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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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里的飯盒,她嘆了聲氣,撥號。 鈴聲只響了兩聲,瞬間接通。 許念斟酌著低聲道,“上次劇組發(fā)生意外的事兒,大家都出院了?” “怎么突然這么問?” “嗯,就是問問?!?/br> 周子艦挑眉,他望向前方正站在梧桐樹下和其他演員拍戲的濯易,“你找人?” “也不是找。”許念頓了頓,她不想再拐彎抹角的說話,實在是心累,便直接道,“我上次來醫(yī)院借走了他某樣?xùn)|西,準備還給他?!?/br> 這個他指的是誰實在是不言而喻。 “哦?”周子艦好笑的輕咳一聲,他看了眼梧桐樹下,濯易他們這段戲似乎已經(jīng)拍完。 “事情是這樣的,他聲稱痊愈的差不多,不想再在醫(yī)院逗留,也不想劇組的進度因為他一直延誤,所以……”走到桐樹下,周子艦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將右手搭在正在低眉看劇本的濯易肩上,他朝他笑了笑,對著手機道,“你自己跟他說,我剛好在劇組這里?!?/br> 濯易一愣,他低頭看著被周子艦塞在掌心的手機。 瞬間意識到什么,他猛地將電話放在耳畔,說不清是期待多于喜悅,還是驚詫多于緊張,“喂?!?/br> 熟悉的聲音闖入耳膜。 許念尷尬至極。 她對周子艦的行徑十分無奈,根本來不及拒絕。 “我……是這樣的,衣服?!?/br> “那件衣服?。俊卞渍f不清有沒有那么一點兒失落,他很快又恢復(fù)了心情,輕聲道,“你不是沒有時間?” “突然不是那么忙?!?/br> “哦,可我現(xiàn)在在劇組,沒在醫(yī)院……”說至此,不知聯(lián)想到什么,濯易陡然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望著遠方的密林,“你、你在醫(yī)院么?” “你是不是在醫(yī)院?”他聲音驀地提高,馬不停蹄的立即追問。 . 第十八章 濯易站在梧桐樹下,輕風晃動常青綠葉,窸窸窣窣的聲響落在他耳邊。 電話里沒了聲音。 短暫的寂靜里,濯易心情卻如驚濤駭浪般,她去看他了。 可是怎么辦?他居然在這里!他為什么在這里? 眼神慌促的掃向四周。 不行,得離開這里。 他拿著手機迅速穿過人群,忙碌著的工作人員略微詫異,實在是見他平常慢條斯理溫溫吞吞慣了,從沒見他露出這么急迫的神情。 攝像機旁,周子艦正在跟人說著話,他抬眸看了匆匆遠去的濯易一眼,低眉繼續(xù)交談。 著急的走到主道。 濯易陡然如夢初醒,從這兒到醫(yī)院,至少得兩三個小時,等他去,都已經(jīng)將近傍晚,他怎么能讓她等他那么久? 妄想罷了…… “我……”他懊惱的定在原地。 “嗯,附近有點事情,離醫(yī)院近,所以過來?!痹S念找了個由頭,分明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早就習慣了撒謊夸大,但她現(xiàn)在卻莫名的有些心虛。 “對不起?!卞椎吐暤狼?,語氣里的沮喪都快溢出來,“聽說我們拍攝的庭園是你家?上次的事故不好意思,毀了那座漂亮小屋的籬墻。” “也不是你的錯?!痹S念看了眼手里的藥膳,有點不知要如何處理才好,“你傷勢這么早出院沒問題?” “沒問題?!表永锼查g染上笑意,濯易彎唇,“沒有問題,不疼了?!啊澳蔷秃??!鞭D(zhuǎn)身離開,許念走到電梯口,她抬手摁住按鈕,道,“我要下樓,先掛了?!?/br> “嗯……”他低低的應(yīng)聲,簡單的一個字拖得很長。 許念有點好笑的掛斷,她將手機丟進包中,直接回家,把藥膳遞給迎她的張伯,“張伯,您最近不是有點偏頭痛?吃這個補補,可能有點兒涼了,讓萍姨幫忙加熱?!?/br> 張伯登時驚喜的不知所措,他激動地望著手里的保溫桶道,“難為小姐還掛記著我這個老頭子,這不是百年陳記家的么?哎喲……” 登時尷尬到不行,又尷尬又心虛,許念干笑一聲,她抓住脖子上的毛毛圍巾,連忙上樓,打斷張伯道,“只是路過,路過而已,下次再給張伯買更好的!” “不用,我一個糟老頭子哪兒用小姐……” 關(guān)門躲進書房。 許念摘掉帽子,窘迫的閉了閉眼。 轉(zhuǎn)而又搖頭,整出事情都令她覺得有些可笑…… 另邊,濯易站在一簇灌木旁,他捧著手機,臉上難掩可惜懊惱之意,要還在醫(yī)院就好了,要還在醫(yī)院就可以見到她。 郁悶的耷拉著腦袋,他方要旋身回拍攝場地,腦中卻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他手里握著的是周子艦的手機,里面有她的電話號碼,但是他沒有! 定定睨著掌心的手機,濯易迅速抬眸打量周遭,沒人。 他將屏幕滑到通話記錄頁面,點開詳情,他眼也不眨的望著那一行數(shù)字,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兩遍,怕忘記,又多背誦了幾遍。 