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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再逢春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逢春笑的臉頰略僵時,迎親隊伍終于吹吹打打而來,新郎官在侯府大門外,先被為難了一番,然后才被放進來,一番禮節(jié)走過后,遮上紅蓋頭的姜箏,被新郎官牽走了,到了侯府大門口,因姜簡身體不堪重負(fù),便由堂兄姜策背負(fù)姜箏入喜轎,之后,姜筠、姜笙等堂兄弟,也紛紛翻身上馬,浩浩湯湯的送嫁東興伯府,新娘已出門子,侯府這邊也隨即開席。

    是夜,逢春梳洗過后,對著冉冉的夜燈發(fā)呆,女家這邊的筵席,比男家那里散的早些,天色已黑,姜筠尚未回來,逢春不能直接去睡,又閑來無事,只能對著燈盞打發(fā)時光,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丫頭的聲音響起:“二爺回來了?!?/br>
    逢春放下托腮的手臂,起身去迎姜筠,姜筠裹著一身酒氣進屋,逢春見他腳步穩(wěn)健,目光清明,便知沒喝多少,心中略安,又吩咐丫頭:“快去備熱水來?!?/br>
    姜筠身上沾有酒味,便不招惹已梳洗好的逢春,徑直去凈房沐浴,待他換過雪鍛中衣,逢春問道:“二爺今晚還要練字么?”姜筠攬住逢春的身子坐下,溫聲問道,“瞧你的迷糊樣兒,等我等的困了?”逢春老實的點點頭,又問,“你還沒說,要不要練字呢?!闭f完,一個困倦的呵欠就從嘴里跑出來。

    “今兒個不練了,早點歇了吧?!苯尥现荒樉胍獾姆甏夯胤?,回到里屋,姜筠直接滾進床鋪,逢春坐到梳妝鏡前取首飾,姜筠懶懶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看逢春摘耳環(huán)拔發(fā)簪,之后脫掉外衫搭到衣架之上,再將屋里燈盞一一吹了,方卸帳進床。

    兩人睡覺,一慣是逢春在內(nèi),姜筠在外,逢春就著琉璃燈的光芒,往床里邊爬,卻叫姜筠高高抬起的一條腿攔住,逢春一巴掌打在姜筠的小腿肚,口氣略微無語:“你干嘛呢?”

    姜筠不答,只朝逢春勾勾手指頭。

    逢春無奈,只得湊到姜筠臉前,再問:“我的好二爺,你葫蘆里賣什么藥呢。”

    姜筠將逢春摟趴在胸口,兩條長腿化作繩索,將逢春牢牢的圈壓住了,聲音低而柔:“叫我好哥哥?!眱扇俗藙輹崦粒钟H密的貼著,感受到姜筠的蠢蠢情動,逢春輕捶一記姜筠的胸膛,“你干嘛呢,我今天沒放鎖?!?/br>
    “誰說沒放鎖?”姜筠口吻悠悠,伸手從枕下摸出一塊玉鎖,“你瞧瞧,這是什么?”

    逢春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輕啐一口:“你個無賴。”逢春和姜筠各有一把同心鎖,逢春當(dāng)初的意思是,由她放自己那一塊,如今,那一塊正在脖頸里掛著,姜筠手里捏著的那塊,只能是他自己那枚,逢春心里有點醉醉的,“都一連三天了,你不能消停一晚么?”

    姜筠親著逢春的臉頰,低喃道:“不夠,我還想要你……”逢春靜了一靜,將被親的臉蛋一偏,徑直咬住姜筠的嘴唇,逢春之舉猶如火上澆油,姜筠身體一僵,星星之火迅速燎原,翻了個身,兩人的位置立時掉換,半宿纏綿。

