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一時間多少閑言碎語都出來了,而牛大爺家的門自買了田之后也就沒有打開過。 “阿爹,我對不起你,可是那日子我是真沒法過下去了,我有手有腳的為什么要讓遠兒跟著我受苦?!币晃活~間流云印呈淡色的男人悲痛地抱著懷中的孩子,他正是牛大爺家的哥兒林阿秀,林阿秀低著頭哽咽著,怪自己當年輕信諾言托付錯了人,才有這樣的下場。 牛大爺本姓為林,家中僅有的哥兒嫁到了鎮(zhèn)上后,牛大爺用全部的積蓄買了一只牛,年紀大了之后他也就無力照顧地里的莊稼了,索性就把田給賣了,這趕牛車賺的錢也能讓他活得很好。他老伴去的早,兒子也嫁得遠,這么多年也算是孤苦伶仃,有時候也想著兒子能回來看看自己,可是如今的狀況他情愿自己一個人老死也不愿自己的孩子這么無助痛苦。 “是阿爹不好,當初就不該把你嫁給那個壞蛋?!鄙斐鲱澏兜氖謸崦约嚎嗝暮⒆?,看見手底下幾根銀絲之后表情更加悲慟,他的孩子今年才三十出頭啊,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呢?!耙院蟀。蹅兒煤眠^日子。” “阿爹。”林阿秀哭著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不爭氣,一次又一次原諒他,這次他竟然想把遠兒嫁給一個半百的老頭,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林阿秀當年上鎮(zhèn)里賣菜的時候偶然認識了唐家的小子,林阿秀當年的長相和他的名字一般清秀溫雅,根本就不像小村里出來的哥兒,也就很快吸引住唐小子的目光,在唐家小子的猛烈攻勢之下,兩人自然就好上了。 當年林阿秀嫁進唐家也在村里掀起了一場風波,多少待嫁的哥兒心思萌動,這嫁去鎮(zhèn)上可是多大的福氣啊。 只是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黯然收場。 林阿秀額間的流云印顏色不深,這樣的哥兒一般都很難找到好的夫家,試想最看不好的人嫁得最好,這有些人心中總會有些咯噠,于是對于今天的事情就顯得格外興致高漲。 見了自家小子要娶的人之后,唐小子的阿麼自然是不能同意的,這樣的媳婦兒以后能不能生出兒子都是問題,他們唐家好端端的怎么能吃這么大的虧,可這千般萬般都抵不過兒子的喜歡。 只是這喜歡也熬不過漸漸老去的容貌,林阿秀嫁到唐家是自卑的,為了讓阿麼更喜歡自己一點,什么事都搶過來做,幾乎把家里的活都包圓了,漸漸得也就不再年輕貌美。 流云印淺的人懷孕生孩子都很困難,林阿秀的阿麼就是生他難產(chǎn)而死,嫁到唐家五年的林阿秀肚子也沒有任何動靜,四周的閑言閑語也越來越多,唐小子的喜歡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慢慢消退。后來林阿秀爭氣懷上了,唐小子也回了點心,可這樣岌岌可危的溫情還沒有延續(xù)太久就被打破了。 林阿秀生了個不會說話的哥兒,并且額間的流云印和林阿秀的顏色一般無二。 這時候才是林阿秀噩夢的開始。 唐家阿麼重新給唐小子介紹了一門親事,后者并沒有反對,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的林阿秀搬到家中一間破小的屋子,不去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可是這般隱忍的日子終于也算是有個頭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么多年對自己和孩子不聞不問的他竟然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要把遠兒交給你個老頭!