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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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靴微微向后退了一寸,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不解風(fēng)情道:“孤男寡女有礙師妹的名聲,不如我們出去說?” 溫蘿心中大喜,下一秒?yún)s聽女弟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令她肝顫的話:“為什么?只有殷和玉才可以出入無阻嗎?你該不會是心悅她吧?” 她實(shí)在是語出驚人,不僅是墨修然沉默了下來,就連躲在床下的溫蘿一時間也沒有防備,吃瓜不小心吃到自己身上,氣息不由得凌亂了一瞬。 她趕忙重新凝神,祈禱著門口兩人專注于這種天雷滾滾的對話和猜測,千萬不要注意到她,卻沒成想一道如有實(shí)體的銳利目光下一秒便往她的方向射了過來,幾乎穿透床板落在她身上。 與此同時,那道先前還十分柔和的聲音瞬間冷得能掉冰渣:“師兄,你房中怎么有別人的氣息?” 倒貼男主的女性角色果然都有兩把刷子,僅僅一瞬間的破綻便被她十分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 溫蘿雙手握緊不知不覺冷汗涔涔的雙拳,屏息等待著墨修然的反應(yīng)。 半晌,墨修然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她耳畔:“師妹,你累了。” 還好……墨修然定然也不是容忍旁人隨意進(jìn)屋查探的性子, 溫蘿心下稍定,卻聽另一道聲音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沒有說謊!師兄,難不成你真的把殷和玉藏在房里,所以才不讓我進(jìn)去說話?” 第3章 第一只男主(三)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僵持。 溫蘿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殷和玉靈力精純,即使走到萬不得已那一步,她也可以運(yùn)用一身上好的輕功迅速脫身——雖然有些小麻煩,但不至于惹出什么大問題。 似乎覺得女弟子那道脫口而出的猜想實(shí)在太過荒誕,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墨修然語氣微冷,干脆逐客道:“師妹,你先請回吧?!?/br> 對方卻似乎十分不甘心,聲線嬌軟,我見猶憐,委屈道:“師兄……” 隱約間,溫蘿依稀聽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靠近,不禁心中一動。 果然,門邊的兩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來人,十分默契地按下話題不表,直到那人靠近,一陣衣衫摩挲聲此起彼伏,似乎是三人互相見了禮。 終于,來人開口朗聲道:“墨師兄,掌門有請?!?/br> 溫蘿心中一輕,但此刻狀態(tài)仍不明朗,渾身依舊緊繃不敢放松。 然而,這次倒是沒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主人既然要出門,客人也自然沒了進(jìn)屋的機(jī)會。 只見那雙麒麟紋黑靴向她的方向踱了兩步,溫蘿只覺得頭頂一聲悶響,那雙靴子便又漸漸朝門口的方向去了。 眼見著門就要闔上,溫蘿剛欲松出一口氣來,那雙靴子卻突然在原地頓了頓。 溫蘿:……她心下不禁生出幾分惡劣的猜想來。難不成墨修然早便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如今反復(fù)無常,其實(shí)正是偷偷戲耍著她在搞她心態(tài)? 只聽那道女聲再次響起:“師兄,你在看什么?” 不會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吧? 溫蘿眉頭緊皺,時間流逝的速度仿佛瞬間減緩了一般,她只覺得過了許久,才聽墨修然淡淡道:“沒什么?!?/br> 說罷,三人先后退了出去,那道十分辛苦的門總算是闔上了。 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又躺了許久,確定剛才那名女弟子不會突然折返闖進(jìn)來之后,溫蘿才放心地四肢并用地從床底爬了出來。 她支起身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床上略有些凌亂,正中隨意扔了一卷竹簡——應(yīng)該就是墨修然剛剛躺在床上翻閱的那個。 危機(jī)終于解除了大半,溫蘿再次拉開窗。 或許是剛才的一系列經(jīng)歷透支了今天所剩無幾的霉運(yùn),窗外原本滿座的石桌上此時空空如也,溫蘿當(dāng)機(jī)立斷一手撐著窗沿,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之后,輕輕躍出了房間。 提示音這時才姍姍來遲:“?!