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這是什么意思?” 團子吶吶:“你之前也看到了,現(xiàn)在的墨修然根本沒有煉成傀儡,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他的巔峰時期?!?/br> 溫蘿鎖眉想了想:“的確。可是之前你明明說過,我到來的時間節(jié)點都是每個男主的巔峰時期,之前的時間節(jié)點都不可用,怎么現(xiàn)在……” “其實在你投放進入世界,意識沉睡的過程中,我自作主張,更改了任務難度模式。” 說到這,團子突然激動了起來:“主人,你還記得上次任務成功你領的抽獎券嗎! 那天剛好抽獎結果出來,你得到了一次更改任務難度模式的機會,我想著這些男主巔峰時期實在太難接近,你也足夠聰明,就幫你把任務模式調整了一下…… 不過,時間節(jié)點也前移不了多久,最多兩三年,男主們的心智已經差不多成熟了?!?/br> 溫蘿沉默。這實際上,是把任務變得更難了吧…… 如今的她,失去了任務的引導,像是沒了地圖的游客,只能在景區(qū)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不過,若是墨修然已經煉成傀儡,如今她修為實力不一定能夠勝過他,這種高傲人設維護起來倒是有幾分危險。 接下來便是找到所謂的結局任務,他們二人在合黎山中殺了這么多妖獸都沒有完成,或許是因為沒有做到“擒賊先擒王”。 但他們進入合黎山已經一月有余,從未聽說有”合黎山妖王“的消息。 難不成,合黎山中還有著高深到她一眼無法識破的高階結界? 溫蘿闔眸,凝神屏氣,神識便離開兩人歇腳的角落向整個合黎山蔓延過去。 合黎山妖獸向來深居山中,少與人類為敵。此次暴動,必定內涵玄機。 不一會兒,合黎山的地形便在溫蘿識海里展現(xiàn)出來。 溫蘿很快便發(fā)現(xiàn)一片不尋常的區(qū)域,似乎有強大的氣場阻隔,她的神識竟然無法滲透。 溫蘿深吸一口氣,將神識從整個合黎山中收回,凝結成線,再向著那個古怪的地方延伸過去,這次總算摸到了門道。 正是合黎山的中心。 溫蘿睜開眼睛,看向一旁正閉目養(yǎng)神的墨修然:“你有沒有覺得,這合黎山有些古怪?” 墨修然淡淡睜開眼,火光映在他烏黑的瞳孔里,將他蒼白的皮膚染上了一絲血色。 他捻了捻手指,一道金光在火光中燃燒殆盡,沉吟片刻抬眼望向溫蘿:“師姐的意思是……合黎山中心區(qū)?” 溫蘿點了點頭,摸了摸背上的灼華劍,一雙杏眼微微一轉,想出一個新點子: “師弟,自從咱們的賭約生效,還從來沒人失手過,不過第一次我占了點便宜,現(xiàn)在比你多一分。 不如這樣,明天我們去合黎山中心,那里的妖獸應當比外圍的妖獸厲害幾倍。殺一只,積兩分,看看是我把你越甩越遠,還是你能抓住這個機會反超我?!?/br> 墨修然微一挑眉,懶懶一笑,風流無害,不置可否。 …… 兩人不謀而合,一夜休整后,天一亮便向合黎山深處趕去。 溫蘿和墨修然探查到的奇怪之處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林木幽深,古樹參天,密密茂茂,綿延不絕。 溫蘿原地查探了一番,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凝重:“這看起來并非是妖獸所為,反倒像是人類修士所設,且修為……高深莫測?!?/br> 墨修然走近,右手在虛空中一探,一道金光透過他的指尖蔓延向前,一道巨大的光幕瞬息之間顯現(xiàn)在兩人眼前,不過呼吸之間又隱秘了蹤跡。 “那就是結界的實體?” “嗯。” 墨修然臉上也失去了一貫的輕松,不過他的語氣并沒有太多的憂慮,反而透露了些許幸災樂禍:“師姐想以修為強破結界恐怕很困難??