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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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秦洵的性格,他若想送給她,她便怎么推也推不掉,只得道:“那就留下吧。” 須臾,她繞開話題道:“我的娘親呢?” 張懷初道:“郡主入宮時,主子已經(jīng)派人將老王妃送出宮去了,郡主安心在這兒住下,往后您和老王妃見面的機會多得是呢?!?/br> 秦洵怕寧王妃會反對她,所以干脆不讓她們母女見面,可真夠狠。 安置好她之后,張懷初便告退了,臨走時,他讓她好好準備準備,今夜秦洵要來過夜。 寧悅兮聽著別扭極了,她曾經(jīng)想過要做秦洵的妻子,如今卻做了秦洵的小妾,簡直諷刺。 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夜幕降臨后,音塵和香零伺候?qū)帎傎忏逶 ?/br> 盥室內(nèi),兩人將寧悅兮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脫下,妙曼曲線一覽無余,香零倒吸了一口氣,扶著她邁進浴桶內(nèi),水汽氤氳,如輕紗半裹著她身子,她的肌膚瑩潤雪白,比釉色極好的白瓷還要精致漂亮。 音塵在皇宮里待了這么多年,見多不知多少貌美的女子,如寧悅兮這般美得一點瑕疵,還是頭一次見。 所謂“活、色生香。”說的便是如此。 沐浴完畢,音塵用浴巾替她擦干,在她身上穿上輕薄的衣裳。 寧悅兮看著穿衣鏡中自己身上的這件所謂的“衣裳”,其實就是一層粉色的輕紗,薄的跟沒穿一般。 寧悅兮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等著秦洵玩弄的物品一般。 兩名宮女扶著她躺在床榻上,杏雨全程都沒機會插手,看著自家姑娘一副任由人擺布的樣子,心疼的很,只可惜她什么忙也幫不上。 約莫半個時辰后,寧悅兮聽到宮內(nèi)宮人們請安的聲音,眼睛一抬,便見男人大步朝她走來。 秦洵進來時,見寧悅兮側(cè)臥在床上,單手支著下巴,滿頭青絲如瀑般散落在枕上,這躺著的姿勢也妖嬈到了極致,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微挑著看過來,秦洵呼吸微窒,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寧悅兮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起身要行禮,就被他給按住了,秦洵坐在床榻邊上,屋內(nèi)的宮女有眼色的都退下了,杏雨也被音塵給強行拉走。 屋內(nèi)燈火煌煌,男人眼里幽光跳躍,那神色似將獵物鉗制在爪子下準備享用的猛獸一般。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寧悅兮的小臉,沿著她的黛眉輕輕劃,到眉心的胭脂痣一點,順著挺翹的鼻尖刮下來,最終停在她飽滿的紅唇上。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他終于能重新?lián)碛兴恕?/br> 他眉間帶著肆意暢快的笑意,他抬手拿起她的一縷發(fā)絲放置鼻端嗅了嗅,他笑道:“兮兮,朕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寧悅兮的反應(yīng)卻很平靜,她只是淡淡道:“臣女曾為人婦,皇上這么做,可別后悔。”很快她入宮的消息就會傳開,那時秦洵必然遭人非議。 秦洵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他無懼道:“朕沒什么好后悔的?!?/br> 寧悅兮露出些許詫異之色來。 說完,他松開寧悅兮的下巴,手指往下拉住薄紗衣上的系帶:“讓朕來看看,之前留在兮兮身上的印記還在不在。” 第7章 侍寢 紗衣被他用指尖挑開,他看著那個印記,眸光又深邃了許多。 