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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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嬤嬤似乎也察覺了這屋內(nèi)有些不妥,連忙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流入了一些空氣之后,屋內(nèi)的悶熱才算散去了一些,胸口堵著的那口氣也算是緩了出來。 “這么多年了,嬤嬤還不了解我?有什么盡管說。” 得到了夫人的首肯,祝嬤嬤反倒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安國公夫人一眼便瞧出了她的遲疑,輕咳兩聲,“說罷?!?/br> “原本這話是輪不到老奴來說的,傳出去了還以為老奴是個老不休的,不修嘴德呢??珊么醯锰嵝烟嵝逊蛉耍琅厩浦?,那如意不像個好的。”祝嬤嬤這些年安身立命的法寶便是從不在背后嚼舌根,這次她原本也不想說的,可瞧著夫人似乎一點沒有察覺,才覺得不說不行了。 話都到這份上了,接下來的不說也不行了,祝嬤嬤心一橫,便接著說道,“那如意雖說是夫人您這兒出去的,可當初不也就是個二等丫鬟嗎?若不是瞧著她老實可靠,也不會讓她去伺候娘子。夫人,老奴說上一句不當?shù)脑?,這丫鬟連命都是主子的,哪里能背后說主子的不是呢?縱然如意是您屋子里出去的,可這給了娘子了,她的主子合該是娘子?!?/br> 安國公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方才初知白日的事兒時候的怒氣下去了,沒有了怒氣,腦子似乎也清晰了很多。 這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如意的不妥當。若說上次是她將人喚來詢問的,如意和吉祥迫于她的壓力將事情道出,尚且還不算什么??涩F(xiàn)在她根本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如意便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稟告,這一舉一動倒是更像是她指使的如意。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如意是她安插在嫵兒房內(nèi)監(jiān)視她的呢。 “嬤嬤提醒得好,倒是我大意了?!卑矅蛉搜劢薜痛?,顯然是已經(jīng)察覺過來了。 祝嬤嬤面上有些欣慰,“夫人回過神來就對了,那如意當真不是什么好的,還是別讓她繼續(xù)呆在娘子身邊了,若是帶壞了娘子便不好了。”祝嬤嬤也是看著謝嘉魚長大的,自然知道夫人為了娘子耗了多少心血,實在不忍心兩人因為一個奴婢生了間隙。 “不……將她留給嫵兒練手吧。我不相信我親手教導出來的閨女兒連這都看不透?!?/br> 怡然居中,喜樂正拿著帕子擦拭著謝嘉魚的頭發(fā),謝嘉魚斜斜躺在美人榻上,姿態(tài)慵懶極了。 “娘子,如意果真從咱們院子里溜出去了,奴婢瞧得真真兒的。”平安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小聲的稟告道。 謝嘉魚半闔著眼睛,沒有說話,喜樂的手一抖,差點扯到了她的頭發(fā)。 “娘子,奴婢……”喜樂察覺過來后,立馬停下手中的事兒跪在地上認錯。 她這才睜開了眼睛,瞧著跪在地上的喜樂,無奈的打斷了她的話,“起來吧,我是那等小氣的主子?頭發(fā)還濕著呢,好喜樂,快替我擦擦?!?/br> 喜樂這才起身坐在一個小杌子上一下一下的替謝嘉魚擦拭著頭發(fā)。 “平安,你瞧見人去了哪兒了?”謝嘉魚微微側(cè)頭,眼神卻很迷離,不知道在瞧著什么,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好似根本沒有將如意放在心上一般。 平安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講,但她看著娘子的臉,便什么紛雜的念頭都沒有了。怪道書里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燭光下的謝嘉魚,的確美得驚人。 “咳咳……”喜樂輕輕咳嗽了兩聲,在寂靜的屋子里清晰可聞。