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難以言喻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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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顧唯辭將碗筷收拾了一下,再度回到房間里的時候,那在她離開之前還半靠在床上的男人已經(jīng)躺下了,并且發(fā)出了時輕時重的呼吸聲。 顧唯辭嗤笑一聲,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將蓋到了下巴的被子稍微拉了下來,再給他掖了掖被角。 兩個人妥協(xié)的結(jié)果就是一起吃了飯,在飯后顧唯辭讓粟歌再度吃了半片退燒藥。 一開始粟歌并不樂意吃藥,看著那躺在顧唯辭手心里小小的白色藥片眉頭微微皺起,眸子里的神色有些古怪。 在顧唯辭幾乎是半威脅半哄騙的情況下,粟歌才皺著眉頭將藥吃了下去。 手指落在粟歌那依舊還微皺的眉頭上輕輕地?fù)崃藫幔坪跸胍涯邱薨櫧o撫平了來,顧唯辭眼里的神色多了幾分笑意,“原來堂堂粟大總裁抗拒吃藥啊?!?/br> 顧唯辭的手指在粟歌的臉上留戀,劃過眉梢,拂過眼角,點(diǎn)過鼻子,臨摹輪廓,像是對待這世上的孤本名畫。 她不怕這個男人突然醒來,她沒有告訴他的是,那個速效退燒藥其實(shí)有讓人嗜睡犯困的功效。 所以她才會在飯后極力勸說讓男人吃下這個藥片,才會在洗碗的時候在廚房磨蹭了半天,所以現(xiàn)在她才敢肆無忌憚的對這個男人表現(xiàn)出自己心里的所想…… 她知道粟歌有很多的話想要和她說,說實(shí)話她是期待的,但是期待越大其實(shí)恐懼就越深,近鄉(xiāng)情怯或許就是如此。 顧唯辭知道自己是個十分矛盾的人,她很清楚自己還愛著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要說的話是什么呢?人本身又何嘗不是一個矛盾體? 真的一切就和他說的那樣嗎?顧唯辭對自己沒有信心,畢竟眼前的男人不僅僅是粟歌,更是一個在商場縱橫了這么久的紅頂商人,也是粟家唯一的繼承人。 她怕說出來之后自己仍舊無法打破心里的那層隔閡,所以…… “所以粟歌,我其實(shí)特別自私。”嗤笑一聲,顧唯辭的手指落在了粟歌的唇角,“我想如果你說的事實(shí)我不能夠接受,可能就真的沒有理由再讓你留下來了吧,你什么都不說的話……至少你現(xiàn)在還可以在我的身邊?!?/br> 哪怕這是一種地獄兩重天的煎熬,哪怕這只是一種自我欺騙。 微微一笑,顧唯辭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在粟歌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晚安?!?/br> 她今天……似乎又得在廚房趴一晚了,不過甘之如飴。 然而,就在顧唯辭別過頭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纖細(xì)的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顧唯辭身體一僵,頓時動彈不得。 被嚇的…… 還不等顧唯辭在前一波驚恐中回過神來,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頓時又多了幾分力度,而這份力度……很明顯是往后拉的。 顧唯辭不敢回頭,努力讓自己身體穩(wěn)住的同時,輕輕呼了一口氣,聲音里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粟歌,你……醒了嗎?” 身后的人沒有動靜,只有呼吸聲一陣接著一陣此起彼伏。 顧唯辭嘴角抿了抿,稍微松了一口氣,又輕松地喚了一聲,依舊沒有動靜。 徹底松了一口氣,顧唯辭嘴角動了動,勾了一絲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嘆息的笑容,轉(zhuǎn)身去掰粟歌的手指,卻發(fā)現(xiàn)緊得自己根本弄不開。 眸子閃了閃,顧唯辭眼里晃過一抹無奈,挑著眉頭看著明明睡著了男人,有些呆愣。 她不可能得在這兒站一個晚上吧? 看著那伸得筆直露出到被子外面只為抓住自己的手,顧唯辭眼里的神色從復(fù)雜到無奈最后終于妥協(xié)了,只是那妥協(xié)中還帶了幾分狡詐。 步子往床邊走,顧唯辭坐上床,被粟歌拉著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帶著他的手往被窩里帶。 被窩里很溫暖,顧唯辭的手一動不動,身體也不敢動,等了差不多一分鐘,顧唯辭的眸子一亮! 松開了! 心里的感覺說不出來是什么,顧唯辭嘴角撇了撇,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手又從被窩里縮出來。 可是被窩下面的另外一只手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在顧唯辭即將要成功的時候又一把抓住了…… 這一下,顧唯辭幾乎是要欲哭無淚了,眨了眨眼睛,粟歌……其實(shí)你沒有睡吧? 來來回回這么兩三次,顧唯辭終于認(rèn)命了,她甚至想過這個男人是在裝睡,但是聽到他那均勻的呼吸聲,顧唯辭是如此的熟悉,她能夠確定他的確是熟睡的。 想到這個,顧唯辭覺得自己心里又是難過想哭又是開心想笑,就好像一個已經(jīng)面臨精神分裂的病人一般矛盾。 最終,顧唯辭還是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既然是這樣……那她就又在他身邊睡一晚吧。 昨天是因?yàn)樗龥]有意識,所以她可以自己欺騙自己,今天同樣可以欺騙自己,理由是……粟歌的強(qiáng)迫。 被粟歌拉住的手順勢就這么停在了被子里,顧唯辭另一只自由的手掀開了被子,緩緩地躺了過去。 就在顧唯辭躺下拉好被子的那個瞬間,原本安靜地平躺著的男人突然翻過了身來,放在身側(cè)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就圈住了顧唯辭的腰身。 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顧唯辭的左手被粟歌的右手握在了掌心里,粟歌的左手搭在了顧唯辭的腰上。 接踵而至的是粟歌那如同在尋求溫度庇護(hù)的頭,蹭了蹭之后竟是埋進(jìn)了顧唯辭的頸窩。 顧唯辭的身體在這一下徹底的僵住了,剛剛還可以說除了手別的地方可以動彈,這一下幾乎是動都不敢隨便動一下了。 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良久,顧唯辭心里有一百個聲音在叫囂這個男人是在裝睡,他一切都是有意識的。 但是聽到那一聲又一聲她無比熟悉的,卻又比平常更高溫度的呼吸,顧唯辭心里又有個更大的聲音告訴她,粟歌是的的確確睡著了。 同時,還有一個幾乎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卻又十足清晰的聲音在說,不管這個男人是睡著了還是裝作睡著了,今夜就這樣過去吧。 最后的最后,顧唯辭妥協(xié)而又郁悶的嘆了一口氣,被粟歌握緊的手指動了動,反握住了粟歌。 不管接下來怎么樣,今夜……就如此吧,黑夜中,顧唯辭睜著眼睛如是想到。 經(jīng)過一天的折騰,顧唯辭其實(shí)也早就已經(jīng)心力交瘁,聽著耳邊的呼吸聲以及那噴灑在自己脖頸上的熱氣,顧唯辭情不自禁的也閉上了眸子。 屋里,兩個人的呼吸聲一輕一重,緩緩地糾纏在了一起,如同那依偎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屋外的月亮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橢圓,橢圓再過幾天便是滿月,滿月……便是團(tuán)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