    次日清晨,逢春斜眼瞄姜筠,口氣揶揄的低柔:“夠了沒?若是不夠,我晚上給二爺放鎖就是,不用二爺厚著臉皮耍無賴?!?/br>
    姜筠微露饜足神色,主動伸手去給逢春揉腰,眉目溫柔:“怎么會夠呢……唔,腰好些沒?”逢春在姜筠懷里拱拱,“還是有些酸,再給我揉會兒吧。”時辰還算早,兩人并不急著起床,索性在帳子里膩歪著,姜筠一邊給逢春揉腰,一邊笑言,“小丫頭,我好像有些太慣著你了,把你都慣壞了?!?/br>
    逢春從姜筠胸口抬起頭,眼波濕漉漉的柔軟:“那二爺以后是不準(zhǔn)備慣著我了?”姜筠搖了搖頭,嘆氣道:“還是繼續(xù)慣著你吧,已說了要叫你一輩子開心,總不好食言呀?!狈甏和薅呉粶?,甜聲喚道:“好哥哥?!苯抻H親逢春的臉蛋,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兩天后,姜箏領(lǐng)著夫婿三朝回門,姑爺姓萬,名智深,乃是東興伯世子,身高和長相均不如姜筠,逢春在心里幽幽的評價著,姜箏一臉新嫁娘的嬌羞,被母親趙氏夫人拉著問長問短,見逢春瞅著人家母女不錯眼,姜筠心中奇怪:“你瞧什么呢?”

    逢春收回目光,低聲道:“有娘疼就是好?!?/br>
    姜筠溫聲安慰:“你的后半輩子,有我一直疼你,不用羨慕別人?!?/br>
    逢春眸中一暖,朝姜筠輕彎眼睛,萬姑爺識過廳中諸人,又與姜箏去姜簡的院落,姜簡這幾日正好犯病,親meimei回門這日,他卻離不得床榻,只能由妹夫過去拜見。

    姜箏的喜事暫告一個段落后,日子也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沒過幾日,又是逢夏長子安哥兒的百天酒,高氏還在禁足期,自然去不了,逢瑤也稱病沒去,逢蘭偷偷告訴逢春,逢瑤是故意裝病,沒有高氏堵心,沒有逢瑤扎眼,逢春樂得自在。

    漸入五月,姜二夫人孟氏的長女姜籮就快要生了,孟氏天天燒香拜佛,盼著女兒一舉得男,然而,女兒那邊懸著的事情尚未塵埃落定,自己屋里卻出了一件有點燒心的事,姜二老爺?shù)哪硞€漂亮通房懷孕了。

    第57章 逢春v

    逢春聽陳mama偶有提及,說嘉寧長公主曾訂過一條家規(guī),各房男主子未滿三十歲之前,所有爺們的通房一律要避孕,之后再解除限制,在這條家規(guī)的約束之下,姜大夫人生了兩子一女,姜二夫人生了兩女一子,據(jù)逢春這一年多來的觀察,姜大老爺基本都留宿在正房夫人屋里,姜二老爺則不然,每月有一半的天數(shù)留宿孟氏屋里,其余的日子都在光顧別處。

    一邊播種的懶懶散散,一邊播種的還算勤快,是以,姚氏都快四十歲了,姜大老爺也沒搞出庶生的孩子,而剛過三十三歲的孟氏,她的老爺成功播種下了一顆種子。

    歸根結(jié)底,這其實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二房要添丁進口的喜訊,很快傳遍了長公主府,姜筠知曉此事后,并不多在意,也沒什么想評價,說到底,這事跟他沒啥大關(guān)系,這日,用過午飯后,姜筠攬著逢春午睡,逢春望著姜筠,輕聲道:“要是二爺想早點當(dāng)?shù)?,晚上……以后都隨你吧?!?/br>
    姜筠輕輕一怔,摸摸逢春的臉頰,表情溫柔道:“你不是害怕生孩子么?”

