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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再逢春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緩過來一口氣,陶老夫人盯著床下的兩個人,怒氣不減:“春丫頭在婆家受了多少罪,你們問過她一句么!她自己懂事忍著不提,你們就當(dāng)她在婆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br>
    “老三媳婦,夏丫頭的事我還沒與你理論,你倒又作踐起春丫頭了!”陶老夫人忽然結(jié)束了群罵模式,改為單炮轟擊高氏。

    高氏聲音惶恐道:“兒媳不敢?!?/br>
    “哼,你不敢?我瞧你敢的很!你也是當(dāng)婆婆的人了,為著家宅和睦,我不想叫你面上太難看,有些事,我一直睜只眼閉只眼,你還真當(dāng)我老糊涂了!”陶老夫人嘴角緩緩勾起,一字一句道,“老爺?shù)倪@些個兒女,從逢則、逢夏、到逢春、逢林,哪個沒被你挑唆著挨老爺?shù)拇蚝土R,我知道,他們四個不是你生的,你瞧著礙眼?!?/br>
    高氏更為惶恐,一臉急切道:“母親誤會了,兒媳真的沒有……”

    “你也給我閉嘴!”陶老夫人喝斥一聲,打斷高氏的話,目光冷淡道,“你大嫂二嫂房里,不拘是出嫁的還是娶進來的,哪個不是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纳鷥河氵@房,逢則媳婦生不了,逢夏生不出來,你知道太醫(yī)怎么說,全是體寒氣虛,如今可巧的很,春丫頭也有這么個毛病,我就奇怪了,我國公府的姑娘和媳婦,都是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一樣的吃,一樣的喝,怎么別的人都沒事,偏她三個體寒氣虛了?!?/br>
    見高氏張嘴欲辯,陶老夫人冷冷道:“你也不用委屈爭辯,我是沒抓著證據(jù),如若不然,你以為我陶家還能容的下你?”

    “看在逢珍剛沒了的份上,這回的事,我也不與你仔細(xì)理論。”陶老夫人伸手?jǐn)n攏肩上的衣裳,疾言厲色道,“可你給我記住了,若還有下一回,我就給你一起算算總賬,我給你臉面,你別自己不要臉!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不怕遭報應(yīng),就可著勁的不安好心!回去自己想想吧!”

    待高氏起身告退后,陶老夫人叫曹氏也出去,然后叫跪了半晌的陶景起來,在自個兒的床邊坐下,緩緩開口道:“你呀,娘和你大哥說的話,你總也聽不進去,偏叫自己婆娘哄的聽話?!?/br>
    陶景跪了好半天,腦子有點發(fā)暈,加之,老娘剛才說的話,他還沒有消化完畢:“娘,桂蓮她……”高氏的閨名,喚作桂蓮。

    “不是娘非要疑她,你瞧瞧你大哥二哥房里,哪家有你房里這么多事!逢則一向飲食正常,怎么就偏在考前吃壞東西了!逢春一向乖靜懂事,她怎么就掉到水池里去了!逢夏素來身子康健,怎么就死活生不出孩子!要是沒人背地里搗鬼,你信么?”陶老夫人沉著臉道,“你就不能長點心么!她說逢則的事是意外,逢春是投湖自盡,你就全信了?別的事不提,就春丫頭的親事,我當(dāng)初怕她想不開,勸過她多少話,她應(yīng)得好好的,幾個月都平靜過來了,怎么就偏在快成親前去尋死?”

    陶老夫人怒其不爭道:“你總怨娘不勸你大哥助你成事,你連自家的事都是非不辨,你大哥敢給你安排大差事么?要是辦砸了,犯了圣聽,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么!”

