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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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瞥了安國公夫人一眼,未有說話,只拿一雙眼盯著謝嘉魚。 謝嘉魚不自在極了,卻又不好起身來。 場面一下子有些凝固。 “母親,女兒方才在正堂見著了父親,父親如何不進來看望祖母?!敝x盈一句話打破了凝固,安國公夫人轉(zhuǎn)頭看向謝盈,謝盈面上一臉天真,可眼里卻透著惡意。 她還當她掩飾得很好,這些心思,只是安國公夫人不屑說破罷了。 一聽那安國公也到了,老太君有些惱怒,還是她的盈兒貼心,將這事告訴了她。 這老太君闔府里就怕兩個人,一個是去世的老安國公,一個便是尚在的安國公了。 因著安國公幾乎不踏足她這鴻禧院,是故她才這般膽大,現(xiàn)下一聽這安國公來了,老太君心中便再也沒有裝病的心思了。 “盈兒,這……你這父親不太方便出入里間。”安國公夫人還未來得及回復,這老太君就先開口了,這安國公來的也太悄無聲息了,她還未來得及使人將那些擺設(shè)撤下去。 這下子,可算遭了。 “母親這是哪里話,您病了,我身為人子,怎會不來看望?!?/br> 安國公信步走進來,看著拔步床上看上去面色紅潤的老太君,心中更多的反而是一中厭惡。 他方才在正堂好生審問了這鴻禧院的下人,老太君那種種做派,他簡直聽著都覺著心寒。 這人要不是他的親娘,他都得將她丟出府去。 這過得比皇宮內(nèi)的娘娘還要奢靡,這要是有人上了折子,一句藐視皇恩就足夠安國公府吃上一壺了。 安國公本還欲多說什么,望琴就帶著王大夫就進來了,王大夫上前來,謝嘉魚便趁機起身。 這王大夫似模像樣的把了一會兒脈,說道,“老太君這是不耐夏啊,只要日常飲食上清淡著點,待老夫再開幾副藥,吃上幾日便好了?!?/br> 安國公夫人聽聞,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打賞了這王大夫后,溫和道,“既然如此,我便吩咐廚上的人弄些清淡點的膳食。”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這老太君現(xiàn)下如何不明白,她這是反被將了一軍啊。 這老太君生平最喜rou食和那重口之物,這飲食清淡,可不是要了老命了嗎?偏偏這話,她還說不出口,于是心中便惱怒了那出主意的張嬤嬤。 一行人行了禮,預備著退下了,安國公開口道,“我瞧著母親這里的布置與父親尚在時,大大的不同了,方才,我似乎還瞧見了夫人的嫁妝了。”說罷也未有看老太君一眼,便轉(zhuǎn)身拂袖離去了。 這老太君還未緩過神來,安國公夫人笑意盈盈的接著說道,“兒媳瞧著母親的確需要人好生祈福才是,母親素日疼愛盈兒,便讓盈兒去為祖母祈祈福吧?!?/br> “盈兒覺著可好?!卑矅蛉酥敝笨粗x盈,謝盈有些被嚇著了,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很是勉強的笑容。 “盈兒,自是愿意的?!?/br> “那便從今日開始吧?!卑矅蛉寺冻鲆粋€微笑,隨后施施然的走了,反倒是謝琪擔憂的看了謝盈一眼。 安國公夫人帶著謝嘉魚出了正堂,將滿院子跪著的下人皆叫了起。這時,天色有些暗了,可能是要出了這鴻禧院了,謝嘉魚心上松快多了。 這一松快,便不由的四顧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院子意外的干凈。 不但干凈,且草木蔥蘢的緊。而其中又以假山流水附近的草木最為蔥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嘉魚覺著她似乎看見那草叢中有個以發(fā)掩面的人,她又回過頭看,似乎又沒有了。 謝嘉魚有些毛骨悚然,再一看這滿院子的奇花異草,似乎都不那么對勁了。 ☆、第14章 十三黑影后續(xù)(改錯字) 自從那日在鴻禧院見了那似乎莫須有的影子,謝嘉魚就仿佛覺著自個兒腦子里時不時有女人在哭訴。 特別是夜里夜深之時,那哭訴聲響仿佛越發(fā)的凄厲明顯。 謝嘉魚雖能見鬼,又經(jīng)歷了重生這等奇異之事,卻尚未經(jīng)歷過這等異事。 她有心想著再去那鴻禧院看看,吉祥卻攔著不讓。 “五娘子,這夫人說了,老太君啊,需要靜養(yǎng),故而不讓人隨便進那鴻禧院打擾她,只有那四娘子得以在小佛堂為老太君祈福?!?/br> 謝嘉魚進不去那鴻禧院,探查一事便是想也別想了,幾日來的確是被那聲音折磨得不算輕。 不止她,還有人亦是被折磨得日日不舒坦。 那老太君這幾年過慣了山珍海味,鳳髓龍肝的生活,這乍一回到從前的日子,她是怎么也不習慣,再看著這雪洞似的屋子,心里那是怎么也舒坦不了了。 這熬著幾日,那可真是沒病也得熬出病了來。 這要說怎么老太君最是怕那安國公呢,蓋因他與老安國公的脾性那真真是像極了。面上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宛如那翩翩公子,可心里那是極其果斷的,尾大不掉,那就一刀砍了。 他親自帶著人來抄了老太君的鴻禧院,而這老太君除了嚷嚷不孝之外,那是什么也做不得的。 這老太君出身小門小戶的,聽說當年極得那老國公的喜愛,這才得以進了門。 可是這些年來,國公府上奴才更迭,往日見證那段時光的下人們老的老、死的死、散的散,最后留給大家的印象便是老國公爺實則不喜這位老太君。 這位老太君也不像傳言中那般有本事,整個后院被管得亂做一團,得虧了老安國公沒有小妾姨娘,不然就這老太君只曉得喊打喊殺的本事,否則那可真是懸。 關(guān)于這老安國公和老太君的關(guān)系,安國公則知曉得更詳細一點,在他成親之前,這位老公國爺便遣人送來了一大堆奇珍異寶。 其中古董字畫亦有,奇花異草亦有,小兒衣衫亦有,舶來珍品亦有。 這里有些東西,很明顯是老太君的。 安國公幼年也是與著老太君同住同吃,那些東西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但是他卻沉默了,他幼年記憶雖然模糊,卻也是記得住事兒的年紀了。記憶里他的娘親溫柔可親,善良賢淑,可是他一場大病醒來,娘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同樣的臉龐,同樣的身子,同樣的氣息,可是他卻覺著不對。 而在娘親懷了二弟過后,他就被老安國公接到前院來教導了,從此便很少再見這位娘親了。 他有一個隱埋最深的秘密,關(guān)于他這位娘親。 這次,他與其說是氣憤她生活奢靡,搶奪玉兒嫁妝,不如說他對幼年的事耿耿于懷,又對這位老太君背后使的手段感到惡心罷了。 她是他娘親,卻也只是他娘親罷了。 連老安國公死前尚且說,不必顧忌著她。 那這長安流言又有何懼呢。 安國公心里爽快了,老太君可是倒了大霉了。這午膳晚膳,統(tǒng)統(tǒng)變?yōu)槲宀艘粶?,兼之府中眾人皆知,這位老太君”病”了,且需要飲食清淡,好好靜養(yǎng)著才成呢。 這每日的菜單皆變成了一品豆腐,杏仁豆腐,清炒蘆蒿這類的素菜,偶爾有道葷菜,還是赤棗烏雞湯這一類原湯化原食的東西。 老太君簡直苦不堪言,比起那雪洞似的屋子,她更在意這膳食用度。 可老太君不知曉,這鴻禧院還有一人,比之老太君更為痛苦。 那就是謝盈,自從被安國公夫人強制留在這鴻禧院中,她就沒吃過一頓好菜。 這小佛堂陰冷逼仄不說,看上去還破破舊舊的,和這雕梁畫棟的鴻禧院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這白日暫且還好,這一到夜晚,謝盈總覺著有陣陣陰風。 她還以為夜里能去好生休息,再不濟也會有個丫鬟來陪著她,可是,什么都沒有。 這鴻禧院一封,好似院中所有人都忘了自己一般,除著一日三餐還有丫鬟來送,其余時間連個鬼影也沒有。 謝盈還以為這老太君多少會來看看,可她完全低估了這小佛堂留給老太君的陰影,這老太君根本是提也不想提這小佛堂。 