    逢春微微苦笑:“是啊,我是有些害怕,可生孩子這件事,我也不能逃避啊,我仔細想過了,總有這么一遭的,咱們已成親一年多,我的身體也調(diào)養(yǎng)許久,好多人都在盯著我的肚子……更何況,喬太醫(yī)都發(fā)話可以了,我要是一直沒動靜,也不好給娘交代?!痹僬撸鷥河差H講緣分,身子康健也不一定就能順利懷上,還是不拖了罷,拖久了恐有別的麻煩,這個時代十六、七歲就生孩子的姑娘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個。

    姜筠親了親逢春的眉心,低聲道:“你若真沒準(zhǔn)備好,再等等也無妨,反正我們都還年輕,也沒那么急的,別人的閑話,你不用在意,娘那邊有我,你不用擔(dān)心?!?/br>
    逢春彎眉輕笑:“我已準(zhǔn)備好了,二爺每日忙著讀書,我自個兒也怪悶的,早點有個孩子,也算是給我解解悶?!惫糯松怀鰞鹤泳褪谴筮^,唉,真是沒辦法,她以后要想好好過日子,少不了盼著生個大胖兒子,現(xiàn)實就是這么悲哀,她身邊活生生的例子更是不少。

    姜筠從逢春脖間拉出一枚玉鎖,上頭刻著的四個字為‘天長地久’,柔聲道:“我們一定會天長地久,你別害怕。”姜筠連吃飯時都能聯(lián)想到孩子,若說他不想早點當(dāng)?shù)墙^對是假話,他已不知夢到過多少回和逢春一起逗孩子玩的場景。

    逢春垂眸看著鎖上的刻字,還是忍不住懷疑:真的能天長地久么。

    在逢春和姜筠投入到造人大業(yè)時,嫁到承恩侯府的姜籮終于生了,未如孟氏燒香禱告的結(jié)果,姜籮生的是一個女兒,喜訊傳回姜府后,孟氏不免有些失望,姚氏勸道:“阿籮母女平安最重要,先開花再結(jié)果,也是常有的事,只要阿籮身體健康,她還這么年輕,不愁沒有哥兒的?!?/br>
    孟氏也知道這個理,她自己就是先生了阿籮,后頭才生的筑哥兒,只不過,阿籮嫁的是侯府世孫,事關(guān)繼承爵位之事,女兒當(dāng)然是一舉得男最好,然而,事已至此,她除了接受這個現(xiàn)實,也別無它法,她又沒有把外孫女再塞回女兒肚子重造的本領(lǐng)。

    逢春心中微涼,姜籮還是長公主的親孫女呢,頭胎沒生到兒子,孟氏就擔(dān)心成這樣。

    夜燈盈盈,逢春支著下巴出神,其實,自打出了新年之后,已有不少人悄問逢春有消息了沒,回娘家時,家里的祖母伯母問,與成婚的姐妹敘話時,她們也會關(guān)問幾句,大伙兒的意思無非是,你嫁的門戶太高,若是不早早生兒子,日子恐會不好過,逢春心中略憂郁,最近背后的議論聲,也確實多了不少。

    凈房那邊水聲嘩嘩,是姜筠夜讀完后在沐浴,不多久,姜筠披著一層單衣出來,伸指彈一下逢春的鼻尖,含笑低問:“想什么呢。”

    逢春幽幽地抬起眼睛,嘟著嘴巴道:“想兒子。”

    姜筠忍不住撲哧一聲,把歪在桌邊的逢春橫抱回房,送逢春躺在床里,姜筠也在外頭躺下,已是夏天,厚軟的棉被早收了起來,床里只擱著兩床極軟的薄被,逢春等了半天,也沒見姜筠過來親昵,不由伸腳撓撓他的小腿肚,昏暗的紗帳之內(nèi),姜筠伸手去捏逢春的鼻子:“不好好睡覺,鬧什么呢你。”