齒痕的顏色變深了,破裂的肌膚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痂,咬進去的凹凸感清晰可見,他的眸光深了幾分,挑眉道:“沒上藥?” 寧悅兮嘴皮輕輕一扯,繼而嘲諷道:“哪里敢,這可是陛下留下的印記?!?/br> 她的肌膚這樣白,全身上下一點瑕疵也沒有,若是真留下這個印記在上,那就是不好看了。 他的手指肆意捏、弄,道:“改明兒朕讓張懷初給你送來最好的去疤藥,不出七日,這個印記便會消失?!?/br> 要留也不能留疤,得留點其他什么在上面。 寧悅兮心道,太好了,她也不想留下他的印記,疤是他留的,她沒必要說謝。 秦洵也沒想要她的感謝,繞了這么久,也該辦正事了。 他給寧悅兮下命令:“起來替朕更衣?!?/br> 走到這一步也沒什么可后悔的了,她緊緊的盯著他,一字字的說道:“臣女請求皇上,不要傷害我的娘親,也不要傷害蘇家人?!?/br> 秦洵不太高興她這個時候還想著蘇家人,沉著臉“嗯”了一聲。 君無戲言,還怕他反悔不成?他的兮兮可是一點都不相信他。 如今的蘇家,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他也沒必要趕盡殺絕。 寧悅兮站起身來,隨著她起身,身上的粉色紗衣滑落,堆在手肘處,她從床榻上下來,站在秦洵面前,仰頭開始替他解衣領(lǐng)上的盤扣。 秦洵默默的欣賞她,眼睛簡直挪不開。 他的兮兮可真美啊。 寧悅兮替男人解衣裳的動作并不熟練,在給他松玉帶鉤的時候,扯了幾下沒扯開。 秦洵低下頭,看著她頗為生澀的動作,心底生出一絲異樣感覺,他捏著她的手,眼底透出一絲探究之色:“怎么,沒伺候過男人?”連玉帶都不會解。 寧悅兮微微蹙眉,下意識道:“沒有……”她可從來沒有幫蘇停云脫過衣裳。 不過她可不想讓秦洵知道,自己跟蘇停云有名無實,她道:“衣裳穿戴都有丫鬟伺候,何勞臣女動手?!?/br> 她說到“衣裳穿戴”,秦洵就自動腦補了一個蘇停云與她脫衣同榻而眠,甚至做過更多親密之事的畫面。 秦洵惱火,手指利落的將身上的衣裳解下來,將寧悅兮往懷里一帶,他冷笑道:“既不會伺候男人,那今夜朕便好好教你?!?/br> 說完,他將寧悅兮打橫一抱,放在床榻上,隨后傾身壓下去。 他從她的眉尖一路吻下來,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眷顧過,剛開始他的動作很輕,溫柔又急切,對待她就像是對待失而復(fù)得的珍寶那般雀躍又小心極了。 在她柔嫩芬芳的紅唇上停的時間最久,他用舌尖輕輕的舔舐了一會兒,然后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咂了一番,那表情似在回味一般。 他舌尖探進去后,一陣猛烈的吸允,嘖嘖水聲在安靜的殿內(nèi)很是清晰。 寧悅兮被他吻到快要窒息時,他終于放開。 后來,他就像是解除了禁錮般肆無忌憚。 他這股瘋勁兒倒是和從前沒什么區(qū)別,只是誰也無法想象,他那樣清冷雅致的外表下會有這樣的一面。 寧悅兮雙手揪著床單,咬著紅唇將要溢出來的聲音憋下去,她閉著眼睛,睫毛顫動,不準自己發(fā)出那種羞人的聲音來。 秦洵見她這樣克制自己,高昂的興致被一盆冷水澆下,他的心涼了涼,黯啞的聲音在寧悅兮的頭頂響起,“阿悅,睜開眼睛看著朕?!?/br> 他要她睜開,她便睜開,眸子表面浮著一層水光,深處卻極冷,清醒又冷靜,她這個表情告訴他,她很不情愿。 就算她不情愿,秦洵也沒有停止的意思,他語氣惡劣道:“兮兮,從前你跟朕幽會時可不是這樣的表情,莫非覺得朕不如蘇停云?” 寧悅兮見男人滿嘴都是酸話,她原本不想來回答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可為她也憋了一肚子火,正無處發(fā)泄,她冷笑道:“沒錯,你是不如他,皇上何必自取其辱。” 哪個男人會喜歡心愛的女子嘴里聽到這樣的回答,秦洵就更不用說了,一瞬間仿佛打翻了整個醋壇子,滿寢殿都是酸味,秦洵臉色陰沉無比,他冷笑道:“是么,那往后朕還得跟兮兮勤加練習(xí),才能讓你對朕刮目相看?!?/br> 寧悅兮此刻只覺得秦洵分外討厭,只怪自己當初瞎了眼,被他這身皮囊所惑。 一、夜荒、唐,次日寧悅兮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睜開眼睛,看到陽光斑駁的落在地衣上,將寢殿內(nèi)的塵埃照得纖毫畢現(xiàn)。 