倘若是謝嘉魚跪在里面,她或許還會來瞧瞧熱鬧,這謝盈跪在里面,她就理所應當?shù)膶⒅x盈忘記了。 要不是那老太君一個丫鬟還記得,每日會拿些老太君的剩菜剩飯送去,這謝四娘子說不得會餓死在小佛堂里。 這樣跪著念經(jīng)的日子,不過三日,謝盈便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她頭重腳輕,膝蓋也是烏青。 她直至今日才明白那嫡母的手段,在這嫡庶禮法面前,只要她這位嫡母想著懲治她,那真是太容易不過了。 昔日尚且還覺著那老太君能壓一壓她這位出身侯府的嫡母,可惜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和那豪門宅院里出來的那真是完全不能比。那老太君活了這么多年仍舊比不得她這位嫡母啊。 看來指望老太君插手她的婚事,那是甭指望了,還是得自個兒謀算啊。 一時間又想到了二房的二jiejie謝淑,難免便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可現(xiàn)下安國公夫人可是沒空再去理會那鴻禧院的事兒,蓋因她覺著嫵兒又瘦了,那前幾日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的rou,這會兒全沒了。 宣來那四個丫鬟詢問,個個都說小娘子進食等都于往常無異,這下子安國公夫人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明法大師的話。 這莫不是嫵兒的命數(shù)又出了漏子了吧,這謝大郎未有回府,安國公夫人只得催著安國公和二郎、三郎可勁尋這那八字純陽之人。 安國公這下子簡直沒辦法猶豫了,待親眼見著嫵兒瘦了一圈后,也是忍不住了。 管他那蘇瑾之心好是不好,這訂了婚還能悔婚,這就算是結(jié)了親不還能和離了嘛。 什么事情也沒有這閨女兒的命重要啊。 安國公的和盤道出直接就賣了蘇瑾之,這安國公夫人突然得知了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簡直樂得快要睡不著了。 而怡然居的謝嘉魚是當真睡不著了,那凄厲的叫喊聲是一日比一日強烈清晰。 強烈到了她的心都仿佛開始隱隱作痛,她已經(jīng)接連好幾日睡不安穩(wěn)了,夢里仿佛也會見著那披頭散發(fā)的影子,那凄厲的聲音更是繞梁不絕。 謝嘉魚白日出去還想著找一找那“鬼醫(yī)”,可那鬼醫(yī)也仿佛消失不見了一般,可是這府里的鬼,除了“鬼醫(yī)”又仿佛一個沒少。 這“鬼醫(yī)”去了哪里?為了找他,謝嘉魚還特意去水榭看了一眼,然而并沒有。 謝嘉魚隱隱有些不安了。 夜里休息不好的疲態(tài)白日也會顯露出來,謝嘉魚的字跡筆力也越發(fā)虛浮。 可眼見著這生辰也沒有幾日了,她一咬牙就命喜樂泡了一大杯濃茶,統(tǒng)統(tǒng)喝了下去。 最后好歹還是將那“再造”造了出來。 謝嘉魚從書架之中翻找到一本醫(yī)術(shù),名曰《御藥院方》,這本書在大昭流傳甚廣,蓋因著此書的人號稱此乃那前朝章太醫(yī)所著遺本。 后經(jīng)過翻印,傳遍了大昭的每一個角落。這要謝嘉魚來說,這書上記載的皆乃一些養(yǎng)生與小病之方,實在不像章太醫(yī)的遺作,反而像是有人打著章太醫(yī)的名義賺這份死人錢。 謝嘉魚手上的這本《御藥院方》看起來頗舊,書的內(nèi)容也是用那正楷所作,乍一看上去還真像那前朝之物,故而才被謝三郎買了下來。 這買的時候可是足足花了十兩銀子呢,這可是謝三郎整整一月的月銀。 是故,謝嘉魚只能表示欣喜,未有將這本書的實情說出來。 而現(xiàn)在,便算是物盡其用了吧,也算是為著她那好三哥掙一掙面子吧。 這書做得其實挺粗糙的,謝嘉魚也難得費工夫,她知曉安國公頗為能鑒賞那字畫,這書但凡有點功底的人皆能觀出真假,便只有她那三哥,傻愣愣的被人給騙了。 這本書不過是個名頭罷了,不會有人真的去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