雌饋?,施術者的修為起碼也有化神期了?!?/br> “……”溫蘿微微抿了抿唇,圓潤的臉頰微微轉向他的方向,“所以師弟有辦法?” “師姐果然聰慧。” 雖說是在夸她,但怎么聽溫蘿都覺得渾身別扭。 墨修然眼中流露出異??桃馍踔劣行┣纷岬男牢亢唾澷p之意,嘴角的弧度似乎有些嘲諷,又似乎十分純良:“從結界本身的角度來看,或許可以一試?!?/br> 溫蘿懶得和他爭辯,右手輕輕一送,示意他:請開始他的表演。 “師姐可要小心些。” 烏黑的瞳孔只望了她一眼,墨修然便轉頭默念口訣,雙手上下翻飛快速掐訣。只見一陣金光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了進去,一把金色流光溢彩的長弓憑空出現(xiàn)。 長弓出現(xiàn)的同時,墨修然周身氣息大變,金色與紫色光芒不斷交替閃爍,將他整個身形籠罩其中。 溫蘿不由得后退兩步,有些驚呆地睜大了眼睛。 她能夠感受到,墨修然手中那把長弓剛剛出現(xiàn),四方稀薄的靈力便如潮水般急速奔涌匯聚,洶涌之勢,竟抵得上結丹期修士結成元嬰之時的靈力波動。 這到底是個什么法器?。?! 墨修然凝視著面前虛無的結界壁,一向漫不經心的臉上此刻一片肅然,周身光華大盛,墨色長發(fā)與絳紫色衣衫隨風亂舞,一股淡淡的極似威壓的氣息彌漫四方。 雖說是“威壓”,但溫蘿卻未因此感到不適,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似乎很有靈性,分得清敵友,十分巧妙又精準地把她避了過去。 不過,煉氣期修士用法器制造威壓這種事情,她實在是聞所未聞。 這就像是變相提升修為,墨修然硬生生靠他出神入化的煉器之術,把自己裝成了一個元嬰期修士。 墨修然緩緩將金色長箭搭上長弓,一弓一箭聯(lián)合,造型古樸的長弓金光閃爍,能量自弓身兩端匯集快速涌入箭身,洶涌澎湃的靈力在箭頭跳躍,如同焰火燃燒。 墨修然緩緩拉動弓弦,浩瀚無匹的威壓如水流般奔涌著向前籠罩而去,金色長弓光華大作,箭身急速顫動。 箭風呼嘯,長弓震蕩。 溫蘿能夠感受到,這一箭的威力甚至有她記憶中師尊的氣勢,要知道她師尊已經是化神中期的修為了。 煉氣期到化神期的距離有多大,五洲無人不知。 長箭離弦的那一剎那,周身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一般凝滯。 巨大的后坐力加注于身,墨修然身型一晃向后傾去。溫蘿剛要沖過去扶他,卻見他腳步一錯,堪堪穩(wěn)住了身型。 長箭疾行,金光大作,那片透明的結界在這股澎湃的靈力下緩緩現(xiàn)出了本來模樣,只聽“鏘——”一聲,箭頭與結界相接。 結界起初并未有所變化,片刻后才開始劇烈動蕩。 空氣鳴顫,發(fā)著瑩瑩光芒的結界竟在rou眼可見的速度以箭頭為中心發(fā)生龜裂,整個空間攀爬無數(shù)裂縫,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網爬滿整個天空,強大的反擊力在空中爆炸。 結界竟然破了! 溫蘿被沖擊力帶來的一陣狂風吹迷了眼睛,忍著酸澀痛楚勉強睜開眼,兩三步跑到僵立原處的墨修然身邊,連拉帶拽地將他帶到了一旁參天的古樹后,避一避強烈的反沖波。 墨修然手中仍拿著長弓。似乎發(fā)出這種反人類的攻擊之后,他也沒有平時那么輕松,只能靠在樹旁垂首休息。 “這是什么法器,你自己煉的?” 溫蘿眼中驚疑不定,要不是墨修然本人修為太低,這種級別的法器給任何一個結丹甚至筑基期修士使用,都不僅僅是破一個結界而已的威力。 難怪墨修然一直秘而不宣。 墨修然抬眸,見面前紫衣少女臉上并無貪婪的神色,反倒帶著絲淡到無法忽視的擔憂,心中略有些訝然。 