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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寧拿起護膚膏,不解:“干嘛?” 少年用力錘了兩下床,盯著她的眼睛里帶怨。 方楚寧努力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要我?guī)湍悴???/br> 少年抿唇,顯然她是理解對了。 方楚寧瞟了眼他微微隆起的小腹,在看了眼他的手,嘖了一聲:“又不是擦背,自己都可以擦啊?!?/br> 哪知她話剛說完,徐牧舟突然拿過護膚膏,用力摔出去,伴隨著一聲清脆刺耳的響聲,玻璃瓶子瞬間稀碎,膏狀的白色乳液灑的房間到處都是。 方楚寧怔愣了下,也來火了,“你干嘛!?” 徐牧舟冷漠的撇開臉,躺回床上背對她。 “起來!”他莫名其妙發(fā)脾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方楚寧有點忍不下去,把他從床上拽起來,“說清楚,為什么又發(fā)脾氣?” 徐牧舟壓著嘴角,眼神怨懟,“你是不是打算等孩子出生以后就跟我離婚?” 哈? “你聽誰說的?”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時候想過要跟你離婚了,你不要自己在那里加戲好不好?” 方楚寧心累的一批,她頭一次感受到一個男人的無理取鬧,加班晚回來一點他生氣,回來不第一時間親他哄他他也生氣,晚上不抱著他睡他又生氣,她都懷疑他肚子鼓起來的不是孩子,都是他賭不完的氣。 “那我問你,今天和你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是誰?” 男的?方楚寧回想,今天去了施工地一趟,當時助理有急事請了半天假,她臨時找了個熟知業(yè)務的男員工跟她一起,回來的路上突然嘴饞想喝杯奶茶,還順便請男員工也喝了杯。 大概是剛好被他撞見。 “那是公司員工?!狈匠幒退忉?。 徐牧舟臉色不見好轉,“既然是公司員工,為什么你們還在一起喝東西?” 方楚寧真的受不了他這種質問的口吻,干脆也懶得解釋,“你愛怎么想怎么想?!闭f完就躺回床上睡覺。 徐牧舟兩只手攀在她胳膊上,手指用力,“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方楚寧忍了又忍,猛地扭頭,“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滿意沒有!” 后面沒了聲音,她屏息靜了會,感覺到床墊下陷又彈起,人似乎下了床,她瞇眼在房間打量一圈,卻沒看到人,明明也沒有開門的聲音。 方楚寧從床上坐起,剛下床就看見床尾的一個身影,只見他跪坐在地上,用手去撿那些碎玻璃,手指都被劃破了他也像毫無知覺一樣,低頭固執(zhí)的一塊一塊撿。 血珠順著他手指滴在地上,方楚寧頭皮發(fā)麻,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你瘋了!?” 徐牧舟捏著手里的玻璃,眼神陰郁的看著她,聲音低?。骸澳悴皇窍矚g上別人了嗎,還理我干嘛?!?/br> 方楚寧掰開他的手,把玻璃丟在地上,可一些細碎玻璃渣已經鑲進他嬌嫩的手心rou里,她吸了口氣,趕忙拿起手機給私人醫(yī)生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徐牧舟靠在她肩膀上睡了過去,受傷的手也已經包扎好。 方楚寧把他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少年似乎睡得不安寧,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她俯在他耳邊輕輕哄了幾句,并在他眉心親了一下,少年愁眉才舒展開。 方楚寧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房間外是剛看完病的醫(yī)生,現(xiàn)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她沒有驚動方父他們,醫(yī)生也沒有兜兜轉轉,直接就說:“徐先生可能是患上了產前抑郁癥,心情不穩(wěn)定,對胎兒會有影響?!?/br> 產前抑郁? 方楚寧沒想到會那么嚴重,有點慌,“那,要怎么做?” “男人懷孕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方小姐需要多加給予關注和愛護,盡量遷就他的心情,多陪陪他,他想開了自然會好了?!?/br> 陪?怎么陪?不用上班那種陪嗎? 最后方楚寧把事跟方紅說了,這個時候方紅倒是大方,讓她在家陪徐牧舟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再來公司。 從那以后,方楚寧確實有了充分的空閑時間,其中最開心的莫過于徐牧舟,他原本沉郁的心情變得開朗,臉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沉,燦爛的笑容里時時刻刻都透出點甜蜜。 他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衣服也換從了孕夫專用的。 花園里他還自己種了一塊白玫瑰地,每天一有空就去看,還要拉著她一起。 “寧寧,幫我把那邊的澆花壺拿過來。”徐牧舟細白的臉龐被太陽曬的微微泛紅,劉海被勞作的汗水打濕。 方楚寧把傘舉在他頭上,心疼又無奈的給他擦汗,“這種事交給傭人做就可以了,為什么你一定要找罪受?” 徐牧舟眼睛亮得驚人,“每天都待在家里好無聊,我找點事做嘛?!?/br> 其實這只是表面原因,他享受的是時刻和她黏在一起的時光,以及辛苦過后她對自己流露出的心疼與愛意,這一刻,徐牧舟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與愉悅,讓他癡迷上癮。 他抬手輕輕撫摸肚子,對肚子未出生的孩子即是感激又是嫉妒,一切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對自己那么好。 “寧寧?!?/br> “什么?” “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徐牧舟垂眸,狀似天真的問。 方楚寧不假思索:“女孩男孩都可以啊,我不挑?!?/br> “這樣...”徐牧舟抬眸,甜甜的又問:“那孩子和我,你更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