他林阿秀怎么能同意,他是死也不會同意的!可是他能有什么辦法呢?只能以死相挾,并稱愿意離開唐家,永遠不再回來。 念及過去的種種,唐小子最后還是心軟了,給了林阿秀幾兩銀子和一紙休書,也算是做了一個了斷。 回憶起這么多年背后的心酸,林阿秀再也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懷中改名為林念安的小哥兒更是哭得幾乎暈厥,小小的臉蛋看著讓人十分心疼。 牛大爺捏緊拳頭,瘦小的身體不斷顫抖,可是自己一個一輩子活在地里的老頭怎么能和他們斗呢!松開拳頭,拍了拍林阿秀的背,目光慈愛地看著他懷里的小孩。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啊…… “這什么事這么熱鬧?。恳淮笤缤忸^就不平靜。”笨拙地抓著幾塊布,白修年問著從他家里過來的譚阿麼,和譚阿麼商量了一陣之后,學習做鞋子的場地就換成了陳渡家。 說道這事,譚阿麼現(xiàn)實唉聲嘆氣一陣之后放下手中的工具,搖搖頭道:“誒,這林家哥兒也是個命苦的,給夫家休回來了,這一天都躲在屋子里呢,對了,他一回來就去村長那買了地,吳英家的?!弊T阿麼搖搖頭,他還比林阿秀長那么幾歲,可之前遠遠的看了一眼,臉色憔悴不說,就連頭發(fā)都開始白了,這日子肯定過得很苦。 譚阿麼也算是和這個林阿秀有些交情,他對性格溫和的林阿秀很有好感,但自從他嫁去鎮(zhèn)上,別說兩人這種普通的朋友,就是牛大爺都很少看見自家的哥兒,也就不知道他其實在鎮(zhèn)上受了那么多的苦。 “林家?”對村里人了解得一塌糊涂的白修年自然分不清誰家誰家。 “也就是牛大爺家,哎,牛大爺也一大把年紀了,這次還指不定受什么刺激呢。現(xiàn)在全村的人都在議論呢,一出門就能聽見‘林家哥兒怎么怎么’,怪討厭的,還是你這安靜,我啊,以后可得天天來?!币膊恢蝗汉⒆佣家惣业陌ⅫN整天為什么這么閑,這嘴里的幸災樂禍真是讓人膈應。 “譚阿麼你想來就來,我們啊隨時歡迎?!卑仔弈挈c點頭,他對牛大爺?shù)挠∠筮€是很好的,只是這別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拿出來說,于是低下頭繼續(xù)和手中的東西苦干起來。 “對了,怎么一早上都沒有見著陳小子,下地了嗎?”他今天來的還算早,也沒見著陳小子的蹤影。 “他啊,去鎮(zhèn)上了?!碧爝€沒亮他就被男人吵醒,迷迷糊糊中聽見的什么鎮(zhèn)上,當時他是困極了,也沒注意聽就胡亂點點頭,然后又是倒頭就睡,若不是醒來的時候一直沒有看見這人,他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呢。 “去鎮(zhèn)上?走著去的?”譚阿麼睜大眼睛,這去鎮(zhèn)上的路可不少,陳小子也不是魯莽的人,怕是有什么急事吧?!八麤]告訴你什么事?” “啊……是啊,牛大爺現(xiàn)在應該在家,他走的時候我還睡著呢?!本退愀嬖V了自己也未必能記住啊,準一轉(zhuǎn)頭就忘記了。只是這陳渡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有什么事情非得急著走去鎮(zhèn)上,嫌不夠折騰自己的身子嗎?看來又是欠收拾了! “年哥兒,我知道這陳小子是個好的,可是你心也忒大了,這漢子若是去了外頭啊,怎么的也得留個心思放在他們身上,至少問一問這是去做什么,你這樣啊,容易吃虧。”哪有媳婦兒這般心大的。 白修年失笑,這怎么說吃虧的也不會是自己吧,想起陳渡什么都聽自己的傻樣子,嘴邊的笑更加燦爛。 “哎呀,是譚阿麼多嘴啦,你們倆啊就是天生一對!”譚阿麼側(cè)過臉,這被一群多嘴的人鬧煩了的心情也好多了,這人啊若都想陳小子和年哥兒這樣的多好啊,只顧著過自己的日子,不對別人指手畫腳,這日子才過得舒心吶。 