隨即他微微一笑,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中竟帶了幾分安慰: “此弓名為繁弱,箭名忘歸。 我煉成的法器向來只可認一主,如果有人動了殺人奪寶的心思而殺了我,這也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討不了什么好處?!?/br> 溫蘿微微一怔,半晌回味過來墨修然這是在給她解釋。 也不知墨修然是有什么讀心術。 溫蘿嘴巴一扁,吐出的話依舊不饒人:“你倒是真的很有想象力,能做出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墨修然右側眉頭一動,眼尾微微一挑,此刻早已沒有方才的那身修士嚴肅的氣息,看起來倒像是個調戲良家少女的花花公子。 只見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有些調侃的笑容:“多謝師姐夸獎。今天的事,還希望師姐不要多嘴,否則……” 說完,視線仿佛有實體一般掃過溫蘿細長白嫩的脖頸,接著緩緩向上,落在她晶亮的杏眼上。 第8章 第一只男主(八) 男人姿態(tài)隨意地靠在樹邊,筆直的兩條長腿隱在質感華貴的紫色外衫下,只露出一雙嵌著金紋貔貅的黑色靴尖。 他額上泛著金色流光的抹額下,那雙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波光瀲滟,流轉間似乎在訴說著什么動人心事。 被他認真注視的時候,溫蘿甚至有一瞬間有一種自己是他心中深愛的錯覺。 “否則又如何?” 溫蘿定了定心神,盡可能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帶著些不屑地偏了偏頭,指著他自始至終未挪動一下的握著長弓的左手,嘲諷: “要不是看出你力竭不支,我才不會對你出手相助。就憑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想著威脅我?知道么,此刻我不一招殺了你,已經算是對你十足的仁慈?!?/br> 墨修然并不生氣,淡淡應了聲。 這反應倒并非是極具紳士風度的謙讓,而是為接下來身體力行的打臉預熱。就在溫蘿掩藏不住的震驚目光下,他利落地一把將繁弱收回儲物袋,接著輕松起身。 他沒有絲毫疲態(tài),反而十分有余力且給面子地將溫蘿的話接了過來,眼中閃爍著不知是善良還是戲謔的光芒:“那……多謝師姐不殺之恩?!?/br> 溫蘿:…… 她怎么也沒想到,墨修然笑著氣死人的天分絲毫不輸給他修習六術的天資。 不過,剛剛她分明沒有看錯。 結界爆炸時,墨修然力竭到站著都費勁,她擔心他因此毀了容,才大發(fā)善心地帶著他來樹后躲避。 可現(xiàn)在距離當時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墨修然一臉精力充沛的樣子的確也不似作假…… 這又是怎么回事? 墨修然看著溫蘿圓潤的小臉上難以掩飾的呆滯表情,心情莫名有幾分愉悅。 金光一閃,他腳下一直隱藏著的古樸紋路閃了兩下,呼吸之間又很快熄滅,眼下所見只剩他腳下細碎的泥土,仿佛剛才的光芒只是錯覺。 溫蘿瞇了瞇眼睛,雖然她沒有學過煉陣之術,但殷和玉本人身在藏月門十余年,耳濡目染間也對六術略有耳聞。 剛剛一閃即逝的紋路雖然讓她感覺十分親切,但仔細一看,她又覺得從未見過,想必又是男主原創(chuàng)的陣法。 不過墨修然好心給她提醒,她大概也能理解,這種陣法的功效類似于補充靈力的丹藥,也像是她曾經執(zhí)行的任務世界中游戲里補充紅藍條的道具。 這種功效融入陣法之中,不耗費墨修然一點時間精力在服藥上,自動生生不息地為他補充體力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