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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們對面的紀寒川一臉不可置信的泫然欲泣,儼然把眼前的場景等同于捉jian在床。 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憑借三位主角神一般的顏值,彈幕一定會如流星雨呼嘯: 【打起來打起來!】 【買股了買股了,竹馬對天降!】 【放開辣個帥哥,讓我來!】 【嗚嗚嗚為什么二選1,3P不香嗎?】 可惜這不是電視劇,紀寒川這個弱柳扶風派系的男主角連“你聽我解釋”的機會都沒給顧珩北就倏然轉身,他顫抖得猶如一棵頂著滿頭綠葉在酸風醋浪中顛顛又簸簸的竹子,搖搖晃晃地就要走。 “站??!”顧珩北冷冷一聲喝。 紀寒川剎住腳步,卻沒有回頭,他的左手里提著一個85°C的袋子,右手握著拳緊緊攥著,身形左搖右晃,那背影其實挺不帥的。 顧珩北繼續(xù)出聲命令:“向后轉!” 少年僵硬的背跟木偶似地緩緩轉過來,他眼眶充血,緊抿著嘴唇,近乎兇惡地瞪著顧珩北。 顧珩北:“過來?!?/br> 紀寒川杵著不動。 顧珩北微微瞇起眼,加重語氣:“過來!” 紀寒川這才慢慢挪動,每一步都邁得能跟螞蟻PK步幅。 當紀寒川挪到顧珩北一臂之距時顧珩北猛地伸手攥住他衣領將他拉到身前,然后摟住他的脖子,對始終漠然地看著眼前一切的鐘燼介紹道:“鐘哥,這就是我昨晚跟你說的,我那寶貝rou心肝兒?!?/br> 鐘燼:“……” 紀寒川:“……” 鐘燼到底是見識過大世面的,他眉梢眼角平整得連個褶子都沒起,特別淡定地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鐘燼。” “叫鐘哥……”顧珩北笑著補充,“這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哥哥?!?/br> 鐘燼薅了一把顧珩北腦袋。 紀寒川羞恥得幾乎要抬不起頭,他紅著臉跟鐘燼握手,說道:“鐘哥你好,我是紀寒川。” 顧珩北掰過紀寒川的臉,神情有些嚴肅:“你怎么跑出來了?醫(yī)生同意你出院了么?” 紀寒川低著頭,像是在地上找洞似的,吭吭哧哧地低聲說:“你手機落在我那兒了,怕你不方便,給你送手機么?!?/br> 其實紀寒川是看顧珩北這么晚還不來,以為自己昨天把人趕走惹他生氣了,他是趁紀寧生暫時離開躲著護士悄悄偷跑出來的。 誰知一進門就看到顧珩北對一個野男人上下其手,紀寒川整個人都懵了,他沒有應對此種場景的經驗,第一個反應竟是跑。 顧珩北勾著紀寒川的脖子把人往沙發(fā)那帶,鐘燼聽到他故意壓低的嗓音,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剛干什么,嗯?你想干什么?” 紀寒川聲音憋得像是從嗓子眼里摳出來的:“沒……” “沒個屁!你是不是以為我給你戴綠帽了?” “沒……” “你慫不慫啊,???轉頭就走,你倒是來打一架??!” 紀寒川弱弱地:“我不能跟你打架……” “你踏馬要跟我打嗎?你要跟情敵打!” “情敵?”紀寒川大驚,猛一個回頭去看鐘燼。 顧珩北氣得戳他腦門:“我不是說鐘哥!我是說你以后看到情敵別慫!” 紀寒川其實覺出顧珩北這邏輯強盜,如果顧珩北不同意,他就不會有所謂“情敵”。 如果顧珩北給他找了情敵,他就是把情敵打死也只會被顧珩北再打死。 他剛才之所以落荒而逃,就是知道能被顧珩北帶到家里來的人意義絕對不一般,否則他也不會慫……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講這種道理,只摸了摸額頭,乖乖“哦”著。 顧珩北還是不太滿意:“等著,看我怎么罰你!” 鐘燼忍無可忍,終于咳了一聲,示意自己在后面活著呢。 顧珩北卻只是轉頭沖他賴皮一笑。 顧珩北把紀寒川拖到沙發(fā)上坐著,他找出醫(yī)藥箱,先把溫度計遞過去:“含著……” “沒燒,也沒咳。”紀寒川說是這么說,還是把溫度計咬在嘴里,他很不好意思地又看了鐘燼一眼。 鐘燼抱臂坐在沙發(fā)上,無所謂地笑了下。 “早上吃飯了么?”顧珩北坐在紀寒川手邊的沙發(fā)扶手上,一只胳膊搭在他后面,親昵得很自然。 紀寒川含著溫度計點著頭。 “你哥又給你做什么吃了?” 紀寒川含著溫度計不好說話,他歪著頭,比出來一個圓。 “他給你烙雞蛋餅了?” 紀寒川點頭。 顧珩北撇了撇嘴:“他可真不嫌麻煩。” 紀寧生做的東西顧珩北被紀寒川塞著吃過一兩次,味道雖然不錯但是多油多鹽不養(yǎng)生,只是顧珩北也不好多吐槽。 顧珩北順手把溫度計抽出來看了眼,沒燒,用消毒紙巾擦了擦又扔回醫(yī)藥箱里,繼續(xù)問:“吃藥了嗎?” “都吃了?!?/br> 顧珩北捏了下他的耳朵,紀寒川眼睫一垂,耳朵紅得像個蘿卜干兒。 鐘燼莫名就覺得自己屁股下面有點扎。 紀寒川臊了好一會兒,終于想起打開自己帶來的那個85°C的袋子,他先是分了一半蛋糕和一杯咖啡放在鐘燼面前,然后拿起一塊黑森林給顧珩北。 顧珩北笑著先喂了紀寒川一口,黑森林上厚厚的巧克力碎屑撲簌簌往下掉,顧珩北用手掌接著,然后自己也咬了一口,紀寒川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嘴角,兩人一來一往眼看要把一個黑森林蛋糕吃完了,顧珩北才發(fā)現(xiàn)了鐘燼,鼓著嘴含含糊糊地說:“宗哥你也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