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王夙夜無顏回答這個問題,便道:“一直是我疏忽了,讓你過得那么小心翼翼?!?/br> 一時回想起去年,感覺都那么遙遠了,要不是靳如一直的主動,又哪來的現(xiàn)在? 想著那些小心翼翼相對無言的畫面,王夙夜動情,比都以往難忍。 靳如感受到他的變化,紅了臉,提醒道:“這里是主屋,丫鬟們都在外面呢!” 王夙夜輕嘆,只得停下動作。 靳如卻又想到了自己的決定,便暗搓搓的給自己打氣,要實行的自己計劃,于是大睜著雙眼目光炯亮的看向他。 王夙夜被看的一怔,剛要問怎么了,靳如就嚴肅的說:“王公公,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她叫他什么? 靳如偷笑一下,又繃著臉道:“王公公清雋出塵,是妾身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了,不知比起潘安如何?” 王夙夜睨著她,曲解她的意思,壓低了聲音,道:“你還想著潘安了?嗯?” 靳如踏出了第一步,又豈能被他嚇回去,便梗著脖子道:“想了!” 王夙夜一絲冷笑掛上嘴角,想用實際行動教訓她。 靳如立刻道:“你敢再碰我,我就大叫!” 王夙夜微愣,平時她都害羞臉紅的,不敢出聲,沒想到被他逼得緊了,居然有這樣一面,雖然臉紅的不行,但神色卻是“不信你試試看”的決心。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王夙夜決定讓著她,既然這么想欺壓他,他有何不能讓她如愿? “好,我不碰你,已經(jīng)很晚了,早些睡吧!” 這么快就認了?靳如愣住,不是預期的想象……她頓時沒了興致,整個人都萎了下來,總是被他這樣輕輕松松的搞定。 王公公嘴角微彎,把心塞的妻子撈進懷里,修長的手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摸索著。 ☆、第六十五章 靳如沒有答應馬氏,她思來想去,縱然愧疚也或許自私,但最終還是擔心給王夙夜添麻煩。 馬氏聽到小眉的回話后愣了許久,她真沒想到靳如拒絕,她這小姑子什么時候心腸硬了起來?她說了那么多,按著靳如之前的性子早就心軟自責了。見到易峰時,她有些赧然,編了謊話還不能讓靳如出城。 誰知,易峰不在意的笑了:“她也知道最近雖然看似平靜,但實則是一觸即發(fā),她也算是謹慎?!?/br> 馬氏聽到他安慰,更是感到羞愧,急問道:“那還有什么辦法嗎?” 易峰卻不急著說,拉著她到床上紓解了一次,看著她還未從纏綿中回過神,便附到她耳邊說:“煙娘,你讓你丈夫與你一道去……” 聽他說完計劃后,馬氏震?。骸斑@、這會不會真的傷到我夫君吧?” “當然不會!”易峰保證,“他是你夫君,為了你,我怎么會讓他真的受傷呢?”他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還偷看了她一眼,清楚的表達著吃醋的心情,連抱著她的手都縮了回去。 馬氏被他逗笑,嗔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他道:“好,我相信你?!?/br> 易峰這才笑了,臉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慶幸的說:“你信我就好,我一直都怕將來你會不認我呢!” 馬氏羞著臉道:“怎么會?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br> “只要能把王夫人弄出來,我們很快就可以在一起?!彼f著又覆上馬氏的身體,馬氏幾乎是瞬間就淪陷了,全然沒有看到身上人眼中的嘲弄。 靳如自從拒絕馬氏后就一直沒有去找過項氏,擔心見到馬氏,畢竟她確實是自私了一些,倒是項氏過來找她了。 “在京城也不認識誰,想找人打馬吊都不知道該找誰?!表検系膼酆镁褪谴蝰R吊了,一個月不玩上幾次就手癢。 靳如笑了:“我跟小眉都會,這么的話還差一個人?!?