    看著愚笨不成材的小兒子,陶老夫人嘆氣道:“娘年紀(jì)大了,也管不了你幾年了,逢則眼看著就能立事了,待他明年考完試,不拘中不中,你大哥都會替他謀路子的,他若是出息了,你臉上不也有光么?!?/br>
    “還有春丫頭,到底是你的親骨rou,你把她許給一個傻子,你也真能狠得下心!她那個姑爺如今好了,又待她不錯,這是好事,可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春丫頭和逢夏有著一樣的毛病,若是一直生不了孩子,你當(dāng)姜家有趙家那么好說話?!碧绽戏蛉艘荒樒v道,“要真是你媳婦動了什么手腳,春丫頭這門好事也長久不了,你以后還能沾到什么光。”

    陶景臉皮不由抽動起來,陶老夫人似說的有些累了,慢慢靠回迎枕之上:“聽娘一句勸,以后別再被你媳婦的好話哄住了,凡事都好好想一想……瞧今天這架勢,姜家姑爺還是看重春丫頭的,春丫頭又在吃藥調(diào)養(yǎng),若是運氣好,能在這一兩年里生個兒子,一切都好說,等再過幾年,姜家姑爺也差不多能立起事了,春丫頭也站穩(wěn)地位了,就算真有難事靠春丫頭幫扶,她難道還會撒手不理,你現(xiàn)在就急吼吼的去惦記,春丫頭尚且自顧不暇,她姑爺也沒什么路子,靠的還不是她婆母公爹,剛進門的新媳婦,就搞這么多事,什么大事小事都去求著幫忙,你叫她公爹婆母怎么想,你還要不要做長久親家了?!?/br>
    陶老夫人說的頭頭是道,陶景半句話不敢插嘴,一臉老實的聽著,覺著老娘的話也頗有道理。

    “你道姜姑爺為何生氣,逢春現(xiàn)在是他的人,你說打就打,跟打他的臉有何區(qū)別?過兩天,叫逢鴻媳婦和逢則媳婦去一趟姜家,將我的意思傳過去,叫|春丫頭熄了委屈,再勸說姑爺別生氣,將這事趕緊抹太平了,眼瞅著快過節(jié)了,要是姜姑爺一直怒著性子,再不將你這岳父放在眼里,還不被人笑話死?!碧绽戏蛉俗詈笳f道。

    次一日,如意苑中,姜筠掰著逢春的左臉,盯瞧了好半晌,才道:“指印消了,兩瓣臉也一般平了?!?/br>
    逢春笑嘻嘻地?fù)ё〗蓿骸岸斞劬φ婕?,這都瞧的出來……”

    既然逢春選擇忘記不開心的事,姜筠自也不會主動提起,逢春主動投懷送抱,兩團柔軟緊貼在身,姜筠伸手探進她的衣襟:“果然是吃得多,長得快,連這兒都變胖不少?!?/br>
    青天白日的被襲胸,逢春忙捂著胸襟要扭身,姜筠哪肯放開她,長臂一緊,將她牢牢箍在懷里,下巴一沉,便要親逢春的嘴唇,逢春努力偏過臉,嘴里咕噥道:“我才退了熱,風(fēng)寒還沒好,別過了病氣給你……”姜筠挑眉低笑,“你朝我身上撲的時候,怎么不怕過了病氣給我?!?/br>
    逢春嘟囔道:“那怎么會一樣,俗話說的好,病從口入,我撲的又不是口?!?/br>
    “歪理?!苯弈竽蠓甏旱那文槪忠粨P,又將厚厚的帳簾放下,逢春目露警惕之意,“大白天的,你放什么帳子啊?!苯扌Φ酶淮蠡依且粯?,瞅著可憐兮兮的小白兔,“雖說是歪理,但也有些道理,我不親那里就是了,我……”只聽逢春驚呼一聲,羞惱至極,“你怎么這樣啊……”

    厚重的錦棉帳子中,逢春死死趴著不動,任憑姜筠怎么逗她,她都不翻身過來,離下午進書房的時辰還遠(yuǎn),姜筠索性脫了鞋,鉆進帳子里一道躺著,伸手理了理逢春的散發(fā),姜筠笑道:“一直趴著,也不嫌憋氣?翻過來吧,我不欺負(fù)你就是了。”

    逢春動了動腦袋,然后又將臉埋回去:“你去外頭的榻上躺著,我才信你?!?/br>
    人品值遭到懷疑,姜筠大怒,親自動手將逢春翻過來,瞇著眼睛低笑:“居然不信我?我把你翻過來了,我有再欺負(fù)你么?”

