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誒呀,原來美人看上的是她,天璇心里升起微妙的優(yōu)越感,頗有些得意的睨了蔣崢一眼。 “你接受的挺快!”蔣崢微瞇了眼。 他沒有繼續(xù)阻止霍寶琰靠近,就是想讓她明白這世間還有霍寶琰這樣的女人,讓她以后留個心眼,可她的反應(yīng),除了一開始愣了下,倒像習(xí)以為常。 天璇打哈哈,恬不知恥道:“我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向來快!” 不就是被美女示好嗎,她在梁州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冀州風氣已經(jīng)十分開放,可與梁州一比那就是大巫見小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處亂世,又臨近西域和突厥,于是梁州人下限深不可測。 她在梁州那幾年,受到過三次明顯暗示,其中一次還來自玩的頗好的手帕交,那感覺才叫酸爽。 ☆、第91章 天璇最終還是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為何‘習(xí)以為?!槐茊枴^程說多了都是淚。 交代完見蔣崢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天璇趕緊表明清白:“我沒有回應(yīng)啊,我后來一直都是能躲就躲她們的” 蔣崢不語。 見立在一旁的小丫鬟正要烹茶,天璇道:“我來吧!”朝蔣崢甜甜一笑:“你也好久沒喝我泡的茶了吧!” 蔣崢看了看她,不再繼續(xù)糾纏之前的話題,靜靜看著她動作。 天璇等沸騰的水靜下來,便站起來,將石桌上的越窯青瓷茶具一一擺開,開始投茶、注水、出湯、斟茶……動作一氣呵成,舉手投足間行云流水,說不出的優(yōu)雅動人。 天璇端著泡好的茶遞給蔣崢:“嘗嘗!怎么樣?”吃人嘴短,咱們就把那一篇愉快地翻過去吧! 蔣崢接過,低頭見茶湯橙黃濃厚,飲了一口,滋味濃醇:“挺好!” 天璇笑起來,看色聞香,她也覺得自己泡的這壺普洱應(yīng)該不錯,如此好茶好水好工具,略懂烹茶手法泡出來的都不會差,何況她茶藝還是學(xué)得不錯的。 她自己端了一杯嘗,果然回味甘甜。不過喝完一杯蔣崢就不許她再續(xù)水:“喝多了,你晚上又睡不好?!?/br> 天璇只得作罷,視線的余光里看見一人走進,定睛一看,可不是甜美嬌俏的霍寶嫙,見她孤身一人,而蔣峼和霍寶琰不知所蹤,忍不住就想歪了。這兩人可不正是棋逢對手。 霍寶嫙捧著一大束梅花走來,腳步歡快,嘴里還哼著歌謠,走得近了,見是他們似乎覺不好意思,拿著梅花的手緊了緊,想跑又不敢的模樣,虛虛的解釋:“我喜歡雪梅,四公子便讓人帶我來這,他們說可以隨意折花的!” 天璇對她笑了笑。 蔣崢淡淡開口:“霍姑娘隨意?!?/br> 霍寶嫙望了望廳內(nèi)兩人,識趣的屈膝告退:“寶嫙便不打攪世子和沈姑娘了?!?/br> 天璇瞅一眼離去的小姑娘,再看一眼蔣崢,忍俊不禁。 見他笑,蔣崢便也緩緩笑起來。 到了晚間,下人在梅林的空地上架起了篝火,除了烤全羊之外,還有片好串起來的鹿rou、牛rou、獐子rou等,此外還備了些蔬菜瓜果。 一切準備就緒,下人們便退下,烤rou就得自己動手才有樂趣。 于這天璇是個中高手,她一邊熟練的翻著rou串一邊撒辣椒粉。 坐在她旁邊的蔣嵐受不了了,捂著鼻子嗆了幾聲:“你干嘛你干嘛,這東西吃下去,明天肯定長痘瘡,你要不要這么重口味?!?/br> 天璇動作不停,微微一笑:“沒事,待會兒喝點涼茶就行?!?/br> 蔣嵐一臉不堪忍睹的盯著那串紅通通的rou串:“你行!” 然后她發(fā)現(xiàn)天璇還能更行,烤完之后,她把rou串往蔣崢面前一遞。 “大哥你怎么惹她了!”蔣嵐半是驚恐半是興奮。 怎么惹她了?今天惹得多了。 看她一眼,蔣崢接過咬了一口,眉峰一皺。 蔣嵐齜了齜牙,替他覺得辣,大哥也是夠拼的了。 天璇見他還想再吃,又不落忍了,于是把rou串拿回來,遞了一杯涼茶過去。 蔣崢低頭問她:“還生氣?” 心氣稍順的天璇,哼唧了一聲不說話。 霍寶琰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驀地站起來舉著酒杯道:“蒙世子款待,無以感激。我這九妹自幼習(xí)簫,便讓她為大家演奏一曲助興?!?/br> 蔣峼十分給面子的擊掌喝好,如此旁人自然給面子。 