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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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工的日子很快被確定下來,消息傳出去之后可想而知獲得了不少議論,無非就是羨慕一番觀望一番,也有感嘆白哥兒命好的,這一嫁過去就蓋新房了,看這架勢,不像是小打小鬧。也有不甘心的,這人自然就是吳英。 吳英把一塊不算好的田賣出去后,心里的郁氣也算是消散了些,賣了田之后白睿就吵著要吃rou,這段時間可把他給憋壞了,自從白家兩兄弟走了,不僅rou不能吃了,竟然還要干活,但多虧了白睿機靈,一干起活來就這疼那疼。吳英這么寶貝自己的這個兒子,怎么舍得他受苦,只能一邊嘴里罵著不要臉的白家兩兄弟,手上做著沒完沒了的活,別提多憋屈了。 用賣田的銀子買了些rou,倆人那是吃得滿嘴流油,剛舒坦了一陣,就聽說陳家要建新房子了。 而且是建大房子。 吳英那心啊,就跟生嚼了幾把野草,又是苦又是澀,喉嚨里像卡著什么讓人十分難受。 若是放在以前,吳英怎么的也得去鬧一鬧,就算沒有什么好處也得讓對方膈應(yīng)膈應(yīng),這樣他心里也會舒坦些,可是放在現(xiàn)在,他是那點心思都沒有了,家里的門都還是破的呢。 幸好他們家有院子,破了的也只是院子里的門,不然晚上睡覺都不得安生啊,所以他可不敢湊到陳家去,只是這口氣可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相比于吳英一家的憋屈,白修年這邊就喜慶多了。 明天是新房開工的日子,前一天各自的心情都很微妙,把家里的活都干完了的白修年很是無聊,人一無聊起來就會惦記著吃。 “遇歲,咱們?nèi)シ砒喿影??!被貞浧鹦『永锏聂~,白修年咽了咽口水,下午時間多,若抓來幾只魚烤著吃,想想就覺得美。 白遇歲轉(zhuǎn)過頭看著白修年,除了第一次放鴨子哥哥是和他一起去的,之后每次他都是一個人,所以白修年這個一說,他就很自然的想起自家哥哥拖鞋下河的場景。下意識地問道:“哥哥你是要去抓魚嗎?” 借口還沒說出口就被戳穿的估計只有白修年一個吧,一旁的陳渡很快就轉(zhuǎn)過臉,直直地望向白修年的臉,把人都給看不好意思了。 “你們難道不想吃嗎?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很好吃的做法,反正今天天氣很好,下水也不會著涼?!睂嵲谑懿涣四腥寺詭ёl責(zé)的目光,白修年目光軟了軟,帶著些妥協(xié)。 陳渡站起身,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過頭,問道:“不走嗎?” 心里雀躍的同時暗罵一聲悶sao,明明心里想吃地要死,臉上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白修年拿著籃子,木桶和準(zhǔn)備好的兩根削尖的竹子,白遇歲則趕著他的小鴨子和大富,大富這些天已經(jīng)和小雞仔小鴨子們混熟了,也不好奇東聞聞西聞聞了,那些小家伙也不怕她了,走在一起儼然一副好哥們的樣子。 白修年手里的東西全被陳渡拿去,空著手走在最后。 到了河邊的時候讓白遇歲帶著一大群小家伙在一旁玩著,白修年迫不及待地挽起褲腿,準(zhǔn)備脫了鞋子就下水。 胳膊被人抓住,白修年不解地看著陳渡,眼神里問著為什么不讓他下去。 “你先在上面走動走動,我下去試試水涼不涼?!闭f著就光著腳踏進水里。 白修年聳聳肩,對于陳渡的要求沒有拒絕,畢竟上次突然下水可是把自己給冷怕了。在岸上小跑了幾圈,白修年湊到陳渡面前,彎著腰問道:“水涼不涼?!?/br> “可以下來了,水底有些不平,你小心些?!蹦腥俗ブ灾频聂~叉,魚他沒抓過,但天賦這種東西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拿來顯擺的。 白修年在離陳渡有些遠的地方下的水,因為兩個人靠太近彼此的動靜很有可能讓對方抓不到,小心翼翼的伸出腿,水溫還好,踏進水里白修年才發(fā)現(xiàn)腳邊有不少小魚,這個季節(jié)好像是魚產(chǎn)卵的季節(jié),還不待白修年有什么動作,陳渡那邊傳來不小的動靜。 白修年抬頭望去,只見男人手里拿著一根竹子,而竹子的底端,正插著一條大魚,又肥又美。 