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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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緊手柄,集中全身最后一點力氣,然而—— 這最后一點力氣實在是太小了,約莫行到拱橋三分之二的坡度上時,單車頓時搖晃著往后倒退,濯易顧不得尷尬窘迫,努力力挽狂瀾,但……失敗了! 他瞪大雙眼,來不及讓她小心,連車帶人的,大家一起摔了下去。 “砰”一聲,真是尷尬至極。 濯易燒紅了耳朵,他手忙腳亂的推開半壓在她身上的單車,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我、我實在沒力氣了,有沒有受傷,我、我……” 沒力氣不說? 許念揉著手腕抬起下頷,才看見他額上細(xì)密的汗?jié)n。 原來天都要黑了,許念這才發(fā)覺。 看著他一臉精疲力竭還小心翼翼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金錢可以買到一份真摯而不變心的對待,應(yīng)該很多人愿意傾盡全囊。 只是可惜,買不到! 許念默不作聲的躺在地上,抬頭望向高空。 天上有一兩顆星子,顏色不深,似竭盡全力的散發(fā)著光暈。 濯易真的特別累。 他跟著癱倒在水泥地上,已經(jīng)是一只咸魚了。 同時,他也想好了,等休息會兒,恢復(fù)力氣了再載她回去。 “你這樣……”許念看他一眼,“像一條狗?!?/br> 濯易訕訕收回舌頭,抑制喘息聲。 他緩慢呼吸,情不自禁看她側(cè)臉,她雙眼定定看著天空,靜謐美好如一幅畫。 橋下的水潺潺流動著,半晌逝去,許念見他目光依然凝在她臉上,便面無表情的側(cè)眸看他一眼。 目目相觸,仿若心虛般,他這才立即躲開視線,假裝一本正經(jīng)的認(rèn)真看夜空,只是耳廓顏色緩慢上升中。 揚了揚嘴角,許念好奇的挑眉,原來是天生容易臉紅?可這樣怎么拍戲?也不可能會有能自如控制臉紅程度的人吧? 她好像在看他。 她為什么看他? 濯易緊張的想咽口水,又怕被她發(fā)現(xiàn)。 僵硬著脖頸的直直盯著上空,她還在看,還在看…… 忍俊不禁的閉了閉眼,許念挪開視線,她有點累,又有點困。 不舍得離開這片讓人覺得舒適而安寧的地方,她就休息一會兒,就一會! 郊外的路和橋沒有燈。 天色一點點變暗,遠(yuǎn)處樹木輪廓線越發(fā)模糊,預(yù)示著即將進(jìn)入夜晚。 風(fēng)有點大了。 她睡著了么? 鼓足勇氣,濯易偷偷摸摸的飛快瞄她一眼,再轉(zhuǎn)回去。 好像是睡著了,天冷,感冒了怎么辦? cao心的轉(zhuǎn)頭,濯易半撐起身子,想叫醒她,可是……想叫她卻也不想,他的心思實在太奇怪了! 猶豫須臾,他將另只手撐在她身體另側(cè),用身體擋住吹來的風(fēng)。 在光線徹底湮滅前,濯易近距離的看她。 不知是不是保持這個姿勢累了,等濯易有所察覺之時,他離她臉頰的距離只余毫厘。 她微暖的呼吸輕盈,猶如蝴蝶翅羽擦過鼻尖,他心尖陡然想被什么掐住,難以形容。 眼也不眨的望著她恬靜面容,仿若被蠱惑被奪去神智,濯易低頭,唇輕輕碰在她唇上,非常輕的接觸,那一點的貼合卻如一簇灼燙的火苗,沿著嘴唇四面八方的蔓延擴(kuò)大,他陡然驚醒般的瞪大雙眼,似被自己放肆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不是故意的。 絕對不是。 濯易呼吸猛然紊亂。 他想抽身而退,卻仿佛被點了定身xue,根本沒法撤離。 心臟跳動聲震耳欲聾,他既羞怯又慚愧,他難道真的是那種為色所迷、不、不是,是趁機(jī)劫色,不,也不對…… 睫毛飛快不安的眨動,驀地,時間突然靜止。 原本闔上的那一雙眼睛驀地睜開。 水潤潤的,毫無睡意。 濯易怔住,連胸腔內(nèi)那一顆砰砰亂跳的心臟都怔住了…… 第十一章 . 第十一章 濯易見她睜開眼眸,嚇得一動不敢動,唇竟還輕輕碾壓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他驚慌的雙眸清澈的望著她,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一陣一陣,他略帶急促的呼吸撲在她鼻尖,濕潤而灼燙,越來越燙。 