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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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意?識摩挲了下,卻隱約觸到什么與頭盔之上精致雕刻的紋路相比略顯粗糙的觸感,溫蘿似有所?察地瞇了瞇眼,正?望見挪開的拇指旁一朵似曾相識的綻開蓮紋。 視線若有所?思地挪向她隨手拾起頭盔的那?雪亮山堆之后,一襲絳紫色長?袍的男人一瞬不?瞬凝視著她的目光。 一個令她多少有幾分匪夷所?思的猜想自心頭升騰而起,肆意?攀爬蔓延。 該不?會,這四堆頭盔,分別都被他們四人刻下了屬于自己的標記,只等著她現(xiàn)身之后向她邀功吧?銘淵不?要面子的嗎? 視線在四座銀白?小山之上粗略掃過,然而僅觀這四座rou眼幾乎辨別不?出高度的“戰(zhàn)利品”,溫蘿卻也能夠大致推測出此番下界前來?截殺她的人數(shù),比起先前在太虛昆侖所?見定然只多不?少。 然而這銘淵眼中看來?幾乎萬無一失的人馬,卻在她毫不?知情之時,便被身側(cè)四人輕而易舉地阻斷抹殺,甚至他們還能分出閑暇逐一將血污泥濘擦拭干凈之后,似是小學雞的炫耀與占有一般,在其上不?約而同地雕刻下屬于自己的印記,等待她察覺之后頒發(fā)的小紅花。 他們真的就這么無聊嗎? 另外……在揭穿她“腳踩四條船還死?不?悔改地四頭哄騙”這一惡毒的面具之后,他們即使是對她情根深種,可多少難道不?應(yīng)該表達一點點怨憤受傷之情嗎? 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過渡到爭寵未免也太自然了吧?! 亦或是說,實際上他們此刻表現(xiàn)出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欲抑先揚,先行保證了她的人身安全,隨后才能夠方便他們逼問她先前“海王行徑”的真相? 若是當真如此,她此刻倒是當真想不?出什么能夠當著四個人的面,能夠毫無滯澀地照顧到每一人與她之間的過往,并且同時讓四人自發(fā)認定自己是她心中唯一所?愛,旁人不?過是她路邊隨手采來?的野花野草的說辭。 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一口認下,態(tài)度端正?良好地認個錯。 反正?如今她已經(jīng)獲得了典夏的劍意?傳承,達到重建太虛昆侖所?必須的飛升已是指日可待之事,接下來?的社死?與尷尬在即將完成任務(wù)的喜悅沖刷之下,已經(jīng)零星微末得近乎感受不?到。 思及此,溫蘿干脆放下手中銀盔,深吸一口氣,破罐破摔般自爆道:“其實,我……” “阿芊,你不?必多說了?!边€未等她將經(jīng)過加工后能夠?qū)腥藘A吐的實情盡數(shù)吐出,南門星便冷不?丁開口。 先前望向她時盡是難以掩飾的沉郁與復(fù)雜的黑寂眸底,此刻卻似是蘊著什么令她辨不?清意?味的光亮,無端顯出幾分少年郎般懊惱又后悔的神色,“先前……我不?該不?信你?!?/br> 溫蘿:“?”她發(fā)誓他每一個字她都聽明?白?了,可是結(jié)合在一起卻反而沒能領(lǐng)會他究竟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先前?不?信她? 難不?成他說的是她先前在他面前掉馬時,半真半假承認自己受天?道所?控,不?得不?迂回輾轉(zhuǎn)于四人身邊的說辭? 實際上,憑借她對南門星警惕多疑、陰晴不?定性情的了解,她本便并未奢望他自始至終便將她出口的解釋盡數(shù)照單全收。 更別提,在他動用她兩枚卷軸試探她出言真假的那?一瞬間,她便已在他面前掉得底褲都不?剩下。 ——能夠與顧光霽一同趕來?此地,他們二人之間,應(yīng)當至少曾有過短暫的交談。 繆馨兒與顧光霽之間的種種過往曾經(jīng)零星存在過南門星的參與,她甚至尋不?出合適的理由解釋,身為姜芊的她為何在當年與顧光霽一同正?面遇上南門星之時,不?僅并未上前相認,反倒三番五次出言挑釁試探,甚至設(shè)計將顧光霽自他眼皮子底下救走。 分明?應(yīng)當是無可辯駁的死?