望著手里的竹籃子,怎么說呢,白修年削兩根竹子無非就是一種好看的擺設(shè),畢竟他可是從來沒有插到過魚,他的抓魚技術(shù)僅僅存在于手中有籃子的時候,在他看來,那種單手執(zhí)魚叉然后一扔就能抓到魚的人,只存在于各種傳說和電視劇中,沒想到今天竟然碰見了。 “你抓過魚?”才多久的時間啊,不是說這里的人都不吃魚嗎? “沒有,不過不難。”把晚年凄涼的魚拋進桶里,說出這句話的陳渡深藏功與名。 咽了咽口水,白修年自我安慰,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帶的生存技能?既然這樣,那就讓自己展示展示現(xiàn)代科學(xué)技術(shù)的偉大吧…… 一條又一條的魚扔進桶里,好像是實現(xiàn)了白修年的斗志昂揚,當(dāng)然,如果這些魚是從他那邊扔過來的話。 白修年回到岸邊,看著自己只貢獻了一條魚的木桶,心情復(fù)雜,算了,人各有志。 “遇歲,大富,回家了,回去吃好吃的。”白修年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小灰點像一顆被人扔過來的rou丸子一般,速度快到出奇,緊接著白遇歲也帶著一群小鴨子走進了。 “哇,這么多?!眻A眼睛睜得大大的,崇拜的望著白修年。 “咳,回去就燒了吃了,今天咱們吃全魚宴!”大手一揮,這魚嗎,講究的就是最后吃到嘴里的味兒,誰抓的不都是一樣嗎。 回去的時候白修年拿著兩根竹子和竹籃子,陳渡則提著分量不小的魚,三人慢慢走在青青的草地上。 把魚放在院子里,白修年讓陳渡按之前的方法搭了個土炕,只是這次的要打上許多。 一大一小在忙活的時候白修年也沒有閑著,鑒于男人的手法實在太殘忍,這些魚被戳中之后都差不多死翹翹了,所以留幾只腌著,其他的都要吃了,但白修年有想發(fā)們也就不怕多。 何況時間還早,等魚弄好了可以把譚家一家子叫來,人多力量大,消滅這些不是問題。 重復(fù)著刮麟開膛破肚的動作,后來陳渡按照白修年的要求搭好土炕,看了幾次殺魚的動作就把這個活攬下來了,剛好白修年也殺吐了,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清洗起魚來。 十幾條魚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清洗干凈,用菜刀在魚身上劃痕,讓白遇歲找來幾根不易折斷的瘦木棍,把魚叉好,升起火放在土炕上慢慢烤著。 抓起一只分量夠大的魚,切成小塊,生好火,把水加入鍋中,燒至沸騰之后把切小的魚倒進去,燉湯。 之后就是忙碌而浩大的工程,一切準(zhǔn)備好之后,也到了該吃飯的時間了。 把魚從鍋里盛起來,把淘好的米放入鍋中,“你去把譚叔和譚阿麼叫來,說今晚就在我們這吃飯了,你快些去,去玩了譚阿麼家可要開飯了?!?/br> 陳渡去的時間正好,譚阿麼正準(zhǔn)備淘米呢,聽說要去陳小子家吃飯,起初是推辭的,這天天在小輩家吃飯怎么能行,他家雖然也就兩張嘴,可是干了體力活的飯量自然就大,還不得把幾個孩子給吃窮了。 “我們沒準(zhǔn)備什么,都是旁邊小河里的魚,再說都準(zhǔn)備好了,分量多著呢,我們幾個肯定吃不完要浪費了?!边@么說了,譚阿麼譚叔才放下手里的東西往陳家走,走在路上才發(fā)現(xiàn),這陳小子說的竟然是魚,那東西能吃嗎? 懷著忐忑的心的兩人終究是倒在了美食的誘惑之下,除了譚叔貪嘴以至于被魚骨卡了一次喉嚨,其他的也算是十分和諧。 “陳小子,你這輩子啊可是賺足了!”拍拍陳渡的肩膀,譚安顯然十分開心,這白哥兒就是他們的福星啊,繼竹筍之后可是又一種好吃到極點的食物,這以前怎么就沒人知道呢?“誒?白哥兒,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你做魚這么好吃啊,就是因為這些紅紅綠綠的東西,這紅的我知道,是辣椒,拿這些是什么?也不像是菜啊?” “這些都是調(diào)味料,能提升菜的味道,加了這些東西食物能香上許多,這也是我上山采的,經(jīng)過摸索才知道了。”白修年有些心虛,他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世界上只有一些簡單常見的菜,這些調(diào)味料自然是沒有的,但空間里的能移植出來,難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拯救這里的食物? “真不錯,只是這些東西山上還有嗎?”