    逢春眨巴眨巴眼睛,小聲道:“好吧,是我誤會二爺了,我給二爺?shù)狼浮!?/br>
    姜筠忽將逢春的手臂反箍到背后,又襲向逢春凌亂的襟口,逢春被親的哭笑不得,只能抖著聲音啐他:“我就知道,你是個大騙子……”

    “那你就是一個小騙子。”姜筠咬過一口面團,又與逢春面貼著面,一床祥靜溫馨中,姜筠忽道,“又快到月末了,真好。”逢春知道姜筠的意思,每旬的最后一日,他才不用蓋著被子純睡覺,姜筠生的俊秀白凈,但到底是男子,皮膚有些微微的粗,胡茬有些刺刺的癢,逢春想躲開些,姜筠不悅,又把她揪回來摁到臉上,逢春嘀咕,“你胡子扎的我臉疼?!?/br>
    姜筠只能不和逢春貼臉,卻親親她的臉夸道,“是你的皮rou太細(xì)了?!?/br>
    “二爺叫我吃睡安心,才養(yǎng)出來的好氣色。”逢春伸手去摸姜筠的胡茬,幽幽靜靜的望著他,“二爺,我還是給你安排個服侍的丫頭吧,大哥屋里都有的,你又常常忍著,我……”

    姜筠原本柔和的臉色一肅:“我前些天不是才和你說過,這輩子就要你一個人,叫你不許再提什么丫頭通房的話么,你怎么又不長記性了!是不是誰又說你什么了!”

    逢春咬著嘴唇道:“是我娘家母親,她說我要是有善妒的名聲不好,會影響家中姊妹們的名聲,連累未出閣的meimei找不到好的夫家,我說了,是二爺自己不要丫頭,她又說二爺原先有些傻氣,什么都不懂,叫我直接去找娘提,還說這樣顯得我賢惠懂事……”一臉委屈的悲戚道,“我最后去見四姐那回,還聽到母親指責(zé)四姐婆婆送丫頭給四姐夫,可輪到我了,二爺不要丫頭,婆母也沒說什么,她卻一個勁兒的勸我賢惠淑德,我以前不知道,以為她也是這樣勸四姐的,原來……”

    “知道她沒安好心,你還聽的話!”姜筠忍不住揍一下逢春的屁股,又冷笑道,“我傻?我是傻,傻到明知你那對兒爹娘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客客氣氣的給他們面子!”

    逢春心底也在冷笑,高氏既想沾她的光,又不想叫她過的舒服,天下哪有那么好的美事,她以前不便在姜筠跟前講高氏的壞話,借著這一回的事,她一定好好上回眼藥水,回頭陶老夫人那里,她也不會忘記送一瓶眼藥水過去。

    “我爹打了我,二爺是不是特別生氣?”逢春問道。

    一提起逢春挨打的事兒,姜筠就心頭躥火:“廢話!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他卻大耳光抽你,就是親爹也不行!”

