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jié)
“墨珩不會告訴她的!”紀秉初忙攔住他,“只要還有幾率,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救裴芩!” 沈頌鳴沒有出去,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關(guān)上了門。 紀秉初也在賭,賭墨珩的執(zhí)著之心能打動上蒼,賭裴芩為國為民之心能感動天地,賭他們的辦法一定能救裴芩!否則,不單單墨珩永失至愛??! 到年三十,沈頌鳴親自過來給裴芩送畫具顏料,“樹脂可以,顏料不太好,你先試試?!?/br> “等了你兩三天!”裴芩不滿的抱怨,指使黃秋和雪冬給她拆包,把材料都趕出來。 第二天起來,他的兩眼全腫了,沈頌鳴不敢過來見她。 裴芩試了下顏料,的確不怎么滿意,嘆了口氣,“社會需要進步,科技需要發(fā)展啊!” 沈頌鳴沒跟她斗嘴,“那種大樹不好畫,還是不要畫了?!?/br> 她們研究所里擺過一顆樹,就是裴芩被關(guān)在研究所不許與外界聯(lián)系時閑著無聊畫的,超大樹脂畫。在玻璃罩內(nèi),澆筑了一層層的樹脂,澆筑一層畫一層,成品如同海洋中生長著的樹一樣,四周魚群環(huán)繞。那是她畫了三個多月才畫成的。她拍了照片,跟那群老婆們顯擺。沈頌鳴之前見到過,當時還嘲笑。只會打架擺攤的榮都女霸王還有這么一門才藝! 裴芩立馬拿了小碗試手。 樹脂畫,她很久沒動過了,顏料和她現(xiàn)代用的沒法比,畫的更是艱難。 君夙雪過來回事,見她神情專注的在忙,看了看沈頌鳴,又退了下去。 擺弄了一上午,裴芩擺弄出了一條變形了的小紅魚。想想她曾經(jīng)的輝煌,氣的把小碗扔在一邊,“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墨珩,坐在一旁伸手拿過來,看了看,笑道,“過完年就沒事兒了,你在家多畫幾次就好了?!?/br> 沈頌鳴坐著還沒走,直直看著墨珩,“喝一杯吧!” 墨珩眸光頓了頓,沒有拒絕,讓張庚山去拿酒。 這倆人不知道為啥又杠上了,難道因為她又撿起來了樹脂畫?。颗彳俗旖浅榱擞殖?,吃完飯就領(lǐng)著閨女到后院繼續(xù)搗鼓。 沈頌鳴和墨珩拼上了酒,一杯接著一杯,裴芩一走,從小杯換上了大杯喝。 裴芩都玩了一圈,聽還在喝,“把酒給他們?nèi)恿?!?/br> 張庚山忙傳了她的話。 沈頌鳴還沒有喝醉,眼神如刀一般盯著他。 墨珩也目光銳利。 倆人換到湖邊竹亭繼續(xù)喝。 “這么喝下去要醉倒了,將軍晚上還要用藥……”君夙雪背對著謝怡小聲嘟囔。 謝怡咬住唇,湖邊她去過,知道路??淳硌]注意她,正看著年夜飯,說是回去換件薄點的襖過來做年夜飯,她也要做倆菜的。 君夙雪笑著應聲,看她出去,“悄悄跟上她?!?/br> 小丫鬟立馬應聲,悄無聲息的跟上,很快發(fā)現(xiàn)她繞了路,轉(zhuǎn)去了湖邊。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杠上打臉 “她現(xiàn)在的身子已經(jīng)每況愈下了吧?如果失敗了,我會立馬帶她的魂魄回到現(xiàn)代去!”沈頌鳴喝了太多,都快要坐不住了,腦子還是清醒的很。 墨珩面容沉怒,冷冰,“不可能!你永遠都不可能!她只屬于我!” “你喝得過我!?”沈頌鳴冷笑。 墨珩面色不變,可兩眼已經(jīng)迷蒙不堪清晰了。 