惜此身趕來救他的衛(wèi)軍師。

    微生玦抓到人便朝外大力一拋,那騎兵立即炮彈般倒飛了出去,準(zhǔn)確落入峽縫,被身后弟兄們接住。

    “小心——!”他落地之時不驚不暈,卻最先喊出這么一句,急得連稱呼都來不及加。

    “一,二,三?!?/br>
    漫天都是煙塵草芥,他們看不見軍師的身影,卻聽見這樣一個平靜的聲音。

    他在數(shù)數(shù)。

    爆破在即,他在死地,平靜數(shù)數(shù)。

    “四,五,六。”他們忽然跟著他一起數(shù)起來。

    “七!”這一聲是微生玦。

    “八!”這一聲是他們。

    九。

    煙塵漸漸褪去,一人自谷地盡頭破霧而來,手一揚,一撮斷線飛散,半隱半現(xiàn)間,他們看見他閑閑整了整衣襟,撣了撣衣袖,平靜卻兇狠道:“差一個數(shù)小命就沒了,這群狼崽子,下回別被我逮到。”

    眾人皆是一愣,一愣過后卻是喜極高呼:“衛(wèi)軍師萬歲——!”

    ☆、舌戰(zhàn)群儒

    金鑾殿里那女子的一笑,看得人人心中皆是一陣驚顫。驚的是,草案被駁斥至此,寧王妃無功不說,怕是還要被有心人利用安上一樁罪,她怎么還能笑得出來?顫的是,那一笑如此坦蕩,明明是一個仰望的姿態(tài),卻讓人如見碧空海潮之闊大,不摻雜半分畏懼退縮。那樣篤定至世間一切恍若盡在其手的笑,他們是見過的,就在此前每一日的早朝,寧王的臉上。

    江憑闌一笑過后便斂了神色,走到一位大臣面前,近乎厲聲道:“何為說一套做一套?是嘴里喊著民生疾苦卻依舊縱容部下四處搜刮民脂民膏,是口口聲聲為陛下出謀劃策卻將才智用于抨擊朝臣打壓同僚,是一字一句的家國里滿腹?jié)M心的自己!”

    她說這含沙射影的話時,眾人都當(dāng)她不過氣極發(fā)泄信口胡言,卻不料短短幾日后,寧王忽然奏了這大臣一本,以貪污受賄罪對其提出彈劾,證據(jù)確鑿無疑,陛下大怒,當(dāng)即削其官職,將之打入甫京大牢。至此,但凡做過虧心事的都沒敢再在早朝時對寧王妃出言不遜半分。

    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江憑闌并不等對方有反應(yīng),直接轉(zhuǎn)身再看另一人,態(tài)度稍稍和緩些,“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僅是您,在場諸位皆懂得這個道理。但我想問您一句,在您心中,‘民’是什么?暴民是‘民’嗎?天牢里那些犯了罪的死囚是‘民’嗎?企圖謀逆敗壞皇權(quán)正統(tǒng)之人,是‘民’嗎?”

    她一連數(shù)問,并不給對方喘息的時間,然而這回碰上的卻也絕非庸人。那年輕的臣子含笑聽著,默了一默后平靜道:“是。暴民是民,天牢里犯了罪的死囚亦是民,企圖謀逆敗壞皇權(quán)正統(tǒng)之人,還是民?!?/br>
    “沒錯?!彼壑新冻鲑澷p之意,“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無論善惡皆為民。為政者固然以民為本,可犯了錯的民,難道不該受罰嗎?”她稍稍一頓,確定每個人都在心里默默給出“該”的答案后才繼續(xù),“嶺北為何會亂?因為有人在其中作亂。有人不甘安于現(xiàn)狀,仗著他嶺北地大物博又處于兩國邊界,企圖爭取到更多的權(quán)利,更好的權(quán)益,企圖做大。有人妄想以戰(zhàn)亂致富,發(fā)場戰(zhàn)爭財。有人不服我皇甫統(tǒng)治,希望令嶺北回歸南國懷抱。這些人,這些大逆不道的賊人,該不該罰?”

    無人能說“不該”,卻也無人敢第一個站出來說“該”,四下沉默里,還是那先前被江憑闌提問“何為民”的都御史站了出來,“自然該罰?!?/br>
    “那么,暫舍嶺北,便是對他們的懲罰。暫舍嶺北,大昭、西厥的力量將同時朝里滲透,時間一久,他們自然會明白,墻頭草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自然會念起皇甫的好,甚至主動來求和。至于那些身處水火中的無辜百姓,”她笑了笑,轉(zhuǎn)向另一個人,“您第一個反對?”

    那人似乎沒想到方才群臣反對那么混亂的情況下,她還能一一記住誰說了什么話,一時愣了愣,點點頭。

    “嶺北有無辜百姓,別處便沒有嗎?”她冷笑一聲,“嶺北動亂,殃及的可不止是一個嶺北省。若不及時舍棄嶺北,封鎖戰(zhàn)線,假以時日,輕則流民四竄,重則戰(zhàn)火蔓延,到時,將有更多百姓無辜受害,這么淺顯的道理,您不會不明白吧?”

    “這……”

    “還有,百姓是無辜的,我們的將士便該死嗎?為了鎮(zhèn)壓嶺北動亂,為了鋪平更多后續(xù)災(zāi)事,將會有多少將士在自己同胞的手里平白犧牲,這筆賬,您算過嗎?”

    “這……”

    他這啊這的說不出話,江憑闌瞥他一眼,人已走開,轉(zhuǎn)到另一個方向,“既然犧牲是必然的,那么為政者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損失與犧牲縮減到最少,您說是嗎?”

    那是先前跟著反對的一名大臣,聞言嚇得趕緊點頭,生怕她再多說出什么為難自己的話。

    她腳步一移,“延熹七年,南方大澇,您曾向陛下提議封鎖南部三省,以避免災(zāi)后瘟疫蔓延?!彼α诵Γ瑓s是笑里藏刀,“我想,今日這草案可不及您當(dāng)年三分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