/br> 靳如和小眉是在項氏的熏陶下長大了,打小就看著項氏打馬吊。 “昨兒你嫂子跟鴻兒去西山寺上香之后,回來之后你哥就心神不寧的,問他們怎么了也不說,不然我就讓你嫂子也過來了。”項氏疑惑,倆人去西山寺不是求子嗣的嗎?怎么回來之后卻這么魂不守舍的,難道是子孫緣不夠? “是遇到了什么事嗎?”靳如也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項氏心里微沉,兒子與兒媳成親三年余,一直未有子嗣,馬氏也吃過藥調(diào)理,但是也一直無果,真是讓她心焦。 “誰知道,問什么都不說,”所以她不想在家里呆著,又趕緊扯開話題道,“將軍府里的婆子們沒有會馬吊的嗎?” “好像沒有吧!”靳如看向黃槿,“你會嗎?” 黃槿搖頭:“奴婢不會?!?/br> “不會的話,打兩圈就會了。”項氏手癢,不來幾圈難受的很。 靳如點頭,把小眉從景陽那里叫回來后,四個人圍成一桌玩了起來,新手的運氣很好,除了前三把在輸,之后黃槿一直在贏,靳如還好保護著自己的小金袋,小眉雖然輸了一會點,但輸?shù)淖疃嗟木褪琼検狭恕?/br> “居然輸給了你們?nèi)齻€小輩,虧我打了二十年馬吊!”項氏嘆道。 靳如笑道:“這跟運氣也有關,娘今天的運氣是不太好?!?/br> 項氏又抱怨了兩句,靳如看到天色晚了,便想留她吃飯,項氏搖頭,面對女婿她還是復雜萬分,靳如沒有多勸,只要王夙夜的身份一天不說清楚,他們就一直難以坦然面對。 項氏回到家里,見兒子跟兒媳還是沉默的樣子,忍不住輕斥:“到底怎么了?” 靳鴻看向項氏,過了一會兒才說:“那西山寺的方丈說,我最近會遇到禍事,給了我一串佛珠,讓我隨身攜帶七日,然后再去山上給方丈化解?!?/br> 項氏大吃一驚:“怎、怎么會這樣?” 靳鴻皺眉:“娘,咱們家從去年meimei嫁給……”他頓了一下,沒有說出來,“后來均安下落不明,前些日子父親又遇險,這次大概是輪到兒子了?!?/br> 馬氏紅了眼圈,趕緊道:“少說胡話!方丈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聽方丈的話,七日后就能化解!” 項氏不敢相信,一時膛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聲音:“那你、最近這幾日都不要出去了,去西山寺的話,一定要向?qū)④娨┳o衛(wèi)保護你?!?/br> 靳鴻皺了一下眉,點頭。 等到了七日后,馬氏來找了靳如,說是讓靳如陪她一道去城西的黃半仙那里算一卦。 “怎么了?”靳如疑惑,想起前些日子項氏說的那些話,“大嫂和哥哥怎么了?” 馬氏一臉擔憂,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前幾日我和你大哥不是去了西山寺嗎?那里的方丈說夫君有血光之災,今日他便去山上求方丈化解,已經(jīng)去了一個時辰多了,我心里不踏實,聽人說城西那里有個黃半仙特別靈,所以想讓你陪著我去?!?/br> 所以上次娘說的他們心神不寧是這個原因?靳如愣住,若是別人說的她尚可不用信,但這是西山寺的方丈所言,任誰都會相信。 “如兒?陪著我一道去好不好?”馬氏的聲音里有哽咽,“我好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本來想讓娘陪著我去,但是萬一、萬一——我擔心娘也承受不住……” 上次已經(jīng)拒絕了馬氏,這次她怎么再拒絕?而且她也想求個心安,遂點頭道:“好,我這就與大嫂一同去。” 去城西的路上,馬氏焦灼不安,極是擔心的樣子,靳如一直安慰她,心里也慌亂不已。 到了城西,黃半仙的鋪子在一處拐角,他應該在花甲之年,白胡子留的長長的,但梳的很整齊,還用一根紅繩在尾端打了結(jié)。 馬氏上前說了靳鴻的事,黃半仙聽后讓人給他們倒了茶后,就一直捋著胡子不說話。 靳如以為他在心算,便耐心的等著,誰知過了兩刻鐘他還沒有說話,便問道:“大師為何一直沉默?” 黃半仙斜眼看她一下,又悠悠的收回視線,道:“時辰未到,如何解?” 嗯?還有這種說法? “那請問,要什么時辰才能解?” 黃半仙道:“巳時末。” 