平安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謝嘉魚的臉上收回來。 “娘子……娘子實在是太好看了,我……奴婢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逼桨裁嫔线€沒有褪去的癡迷倒是引得謝嘉魚一聲輕笑,這一笑,平安就更不好意思了。 她正了正神色,“娘子,奴婢瞧著如意她……她去了夫人院子里?!?/br> 喜樂眼睛瞪大,立馬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低下頭不敢再隨意插話。 “娘的院子里?”她的神色有些莫測,讓人看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平安卻知道,如意這算是毀了。 縱然如意是夫人給的又怎么樣,進了這怡然居,所有人的主子都是娘子。 如意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謝嘉魚卻沒有平安想象中那般憤怒,反而很平淡,就像這本來就是一件她早已經(jīng)知曉的事兒。 如意原本就是娘給的丫鬟,若說她認的主子是娘,倒也說得過去,這樣子看來白日的事兒是瞞不住了。 也好,索性她也沒有想過要瞞著誰。她就是這樣坦蕩,她的確有些喜歡燕致遠,這本就是事實,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也不需要隱瞞。 謝嘉魚想到的事兒,平安也想得到的倘若如意是夫人的人,那白日的事兒豈不是都瞞不住了?瞧她這般匆忙的去正院,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娘子……這豈不是說,白日的事兒……”忍了半天,平安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白日?白日什么事?我的香囊被偷了,他瞧著我們?nèi)齻€弱女子,幫我們一個忙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事兒嗎?” 平安不說話了,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可娘子這樣一說,她卻覺得好似就應該是這般的。 喜樂白日沒有隨謝嘉魚出去,她在院子中管著下邊一群小丫鬟。聽聞這一番對話,她心中一跳,莫名想到了那個被娘子救回來的男子。 最后,兩人還是被謝嘉魚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感染了,也都放下心來了。 “記得明日叫如意去領罰?!?/br> 第二日,謝嘉魚用過早膳去請安的時候被留了下來。二姨娘這些日子識趣兒了不少,許是因為謝盈一日日大了,眼瞧著就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她生怕謝盈也被留成個老姑娘,便安分多了。 謝盈依舊和謝嘉魚不對盤,卻也擔心親事兒,不敢再胡鬧了。瞧著安國公夫人擺明了有話要和謝嘉魚說,也就乖巧的退下去了。 待屋內(nèi)只剩了安國公夫人和謝嘉魚以及兩人的心腹之后,安國公夫人才晃悠悠的開口了,“那個人是誰?” 這話問得有些不著頭腦,可兩人卻心知肚明。謝嘉魚早就做好了她娘知曉了的準備,便也不慌不忙的,“就是瞧著我荷包被偷了,隨手幫忙罷了?!?/br> 她便知曉她會這般說,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謝嘉魚的左手上,雖說是用了藥,那疤痕也瞧不見了,可她這心里痛啊。 她從小寵嫵兒,那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哪里舍得她遭這樣的罪,可這傻姑娘,竟是為了個男子這般傷害自己。 還打量著她不知道呢。 “少給我打馬虎眼,普通的拔刀相助會詢問對方住在哪兒?嫵兒,娘該怎么說你才好,你這個糊涂丫頭。” 安國公夫人越想越傷心,又因著屋內(nèi)全是心腹,便也不想顧忌那些了,索性將心中所想一股腦說個痛快,“你這個糊涂東西,旁人看見有人渾身是傷倒在屋內(nèi),那是躲都躲不及,你倒好,你還去救人。那人是這般好救的嗎?你將人安置在房內(nèi)這么多天,你的閨譽還要不要了?嗯?” 她喝了一口茶水,繼續(xù)說道,“這不知根不知底的,你膽子可真是大。