局,可為何南門星此刻卻突然似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反倒將那?些板上釘釘?shù)拇_鑿證據(jù)視而不?見,甚至主動以如此低而誠懇的姿態(tài)選擇信任她? 梗在唇邊的自爆就這樣?在唇齒間打了個圈,默默地被她咽回了腹中。 這么一看,她似乎還有得茍?能茍就茍,何必自爆! 溫蘿試探著順著南門星的話茬接下去,大言不?慚道:“沒關(guān)系,只要你此刻知道我心意?便好?!?/br> 尾音還未落地,腕間便覆上他微涼的指尖。溫蘿心頭一跳,下意?識抬眸,正?對上他含著幾分正?色的狹長?眼眸。 “待這樁事了了,我便親自去江夏向你賠罪,好么?”那?雙向來?沉郁陰戾的瞳眸此刻卻閃爍著少年般濕潤的清澈眸光,卻不?似曾經(jīng)他刻意?偽裝而成的深掩著危險與算計的乖順,真實得不?像他。 溫蘿心頭情不?自禁地飛快思索起來?。 很顯然,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不?僅僅是南門星,在場的四個男人似乎因?為什么她不?知情的由頭而莫名替她先前的所?作?所?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并且對此深信不?疑。以至于,她先前預(yù)料的終極腦暴不?僅并未出現(xiàn),反倒在一片于她而言堪稱友好的氛圍之中無聲無息地消弭。 一瞬間,這煉獄一般的掃尾任務(wù),便在她不?知不?覺間變得似是度假一般輕松。 而結(jié)合她先前親眼所?見的典夏與銘淵之間的種種糾葛過往,他們究竟為她尋得了何種借口與理由便也在這一刻呼之欲出。 ——多半是將她當成了典夏神魂獻祭之后無辜的犧牲品,生來?便為了勘破典夏禁錮千年的情劫而疲于奔命的可憐人。這種令她求之不?得的誤會,此時不?抓住豈不?是對不?起她這連月來?陣亡的無數(shù)腦細胞和頭發(fā)?!甚至,她恰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接近這四個男人,仔細分辨那?個令她險些無法通過典夏試煉之人究竟是誰。 然而還未等她盤算多久,便感到三道視線灼灼地落在腕間與南門星相貼的皮膚之上,一股比起神火還要駭人的熱度乍然在腕間流轉(zhuǎn),就連南門星向來?偏低的體溫似是也無法冷卻那?幾乎將她灼穿的熱意?。 溫蘿:…… 第186章 掉馬進行時(五十八) 迎著如有實質(zhì)的三道令她無法忽視的目光, 溫蘿極為?自然地抬手掩飾性?般摸了摸鼻尖,順便?將腕間輕扣的五指不動聲色地甩落。 感受著體內(nèi)流動的強橫劍意與精純靈力,溫蘿唇畔不自覺揚了揚。 真是?時來運轉(zhuǎn), 守得云開見月明!一夕之間,她不僅成功拿到了完成任務(wù)的號碼牌,還?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了梗在心口?近月的心腹大患! “?!簿S序者溫蘿, 成功解鎖重建太虛昆侖四大要素, 獲得劇情改寫值20%,當前劇情改寫值60%。” 團子興奮地在識海之中翻滾:“主人,接下來只要將三大仙門如千年前那般聚集在一處,一同前往太虛昆侖之時, 藺妤這具身體便?會自動在【咸魚翻身】的輔助下觸發(fā)雷劫引來通天梯——這一次是?真的要熬出頭?了!” 因激烈的斗法而坍塌墜落的嶙峋洞壁之上,涌動的層云被日?光鍍上一層明昧交映的金邊, 那暖融的色澤落在女人本便?傾城絕色的眼角眉梢, 更是?不自覺染上幾分似是?雀躍似是?靈動的光暈, 美?好得令人不忍移開視線。 “我如今已經(jīng)獲得了劍意傳承, 或許鞏固幾日?便?可沖擊渡劫, 這樣一來,太虛昆侖重建所需的四個條件,我們便?已基本可以滿足。”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暗戳戳分別與四人尋得機會相處, 表面上便?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哪怕是?如今她光明正大地“海王”在幾人看來也挑不出什么錯處,可萬一做得過了火, 激發(fā)起獨占欲反倒于她日?后的計劃無益。 心如電轉(zhuǎn), 溫蘿面上毫無異色地仰起臉, 一本正經(jīng)道,“這幾日?里便?可廣邀三大仙門宗主一同來江夏商議對?策, 至于你們……” 然而還?