    逢春翻身滾到姜筠身上,悶聲道:“我想生兒子嘛。”這些天日子正好,得充分利用起來。

    姜筠頭皮略有些發(fā)毛,語氣微微無奈道:“都已連著好幾日了,今晚歇歇吧你?!狈甏翰桓?,趴在姜筠身上撅嘴道,“你不勤快些,我怎么生孩子嘛,我不累,莫非二爺累了?”姜筠動手拍一記逢春的屁股,笑嗔道,“誰說我累了,我不是想讓你歇一晚嘛,你要是真想……”不待姜筠說完,逢春已連連點頭道,“我想的,我想的?!苯迍邮秩ッ摲甏罕”〉闹幸拢吐曅Φ?,“最近臉皮倒是厚了好些?!?/br>
    外頭值夜的丫鬟,聽到屋里又響起纏綿的聲響,忍不住面面相覷,晴雪忍著發(fā)燙的臉頰,吩咐一旁的彩霞:“去小廚那里,再吩咐準(zhǔn)備熱水?!辈氏紤?yīng)聲而去后,房外便只留了晴雪和小鴿兩個,小鴿悄聲和晴雪咬耳朵,“晴雪jiejie,咱們二奶奶應(yīng)該很快就能有喜了吧?!蔽堇镒罱鼉蓚€月的動靜,比之前頻繁多了。

    晴雪低聲道:“早些有喜才好呢?!倍棠倘ツ耆逻M門,如今都是五月了,這么長時間沒有消息,府里偷嚼舌根的人越來越多,她心里也替主子暗暗著急。

    次一日,正是姜籮長女的洗三禮,清晨,逢春與姜筠貼著臉醒來,姜筠身心俱是滿足甜蜜,溫聲含笑道:“欲速則不達,孩子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今晚可不陪你鬧了。”逢春慢慢豎起三根手指頭,語氣柔柔道,“再陪我三天吧?!币沁\氣好,下個月就能見分曉,若是運氣差,只能下個月繼續(xù)努力再戰(zhàn)咯。

    姜筠微瞪眼珠子,逢春卻摟住姜筠的頸子,一臉揶揄的笑問:“二爺不是不喜歡當(dāng)和尚么?”姜筠抱著懷里的小媳婦,嘆氣道,“逢春,你這是要變成勾魂的妖精啊?!鄙焓秩コ斗甏旱哪樒ぃ吆咝Φ?,“這會兒你怎么不說縱欲傷身了。”逢春忽閃忽閃眼睛,笑問,“二爺,我要是有了孩子,可不能再服侍你了,你是不是得做好久的和尚?”姜筠苦著臉點點頭,隨即又保證道,“我不會破戒,你安心便是?!狈甏盒χA艘豢诮?,“起身吧,我今天還要去薛家,午飯不在家里用,二爺要是嫌一人吃飯悶,可找阿箬一起?!?/br>
    通常要外出進香、赴宴之時,逢春不用去明萱堂請安,吃過早飯之后,直接去找姜夫人匯合就成,今日的出行人員,只有姚氏、孟氏、韓氏和逢春,四人分成兩車而坐,奔往承恩侯府薛家,到了姜籮的屋中,只見紅艷艷的襁褓里,裹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眉眼之間頗有些姜籮的影子,來客皆說,小丫頭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姜籮生了女兒,不提孟氏有些失望,姜籮婆婆也是心里遺憾,不過,今天是喜慶的日子,均不好表現(xiàn)出來,都是一臉喜笑顏開的模樣,反正姜籮生產(chǎn)過程順利,以后還可以再生。

    吳氏作為姜籮的堂嫂,今日自也來了,逢春瞅到她眼里的羨慕,心中沒來由的一酸,丈夫身體病弱,她再健康又有什么用。

    洗三禮只邀近親來聚,之后的滿月酒、周歲禮才會大辦,眾人用過午宴,不多久,就各自散了。

    逢春纏著姜筠又造了三天孩子,之后就是很單純的睡覺了,時光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進了六月,逢春的經(jīng)期穩(wěn)定后,姜筠也記得她的不便日,待意識超期五天后,姜筠下意識去瞄逢春的肚子,逢春摸摸平坦無坡的小腹,不太確定的說:“許是……有了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再等等看吧。”