你若是當真是不忍心,何不將娘喚來?你說說你,為著救那么一個人,還將自個兒弄傷了,你有沒有想過,娘和你爹還有你兄長知道你傷著手了有多著急。” “你三哥尚且四處去給你尋摸些好藥來,深怕你留下了疤痕,你呢,你個糊涂東西!”越說,安國公夫人便越氣。 在她心中,救個來歷不明的人已經(jīng)沒什么了,甚至是閨譽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問題是嫵兒她竟是為了救人自個兒劃了自個兒一刀。 多疼啊,那瓷片也算不得鋒利,這樣一刀下去得有多疼啊。 她很惱怒,可更多的是心疼。 ☆、第92章 九十心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嘉魚也不是蠢人,自然懂了話里的意思。 她娘這是直接告訴她,燕致遠的事兒她已經(jīng)知道了。 謝嘉魚在心中嘆氣,隱隱有些愧疚,她甚至都不怎么敢去瞧娘的眼神。當初的事兒是她理虧,她也不知道怎么腦子就一時起了這個念頭,便也順從了那念頭。 “娘……”她喏喏叫道,語氣中有些委屈。這若是放在平日,安國公夫人早就心肝rou似的將人摟在懷中了,可此時此刻,她顯然是下了狠心了,不打算理會她了。 安國公夫人將手中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有些蕩了出來,她也顧不得這些,便放下話來,“你若是還叫我一聲娘,便聽娘一句話,好生反省反省。這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這樣簡直是用刀子在戳娘的心肝啊。” 說完她疲憊的揮揮手,“祝嬤嬤留下,你們都退出去?!彪m都是兩人的心腹,可有些話她們不知道反而比較好。 丫鬟們應聲退下,神情肅穆的守在門外。平安和喜樂瞧瞧對視了一樣,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驚濤駭浪。 “娘,我知道錯了。”謝嘉魚明白呵退下人的舉動,也算是她娘給她娘的一點面子。她索性干脆的認錯,隨后便二話不說的跪了下來。 “娘,我不應該不相信你們,我知道你和爹是對我最好的人,我是應該相信你們的,可是……”可是那個人偏偏是燕先生,偏偏是上輩子教導她的燕先生,那個她曾在心中仰慕的燕先生。 有些話,從上輩子留存到這輩子,她一直未有張開口說過。燕致遠是一個像風一樣的人,就像三月里的春風,那么的溫暖,同時也那么的飄忽。 他教導她的同時,難免就帶出了他對很多事的見解。也許上輩子十三歲的謝嘉魚不懂,可是這輩子十三歲的她卻懂了。 那是個向往自由的男子,她對他的戀慕也是因為她心中對自由的向往。 她不能束縛他,所以不能喜歡他。 “嫵兒,你給娘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瑾之?!卑矅蛉烁┮曋蛟诘厣系乃瑖@了口氣,將這句積壓在她心頭多日的話問了出來。 謝嘉魚心中驀然慌亂了起來,隨后抬頭瞧著她娘,眼神是安國公夫人從未瞧見過的堅定,“是,我不喜歡他。他對我很好,處處體貼我,得了什么好的第一個想到我。你們都說他與我幼時便有情誼,可我卻什么都不知道,在定親之前我甚至都不認識他,他便說心悅我,可他心悅我什么?” 她的面上帶著些許諷刺的笑,“他心悅我什么?幼年我最多也才三歲吧?他與一個三歲的幼童有什么情誼?娘,說白了,我根本不信他真的如同他表現(xiàn)出來那般心悅我?!?/br> 這話一出,安國公夫人也愣住了。她滿心滿眼的覺著瑾之是喜歡嫵兒的,瑾之也親口承認他見著嫵兒第一面便喜歡上了她。也許正是因著先入為主的這種想法,府上的人竟是都這般覺得了。 若是今日不是將她逼到了這個地步,也許她永遠不會開口告訴自己她覺著瑾之并不喜歡她。 安國公夫人心中感慨萬千,謝嘉魚卻絲毫不在意,接著說道,“你們都覺得他心悅我,我便欠了他了,我究竟欠了他什么?外邊的人都說他冷酷嗜血,最是冷淡。這些話我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信過,可他從不這樣對我,總是笑著,很溫柔,就像是……戴著一張面具一樣!”這些話也堆積在謝嘉魚心中很久了,今天總算是說出來了。 是的,謝嘉魚她覺得在她面前的蘇瑾之好得太不真實了,就像活在虛幻里的人一樣。不是她覺得自個兒不好,可她也沒有好到讓人沉迷深陷的地步吧。他根本不了解她,憑什么就那么喜歡她了? 難道……真的像有的人說得一般,因為這張臉嗎? 