簿S序者溫蘿,完成主線劇情【焚書】,獎勵劇情值5%,當(dāng)前劇情值5%,請?jiān)俳釉賲柵秪” 任務(wù)雖然完成了,但她本人卻還沒有回到完全安全的地方。 溫蘿一個人在外面四拐八彎地繞了幾圈,總算摸回了先前跟在少女身后路過的主院。 后者正一臉焦急地在她房門口來回踱步,遠(yuǎn)遠(yuǎn)見到她竟然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頓時喜上眉梢,三兩步跑過來道:“師姐,對不起啊,我實(shí)在攔不住……你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 溫蘿搖了搖頭,又聽她煞有介事地嘆了一聲:“實(shí)在是太驚險了……” “你也知道驚險?!?/br> 溫蘿瞥她一眼,趁機(jī)洗腦道,“那以后就不要再做這種事?!?/br> “哦?!鄙倥搅肃阶?,似乎是聽了進(jìn)去,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頭,“師姐,剛才有弟子找你,我撒謊說你不知道正在哪里修煉,叫他待會再來?!?/br> 回憶起剛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那句“掌門有請”,溫蘿若有所思地一手輕拍她后背,再次提醒道:“知道了,以后不要再瞎折騰這些事情?!?/br> 少女似乎有些疑惑,不過她向來以殷和玉馬首是瞻,自然是她說什么就聽什么,聞言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溫蘿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殷和玉本尊的房間。 相比剛才躺了許久的那間,她的房間竟然空間絲毫不遜色,甚至隱隱有反超的趨勢。 房中陳設(shè)十分華麗,靠內(nèi)一張雕花木床上垂下輕盈粉嫩的床幔,地上鋪著又厚又軟的地毯,四周高架上擺著幾盞裝飾用的琉璃花瓶。 溫蘿四處走了走,只見床邊矮幾上放了一本皮質(zhì)封面的手札,她隨手捧起來翻開一看,只見一行行十分娟秀整齊的字體躍然紙上。 溫蘿心下一動,沒想到殷和玉還有寫日記的習(xí)慣,看這本手札的厚度,還不止寫了一天兩天。 【今天成功被選拔成為了試劍堂內(nèi)門弟子,真好!師尊說我天賦極佳,若是沉下心來修煉定能成為百年后修仙界的一號人物,我一定要努力,我希望成為師尊說的那種人?!?/br> 【修煉真的好苦,比我想象中還要苦,不過我很快樂,一想到今天比昨天更厲害了一點(diǎn)點(diǎn),我激動得都有些睡不著覺呢!】 【交到了新朋友,她叫幼儀,我們說好了要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幼儀?溫蘿眼神微動,恐怕就是今天一直跟在她身邊陪著她為非作歹的那個少女吧。 再往下翻幾乎都是殷和玉記下的當(dāng)日所思,所學(xué),所感,溫蘿剛有些食之無味地想要放下,卻敏銳地捕捉到接下來幾行中一個十分熟悉親切的名字。 【沒想到試劍堂外門弟子中還有一個叫墨修然的,他好奇怪,明明靈根那么差,還喜歡偷偷跑到演武場偷看我們內(nèi)門弟子修煉。難道他以為,就憑他的資質(zhì),僅僅靠這樣偷學(xué)就可以像我一樣了嗎?】 溫蘿仔細(xì)看下去,只見從這一天的內(nèi)容開始,幾乎每一天的日記都從感悟變成了對墨修然的各種吐槽。 起初,似乎殷和玉并無惡意,可慢慢地,隨著兩人之間互動的加深,她日記中對墨修然的惡意逐漸變得真實(shí)了不少。 再往下翻卻又別有洞天。隨著墨修然實(shí)力飛漲,劇情的作用逐漸在日記之中體現(xiàn)出來。 ——自從一篇念叨“墨修然真是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背后,甩也甩不掉”的日記之后,她文風(fēng)突變,話鋒一轉(zhuǎn),突然開始訴說起女兒心事。 【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今日在試劍堂與他擦肩而過,我聞到一陣好聞的沉香。感覺幾日不見,他似乎變得順眼了不少?!?/br> 【最近他身邊總是圍著許多人,師弟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些師妹整天繞著他轉(zhuǎn)!難道她們也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沒有那么討厭了?不行,無論是欺負(fù)他還是喜歡他,他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定要想辦法嚇跑她們?!?/br> 【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那么冷淡,我總是忍不住生氣想要遷怒于他……幼儀只以為我依舊看不慣他,經(jīng)常帶人替我出頭。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不好意思向幼儀講述我真實(shí)的想法,但又不忍心看他被那樣對待?!?/br> 溫蘿一頓,又向后粗略地翻了翻,剩下幾乎有半個手札厚度的內(nèi)容統(tǒng)統(tǒng)都寫著雷同的暗戀心事。她思忖片刻,干脆捏起之前寫滿怨念不滿的紙張,比著手札的邊緣緩緩撕了下來。 