    姜筠腦子有點懵懵的:他這是……快要當(dāng)?shù)嗣矗?/br>
    逢春瞧不得姜筠犯傻的模樣,拿胳膊肘搗搗他的肚子,薄嗔道:“別瞧了,要是回頭沒有……”姜筠從后頭圈抱住逢春,難以描述的喜悅之情,從心底一點點蔓延出來,直至充滿整個胸腔,“一準(zhǔn)兒是有了?!逼鋵崳甏河X得中標(biāo)的幾率應(yīng)該極高,但話不能說的太滿,半扭過身去,逢春聲音輕柔道,“你又不是大夫,說的不算?!?/br>
    姜筠攬著逢春,眼睛放光道:“不,我有感覺的……對,現(xiàn)在就請大夫來看?!狈甏簾o語地扯住姜筠,略沒好氣道,“你現(xiàn)在請什么大夫啊,別鬧了笑話,等日子再長些吧?!苯捩?zhèn)定下來之后,忙道,“哦,對了,毽子以后不許踢了,冰鎮(zhèn)的水果也不許再吃,哎,我一會兒還是問問娘去吧……”

    逢春戳一下姜筠的額頭,道:“別去,都和你說了,現(xiàn)在還是沒影的事,別到處嚷嚷。”

    自意識到逢春可能揣上寶寶后,姜筠晚上睡覺別提多老實了,一天天日子等過去,姜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待到六月中旬時,姜筠忍不住心底的蕩漾喜悅,給姜夫人老實的說了,姜夫人是過來人,約摸逢春應(yīng)該是有了,不過算算日子,跡象應(yīng)該還淺,大夫不一定能瞧的出來,便說多等幾日后再請?zhí)t(yī)來瞧。

    六月陶家亦有喜事,十九那日,是逢環(huán)出嫁的日子,逢春原本打算回去的,不過,被姜筠攔下了,理由相當(dāng)充分確鑿:“我已問過娘了,娘說頭三個月胎最不穩(wěn),要好好靜臥養(yǎng)著,你雖還沒經(jīng)太醫(yī)確診,但肯定是*不離十了,就別坐車來回顛簸了,你在家待著,我替你回一趟?!?/br>
    逢春揉了揉肚子,應(yīng)道:“嗯,也好。”姜夫人已與她說過,到六月底時再請?zhí)t(yī)來號脈,不過,這些日子的飲食作息,都要按照養(yǎng)胎孕婦的標(biāo)準(zhǔn)來,素日的早晨請安,已提前給她免了。

    大暑夏的,姜筠也不嫌熱,硬是把逢春拘在懷里摟著膩著。

    十九那日,姜筠帶著逢春備下的賀禮,去定國公府喝喜酒,逢環(huán)的夫婿是姑家表哥,屬于親上加親的類別,又因逢環(huán)是庶房中的庶出,婚禮派頭自比不得別的姐妹,陶家這邊邀請的客人,以自家姻親為多。

    高氏被禁足了半年,上個月才能出慶馨堂的門。

    陶家姑娘的幾位姑爺,除韓越未來之外,其余四個均來捧場,別的都是成雙成對,就姜筠是獨身前去,陶老夫人坐在花廳上首,笑問自家的五姑爺:“佑安,春丫頭怎么沒回來?”

    姜筠一幅溫文爾雅的態(tài)度:“她近來身子有些不適,正在屋子里養(yǎng)著,不方便出來。”

    陶老夫人瞅著眉眼帶笑的姜筠,心頭立時一亮,要是逢春生病不適,這位五姑爺肯定不會滿臉喜氣,想來逢春的不適,只有懷上孩子時的不適了,陶老夫人一臉燦笑如菊道:“那叫她好好養(yǎng)著,這么大熱的暑天,是不好隨便走動?!?/br>
    曹氏心明眼亮,也明白過來怎么回事,至于喜訊為何沒傳來自家,肯定是月份尚淺,還不到公開的時機,便也隨著陶老夫人的話,囑咐幾句好好休養(yǎng)的話,施氏隨大流的附和幾句,高氏身為逢春的嫡母,哪怕心里快被氣吐血,臉上還得擺出一幅慈悲的溫柔模樣。

    “多謝岳母關(guān)心?!苯蘅粗鹂谀牡母呤希抗饫涞?。

    吃過喜酒之后,姜筠無意多做逗留,朝陶老夫人請辭而去,姜筠早上來時,一屋子眾目睽睽,陶老夫人不好直問逢春的喜訊,這會兒客人已慢慢散了,便單獨和姜筠閑聊幾句,笑容慈祥道:“佑安,春丫頭是不是有了?”