謝嘉魚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臉龐。她的皮膚很好,就像牛奶一般絲滑,沒有上妝的臉滑不溜丟的,手感倒是極好。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個兒的臉生得好。可也許這也是很多長得好的人的通病,雖然自個兒長得好,卻不希望別人喜歡自己完全是因為這張臉。 “嫵兒,瑾之不是這等人,他說心悅你,那必然就是真的心悅你?!卑矅蛉讼肓嗽S久,還是不覺得她認識的蘇瑾之會那般糊涂。他能開口說心悅嫵兒,那就是真的心悅,否則哪會這樣說。 那么倔強的一個孩子,根本不會委屈自己。 “他心悅我……是因為我的……臉嗎?”謝嘉魚也有些糊涂了,她的腦袋里面就像是塞了一堆漿糊一般,什么都想不靈醒了。 這話說得不像樣,安國公夫人卻早就有準備了。她嘆了口氣,覺得當初便不應該早早的將親事定下來。 “你糊涂了,這天下長得漂亮的女子并不少,可是你有聽見瑾之干過什么腌臜事兒嗎?”她拍了一下桌子,瞧著跪在地上的閨女兒,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嫵兒,你知道你救的那個人姓甚名誰嗎?”她想著索性先打消她心中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算了,便將話題一轉(zhuǎn),詢問道。 “他說他叫燕致遠,就住在城外的桃花居?!?/br> 姓燕,卻又什么消息都查不到,這人倒是夠神秘的。對這個叫燕致遠的人,安國公夫人心中是一點好感也生不起來,只在心中磨牙,“燕可不是一個常見的姓,瑾之的娘便姓燕,當年燕家是大昭赫赫有名的人家。按理你還應該叫瑾之的娘一聲燕姨?!?/br> 燕……難怪這么熟悉,謝嘉魚這才回過神來。 她的手有些抖,覺得仿佛有什么迷障就在眼前,她卻堪不破。明明就只差一步,可她就是想不明白,好似差了什么關鍵的一步似得。 她的眉頭緊皺,神色很肅穆。安國公夫人還以為她沒有想通的時候,她開口了,“您懷疑他居心不良?” “你知道就好,怎么就恰好手上進了你的屋子?堂堂國公府,娘自認咱們府上的防御還沒有這般差勁,不至于連一個受傷昏迷的人都防不了。嫵兒,你知道什么叫一葉障目嗎?你現(xiàn)在就是一葉障目?!惫虉?zhí)的覺得那燕致遠是什么好人,卻瞧不見蘇瑾之的好。 這樣一說,謝嘉魚才發(fā)現(xiàn)當時的確有很多說不過去的地方。她的院子在正院旁,這可是內(nèi)院了,周圍大大小小的院子還有很多。而正院恰好又是府上家丁巡邏得比較仔細的地方,他傷得那般重,又是怎么進到她屋子的? 而她遇見他的時候,這人原本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明明彌漫著殺意,可瞧見是她之后,竟是放心的暈了過去。為何這般放心她?他瞧上去可不像是那般沒有警惕性的人,只能說明一點,他認識她或則他了解她。 姓燕,又一副認識她的樣子。再一聯(lián)想當年燕家的事兒,她心中悚然一驚,莫不是這是當年哪位燕家郎君在外遺留的兒子?他這般光明正大的回長安……是不是有所求? 謝嘉魚就是再不懂政治,也知道燕家當年那般顯赫,就算是最后只剩了燕姨一人,也一定還有遺留的勢力,且那勢力應該不小。而燕姨去了,那勢力現(xiàn)在在誰的手中不言而喻。 那么燕致遠究竟在圖謀什么?她遇見他真的是偶遇嗎?謝嘉魚越想越深,她忍不住想到上輩子,他進府教導她也真的只是單純的教導嗎? 是啊,他這般風華絕代、知識淵博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落魄的秀才。這些話,也只有她才會傻乎乎的信了。 “他會不會對……蘇郡王爺不利?”他終究是她的未婚夫,她知道他一路走來很是艱難,她不能害了他。 縱然覺得蘇瑾之有些虛假,不夠坦誠,可她也不能自私的去害他。 聽了這話,安國公夫人眼睛一亮,覺得嫵兒心中肯定是有瑾之的,只是她自個不覺得罷了。這樣倒還好,多接觸接觸就好,她讓他們訂婚是希望兩個人都可以幸福,而不是為了這世間多一對怨偶。若是這樣,還不若毀了這婚事。 “你能想到這兒,說明你還沒有糊涂到底。你和瑾之的事兒,娘會和你爹好好說道說道,你心里也別積著事兒。傷害自個兒的事兒可一不可再,你身上哪怕破了點兒皮,娘也是會難受的,知道了嗎?”說完她眼神一凜,“那燕致遠的事兒,娘也會處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