一旁的譚阿麼開口,他做的菜好吃是好吃,可是和年哥兒比起來那不是差了一個檔次。 “很難找,不過我后院種了些,譚阿麼你可以弄一些放在后院種著,不難伺候?!?/br>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鼻浦约覞h子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飯,譚阿麼也是個貼心的,自然想讓自己漢子吃得更加好。 白修年拔了些常用的配料,并把用法都說清楚了,還好之前已經(jīng)把一部分的東西弄了出來,不然今天真不知道改怎么解釋,或許是這么安逸平和的環(huán)境讓他漸漸的沒有去防備,但無論如何,明天之后家里走動的人也多了起來,自然要多留一個心眼。 第二天早上。 來得最早的就屬秦小河和林阿秀了,兩人聽說陳家愿意讓自己來,心中十分感激,也就想著早點來多干點活,畢竟他們的力氣說實在的是比不上那些漢子。 “你們這么早就來啦?!卑仔弈耆嗔巳嘌劬?,看見兩人額見的流云印也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倆個人一人清秀一人粗獷,清秀的那人身旁跟著一個不大的小孩,比白遇歲還要瘦rou些,臉色似乎也不太好,額頭上的流云印也很淡,是個小哥兒。 見白修年的視線落在遠兒身上,林阿秀有些局促,一只手捏捏衣角,“那個,孩子他爺爺去鎮(zhèn)上了,他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不用擔(dān)心,他很乖的,不會搗亂?!绷职⑿慵敝忉?,對方已經(jīng)算是破格讓自己來幫工的,自己還帶著小孩確實不太妥當(dāng),可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小遠一個人在家。 “沒事,看著挺可愛的,叫什么名字?”白修年彎起嘴角看著林阿秀。 “林、林念遠。”林阿秀抬起頭,可能沒想到對方這么好說話,瞬間有些結(jié)巴。 “名字很好,對了,你們吃了飯嗎?要不要一起吃?” “吃了,現(xiàn)在我們要做什么?” “現(xiàn)在不用,你們進來坐一會兒吧?!闭泻糁诉M了屋,在看見陳渡的時候,白修年明顯感覺到幾人緊張了那么一下,在凳子上端端正正做著的白遇歲看見走進來的三人,眼睛轉(zhuǎn)了一圈之后落在躲在林阿秀身后的林念遠身上。 “見笑了,現(xiàn)在才吃飯,你們真的吃了嗎?”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白修年也不多問,讓他們在一旁坐著,今天攤了面餅,味道很香,兩個大人還好說,最小的林念遠已經(jīng)控制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但因為躲在了林阿秀身后也沒人發(fā)現(xiàn)。 當(dāng)然除了目光一直放在林念遠身上的白遇歲。 “你要吃嗎?”打破安靜的氛圍,白遇歲拿著手里的餅,伸到林念遠面前,后者嚇得一縮。 林阿秀摸了摸自家孩子的頭,笑著對白遇歲說道:“念遠他吃了,你自己吃吧?!?/br> “他叫念遠嗎?”白遇歲也是頭一回碰見陌生人敢說這么多話,一旁的白修年抬眼偷偷觀察著自家弟弟,他有點不正常啊……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看起來你們應(yīng)該差不多啊。” “我叫白遇歲,今年十二了?!?/br> “我們家念遠十一。” “那我是哥哥了?” “對?!?/br> 一來一往的對話讓白修年這個旁觀者十分驚奇,這遇歲難道改性了?這么開朗大方,明明之前就跟這個小哥兒一樣的表現(xiàn)啊,不得不感嘆世事多變啊…… 大部隊來了之后,忙忙碌碌的建房工作正式開始。 由于陳家的房子要擴建,所以暫時不用動現(xiàn)在的房子,只需在兩邊落下根基就行了。 陳家所占的位置很大,前院后院都有很大面積,但后院的菜園子不能動,所以只能往兩邊和前面擴展,在十幾個大漢的努力下,建房工作有條不絮地進行著。 相較于這邊的忙碌,白修年這邊就顯得安逸平和多了,時間都仿佛是滯緩的一般。 白修年還想擼了袖子就干,但陳渡愣是不讓他去幫忙,就讓他坐在屋里歇著,準(zhǔn)備一點喝的水,其余的都不用做。 