白修年收起笑容,假裝沒聽到譚阿麼口中的調(diào)笑,重新低下頭奮戰(zhàn)起來。 “錯啦錯啦,是從這里下針?!弊T阿麼湊上去指著一處說道。 外面有輕風拂過,院子里白遇歲坐在小板凳上撐著腦袋看著戲耍的小雞小鴨,分外愜意。 第36章 啊啊 “哎呀,這家里出了丑事自然不敢出門見人了?!币粋€以往一直被拿來和林阿秀作比較的阿麼插著腰站在牛大爺?shù)奈葑忧?,吆喝著的聲音傳出去好遠,這屋子里的人啊一定全聽見了。 洪力和林阿秀年紀相當,當初也走得很近,他額頭上的流云印雖然說不上深,但和這林家阿秀比起來那自然多出許多優(yōu)越感。雖然這林阿秀長得比他好看,但這流云印作為哥兒的另外一張臉可以說比長相重要多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張曾經(jīng)讓他不屑的臉卻一下把兩人的差距拉得如此之大。 一個嫁入鎮(zhèn)上過上了多少人羨慕的好日子,一個則守著田里的莊稼埋著頭過日子。 林阿秀出嫁的那一段時間是洪力最難熬的時間,他總覺得每一個人都在嘲笑他,甚至出門都不敢直起腰,害怕看見別人臉上的笑。所以林阿秀有了如今的境地,他自然是最開心的那個,恨不得買一斤rou慶祝一番。 邊上圍著兩個面善的阿麼,指著這洪力搖搖頭,但無奈兩人性子溫和,不是這洪力的對手,也就忍著沒有吭聲。 可是他們不出聲,不代表其他人也默默忍受。 一根扁擔帶著風從洪力的肩膀上擦過,洪力不愧是干過力氣活的,反應能力也不一般,在扁擔飛過來的時候就側(cè)開身子躲了一下,但還是被擦著肩膀過去了,觸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最近眼睛有點不好使,但這鼻子還是很靈的,之前啊我就聞見了一陣惡臭,還以為飛來了不少臭蟲呢。我這人最討厭臭蟲了,所以一時沒有控制住,真是不好意思?!弊邅硪粋€身材高大的阿麼,撿起地上的扁擔,“咦?沒有臭蟲嗎?”伸出手扇了扇,皺著臉仿佛真的聞見了惡臭一般。 “秦小河你幾個意思!”洪力可是聽出來了,這人就是故意的,這一口一個臭蟲不就是說他嗎! “我倒是想問你幾個意思,這大白天的站人家屋子前面叫叫嚷嚷的合適嗎?你不要臉咱村里人還要臉呢,像什么樣子,要不要村里人告訴你當家的,地里的活不干跑這里來撒野了!” 洪力的當家的性子不好脾氣暴躁,還是個極要面子的,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跑來這里撒野,還指不定要鬧成怎樣呢,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于是洪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小河,灰溜溜地趕回去燒飯了。 “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都聚在這還不如好好回家做口熱飯吃。”說罷把手中的扁擔扛在肩上,往家里走去。 那兩個面善的阿麼跟上去,小聲說道:“小河啊,你這樣做沒事吧。”雖然他也討厭極了洪力,可這直接上扁擔怎么說也是理虧,鬧大了也不好擺平。 “沒事,他還沒這么大的膽子,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鼻匦『訜o所謂地擺擺手,這人有多大膽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只有打打嘴炮的能力了,他秦小河一點都沒放在眼里?!拔蚁然厝チ?,家里還有好多活呢?!闭f罷便快步離去。 兩個面善的阿麼望著秦小河遠去的背影,嘆息道:“這小河也是不容易,丈夫死了,丈夫的阿麼又是個病的,家里的哥麼一個個都不管,就把人扔給小河了,真真是作孽。” “哎,這日子啊,能過一天是一天吧,誰都不容易。”