    上眼藥的同時,逢春也不忘插科打諢:“二爺哪里舍不得了,二爺剛剛就打我了……”說著,在姜筠瞪眼的目光中,十分委屈的摸了摸才被打的屁股,故意裝出可憐相,“我皮rou細(xì)的很,胡子蹭蹭就疼,何況二爺用手打我,也挺疼的……”

    姜筠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瞧起來挺便秘的,默了半晌,姜筠開口:“疼?那好,脫褲子,我來給你上點藥?!闭f著,就作勢掀被子扒褲子。

    逢春一瞧不對,忙適可而止地認(rèn)錯:“我瞧二爺生氣,才與你開個玩笑,其實,一點都不疼的,二爺用的勁兒,連蚊子都拍不暈,哪會兒打疼我,不用上藥,不用上藥……”

    哄了姜筠半晌,姜筠終于不板臉了,逢春溫順的伏在姜筠懷里,又慢慢說道:“我知道二爺心疼我,可他們到底是我爹娘,就算他們有錯,我也不能不孝,別的我也不求,只求二爺以后再見我爹娘時,就算特別生氣懶得理,起碼叫他們面子上過的去,二爺就當(dāng)為了我的名聲考慮,好不好?”

    他可以不要岳父岳母,但逢春卻脫不開是陶家女兒的事實,姜筠長長吐出一口氣:“好吧?!?/br>
    第46章 逢春v

    “嫂子,你病還沒好呢,怎么也不好生歇著,又做起針線來了?”已滿十三歲的姜箬容色俏麗,眉秀眼柔,出落的好似一朵玉蘭花,她今日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斜襟長襖,上頭繡著金銀雙色的纏枝花卉,下配月白色的棉裙,烏黑濃密的長發(fā)挽成墮馬髻,簪著一只玉蘭花樣式的鑲寶珠釵。

    已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天氣,逢春怕姜箬一路過來冷著,忙叫她脫鞋上炕就坐,又給她腿上捂一條熱乎乎的毛毯:“不妨事了,一直坐著怪悶的,就找點事情做……晴雪,去盛一碗紅糖姜湯來,給二姑娘去去寒氣?!狈甏嚎謱⒏忻皞魅窘o姜筠,每天都逼他喝姜湯搞預(yù)防,這幾日,如意苑小廚上的姜湯就沒斷過。

    姜箬兩肘支在炕桌,雙手托起粉腮,嘟嘴道:“別弄了,我不愛喝姜湯。”

    逢春笑著坐回炕上,繼續(xù)擺弄針線筐:“那我問你,是姜湯好喝,還是湯藥好喝?反正我是寧愿喝十天姜湯,也不想喝一碗苦藥,姜湯可御風(fēng)寒,這么冷的天喝了暖身,聽話,你二哥也不喜姜湯,這幾日還不是天天喝著。”

    聞言,姜箬捧著臉蛋,吃吃的笑起來:“嫂子還說呢,二哥這兩天直給母親抱怨,說你捏著鼻子喝苦藥,也不讓他好過,天天灌他不愛喝的姜湯,讓他和你一道吃苦受罪?!?/br>
    被小姑子笑著打趣,逢春努力不讓臉頰燒紅起來:“我是怕過了病氣給你二哥,這才勸他多喝了兩碗……”

    “娘也這么說,說嫂子也是為了他好,還囑咐二哥要老實的喝,不許渾賴?!苯栊沱惖拿加钪?,一派明朗純?nèi)唬櫫税櫬N鼻子,“二哥也是,嫂子哄他喝姜湯,他明明一臉高興的受用,卻偏偏說些抱怨的話,當(dāng)誰瞧不出來呀……”正說著,一小碗姜湯已被擱在炕桌,姜箬雖然扁了扁嘴,卻老實的拿起湯匙舀著喝,一邊也不忘繼續(xù)和逢春聊天,“嫂子,這頂暖帽是給誰做的?”