未等她說完,未盡的言語便?再一次被意料之中地打斷。 煙霞般緋麗的絳紫色衣擺如水波流動,墨修然上前兩步,一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比起往日?更蘊上了幾分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暈:“師姐有意回江夏,我自然要隨往。” 南門星捻了捻指尖,微微偏著頭?,額前碎發(fā)拂過那雙格外勾人心魄的眼眸,視線似是?在回味什么一般落在修長?蒼白的指尖,殷紅的唇輕輕揚了揚:“我與阿芊自然也是?一日?都不可分離?!?/br> 雪白道袍如流云般翩躚涌動,顧光霽淡淡垂眸睨一眼身側(cè)刻著小兔形狀的銀盔,不甚在意地上前幾步行至溫蘿身側(cè),薄唇輕啟:“我也隨你同去?!?/br> “既然如此,”柏己足尖微一用力,脊背自身后還?算完整的洞壁之上抽離,一襲龍鱗玄衣包裹著頎長?有力的身體,漫不經(jīng)心地抬手打了個響指,緩步踢開如夜色般沉郁的衣擺,“那便?立即啟程吧?!?/br> 與此同時,一股熟悉的可怖熱意自他足邊登時四散蔓延開來,扭曲的火舌如狂潮奔涌般,不消片刻便?將四座銀盔堆積而成的小山堆盡數(shù)吞噬湮沒,一陣令人牙酸的炙烤聲在寂靜的空氣之中肆無忌憚地穿行,毫無滯澀地擦過溫蘿耳側(cè)飛揚的碎發(fā)灌入耳廓。 溫蘿:“?”南門星:“……” 團子:“主人,我方才查了一下這邊的留影,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是?在暗戳戳比拼究竟誰替你殺的銀甲天兵更多。不過這個核算起來其實比較復(fù)雜,畢竟他們當真動手的時候也沒辦法一路在地上撿頭?盔,——后續(xù)南門星有意識地下手快了些,所以實際上這四堆看起來差不多的銀盔數(shù)量之中,屬于南門星的那一堆應(yīng)當是?最多的?!?/br> 溫蘿:???!??! 若有所思?地抬眸望向身前半步墨發(fā)飛揚的背影,溫蘿一時間竟不知是?否應(yīng)當將心下堪稱幼稚的推測安在柏己身上。 他這是?為?了避免她當真心血來潮點數(shù)量,才極為?自然地動手“毀尸滅跡”? 不過,方才四人皆主動開口?向她表明隨行的意愿,可或許是?一句話的時間過于短暫,又或許是?先前掉馬帶來的腦暴危機還?在她體內(nèi)殘存著慣性?,一時間,在勉強將心下情不自禁生起的心虛之感壓下之后,溫蘿竟是?未能來得及分辨究竟在誰開口?之時,心下曾產(chǎn)生過不同尋常的漣漪與波動。 算了,橫豎他們四人都已決定隨她一同返回江夏,屆時尋到單獨交往相處的機會定然不難,留給她細細琢磨的時間還?很長?。不過,如今他們四人是?劇情之中必不可少的四大男配,身為?一名合格的大女主,她必須要在接觸的過程中把水端得足夠平,以免落得給某個男配加戲的口?誅筆伐。 思?及此,溫蘿微微一笑,足尖輕挪邁至四人身前,一馬當先道:“那我們這便?立即動身。”話音未落,身側(cè)卻驟然罡風大作,燦金玄墨虹光此起彼伏,卷集著一身煙粉衣擺狂舞翩躚。 腳下象征著頂級傳送陣法的古樸紋路如水銀流淌般寸寸輻射開來,燦金色的虹光映在紫衣男人本便?風流俊美?的面容之上,更顯出幾分心驚動魄的蠱惑之色。 溫蘿不自覺一個晃神,耳畔傳來墨修然清朗悅耳的輕語:“師姐若是?著急回江夏理清傲天盟事?宜,大可不必御劍?!毖酝庵?,有他在身側(cè),只需輕輕動動手指掐訣,便?可眨眼間將五人自蒼梧送至千里之外的江夏。 “阿芊確實不必御劍,但倒也未必要倚仗你這花里胡哨的傳送陣?!蹦撵F氣無聲地涌動,在虛空之中四散彌漫開來,復(fù)又在南門星身后凝聚成一團實質(zhì)的旋渦。 聞言,溫蘿下意識抬了抬頭?,正對?上他遙遙望過來的那雙狹長?黑寂的眼眸。見她投來視線,南門星唇畔笑意更深了幾分,意有所指道,“想必阿芊還?是?更習慣于熟悉的方式吧?” 溫蘿:“……” 在她身為?殷和玉身死之前,倒是?的確從未享受過憑借傳送陣遍地跑的待遇,而以藺妤身份重回五洲大陸之后,與墨修然關(guān)系卻長?期維持在不冷不熱的狀態(tài),唯一一次體驗傳送陣的效果,還?是?在南門星的推波助瀾之下陰差陽錯得來的結(jié)果。 而以姜芊身份攻略南門星之時,無論是?他仍大小號相互切換著召見她、威逼利誘著她為?他解毒,亦或是?