像是緊張極了。 許念探尋的近在咫尺的看入他眼中。多干凈柔和且真摯的一雙眼睛,但,不是敢親她么?接下來呢?故意的繼續(xù)親下去? 偏生他再也未動,依然保持著這么個累人的姿勢半抱著她。 許念耐心用盡,她偏過頭,避開這親密的接觸。 幾縷順滑的她的發(fā)絲擦過他臉頰,如晴天霹靂般,濯易頃刻驚醒,他立即踉蹌慌亂窘迫的后退,卻一下子狼狽的跌倒在橋面上。 感覺不到任何痛意,怔忪的睜大眼,濯易覺得他胸腔內(nèi)那顆怔住的心,都險些驚得跌了出去。 話語上的輕薄。 實際行動上的輕薄。 他居然都對她做了…… 他,居然都做了!原來他是這種人么? “橋下有個公共電話亭?!痹S念撐著地面半坐起身,理了理凌亂的發(fā)梢,語氣隨意。 “哦?!卞走€沉浸在不可置信中,他傻傻點頭,點完頭,才遽然一怔,他猛地抬頭望向許念,他剛才偷親她了!他剛才居然偷親她被發(fā)現(xiàn)了! “你下去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痹S念淡淡瞥他一眼,移開目光。 “好,好的?!比碛行┌l(fā)軟的站起來,濯易雙手有些顫栗,像是各種情緒將他推入到云頂,飄忽又恍惚,他點頭又點頭,腦子一時無法思考,只知道她讓他去橋下公共電話亭,那他當(dāng)然要去啊…… 茫然的下橋。 濯易眼神近乎呆滯。 身后卻驀地傳來一聲短促的喝止。 “站住?!痹S念側(cè)眸,望著他呆傻的背影,有些無語,“你有錢么?知道撥打什么電話號碼來接我么?” 濯易老實的搖頭,他不知道聯(lián)系誰,也沒有錢。 尷尬的旋身,不敢直視她眼睛。 見狀,許念起身,她拿出錢包,在里層翻找到兩個硬幣,沿著橋側(cè)雕花欄桿走到他身前,她將硬幣放在他伸出的掌心中,然后速度不快不慢的念了遍電話號碼,抬眸問,“記住了么?” “嗯,記住了?!边o拳頭,濯易原地定了一秒,他不敢再呆下去,連忙拿著硬幣頭也不回的快步下橋…… 他呼吸急促,渾身像在發(fā)燒。 今夜的風(fēng)一點兒都不夠寒冷,因為它們根本帶不走他體內(nèi)的絲絲燥意。 摸索著找到略破舊的公共電話亭,拉開門,進(jìn)入。 他記憶力不錯,大概是經(jīng)常背誦劇本的原因,準(zhǔn)確無誤的撥通號碼后,待聽到對畔一道沉穩(wěn)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他連忙干巴巴的將她讓他說的話全部說出,讓他們來接她。 對面疑問了兩句,問,“濯易?” 愣了會兒,他“嗯”了聲,也想起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目前拍攝的《一座無人問津的庭院》的制片人兼出品人周子艦。 也是,他和她自然是認(rèn)識的…… 不過,大概比他想象中關(guān)系好很多,不然怎么會讓他來接呢? “你人呢?突然失蹤,到現(xiàn)在足足四個小時,連你經(jīng)紀(jì)人都不知去向,大家著急死了,所以你現(xiàn)在怎么和許總在一起?究竟怎么回事?” “對不起?!卞讘M愧的低眉,他更慚愧的是,若非周子艦提醒,他甚至都忘了晚上還有他的待拍戲份,工作人員一定都急瘋了,他對他的如此不負(fù)責(zé)任而感到羞憤。 可關(guān)鍵是,他似乎一見到她,很多事情都會被忘卻在了九霄云外,包括他一直尊重的事業(yè),而且,他也會變得不像他自己,濯易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會是這么卑鄙輕佻的人,他會對她說出那樣低俗的話,他會趁她不備偷偷親她…… “等我過來你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br> “對不起?!痹俣鹊狼负?,濯易掛斷電話,他放下聽筒,視線不經(jīng)意的抬起,透過透明的玻璃屋,看到了站在橋上的她。 她倚在花紋復(fù)雜的憑欄上,清風(fēng)晃動她長衫,像要乘風(fēng)遠(yuǎn)去。 不知何時,月亮偷偷鉆了出來,泠泠掛在半空,灑下一片月白色的光芒…… 一時之間。 有些看癡了。 他好像也有了點明白,方才為什么要偷偷吻她。 將近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