嘆著氣,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有哭有笑的。 秦小河長得可不像他的名字,在哥兒里面算是頂高的了,身材也不是一般哥兒那般纖細,流云印倒是比村上一般的哥兒要紅些,可是這介紹來的小子一見到人就不愿意了,比自己還高的哥兒怎么能娶進門。 秦小河當家的姓謝,家中有一個多病的阿麼和一個哥哥,哥哥已經(jīng)成親分了家,所以家中留給他娶親的錢并不多,自然也就沒有條件好的哥兒看上他,也就耗著。 兩個耗著的人就這樣經(jīng)過介紹在了一起,這日子也算和和美美,只是沒過多久當家的突然重病去了,孩子都沒有留下一個。這秦小河也算爭氣,拖著一個帶病的阿麼硬是把日子過起來了,只是其中的辛苦就連外人都可以看出來。 陳渡回來的時候白修年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瞇著眼打著盹的樣子讓陳渡心中挑了挑,隨后便看見媳婦兒掙開的眼睛,帶著水霧,像剛睜眼的小獸。 低頭看了眼懷中絲毫不懼生的小獵狗,再抬頭看看白修年漸漸回神的眼睛,心中有些許微妙的重合感。 “你手上的是什么?”白修年從矮凳上站起來,一個箭步走到陳渡面前,目光膠在對方手中的小東西上。 灰黑色的毛發(fā),軟軟的,眼睛霧蒙蒙的帶著水汽好似剛睡醒一般,還未立起來的耳朵就搭在臉上,顯得十分無辜可愛。 “大概很久之前我在鎮(zhèn)上賣獵物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同樣以打獵為生的獵戶,當然他比我經(jīng)驗多很多,那時聽說他家中養(yǎng)了一只有狼的血統(tǒng)的母狗,所以我才想去碰碰運氣?!睕]想到還真給他碰上了,媳婦兒果然是他的福星。 把灰不溜秋的小奶狗抱緊懷里,抱怨道:“我說你也這么大了,怎么連個分寸都沒有,這沒影的事你都做得這么積極,傻不傻啊?!彪m然嘴上不贊同,但不斷上揚的嘴角和不停撫摸小家伙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感。 從后院跑來的白遇歲看見白修年手里的小奶狗,頓時那一雙眼睛都不會轉(zhuǎn)了,好笑地把狗遞過去,轉(zhuǎn)過頭再次面向陳渡,“那你身后的是什么,我可是聽見動靜了?!鄙焓忠恢改腥松砗蟮谋澈t,白修年早就想問了,那里面?zhèn)鱽淼膭屿o可不小,就算被小奶狗迷住的白修年也沒能忽視它。 說到這男人就把背簍放下來,把手伸進去抓出好大一只大肥鴨,那只肥鴨頗有活力,被抓住了還在死命撲騰著,動靜大到驚人。 “那個獵戶精些醫(yī)理,我便問他受了驚嚇該如何治理,額,然后他就讓我買了一只大肥鴨,說是管用?!标惗勺プツX袋,這只鴨子可不便宜,媳婦兒會不會怪自己亂花錢?。?/br> 白修年不去管他,瞥了一眼對方手里的鴨,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就在陳渡要忍不住攔住他的時候,白修年開口,“下鍋前鴨子全由你處理?!眲偤脫炝瞬簧倌⒐剑@鴨rou炒蘑菇也是不錯的,若是有雞那是更好了…… 小雞燉蘑菇什么的,絕了! 目光移向已經(jīng)長大了些的小雞,舔舔嘴巴,光明的未來不遠了。 特意給小奶狗準備了兩個吃飯和喝水的碗,擺在屋子里,讓白遇歲把小奶狗放下來,陪著陳渡走了這么趕了這么產(chǎn)時間的路,肯定渴了餓了。 天色還早,可以離中午已經(jīng)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從櫥子里的大碗里摸出兩個飯團,里面加了點碎rou,雖然已經(jīng)冷了,但這東西吃起來管飽又美味,對于早就餓慘了的陳渡來說絕對是人間美味。 瞧著陳渡大口吃飯的模樣,白修年別過臉,真是蠢到家了,去鎮(zhèn)上回來也不知道買點東西在路上墊肚子,白瞎了這樣一副高大的身材,腦子里簡直就是水。 “慢點吃,急什么,這都是你的。”中午估摸了一番鎮(zhèn)上到村里來去的時間,白修年猜想這陳渡應該來不及趕午飯了,又來來回回把男人的性子給琢磨了一遍,最后還是為了保險做了幾個飯團子,剩下的就留了下來,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陳渡嘿嘿一笑,動作放慢了些。 “吃完就去升火,然后你去把鴨子處理了。”不去看男人此時的傻樣子,轉(zhuǎn)身往鍋里舀上水,差不多滿了之后蓋上蓋子,就等著水沸騰了。 水燒著的時候白修年把放在院子里的木桶給提了進來,水熱后舀上半桶,提到陳渡面前,“脫鞋,泡上?!睂ι夏腥吮牬蟮难劬Γ仔弈昶沧煺f道:“把你的鞋脫了,走了一天的路也不知道累,坐下泡一泡腳?!币膊恢肋@個人的痛感是不是為零,這么長時間的行走,再加上路也不好,回來都沒坐幾分鐘,真是服氣。 “誒!誒!我、我自己來?!被琶μ崞鸬厣系耐?,離得白修年遠遠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盯著冒熱氣的水,心里那是美得啊,喜滋滋的。 酸痛的腿也跟泡在蜜糖里一般,軟乎乎的,舒服極了。 泡了一陣之后換上居家的鞋,捏了捏雙腿,頓時又是充滿了力量。陳渡利索地殺了鴨,放完血之后泡在沸水里,這樣才便于拔毛。 白修年把昨天撿的蘑菇給洗上了,挑的全是雙孢蘑菇,這種蘑菇和鴨rou炒起來好吃,方法也不繁瑣,很容易上手。 白修年清洗蘑菇的時候小奶狗湊上來左聞聞右聞聞,隨后一副思索人生大事的模樣,白遇歲去后院拔蘿卜去了,沒人管的小奶狗就像巡視自己的地盤一般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對了,我們還沒給他取名呢?該叫個什么名字呢?”白修年撐著腦袋皺著眉,作為家中的一位擔負重任的大將,一定要取一個霸氣的名字。 第37章 嘿嘿 陳渡回過頭一臉茫然…… 在腦中思索一陣之后,無奈地回過頭,他還是繼續(xù)處理手里的鴨子吧,這個貌似簡單一點。 “對了,它是公的還是母的?!狈畔率种械哪⒐?,白修年拍干凈手,一把抓住認領地盤的小奶狗,瞅了瞅下面。 竟然還是個可愛的女娃娃,顛了顛手里的重量,這小家伙還挺實沉,望著對方帶著水汽的眼睛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 “要不就叫妞坨吧,怎么樣?妞坨,喜歡這個名字嗎?”既然是個女娃娃,那么霸不霸氣就不重要了,這名字還是要凸顯性別和個性的,顯然這個名字和小家伙很搭。 正在拔毛的陳渡手一抖,鴨毛連帶著一層皮都給揪下來了,場面十分兇殘。 鑒于在場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妞坨這個名字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奶狗身上。 把命名為妞坨的小奶狗重新放回地面,拍拍毛絨絨的腦袋,就讓她自己去玩了。 陳渡把鴨子處理好之后就差不多到了該做飯的時間了,接過已經(jīng)習得干干凈凈的大肥鴨,哪進屋里。跟進來的陳渡擦干了手就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升起了火。 先把飯?zhí)院梅胚M鍋里蒸著,拿出案板,先把撿來的菇子切半撞進一個碗里。白遇歲拔出來的蘿卜已經(jīng)洗好了,削去皮切成塊,其他配料也一一準備好裝在盤里。 男人買來的鴨子實在太大,白修年只好把它分開作為幾個菜來炒,看著躺在案板上巨大的肥鴨,白修年心中頗有壓力。先把兩只腿砍下來,看著拿在手里量多而緊實的精rou,白修年咽咽口水,好想吃烤鴨腿。 鴨腿放進一個盤子里,撒些鹽放進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