兩人結(jié)束了起初的相愛相殺轉(zhuǎn)而以更溫存柔和的方式相處,她皆已不止一次地憑借南門星撕裂的空間穿梭于各處。 團子嘖嘖嘴,甚至好整以暇地磕起瓜子看熱鬧:“奪筍啊南門星……不過主人,你到底打算選誰?”溫蘿:“……這和我想象中不一樣,不但沒感受到多少酸爽幸福,反倒看上去是?另一種?形式的痛苦?!?/br> 迎著兩道若有似無落在身上的視線,溫蘿面色微微一滯,強自平靜正色道:“其實也沒有那么急,不如我們還?是?御劍回程吧?!鳖D了頓,略有幾分苦惱地喃喃自語,“可若是?銘淵……” 長?恨劍光一閃即逝,似是?劃破長?夜的一道雪白流光般在她身側(cè)悠然降落。 溫蘿猛然抬頭?,只見白衣墨發(fā)的男人在不遠處負手而立,向來清潤淡漠的眼眸卻在望向她時,層層漾開幾分堪稱溫柔繾綣的情緒。 “他若想殺你,便?是?與我為?敵?!?/br> 他的聲音冷得似是?冰封千里的寒川,言語之中的肅殺之意卻被安撫與柔和恰到好處地掩藏,“我自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不必擔心?!?/br> 還?沒待溫蘿來得及開口?,空氣中便?傳來一聲不加掩飾的輕哂。 四人不約而同地循聲回眸,正望見玄衣男人線條凌厲的唇畔還?未褪去的譏誚笑意。 然而柏己卻似是?早已習慣了受人矚目一般,慢條斯理地抬手理了理溫蘿鬢邊略有些凌亂的碎發(fā),指尖過處,卻似是?有烈火焚燒般,余溫乍然四散炸裂開來。 赤紅的鄴火紅蓮在他掌心跳躍,而他則在大盛的火光之中漫不經(jīng)心地垂眸,分明是?極為?隨意的言語,卻無端在那鋒利深邃的眉眼映襯下,顯出幾分肆無忌憚的銳氣與乖張:“有它在,誰敢傷你?” 溫蘿沉默地低了低頭?,掩下滿面幾乎遮掩不住的抓狂之色。不知為?何,比起先前四處隱瞞撒謊的局面,如今的她心下反倒更添了幾分不自在和前所未有的怪異之感。 這種?堪比瑪麗蘇橋段的情節(jié)當真上演、且女主角正是?她本人之時,除了想象中應(yīng)當如電流般流竄的酸爽以外,她反倒更多了幾分從未預(yù)想過的糾結(jié)和尷尬。 ——在身側(cè)四人莫名燃起的□□味之中,端水似乎無端變得更難了。 * 瑰靡晚霞如潑墨揮就而成的山水繪卷般在天幕之上肆無忌憚地揮灑,夕陽如血,與漫天燦金煙粉的光暈糾纏在一處,在蘊滿遲重色澤的蒼穹之上肆意鋪陳開來。 終究溫蘿還?是?決定御劍回程。 橫豎身邊有四位前任點家男主在側(cè),如今她又是?一名即將進化?成完全體的新晉大女主,日?后殺入上界決戰(zhàn)四舍五入也便?是?這個配置,她倒是?并不擔心銘淵再次遣人下界前來截殺她。 ——上一批天兵陣亡得有多么干脆又慘烈,這一批她便?能夠做到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們有來無回。 團子:“其實,這一次若是?銘淵當真派人來殺你,反倒是?在給四位男配送菜。我都能夠想象他們一邊在你面前凹造型,一邊努力爭搶‘獵物’,暗戳戳想要在你面前展示‘我才是?最強的辣個男人’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溫蘿:“……”srds,大可不必。 路途之中顯然并非試探她心下真正動心之人的好機會,溫蘿便?只作嚴肅狀埋頭?趕路,原本半日?才能抵達的路程硬生生被她越走越快的腳程縮短至兩個時辰。 遠山朦朧,綠意疊翠,望見不遠處風竹間環(huán)繞的雅舍,溫蘿心下情不自禁生出幾分唏噓感慨。 終于! 在這將暗不暗的天色下,她終于不必再考慮如何瞞騙身邊人佯裝沉眠,復(fù)又趕至南門星幻境之中在他面前扮演盛世?白蓮、虛與委蛇了! 在這一瞬間,她才后知后覺地體味出幾分“徹底掉馬后反倒被合理化?”的烏龍事?件為?她多少帶來的幾分便?捷和爽度。 只要不用再遮遮掩掩地演戲撒謊,讓她做什么都行! 見溫蘿遙遙御劍飛掠而來,幾名奚辭水榭弟子紛紛眼前一亮,然而還?未來得及回身通稟,便?望見她身后不遠不近綴著的四道身影,不由得紛紛呆愣在了原地。 夭壽了。是?他們看錯了么? 伊玥正領(lǐng)著藺睿禾自幾人身側(cè)擦肩而過,望見幾人面上不約而同顯出的怔愣錯愕,不由得下意識抬眸順著幾人視線遙遙望了過來,下一瞬,在望清溫蘿身后四人之時,雙眸不自覺微微睜大。 “顧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