還好手札的封面是柔軟的皮質(zhì),即使被撕下了一小半,它依舊十分貼合地覆在剩下的紙張上,即使仔細(xì)比對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端倪。 溫蘿垂眸盯著手上剩下一半滿滿蠅頭小楷的紙張,心知它們留在世上對她來說便是十足的隱患。 一手碰到腰間的儲物袋,她靈機(jī)一動,趁著四下無人飛速溜到屋后無人的角落,找了個干燥的草堆將撕下的日記一股腦扔了進(jìn)去。 她手腕一轉(zhuǎn),又從儲物袋中摸出兩塊硫磺和火石,直到眼中盯著的那一片干草碎紙只剩下一地灰燼,她才兩腳踩滅了火焰。 心下對殷和玉本尊暗道一聲:對不住了。 迅速閃回房中,溫蘿四下打量了一圈,將剩下的手札塞在床上層層疊疊的被褥下—— 如此露骨的心事,她自然不能“隨意”讓別人發(fā)現(xiàn)才夠真實(shí)。 做完這一切,她才徐徐呼舒出一口氣。 雖然并不是必要的動作,但或許這本手札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幫她很大的一個忙。 還沒等她休息多久,緊閉的房門便被人輕輕敲了兩聲。 多半是先前通傳撲了個空的弟子。 溫蘿連忙假裝剛回房般茫然道:“誰?” 門外人并沒有推門進(jìn)來,只是在門外恭敬道:“師姐,掌門有請?!?/br> 溫蘿應(yīng)了一聲,門外那人似乎僅僅是為了傳話,得到她的回話之后便并未停留,腳步聲漸遠(yuǎn)。 板凳還沒焐熱就又要出門,溫蘿嘆了口氣,起身推門。 來到門前四下寬闊的空地,溫蘿試探性地召出殷和玉的本命靈劍灼華,只見一把周身泛著淡紫色熒光的長劍倏然自她身后背著的劍匣中破鞘而出,在空氣中緩緩漲大,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腳邊。 溫蘿輕輕穩(wěn)住重心踏了上去,灼華十分有靈性,直到感受到主人就位,才輕松騰起,迅速而平穩(wěn)地載著她往藏月門掌門所在的大殿飛去。 藏月門云山霧繞,景色絕美,身邊拂過一陣陣清風(fēng),帶來淡淡的桂花清香,溫蘿深吸了一口香氣,有些悠然地欣賞著在她的世界里很難欣賞到的美景。 很快便到了掌門住所。 灼華歸鞘,還沒等溫蘿伸手推門,門就自動從里面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細(xì)致烏黑的長發(fā)披于雙肩之上,頭戴精巧瑰艷的如意發(fā)簪,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眼睛烏黑,幾乎占據(jù)了面中的一半,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 仍是一身藏月門標(biāo)志性的紫色外衫,但她的胸口沒有彰顯歸屬分堂的刺繡。 溫蘿沖她笑了笑,她也回了一個微笑,盡力地釋放著自己的善意,只是她程式化的幾乎咧到耳根的嘴角顯得有些僵硬恐怖。 這應(yīng)當(dāng)是掌門豢養(yǎng)的傀儡了。 傳聞中藏月門的開山鼻祖月星洲誤闖上古神跡得了機(jī)緣,從此閉關(guān)苦修,出關(guān)之時便自創(chuàng)了傀儡術(shù),且將這種神秘卻強(qiáng)大的能力沿著他的血脈一代一代流傳下來。 月家人的精血天生便有著控制傀儡的能量,且隨著修行愈加強(qiáng)大,月家人可以很大程度地克服豢養(yǎng)傀儡所需要的精力,以至于他們多得甚至可以同時豢養(yǎng)十只傀儡。 溫蘿跟在這名少女傀儡身后,望著她手腕處露出的一抹纖細(xì)白嫩,心中卻不敢小瞧她的實(shí)力。 月綸正立在窗邊,一身錦葵紫的直襟長袍,紋飾樸素,腰間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烏發(fā)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風(fēng)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顯得頗為輕盈。他面容清俊,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溫和疏朗,自成一派大家風(fēng)范。 溫蘿甜甜一笑,俯身行禮:“掌門師伯?!?/br> 不知為何,月綸至今無子,從小便把殷和玉當(dāng)作親生女兒般寵愛,聽見她的聲音轉(zhuǎn)頭笑道:“來了?不必多禮?!?/br> 溫蘿簡單地掃了一眼整個空間,除了她和月綸兩人以外,只剩了些冷冰冰的座位擺設(shè),并沒有先前應(yīng)當(dāng)也被叫過來的墨修然的影子。 難不成她想錯了,月綸并沒有什么要他們同時在場才可以開口的安排?正當(dāng)她狐疑時,只見月綸偏過頭向著一旁她并未留意的后院花園道:“你也過來吧?!?/br> 溫蘿一愣,順著月綸的目光望去—— 來人逆著光線看不清長相,只能望見日光勾勒出的頎長勁瘦的剪影,額前的鎏金挑花抹額在光線下閃爍著細(xì)碎光澤,一襲絳紫色暗紋刺繡長袍,渾身未見佩劍,看著不像修士,倒像個貴族紈绔,花花公子。 待他走近,溫蘿才看清他的長相,皮膚雪白,瞳仁烏潤,高鼻薄唇,一雙桃花眼若有似無地向她這邊望過來。 果然是那個將她一劍穿胸的紫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