沈頌鳴天南地北的行走,生意往來,酒桌論友,他的酒量能喝倒一桌的人。 墨珩已經(jīng)有了八分醉意,“芩兒討厭醉漢!”看了看一旁的酒壇子,不肯再喝了。 “我變什么樣,她都喜歡我!不會離開拋棄我!”沈頌鳴呵呵笑,“六分的把握,一旦失敗,兩條命,芩兒一定會恨你的!她就會跟我回現(xiàn)代去的!” 墨珩嘲諷一笑,“你覺得你這個已經(jīng)彎了的不潔之人,還能讓她接受你?” 沈頌鳴臉色難看,“你又強到哪里去???妻妾成群早已經(jīng)印在骨子里,封建思想改變不了!就如我們現(xiàn)代思想一樣,談戀愛情不自禁屬正常情況!”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橫插進來?!彼蛙藘旱氖澜纾莶幌掳朦c背叛之事!他絕不會,芩兒也知道! 沈頌鳴突然靠近了,笑的神秘莫測,“裴芩可是身家相貌俱全的人,雖然性格偶爾兇悍了些,但很多人就喜歡她那樣的,如你,如我一樣。她年歲也不小,她爸身邊又多的是優(yōu)秀將士,她肯定談過戀過喜歡過人,怕也早就交付過身心了!” 墨珩瞬間目光利劍一般,抓住他的衣領(lǐng)子,“看來紀秉初滿足不了你!” 沈頌鳴頓時大怒,甩開他的手,“去你大爺?shù)?!?/br> 墨珩冷哼,想站起來吹吹冷風,卻站不穩(wěn),一下跌坐在美人靠上。 沈頌鳴嘲笑他,“你已經(jīng)喝醉了!你喝不過我!” 天策府大,園子更大,謝怡要避開人到湖邊亭去,轉(zhuǎn)了半天才轉(zhuǎn)過來。遠遠地看倆人都喝醉了,看周圍有沒有旁人人。 沈頌鳴趴在桌子上,冷笑嘲諷,“怪不得你要到這邊接著喝,原來是為了偷情?!?/br> “閉上你的嘴。”墨珩閉著眼冷聲道。 沈頌鳴勾了勾嘴角,對外面的封未喊話,“去再拿壇酒來!快去!本大爺沒有喝醉!還要再接著喝!” “去拿?!蹦褚驳?。 封未看兩人還清醒,轉(zhuǎn)身再去拿酒。 倆人喝酒的時候就打發(fā)了人,封未再一走,這邊就沒其他人了。 謝怡看自己空空的兩手,話都不好找,忘了拿壺茶,不過看沈頌鳴和墨珩都喝倒下了,想來也不清醒了,迅速提起裙子輕聲過來。 聽見腳步聲,墨珩睜開眼,迷蒙的看著她,“芩兒!我沒喝醉!”伸手扶著柱子就要起來,卻起不來。 謝怡心里砰砰跳,看他真的醉了,把她當成了裴芩,頓時松了口氣,心中暗喜,“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沒醉!”墨珩一口氣抱著柱子站起來,身子卻不穩(wěn)的晃悠著。 謝怡看他俊美無壽的臉龐,玉雕一般,平日里冷漠疏離,拒人之外,甚至連眼神都不屑給她一個。這會醉酒后,那冰寒的雙眸只剩下迷醉的眼波蕩漾著,面容也柔和了,對她說的話也溫柔了。 伸手過來扶住她,頓時一陣酒味兒撲面而來,謝怡忙忍住,“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不用扶!我沒有醉!”墨珩甩開她,皺著眉不悅道,“我自己能走!沈頌鳴都已經(jīng)被我喝倒了!他醉了,我沒醉!” 謝怡看他不悅動怒,忙順著他,“好!你沒醉!先跟我回去好不?” “別扶我!別碰我!我沒醉!”墨珩不耐的說完,就自己邁開步子出去。 謝怡以為他喝醉了發(fā)脾氣,因為她見墨珩次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墨珩醉酒的事,不敢上來扶他,跟在他身邊,讓墨珩跟著她回去。 墨珩卻沒回正院,也沒去前院,而是拐彎就進了湖邊的望湖苑。 望湖苑是圍湖邊建造的觀景閣,夏季乘涼之用。