    正捏針走線的動作一頓,逢春垂著眼睫道:“給我娘家祖母做的?!?/br>
    屋中氣氛一窒,逢春回娘家探親卻挨了打的事情,在姜府并不是秘密,且消息傳到明萱堂時,姜箬當(dāng)時也在,別提二哥氣得摔了筷子,就是她,也冒出了滿心的怒氣,就像以前,她聽到有人說二哥是傻子時,她恨不得去撕了那人的嘴。

    逢春臉上的巴掌印雖消了,但姜箬心中的怒氣卻還沒平:“嫂子,你下次再回娘家時,我和你一起回去!”姜箬很早就想過一件事,只要未來二嫂待二哥好,她也會像待二哥一樣待二嫂,成親之日,二哥又當(dāng)眾犯了傻事,二嫂不僅沒委屈的哭鬧,還很溫柔的對著二哥笑,二哥病重時,二嫂不眠不休的守著他,她早就將二嫂當(dāng)成了一家人,二嫂在外受辱,她心里特不忿。

    “你去干什么呀。”逢春一臉好笑的抬起頭,“我下次回去,是明年的正月初二,你確定也要去?”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拜新年的日子,她確實不方便去,姜箬蔫了一下,繼續(xù)慢慢喝起姜湯,過了一會兒,姜箬從碗里抬起頭,低聲問道:“嫂子,你真不生氣了么?!?/br>
    逢春眉眼輕彎道:“阿箬,你上回偷釣公爹的魚玩,被公爹狠訓(xùn)了一頓,你有一直生他的氣么?”

    “沒有?!苯钃u了搖頭,又一臉正色道,“可這兩件事情不一樣,不能相提并論。”

    雖然都是老爹教訓(xùn)女兒,但本質(zhì)并不一樣,自己老爹特別疼愛自己,又是自己調(diào)皮在先,被訓(xùn)罵幾句,雖然心中委屈,可扭過臉的功夫,她就不氣老爹罵她了,而二嫂的情況不一樣,會被自己親爹許給自家的傻二哥,肯定是一個不心疼女兒的父親。

    逢春垂下眼簾,繼續(xù)引針走線:“沒什么不一樣的,他是我親爹,生我養(yǎng)我,我要是一直怨他,豈非不孝?!?/br>
    孝字當(dāng)頭,姜箬忍不住替逢春苦惱起來:“那也不能由著他老欺負(fù)你嘛。”

    逢春輕聲笑道:“他是長輩,我一個晚輩自不好頂撞,可我爹還有娘有大哥呀?!?/br>
    姜箬立時恍然了悟,嘴里長長的‘哦’了一聲:“說的對,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要想挾制不講理的父親,的確得靠長輩來壓制……”目光落在逢春手中的暖帽上,道,“所以嫂子才給陶老夫人做暖帽么?!?/br>
    “你想哪里去啦,在娘家時,就屬祖母最疼我,我做頂暖帽孝順?biāo)先思?,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狈甏浩铰曥o氣地說道,“就像娘待我好,我也真心孝順?biāo)??!闭f著,又抬起頭來,望向一臉?gòu)汕蔚慕瑁斑€有,我知道阿箬待我好,我也真心拿你當(dāng)meimei。”

    姜箬甜甜的笑起來:“我知道,二嫂要是不疼我,也不會明知我不喜歡喝姜湯,還非勸著我喝,娘也是這樣的?!?/br>
    “那你還磨蹭什么,還不快一口氣喝了?”逢春故意板起臉,裝出一幅嚴(yán)肅狀。

    姜箬笑呵呵地飲完姜湯,晴雪把湯碗收走后,姜箬興致勃勃地說道:“二嫂,你別老做針線,多傷眼睛啊,咱們?nèi)ザ簳憾琊B(yǎng)的魚唄?!?/br>
    “你二哥哪有空養(yǎng)魚,那兩缸子魚全是我喂的……”逢春將未完工的暖帽擱回針線筐,掀開搭在腿上的毛毯,笑著起身下地,“你既悶了,那就去玩會兒,我也歇歇眼?!本驮谶@時,碧巧進來報說,“二奶奶,咱家大奶奶和四奶奶來看您了,正往咱們院里來呢?!?/br>
    逢春微微一怔,隨后又笑:“好,知道了,再去盛兩碗熱姜湯備著?!?/br>
    .