還得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足夠大哥從京城到西山寺一來一回了。 靳如把景陽叫了過來,讓他去西山一趟,看看哥哥的情況如何。 黃半仙聽她這么交代,嘴角動了動,沒說話,但眉間已經(jīng)有不悅之色。 靳如當做沒看到,誰讓他故弄玄虛的。 馬氏看到景陽出去,心里不安,擔心景陽的出現(xiàn)會讓事情生變,額頭上都出了汗。 靳如還以為她是為哥哥憂慮,便輕聲的安慰她。 巳時還差兩刻,景陽就已經(jīng)從西山回來了,遠遠的騎著馬疾馳而來,還未走到靳如面前便道:“夫人,靳爺下山時不慎滾落山崖,此刻正在寺廟里救治!” “什么!”馬氏和靳如大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靳如腦子里空白了一瞬間,緩過來后,顫抖著聲音問道:“傷勢如何?” 景陽沒有直接回答,只道:“屬下已經(jīng)派人到神策軍營稟告將軍,請將軍進宮安排太醫(yī)上山,夫人、”他頓了一下才說,“還請放心?!?/br> 馬氏懵了,真的……受傷了?不,易郎答應她了,不會讓靳鴻受傷的!一定是景陽被騙了,她就忽然哭了出來,握著靳如的手道:“我要去找鴻哥,如兒,我要去找鴻哥……”話到最后已經(jīng)大哭起來,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的差點坐倒在地上,幸好靳如和小眉及時扶住了她。 “大嫂,”靳如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你別……” “如兒,帶我去見鴻哥,帶我去見……我求求你了……”馬氏泣不成聲,抓著靳如的手攥的她很疼。 靳如點頭,哽咽著說:“好、好。” “夫人不可,”景月立即阻止,“將軍說了您不能出城!” 靳如頓住,還未說什么,馬氏的哭聲就更大了,掙扎要推開她,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找鴻哥?!?/br> 靳如趕緊抓住她,道:“大嫂說什么呢!”說罷扭頭對景陽說,“你去府衙借兵,隨后趕緊過來,景月和景云陪著我先去西山寺,此事不要告訴我爹娘,先瞞著?!?/br> 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便分頭行動,靳如自己也有點站不穩(wěn),由著小眉扶她上了馬車。 馬氏又一開始的痛哭已經(jīng)慢慢平復,默默的流眼淚,時不時的抽一下,語調(diào)不清的說:“如兒、鴻哥……不會有事吧!” “沒事的,哥哥一定沒事的!”靳如道,只是心里也是不安,若傷勢不重,景陽又為何欲言又止。 出城門時,景月又向城門借了一列兵衛(wèi),這才出了京城,然而到了半路就有黑衣人從路兩側(cè)沖了出來。 “保護好夫人!”景月喝道,又對靳如說,“夫人千萬不要出來!” 外面?zhèn)鱽肀械呐鰮袈暎玢蹲?,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有人安排好的,所以她的哥哥應該是被人推下山崖的,為了引她出來? 馬氏松了口氣,總算把靳如引到這里了,現(xiàn)在只希望易郎能得手,靳鴻也平安無事。 車簾一動一動的,偶爾能看到外面的情況,靳如看到了地上的鮮血,只一眼就立刻撇開了眼不敢再看。 “夫人,”小眉抓住她的手,“夫人不要擔心,會沒事的?!?/br> 靳如沒有吭聲,她覺得不對勁,如果她今天沒有出府的話,肯定聽不到哥哥受傷的消息,即便聽到了,她也能穩(wěn)住自己不出來。 景月砍死了一個黑衣人,瞥眼看到景云在馬車附近,趕緊道:“景云,先帶夫人走!” 景云看了她一眼,往馬車跑去,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景云把馬氏和小眉來從馬車里拉出來,扔在了地上,駕著馬車順著官道走遠。 景云她——是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