霍寶嫙起身靦腆一笑,從丫鬟手里接過碧綠玉簫,吹奏起來。 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婉轉(zhuǎn)悠揚,如鳴佩環(huán),讓人耳目一新。 眾人正聽著,又見霍寶琰突然離席滑入中央,翩然起舞,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眼波流轉(zhuǎn),媚意橫生。 霍寶琰是面向蔣崢而舞,秋波也是送給蔣崢,一段舞之后,見他依舊無動于衷。她便換了目標,視線脈脈的看向天璇,舞姿妖嬈無以復(fù)加,天璇忍不住看直了眼,然后發(fā)現(xiàn)旁邊之人溫度驟降。 天璇腹謗,之前她也沒放冷氣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但是迫于yin威和下午慘痛的教訓(xùn),天璇選擇低頭喝涼茶下火,喝了幾口忍不住抬頭,就見霍寶琰嬌笑一聲,再一次換了目標。 蔣崢不解風情,天璇有色心沒色膽,蔣峼有色心也有色膽,他把酒杯一擲,起身邁入中央,與她共舞。時人好歌舞,高興時便會即興來一段,如蔣峼這樣風月場中的常客,更是此道高手。 女子舞的妖嬈,男子舞的剛勁,舞動間兩人身體間的接觸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大,整個空氣都guntang起來,好像有人在旁邊又加了一個更旺盛的篝火。 這一場舞倒是讓天璇對蔣峼刮目相看,這家伙能有這么好女人緣,靠的不僅僅是家世和皮囊。 蔣嵐已經(jīng)完全興奮起來,拍著桌子叫起來,叫的臉都紅了,連看呆的唐一凡都顧不上了。 蔣崢眉頭一跳,大掌按在天璇頭頂。 被按得低下頭的天璇當即就不滿了,她正看的的熱血沸騰呢:“你干——”對上蔣崢涼絲絲的眼,天璇頓時消了音,臉上飛快一紅,干笑兩聲。 蔣崢擊掌,清脆響亮的掌聲打破了場上的旖旎,香汗淋漓的霍寶琰輕輕推開幾乎貼到她身上的蔣峼,媚眼如絲:“不想四公子舞的如此好?!?/br> 蔣峼聲音低?。骸盎艄媚锊攀橇钤谙麓箝_眼界?!彼砹四碇讣?,似乎覺得那種絲滑的手感還殘留著。望著霍寶琰的目光頓時更興奮。 兩人一個下午都在斗法,霍寶嫙想把蔣峼當艷獵了,蔣峼也是這么想的。 蔣峼承認自己被激起好勝心,一心想叫這女人先服軟,可眼下蔣峼得承認,率先忍不住的是他,不過蔣四爺?shù)暮脛傩谋緛砭筒粡?,輸了就輸了,輸給這樣的美人不吃虧。 吹簫的霍寶嫙也停下,乖巧的站起來。 蔣崢淡淡道:“簫是好簫,舞更是好舞。夜色已深,該休息了。”那表情一點都沒誠意。 曲終人散,蔣崢送天璇回院子。 “看的很高興!” 很高興的天璇立刻擰眉,別以為她沒發(fā)現(xiàn),霍寶嫙一直含羞帶怯的偷看他,她就不信蔣崢沒發(fā)現(xiàn)。相比較而言霍寶琰算什么,她也誘惑蔣崢了,論理質(zhì)問的也該是她啊。 于是天璇反問:“霍九姑娘的簫不錯?” “與你的箜篌相去甚遠?!?/br> 哪怕知道這是哄人的,天璇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跑,清咳了兩聲,突然想起了蔣峼:“蔣四哥沒問題嗎?他會不會中了美人計!”蔣峼的三魂六魄目測已經(jīng)被勾走一半,臨走兩人還約了去喝酒。喝酒??! “老四緊要的事一件都不知道,況且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霍寶琰就是想打探什么也是惘然?!辈贿^蔣崢覺得霍寶琰純粹是把蔣峼當成樂子,畢竟蔣峼正是她偏好的那類美男子?;羲墓媚铽C艷,只看臉和身材,至于其他那都是錦上添花。 # 陽光穿過紗窗投在床上,將女子雪白的脊背襯的越發(fā)白皙,羊脂白玉一般。 霍寶琰悠悠醒來,有些今夕不知何年的茫然,過了會兒才清醒過來。 蔣峼是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的,一睜開眼就嘶了一聲,按了按疼痛的腦袋,然后香艷*的記憶回籠。 他循著聲音望過去,正見霍寶琰背對著他正在穿衣,聽見動靜,回過身來,絲毫沒有青天白日下半裸的羞澀,落落大方的讓蔣峼產(chǎn)生了自己才是姑娘的錯覺。 就見她當著蔣峼的面,頂著他幽暗灼熱的視線慢條斯理的穿戴好,然后坐在梳妝臺前,梳發(fā)上妝。 “你還會自己梳妝?”蔣峼詫異。 “我倒是等著四爺給我描眉化妝,可四爺,”霍寶琰扭著腰肢住到床前,曖昧地刮了刮蔣峼的臉:“四爺還能起得了床嗎?” 