    “大嫂四嫂快進來坐?!币驗轱L(fēng)寒還沒好全,逢春并未迎去如意苑門口,只在正房的大廳門口等著,長嫂劉氏和四嫂康氏都是一身防寒防凍的全副武裝,逢春溫聲笑言,“這么冷的天,還有勞兩位嫂子來看我,我真是過意不去,碧巧,快叫人把備好的姜湯端上來?!?/br>
    已進到屋里,丫鬟幫劉氏摘御寒的大氅時,劉氏面露笑容道:“五meimei真真有趣,人家是以茶待客,你倒拿姜湯招呼我們?!?/br>
    姜箬本要去逗魚玩,聽到逢春的娘家嫂嫂們來了,她又留著沒去,此時聽到劉氏的話,姜箬一臉皮笑rou不笑道:“我二嫂前兩天外出,招了好大的寒風(fēng),晚上就頭暈?zāi)X熱,連夜請了大夫瞧病,二嫂怕過了病氣給別人,所以,不管是誰來這院里,都得先喝一碗姜湯?!?/br>
    劉氏笑容輕滯,隨后又是一臉若無其事,而康氏則面色十分尷尬。

    “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個頭疼腦熱,又趕在這樣的天氣,不過是湊巧罷了?!狈甏阂贿呎垊⑹虾涂凳先胱?,一邊又轉(zhuǎn)頭瞅向姜箬,語聲和氣道,“阿箬,你才不是說要逗魚玩么,那倆大海缸就在隔壁,你先自己去玩會兒。”她才在娘家受了閑氣,劉氏和康氏今日突然來訪,應(yīng)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姜箬眼珠子一轉(zhuǎn),遂應(yīng)聲走開,擺魚缸的地方離這處,不過隔了一道槅扇,只要逢春他們不是故意講悄悄話,姜箬也可以聽到談話內(nèi)容,逢春目送姜箬的身影離去后,才轉(zhuǎn)頭繼續(xù)招呼劉氏和康氏:“兩位嫂嫂,先喝碗姜湯暖暖身子吧?!庇纸星缪┤蓷l烘熱的毯子,給兩人搭在腿上。

    屋里本就暖和,劉氏和康氏用完姜湯,在外頭染上身的寒氣,也差不多驅(qū)散干凈了,逢春和二人敘過幾句閑話,便問起二人的來意:“兩位嫂嫂今兒怎么過來了?”

    康氏婚后數(shù)年不曾生育,又兼性子內(nèi)向,除了必要的交際外出,已甚少出門走動,而劉氏是逢鴻的正妻,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端莊淑德,出身名門,在貴婦圈里早你來我往慣了的,劉氏看一眼逢春的正經(jīng)嫂子,心中默嘆一聲,還是由自己來開口吧。

    劉氏拿手帕拭了一下嘴角,娓娓而語:“五meimei前兩天回家,受了委屈的事,祖母她老人家當(dāng)天下午就知道了,把三叔三嬸叫去后,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br>
    逢春低著頭道:“怪我不好,惹了父親母親生氣,還累的祖母病中cao心?!?/br>
    劉氏柔聲勸道:“祖母說了,這原不是你的錯,都是三叔三嬸糊涂,叫meimei別往心里去,她已經(jīng)訓(xùn)誡過三叔了,叫三叔日后不再亂來,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磕絆的時候,把話說明了,誤會解開了,咱們依舊是和和氣氣的一家子,meimei是個至善至孝之人,可別因三叔一時糊涂,心里就生了怨氣。”

    逢春柔弱的淺笑起來:“瞧大嫂說的,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先頭之時,心里確實有些委屈,現(xiàn)在早就好了?!?/br>
    “怨不得祖母疼你,meimei就是知理明事。”劉氏輕撫逢春的臉頰,對著她好一通夸贊,然后才道,“那日,meimei受了大委屈,五姑爺氣沖沖地領(lǐng)了你走,不知他……”