因為今兒個年三十,各院都供奉了餃子,燒了香,所以門是開著的。 墨珩直接推門進了屋,摸到軟榻,往上一躺,“芩兒!我渴!” 討水的話似在撒嬌一樣,謝怡聽的心里一酥,又是兩個人獨處一室,她頭都有些暈暈的了。和這院里沒茶,只有外面供奉的餃子和果品。 想了想,謝怡過去摸了個橘子,剝開,拿了喂給他。 墨珩沒有張嘴,“水!我要喝水!” 謝怡看他要發(fā)火,應了聲出來找水。 卻見湖邊亭上來了人,她嚇的立馬躲在冬青叢后。 兩個小丫鬟的話就傳了過來,“怎么就只有沈少爺在這了?侯爺哪去了?” “會不會是還要酒,見沒拿來,就自己去拿酒了?。俊?/br> “夫人快要發(fā)火了,不讓喝了。還是趕緊把侯爺找回來,回去喝了醒酒湯歇著吧!” “那沈少爺怎么辦?” “我們倆肯定弄不動,還是趕緊去叫人來吧!也要趕緊找侯爺!” 倆人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謝怡也不敢出去找茶水了,趕緊回了望湖苑。這邊開著門,她們要回來找,很快就能找過來了。她要趕緊的行動,拿下墨珩,做成既定事實。 那邊常詠麟滿臉笑的拉著裴文東幫忙畫一幅湖中雪景圖,還特意叫了謝澤跟著過來見識學習。方留明和方輔,趙孝辰也都跟著一塊過來。 “你們都是學問人,我是粗人,眼看著芫兒要嫌棄我了!等過兩年連兒子都教不了,我得趁著年輕,趕緊跟你們學學!”趙孝辰笑著說道。 “那今兒個我們來比賽一下咋樣?晚上守歲,長姐肯定安排了節(jié)目,我們先畫了,讓她們評評誰畫的好!”裴文東笑道。 常詠麟不滿道,“不公平??!我畫技沒有文東好,長姐夫都說了的。” “我畫技也不如三姐夫,他最好?!迸嵛臇|扭頭看方留明。 方留明呵呵笑,“那就讓九兒她們幾個小蘿卜評吧!看誰投票得的最高,誰就贏!” “這是比拼人氣,哪里是比畫技??!”方輔笑。 “拼的就是人氣!我們把名字糊上,看誰得票最高!”方留明說著,又叫謝澤,“你也一塊來吧!明年不下場,后年也要下場了的。” 謝澤聽叫到自己,嗯了聲。叫上他也不過是又想鄙視打擊他,不愿意給他找好夫子,他們會的什么算術(shù)更不愿意教他,他們都是從小就被墨珩那個少年高中解元郎的天才教授,卻拿他一塊比,打他的臉!這一家人都沒什么好心腸的!他快在這里住夠了! 常詠麟跟他說的,如果他繼續(xù)任性,以后他們姐弟更沒好日子過。如果拿到他們姐弟的家產(chǎn),他可以富足過活,他jiejie要給裴文東做妾室,沒有他的寵愛,沒有裴芩他們的支持,定會被希蕓君主欺負死。 謝澤縱然心里膩煩惱忿,卻也還是跟著來了。而且他們的畫技聽說是跟裴芩學的,畫的東西都十分逼真,要是能也教給他就好了。 一行幾個人說著話過來。 湖邊亭這,沈頌鳴正坐著喝解酒茶,聽他們要來畫湖中雪景圖,指了指望湖苑,“這地方我們還要喝茶,你們?nèi)ツ前?!還能燒炭,還暖和!” “那邊的視野不如這邊好?!迸嵛臇|看了下,道。 常詠麟打個噴嚏,笑著拉他,“外面太冷,頌鳴哥是在外面吹風醒酒呢!咱們還是到里面去畫吧!還不知道得畫多久呢!” 裴文東只好無奈的應了。 趙孝辰就道,“等會讓人也燙壺酒送來吧!咱們喝一杯,暖身子!” 吩咐了人去燙酒,又吩咐去搬炭爐。幾個人進了院子。 常詠麟放輕腳步,示意幾人噤聲,“有賊!” “大……”謝澤剛想說話,就被他一個眼神橫的禁了聲。 方留明壓低聲音,“的確有人說話,在屋里。” “不會有人趁著這會其他人都忙,在這偷情的吧???”方輔彎起嘴角,也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