渾身無力的蔣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事關(guān)男人的榮譽,立刻辯解:“我這是宿醉未醒,昨晚你灌了我多少酒!” 霍寶琰拍拍他的臉,巧笑:“愿賭服輸!”說罷,直起身走向門口,毫不留戀的打開門離去。 蔣峼愣了下,從來都是蔣四爺天一亮無情轉(zhuǎn)身,這還是頭一回看著別人離開,這感覺真新鮮。 霍寶琰離開之后,便去客房找霍寶嫙。 霍寶嫙一瞧她姐這春水盈盈的饜足樣,就像那話本中吸了書生精氣的狐貍精,捂著嘴輕輕笑起來:“蔣四爺果然也拜倒在jiejie裙下,可惜了蔣世子不為所動。” 霍寶琰慵慵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眼前浮現(xiàn)了猿背峰腰蔣崢的模樣,不無可惜,這樣的體型樣貌還是那樣的身份名望,征服這個男人,絕對會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可惜蔣崢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霍寶琰知道這天下并不是所有男人見到女人都挪不動腿,可食色本性也,一些男人即使她拿不下,可被誘惑時,眼神多多少少有波動,反觀蔣崢,霍寶琰覺得自己在他眼里和一個木頭樁子沒有差別 霍寶琰嘖了一聲,這天下還真有不好色的男人!復(fù)又想起天璇,蔣崢不為所動,倒是那小美人看呆了眼,可惜了蔣崢虎視眈眈,她還是只能干看著。 霍寶琰搖頭嘆息了一回,余光瞄到霍寶嫙的臉,這庶妹也是個美人,不過霍氏不是沒有比她更美的。她難得了這一生氣質(zhì),甜美可親,讓人忍不住卸下心房。 見她望過來,霍寶嫙喚了一聲:“四姐?!?/br> 霍寶琰摩了摩下巴:“那計劃怕是行不通了?!?/br> “這才多久,怎么就能肯定了?!被魧殝煁汕蔚泥搅肃阶欤㈣?,阿嫙,若是有一日那樣霸氣威嚴的男子能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喚她……一想,霍寶嫙便心頭小鹿亂撞。 霍寶琰見她模樣扯了扯嘴角:“蔣崢對他那未婚妻的寶貝勁,難道你沒見?!?/br> 霍寶嫙提起桌上的汝窯茶壺,倒了兩杯茶,捧著其中一杯送到霍寶琰眼前,嬌嬌道:“一個茶壺都有四個杯子呢,如蔣世子那樣的人物,總要納妾的?!?/br> 霍寶琰轉(zhuǎn)著茶杯,笑:“如今人家正情濃!” “還能濃一輩子?!被魧殝熣A苏Q郏骸暗灿斜臼碌哪腥硕疾豢赡苤皇刂粋€女人過日子,便是自己想,旁人也有的是法子讓他不想。jiejie看父親,冀王,這天下英雄,哪個不是姬妾無數(shù)。天天山珍海味吃著,哪能不膩了,偶爾也會喜歡家常小菜。” 霍寶琰瞅著她的梨渦笑了笑:“那就祝你好運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注意分寸,霍家不想和蔣氏反目?!苯o霍寶嫙定下了基調(diào)。 對此霍寶嫙心里有數(shù),若是她鬧得過火了家里肯定不會給她撐腰:“jiejie放心便是!” 霍寶琰看她一眼,垂下眼眸,帶霍寶嫙來就是想把她送給蔣崢。 霍氏沒有逐鹿中原的野望和實力,之前只想安安靜靜當個統(tǒng)轄一方的土皇帝。誰知道天順帝作死,捅出了個大窟窿,搞得天下大亂,害的他們霍氏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西北邊挨著蔣氏,南邊是荊州關(guān)氏,如今人家是蜀國了,東邊是陳國幾股小勢力?;羰仙硖帄A縫中殊為不易,向蔣氏示好是其中一個選擇。 眼下政權(quán)林立,她覺得蔣氏所在的后晉最有希望一統(tǒng)中原??扇羰蔷痛藲w順,太輕易得到的東西誰都不會珍惜,且萬一蔣氏垮了呢,希望終究只是希望,誰能確保萬無一失。 家里便想再觀望觀望,先送個女兒過來,吹吹枕頭風就是他們計劃種的一環(huán)。兩家沒有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結(jié)不了正經(jīng)姻親,那就退而求其次送個庶女過來做妾。 只目下霍寶琰覺得成功性微乎其微。蔣崢便是要納妾恐怕也得等好幾年,那熱乎勁過去了再說。 不過霍寶嫙想試,那就讓她去試,大不了就是舍了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