好幾分鐘后,他若無其事的把手機還給周子艦,“謝謝?!?/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找嚴彬拿他自己的手機,連忙將號碼存上。 “在做什么?” 身邊戛然出現(xiàn)一片暗色,濯易驚了下,不露痕跡的偏了偏手機屏幕,他淡淡看了眼湊過來的周子艦,“沒什么。” “哦?”挑眉,周子艦略有深意的彎了彎唇,他瞥了眼他想藏住的手機,“聽說許總要還你一樣?xùn)|西?” “嗯……”含糊不清的應(yīng)聲,濯易不喜歡他,他跟她似乎關(guān)系有些親密,不喜歡。卷起放在一旁的劇本,濯易平靜的調(diào)頭,“我去看劇本?!闭Z罷,頭也不回的向西而去。 旁側(cè)一直在偷偷聽八卦的嚴彬抖了抖耳朵,他做作地取下根本沒聲音的耳機,起身堆起滿臉笑容,招呼周子艦,“周總,快坐,坐這兒,就是在劇組各方面簡陋了點,您別嫌棄就行?!?/br> 笑著擺了擺手,周子艦看他這樣,眸中笑意更甚。 腆著臉,嚴彬婉轉(zhuǎn)的打探道,“許總前些日子來醫(yī)院看我們家濯易了,哎喲,作為他經(jīng)紀人,真是感到榮幸,居然勞煩許總親自過來探望,實在……” “唔!”觸了觸鼻尖,周子艦拍了拍他rou圓的肩膀,打趣道,“沒事,反正不是去看的你?!?/br> 嚴彬:“……” 他看著周子艦瀟灑的朝往前方離開,抽了抽眼角,說什么大實話呢! 沿樹林往前,周子艦順著濯易的方向而行,他正孑然一身站在毀壞的籬墻邊,并沒有所謂的在琢磨劇本。 雙臂環(huán)胸打量他片刻,周子艦也有些弄不清這兩人之間的貓膩了。 考量著上前,站在他左側(cè),周子艦望著眼前雜亂的場景,問,“你知不知道這里對她意味著什么?” 清凈被擾,濯易蹙眉,他臉色一沉,不作聲,轉(zhuǎn)身想走。 他討厭極了這種感覺…… 因為他不知道,他對她一無所知,這越發(fā)襯托出他對她有多了解。 他真的討厭極了周子艦…… 扶額,周子艦真是無語。 他叫住旋身就走的男人,“你怎么見我就躲?我分明是想告訴你這座庭園是許念打小常住的地方,感情很深,一草一木都很深,我費了很大功夫才說服她將地方給我們拍攝,結(jié)果……”嘆了聲長氣,周子艦搖頭,“我可真是對不住她,雖然她口頭不在意,心底一定是緊張這兒的。” 光嘴上說愧疚有什么用? 濯易淡淡瞥了周子艦一眼,他望著地上斷裂的橫木,以及損壞的磚墻,定定看了會兒,他突的轉(zhuǎn)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不是在躲你?!?/br> 我是不想看見你。 嘴角抽搐,周子艦覺得他好像在他眼中讀到了這種寓意…… 這人實在是…… 看著他走遠,周子艦無奈地搖了搖頭。 劇組的日子單調(diào)而無聊。 作為制片人,周子艦并不會長期逗留在此,不過他來往卻很頻繁。但因為最近幾日忙電影系列二的劇本問題,他已經(jīng)將近五六天都沒來探班《一座無人問津的庭院》。 這日好不容易得閑,周子艦開車駛?cè)雸@中,盡職盡責的來關(guān)心下電影的拍攝進度和日常。 在場地和導(dǎo)演聊了會兒,周子艦瞅見嚴彬坐在樹下曬太陽睡大覺,倒沒見濯易的人影。 “他在親自修繕小屋籬墻。”一個打光團隊的男工作人員朝另邊努了努嘴,笑道,“還挺全能,大家偶爾空下來要去幫忙,他還不讓,說是喜歡做這個?!睋u了搖頭,男工作人員忙著拿道具,從周子艦身邊經(jīng)過,嘀咕道,“雖然不是第一次合作,卻覺得這人和以前真不大一樣……” 修繕? 周子艦眉心一跳,連忙跑去看實際情況。 他不怕別的,他就生怕他不懂裝懂瞎搗騰啊…… 腳步急促,周子艦遠遠的就看見一道身影蹲在地上,手上忙碌著,不知在做什么。 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在打樁,“梆梆梆”的聲響不斷。 他穿著沾滿灰土的毛衣,這陣勢在周子艦一個小白眼里,是挺像模像樣的。 抬眸望去,半面墻已經(jīng)修繕完成,地上還堆積著沒用完的水泥和一摞復(fù)古紅磚。 周子艦盯著那面墻瞧,居然真的不賴,粗看之下,并沒有任何差別,新做的和之前陳舊的部分一般不太能銜接上,但他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相信過段時間兩者應(yīng)該就能融合統(tǒng)一。 “沒想到你還有點兒本事?!敝茏优炌白吡藥撞剑瑥澭蛄克种械哪緲?,略微驚詫道。 濯易動作一頓,他看他一眼,悄無聲息的別過頭,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事情上。 訕訕觸了觸鼻尖,周子艦跟著蹲下身子,他深感震驚的盯著,不曾想一個細皮嫩rou的男演員手勁竟不小,看了會兒,他轉(zhuǎn)頭笑問,“你為什么要親手做?看來演員很閑?” “梆梆梆?!?/br> 不理他。 周子艦好笑不已,他當然能感覺他對他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