    逢春有喜的消息遲早要說,姜筠點點頭,態(tài)度和氣:“應(yīng)是有喜了,月底就請?zhí)t(yī)來診脈,待確診之后,就派人來報喜?!鳖D了一頓,姜筠又道,“祖母,孫婿有一件事,想與您老說?!?/br>
    陶老夫人微愣,又笑:“什么事?”

    姜筠眸光微冷道:“今日我中途離席之時,聽到有人在嘀咕閑話,說什么今天的新郎官,原是有意逢春的,說她二人自幼青梅竹馬,常常眉來眼去,早就私相授受,逢春許給我之后,新郎官才又求娶了六姑娘?!币娞绽戏蛉四樕⒆儯藿又?,“這些閑話,倒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陶老夫人怒道:“一派胡言亂語!”

    姜筠語氣平靜道:“祖母勿要動怒,孫婿將此事告知與您,并非為了尋根究底,只是想請祖母給逢春做主,公府姑娘的名聲,什么時候可以由著奴才說三道四了……亂嚼舌根的是兩個婆子,專職料理恭房,一個是張翔媳婦,一個是劉成媳婦,祖母若得空了,可以問問她們?!?/br>
    聽到這些閑話時,姜筠腦子里泛起的第一個念頭,不是逢春竟與別人勾勾搭搭,而是有人在說她的壞話,敗壞她的名聲,而且好巧不巧的,這些閑話怎么偏偏就叫他聽到了,所以姜筠離開恭房后,所做的事情,不是若無其事的離開,而是走到那兩個亂嘀咕的婆子面前,問清身份,問明職位。

    看著那兩個仆婦面色如土的模樣,姜筠更是確信,這是在挑撥離間呢。

    第58章 逢春v

    拔出蘿卜帶出泥,從張翔媳婦和劉成媳婦、到聽雪軒的抱菊、再到抱菊的主子逢瑤,一根藤上的螞蚱盡被扯了出來,一個茶碗重重摔在地上,在逢瑤身前碎地開花,陶老夫人一臉怒容道:“混賬東西,好的不學(xué),學(xué)會挑唆下人了你!你在閨學(xué)里學(xué)的就是這些!”

    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屋內(nèi)低首垂肩的丫鬟,陶老夫人冷聲鏗鏘道:“水仙,去把她爹娘都給我叫來!把抱菊帶出去,打三十板子后賣了!”

    被兩個粗使婆子拖出去的抱菊,一臉驚恐的慘呼道:“老夫人饒命呀,姑娘,救命呀,救命——”

    逢瑤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板子落在皮rou上的聲音,砰砰砰響個不停,抱菊更是慘叫連連,幾乎要把嗓子喊破,逢瑤跪地的身形,愈發(fā)搖搖欲墜,陶老夫人寒聲道:“我再問你一遍,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教你的?!”

    “是……是我……自己的主意?!北Ь盏暮敉绰曬斎酥畼O,炎夏季節(jié),逢瑤卻冷的牙齒打顫,自己是陶家的骨rou血脈,縱使祖母罰的再狠,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堅決不能供出母親來,母親被解除禁足之際,祖母已說了,若是母親再禍亂家宅,就罰她去家廟清修三年。

    陶老夫人臉色鐵青道:“說原因!為何指使下人搬弄口舌!”

    逢瑤眼中涌起眼淚,哭得梨花帶雨:“我……我嫉妒五jiejie……過的好?!?/br>
    陶老夫人冷笑道:“所以,你就挑唆下人胡言亂語,讓你五姐夫聽個正著,好讓他們夫妻離心,你五jiejie在婆家受冷待受白眼了,你就覺著痛快了是不是!”