她翻身起來時,只感覺渾身被碾過一般疼,尤其是腰間酸的不行了,她掀開薄被低頭一看,果然腰眼上現(xiàn)出淤青色,她吸了口氣起身。 聽到動靜,音塵,香零都過來伺候她。 看到她身上的痕跡,兩人看著臉紅,音塵還好點,香零的臉就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兩人利索的替她將衣裳穿好,梳洗完畢后,從寢殿出來,杏雨端來早膳給她用。 用完早膳后不久,寧悅兮跟音塵,香零說了一會兒話。 她道:“音塵姑姑,香零你們兩個一直都在皇上身邊伺候么?” 音塵是掌事姑姑,人也穩(wěn)重的很,她帶著一絲笑道:“郡主喚奴婢音塵即可,奴婢之前在容安太后跟前伺候,太后薨逝后,奴婢便調(diào)去了虞太妃那兒,皇上登基后,才將奴婢調(diào)去乾清宮當差。” 容安太后就是已故的麗妃娘娘,秦洵的生母,這個謚號是秦洵追封的。 香零道:“奴婢八歲入宮,從前也在容安太后的宮里當差,只是奴婢那時年幼,并沒有在太后跟前伺候著,后來被調(diào)去花房,是音塵姑姑在皇上面前提了奴婢,奴婢才被調(diào)去乾清宮?!?/br> 原來如此,看來秦洵對之前他母妃身邊伺候的人頗為優(yōu)待。 音塵,香零兩個,瞧著性子也不錯,不過,她并不信任她們。 有她們兩個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秦洵知道,她不會一輩子留在秦洵身邊讓他這般作踐,她會想辦法逃離皇宮,有些事情還是要避開兩人才行。 寧悅兮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頗為客氣:“你們兩個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往后本郡主有什么行差踏錯的,你們可得多提醒些?!?/br> 音塵道:“郡主哪里的話,這是奴婢該做的?!?/br> 寧悅兮又道:“杏雨從小跟著本宮,本郡主與她親如姐妹,也習(xí)慣她伺候,往后還有由她來貼身伺候本郡主,這宮中的大小事務(wù)由音塵來負責(zé),至于香零,你替本郡主端茶送水便好?!?/br> 既然寧悅兮都這么安排了,兩人也不敢有什么異議。 自寧悅兮走后,經(jīng)李霜見的提醒,蘇停云大概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那天他在寧王府等了一整天,終于等到了老王妃。 他問老王妃原由,老王妃不肯告訴他,還讓他別再糾纏,老王妃似有難言之隱。 除了宮中那位,還有誰能讓老王妃都忌憚? 用一個聶秋孤奪走蘇家的兵權(quán)就算了,他還奪走了自己的妻子,簡直欺人太甚! 蘇停云無法忍受這種屈辱,也不能接受寧悅兮被奪走的事實。 次日,他便進宮面圣。 秦洵下朝回到乾清宮,身邊的張懷初眼尖,遠遠的就認出是蘇停云,張懷初看了秦洵一眼,提醒他道:“主子,蘇世子進宮了?!?/br> 秦洵一聽,眉尖一挑,往乾清宮的方向看去,果然見蘇停云站在外頭候著,他冷冷勾唇,“既然來了,那便見上一見?!?/br> 秦洵入宮后,宣蘇停云進來。 他進來后,秦洵屏退所有的宮人。 待人都走了,秦洵靠在龍案上,睨著蘇停云問:“你入宮為何事?” 蘇停云說:“臣入宮是想接妻子回家?!?/br> 秦洵聽了他的話,忍不住譏誚笑了聲,他也沒有遮遮掩掩:“蘇停云,她已經(jīng)與你和離,你算哪門子夫君?” 蘇停云的臉上隱隱透著怒意,不客氣的說道:“陛下用臣來威脅她,逼她與臣合離,此事并非她的本愿,求陛下放了她,臣愿意以死相謝?!?/br> 秦洵冷冷掃了他一眼,眸光幽沉:“蘇停云,她本就是朕的女人,你不要做夢了?!?/br> 他是答應(yīng)過寧悅兮不動蘇家人,可若是蘇停云主動來招惹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蘇停云見秦洵如此霸道,簡直不要臉,他腦子都氣昏了,完全淹沒了理智,已經(jīng)顧不上君臣之儀,他大聲質(zhì)問道:“陛下奪臣妻,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