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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北不想太麻煩:“有方便面嗎?弄碗面就行了。” 紀寒川笑著用拇指按壓了下他的眉心:“第一次上門給你吃方便面,顧珩北,這種男朋友不踹留著過年嗎?” 說著紀寒川已經(jīng)鉆出被子,顧珩北坐起來:“我跟你一塊?!?/br> “外頭冷?!?/br> “你能過我就能過,”顧珩北不樂意起來,“你小瞧我么?” 紀寒川無奈:“那你多穿一點?!?/br> 顧珩北的外衣和褲子全都濕了,紀寒川把自己的羽絨服和褲子給他穿,最后還給他套上軍大衣,把顧珩北包得里三層外三層。 兩人出房門的時候驚動到了隔壁,爺爺喊了聲:“川娃子?” “誒!”紀寒川應(yīng)。 “給朋友做飯???” “是?!?/br> 里間又傳來老奶奶的聲音:“老頭子,你去……” 片刻后苗苗捧著個木盒子出來了:“三哥,爺奶讓你把這個參跟雞一塊燉著吃?!?/br> 顧珩北大為惶恐:“不不不,不用不用……” “別害怕,”苗苗笑瞇瞇道,“吃不壞人的,放雞湯里可香了!” “不是……”顧珩北不知道怎么說。 紀寒川伸手接過木盒子,敲了下苗苗的腦門,揚聲喊道:“謝謝爺爺奶奶!” 輕輕的咳嗽聲后,爺爺笑說:“乖?!?/br> 廚房灶臺里生著火,紀苗苗早就把一只雞和豬rou牛rou泡在熱水里,還洗好了蔬菜和山珍,蒸好了米飯。 紀寒川往鍋子里倒進水,然后一樣樣切菜。 顧珩北坐在灶臺后燒火,幾根秸稈從中間對折,噼啪一下,聲兒清脆,他玩兒得不亦樂乎。 紀寒川不時看向他被火光映得紅紅的臉,眼里的柔情也像那火光一樣閃躍跳動。 “這個火是不是就通到爺爺奶奶那屋的炕?”顧珩北好奇地問。 “對?!?/br> “那你屋怎么不燒炕?”顧珩北想到剛進紀寒川房間時那里冷得冰窖一樣,要不是自己來,紀寒川應(yīng)該連電暖器都不用的。 紀寒川好笑地瞅他一眼:“那要多燒多少柴?!?/br> 他家少爺啊,何不食rou糜。 顧珩北皺眉:“柴很貴么?” 紀寒川耐心解釋:“柴不貴,但是天氣不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雪,如果一直停不了,萬一燒完了沒處補給……就連大屋也不會一直燒著的?!?/br> “那你從小到大,就這么挨凍???”顧珩北嘀咕,心疼了。 “哪能呢,小時候我也睡大屋的,我們這到了冬天全家老小都睡一個炕,現(xiàn)在不是我跟苗苗都大了么,再說我就在家住幾天,哪那么嬌氣?!?/br> 顧珩北撥了撥爐灶里的火:“你家人都挺好的?!?/br> 紀寒川點點頭:“他們都對我很好?!?/br> 紀寒川用家里能用的所有食材給顧珩北煮了一碗他特制的豪華燉菜。 紅油雞湯做底,雞rou燉得咕嚕冒泡軟爛多汁,清甜的大白菜吸去油脂,rou片切得薄薄的,放入魚圓,火腿,臘rou,藕夾,酸菜,豆角,香菇平菇杏鮑菇,煮熟后鍋蓋一揭鮮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紀寒川端著碗,顧珩北拿著筷子撈菜,自己吃半口,喂半口給紀寒川,倆人聊著兒時趣事,說到好玩的地方顧珩北笑得前仰后合往紀寒川身上跌,害得紀寒川把碗里的湯都灑出來,紀寒川嘴里笑罵他,卻還是給他捧著碗,讓他繼續(xù)吃,繼續(xù)笑,繼續(xù)鬧。 外面風(fēng)雪交加,屋里春|意盎然,顧珩北心說這哪里是窮鄉(xiāng)僻壤的山村廚房,這根本就是童話世界里的夢幻小屋嘛。 茶足飯飽之后顧珩北倚著柴堆,兩只手分別插|在袖子里,他看著紀寒川拾掇碗筷灶臺,進進出出。 紀寒川把兩個瓷缸反復(fù)燙了幾遍,一個給顧珩北喝水,一個給顧珩北刷牙。 先前給顧珩北泡手的臉盆也被他燙了又燙后才給顧珩北洗臉。 顧珩北終于忍不住:“你別一直燙了,我不嫌臟。” “好,不燙了?!?/br> 紀寒川說是這么說,還是把顧珩北要用到的東西全都再燙一遍,他了解顧珩北,顧珩北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能忍,都是為了他自甘委屈。 再次躺到熱乎乎的被窩里,顧珩北已經(jīng)昏昏欲睡。 紀寒川抱著他:“吃飽了嗎?” “超撐?!?/br> “冷不冷?” “超暖和?!?/br> “有哪里不舒服嗎?” 顧珩北眼睫掀開一條縫:“嘛呀?” 紀寒川親親他的眼皮。 顧珩北知道紀寒川生怕哪里委屈到他。 顧珩北懶洋洋地又閉上眼,他知道自己不找個茬出來紀寒川才會不舒服,于是咕噥道:“唯一不舒服的就是不能洗澡,今天出好多汗,黏不啦嘰的。” “明天給你洗。”紀寒川輕聲哄他。 第二天早上顧珩北一覺睡到十點多,那會紀寒川早不在身邊了。 風(fēng)雪依舊肆虐,顧珩北才出房門,紀苗苗就聽到動靜也從隔壁房間出來了:“小北哥早啊。” “早,苗苗。” 紀苗苗說:“你等會啊,我給你拿水來刷牙洗臉?!?/br> “別管我,我自己來,”顧珩北哪能讓小姑娘伺候自己,問道,“你三哥呢?” 紀苗苗已經(jīng)往廚房去:“三哥去打冰了,他已經(jīng)打了一早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