    逢瑤垂著腦袋不敢吭聲了,陶老夫人一拍桌幾,破口大罵:“糊涂東西!你是不是陶家姑娘!有沒有姐妹之情!你自己可沒出閣呢!倘若你敗壞你jiejie名聲的事情張揚出去,你還要不要嫁人了!你在閨學(xué)里待了那么久,就學(xué)會怎么敗壞家風(fēng)了!”

    “祖母,都是我一時糊涂,迷了心竅,求祖母開恩,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嗚嗚……”逢瑤哭著求饒道。

    陶景和高氏趕來福安堂時,一身血淋淋的抱菊正被拖著出去,陶景目露嫌惡,瞥罷一眼后直行正屋,高氏心頭一跳,然后心中又恨又急,顧不及多問,也匆忙隨丈夫進屋,進到屋里后,只見逢瑤跪在一堆碎瓷片之間,哭得眼睛通紅,臉色慘白,陶老夫人黑著臉坐在羅漢床上。

    “母親,怎么發(fā)這么大火兒?”陶景是真的一無所知,忙湊到陶老夫人身邊詢問來龍去脈。

    陶老夫人一拍桌案,怒喝道:“叫你閨女自己說給你聽!”再瞥一眼兒子身后的高氏,陶老夫人眼神冷淡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瞅瞅你教的好女兒!”高氏面色極為尷尬不堪,低低喚了聲,“母親?!碧绽戏蛉瞬焕硇合保虻氐姆戡幒鹊?,“有膽子使壞,沒膽子說么!把你干的好事,一五一十說給你爹娘聽!”

    逢瑤帶著哭腔抽泣而語,從心底生出嫉妒之意開始說起,一時痰迷心竅,就起了壞五姐夫妻感情的惡念,又說自己如何指使抱菊許重金收買料理恭廁的婆子,其實,這主意相當(dāng)不壞,哪個男人聽了自己婆娘的婚前風(fēng)流史,能平的下心頭怒火,高氏敢出這個主意,是料定男人多疑且好面子,誰知這姜筠竟是個怪胚,聽了這等丟臉的閑話,不說悄悄的記在心底,回去找老婆狠狠算賬,反倒給直接捅了出來。

    陶景聽罷,果然大怒,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逢瑤身前,甩手就是一個大耳光:“你個孽障!”

    逢瑤被打趴倒地,臉頰迅速浮起一個鮮明的紅掌印,高氏心疼,忙撲過來跪地哭求:“老爺,老爺,瑤兒已知錯了,求你別打她,珍兒薄命,早早撒手走了,我就只?,巸哼@一個閨女了,看在她死去jiejie的份上,饒過她這一遭吧?!?/br>
    聽到母親提及嫡姐,逢瑤眼淚狂涌,更是放聲大哭,高氏放開陶景的腿,扭身抱著逢瑤,母女倆哭作一團,那場景好不凄慘,陶景瞧了,臉上怒意漸消。

    陶老夫人不耐煩聽這些哭啼聲,只問陶景:“你是她爹,你說,這事怎么處置?”

    聞聽要處置女兒,高氏面色哀戚地望向陶景,眸中盡是無聲的哀求:“老爺……”逢瑤見老爹不那么怒了,忙跪著給陶景磕頭求饒,“爹爹,女兒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以后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老婆女兒哭得淚流滿面,陶景不由面色猶豫,轉(zhuǎn)視老娘:“娘,就罰瑤兒抄一百遍《女誡》吧?!?/br>
    陶老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個慈父!瑤丫頭用心險惡,故意抹黑jiejie名節(jié),陷害jiejie不貞不德,手段更是下作,她如此敗壞門風(fēng),你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的抹過去了?是不是等她犯了更大的錯,你才知道好生管教!五丫頭嫁出去一年多,好容易要有喜了,五姑爺心里正高興,你這閨女倒好,什么亂七八糟的骯臟話,都敢指使人亂說,是不是叫姜家把五丫頭掃地出門了,你們才全部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