至于白遇歲,正在努力和林念遠套近乎。林阿秀做工的時候自然不能把他帶在身邊,一是不方便,二也不安全,經(jīng)過早上那么一接觸,他對白修年一家也比較放心,就讓林念遠和白遇歲一起玩耍。 “她叫大富,之前還有一個名字,不過譚阿麼說不好聽就給改了,怎么樣,好看吧?!卑子鰵q摸著大富的小腦袋,試圖讓對方也摸摸,好像摸了就認可了他一般,在一旁看著的白修年抿著嘴憋住笑,這小孩怎么這樣了?!澳阋??很軟的,你不要怕,他不會咬人。” 白修年笑了一陣就笑不出來了,會向這孩子的成長經(jīng)歷,以前在家除了干活還是干活,能接觸的同齡人很少,就算接觸了,那些都是和白睿玩得好的,能和白睿玩在一起自然也不是什么乖巧的孩子,平時沒少欺負他,所以好不容易有個看起來無害的小伙伴,自然要想辦法抓住。 事實上,白修年還是太天真了…… 純潔的友誼什么的,應(yīng)該是有的吧? 林念遠小心地伸手手指,輕輕地在大富的背上一碰,接著快速收回,蒼白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到后來林念遠已經(jīng)能用真?zhèn)€手掌撫摸大富了,大富也是一副搖著尾巴十分享受的樣子。 白遇歲和林念遠很有默契,望著對方,相視一笑。 抽空望過來的林阿秀看著這樣的一幕,眼睛一熱,眼淚幾乎要流出來,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他是多久沒有在遠兒臉上看見這么真實的笑容了,他以前為什么就不能明白遠兒的想法呢,一直把自己把遠兒困在那個痛苦的地方。 肩膀上傳來不可忽視的溫度,林阿秀回過頭,是滿臉汗水的秦小河,林阿秀彎起嘴角表示自己沒事,拍了拍臉重新振作起來,整個人的精神似乎一瞬間好了許多,臉上帶著笑,人也更有干勁了。 “水來了!”白修年提著水桶,大聲喊道,忙了許久的漢子們早就口渴了,拿著自己帶來的水壺一個個伸進水桶舀水喝,一大桶水不一會兒就喝光了?!按蠹倚菹?,別累壞了。” 把裝著水的竹筒拿到陳渡面前,對方接過一口就喝完了,白修年問道:“累壞了吧,過來坐坐?!?/br> “不累!”男人憨笑著擦干臉上的汗水,望著白修年臉眼睛亮晶晶的,跟那天上一閃一閃的小星星似的,不靈不靈亮著。 被自己的比喻惡寒了一番的白修年轉(zhuǎn)過目光,眼睛快速眨動。 一旁的漢子們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明白這陳渡啊就很普通人一樣,沒有傳說中那么兇神惡煞,看看,對媳婦兒這么好的人壞得到哪去,于是沒心沒肺地調(diào)笑著。 “陳小子,瞧你媳婦兒心疼你那勁兒,哥幾個看著都嫉妒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若是我家的能有這份心就好了……” “你們啊就是嫉妒人家感情好唄!” 就算白修年臉皮再厚也經(jīng)不住這么多人高馬大的漢子們的調(diào)笑,瞪了一眼陳渡就匆匆回了屋,果然閑著就麻煩事多,自己不就是送了個水嗎?讓你們笑,沒有水喝看你們誰還笑得出來。 進了屋,林阿秀正和林念遠說著話,恐怕還是不放心自家孩子離開自己,白修年也理解。 “白哥兒?!绷职⑿愕穆曇艉退拈L相一般,輕輕軟軟的讓人很舒服,“我們家遠兒以后能不能來你家玩,他似乎蠻喜歡你們這的,若是不方便你可以直說。”林阿秀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但這兒里村子里較遠,也很安靜,最重要的是遠兒好像很喜歡這兒。人也是,物也是。 “沒有不方便,我家遇歲整天也沒有伴玩,念遠來了他們也能說說話?!逼饺绽锼麄兠ζ饋碛袝r候也會忽略白遇歲,所以有一個玩伴他自然是樂意的。 沒想到林阿秀臉色一下就變了,原本帶著笑的臉怎么也笑不出來,隱隱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白修年可是好一陣手忙腳亂,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家遠兒……從小就不會說話……”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林阿秀在唐家的時候很少哭,反而現(xiàn)在動不動就想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