    不用劉氏說完,逢春已順勢接口道:“回家以后,我已經(jīng)勸過二爺,他沒再生氣了?!?/br>
    “五姑爺是心疼meimei,才會氣成那幅模樣?!眲⑹涎诹搜谕壬系拿海俚?,“居家過日子,難免有個吵鬧拌嘴,哪家都是這樣的,meimei能自己想通就好,若是心里一直堵著氣,對身體也不好不是?!?/br>
    劉氏被遣來的目的,一是讓逢春心中消了委屈,二是確定姜姑爺還認(rèn)岳家,不管逢春所言真假,起碼她在明面上的態(tài)度,已達(dá)到了劉氏此行的目的,遂開口笑道:“你既還病著,我們也就不擾你歇息了,這就回去了?!?/br>
    逢春忙攔道:“嫂子們才剛來一會,怎么就要走,好歹吃了午飯再回吧,我給祖母做了一頂暖帽,再補幾針就好了。”說著,就把針線筐端到炕桌上,拿出那一頂半成品的暖帽,給劉氏和康氏瞧,“你們看,已經(jīng)沒差多少了,我原想著,等做好了派人送過去,可巧嫂子們來了,就勞累你們給我一道捎回去吧?!?/br>
    “meimei都這么說了,我還能不受這個累不成?!眲⑹弦荒樞θ莸哪闷鸱甏旱呐t活計,又開始夸她,“咱們家?guī)孜还媚锢镱^,就屬meimei的針線精秀,你先前給敏兒做的小肚兜,那上邊的小桃子,繡的水靈靈的,瞧著跟真的一樣?!?/br>
    逢春粉頰微紅道:“嫂子又拿好話夸我,也不怕我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劉氏笑著啐道:“你這丫頭,夸你還嫌棄,真真臉皮薄的像一層紙?!?/br>
    自從劉氏和康氏進屋,幾乎一直是劉氏在說話,康氏壓根沒怎么吭過聲,在劉氏低頭喝茶的空隙,逢春轉(zhuǎn)過頭去,主動和靜默無語的康氏聊起話來,康氏其實生的很美,柳葉眉,櫻桃口,她若是有端莊嫻雅的氣質(zhì)加成,肯定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大美人,然而,康氏性子懦弱,舉止不免有幾許卑微,就像一顆蒙了灰塵的明珠。

    逢春開口道:“四嫂,我前陣子去看過大姐,偶爾聽她說,你和她都有體寒之癥?!?/br>
    康氏慢慢抬起眼睛,泉水一般清澈的目光,靜靜看向逢春,她因著總不生育,也瞧過不少大夫,大夫說病癥主在氣虛體寒,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可她調(diào)理來調(diào)理去,總也沒見個效果,她的確和逢夏談過一些私密話,卻不知逢春忽然提起這個是何意思……

    “不瞞四嫂,我前些日子不舒服,看過一次大夫,大夫說我體寒氣虛,不利有孕生養(yǎng),給我開過一幅藥方子?!狈甏簡颈糖蛇M來,叫她到里屋捧出一個紅木匣子,掀開匣蓋,逢春從里頭取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白紙,“我知道,嫂子也正為這事愁惱,我便抄了一份下來,不過,我雖年輕,但也明白藥不能渾吃的道理,不如四嫂把藥方子帶回去,給祖母瞧瞧,她老人家閱歷豐,見識廣,想必知道適不適合給嫂子用?!?/br>
    劉氏目光一閃,緩緩擱下手里的粉彩茶盞,笑著打破屋里的寂靜:“五meimei就是心善,知道替嫂子解憂……弟妹,還不快接了方子,回去讓祖母給你辨一辨?!?/br>
    康氏伸手接過疊著的白紙,聲音細(xì)而低:“有勞五meimei想著,我這里先謝過了?!?/br>
    第47章 逢春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