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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從包里拿出傘的動作悄咪咪打量不遠(yuǎn)處的人,他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帶傘在等雨停。拿傘的動作慢了下來,方楚寧看了眼外面,這雨下得那么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 視線飄著飄著又忍不住飄到少年身上,正好對上他透著淺淺蜜色的瞳眸,他眼睛真的很好看,是那種勾人的桃花眼,單是輕輕睇你一眼都感覺是在對你放電。 兩人對視不過兩秒,少年先移開了目光,把書合上抱在懷里,抬眸望向外面的雨幕。 這時候一聲不吭的走好像有點(diǎn)不厚道,暗自琢磨了會,方楚寧試探性問:“沒有人來接你嗎?” 徐牧舟父母是做海外生意的,雖然同班多年,可方楚寧也就見過他們一兩次,班級有什么親子活動都是徐牧舟小姨代勞的,早晚也有專車司機(jī)接送。 少年長翹的眼睫微垂,透著粉桃色的唇輕抿后掀動,“湯姨有事今天來不了?!?/br> 這湯姨應(yīng)該就是他家司機(jī)。 方楚寧看了眼外面,“這雨一時半會估計(jì)也停不了,你在這干等可能還要等到天黑。” 少年抱書的手緊了緊,他低垂下眼眸,微微抿唇?jīng)]有說話。姣好的側(cè)顏帶著秀氣柔弱的無助感,讓人想犯罪。 方楚寧更不放心自己一個人走了,同時也有些奇怪,他在班里的人緣可不差,隨便找個人順路送一程又不是什么難事。 這塑料同學(xué)情?。?/br> “要不...我順便送你一程吧,反正你家跟我家一個方向?!?/br> 方楚寧記得他住的地方是南區(qū)的一個高檔公寓。 那邊遲遲沒有答應(yīng),就在方楚寧以為他要拒絕時,少年忽然微微頜首,像是經(jīng)歷怎樣的思想斗爭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有時候方楚寧就很好奇,這個對別人都溫和有禮的人怎么會這么討厭她,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來著。 傘是那種一人撐的小傘,兩個人一起有點(diǎn)勉強(qiáng),關(guān)鍵他們還下意識保持一指寬的距離,露在外面的小半邊肩膀多少會淋濕點(diǎn)。 本著一個人淋濕好過兩個人淋濕,方楚寧悄悄把傘往自己方向移了點(diǎn),她偷偷瞄了眼旁邊的人,男生臉龐白皙身形單薄,羸弱的像是風(fēng)一吹就倒。 最后還是迫于良心的壓力將傘往他那邊挪了挪。 一路無話,以前方楚寧都沒發(fā)現(xiàn),教學(xué)樓離校門口竟然那么遠(yuǎn)!走一步都仿佛要用一個世紀(jì)的時間。 就在她滿心不自在的時候,大概是因?yàn)榈靥倌晖蝗辉谒媲氨硌萘藗€平地摔,纖弱的身體往前撲去,她神情一驚,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大概是太急了勁沒控制好,原本往前撲的人驀地撞進(jìn)了她懷里。 事發(fā)突然,來回大概就幾秒,要不是知道懷里的人是徐牧舟,方楚寧都要以為他是故意的。 她一只手緊捏著傘,另一只手還在他胳膊上,從她這個角度,只要稍稍低頭就能看見少年的腰有多細(xì)臀有多翹。 方楚寧咽了咽口水,忙擺正目光直愣愣看向前方,作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偽君子的亞子。 懷里的人很快離開,站在傘下眼神幽怨地看了她好一會,而后別開臉。那表情像是控訴她故意絆倒他然后故意用力拽他故意讓他摔進(jìn)她懷里。 方楚寧沉吟,覺得自己有必要辯解一下,“我不是我沒有你誤會了?!?/br> 蒼白的解釋沒有一點(diǎn)說服力。 徐牧舟抿唇,好一會才輕道:“走吧?!?/br> “哦。” 兩人繼續(xù)往校外走去,途中男生還刻意保持一個手掌的距離,哪怕肩膀淋到雨也不在意。 學(xué)校外邊司機(jī)已經(jīng)撐著傘侯在車旁邊,見著自家小姐忙上前,“大小姐這雨太大了,快上車吧!” 方楚寧點(diǎn)頭,對身旁人道:“我送你回去?!?/br> “不用”少年說完似乎才發(fā)覺自己反應(yīng)太大,他輕咬下唇,低垂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疏離,“你能不能把傘借給我?” “你要自己回去?” “嗯?!?/br> 人不愿意方楚寧也不能勉強(qiáng)他,大方的把傘給他,自己則跟司機(jī)撐同一把,“給,不用還我了?!?/br> 徐牧舟沒說什么,接過傘禮貌性對她輕道了聲謝,沒有任何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看熱鬧的司機(jī)一臉欣慰,“這是大小姐男朋友?” 方楚寧扭頭,“你看他像我男朋友?” 瞧徐牧舟那恨不得離她十萬八千里遠(yuǎn)的樣子哪里像她男朋友? “我看像,早點(diǎn)交男朋友好啊最好多交幾個,能積攢多點(diǎn)經(jīng)驗(yàn),以后就不會吃虧。” 這渣言渣語竟讓方楚寧覺得有幾分道理。 “劉姨你待會送我到西城街那邊可以自己先回去,跟爸爸說我晚點(diǎn)再回?!?/br> “誒好。” 直到豪車開遠(yuǎn),徐牧舟從拐角處走出來,他靜靜望著車離開的方向,拿傘的手收得愈發(fā)緊。 到西城街的時候雨已經(jīng)小了很多,這邊有一條美食街,方楚寧特別嘴饞這里一個關(guān)東煮的小攤,幾乎每隔兩天都要來一次。 攤子是那種移動車攤,有遮雨的布簾,凳子上粘了雨水方楚寧也沒在意,用紙巾抹一把就坐上去,“老板我要一串蘿卜,兩串魚板,一串魚丸,一個海鮮濃湯包,兩串關(guān)東燒,一串脆腸,一串干貝串然后給我加變態(tài)辣。” 攤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臉圓圓的,笑起來眼睛都看不到,今天下雨生意不怎么好,見著有客人霎時來了精神,聲音洪亮:“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