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酒店三日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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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小孩明顯掙扎了下,宋襲單手把他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貼著小孩的耳邊不停地安撫:“沒事的,什么事也沒有。別怕,別怕?!?/br> 說到最后,就連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在安慰蔣夙,還是在安慰自己。 床上,常浩的身體蜷縮,腦袋以不可能的角度扭向天花板。他的身上纏繞著一層又一層透明的保鮮膜,鮮血淌在薄膜之下,一滴也沒有漏出來。 宋襲腦子里一團亂,卻有個聲音在叫囂:賠償,這就是經理所說的賠償。 走廊里,經理沒有離開,腳步聲一遍遍的在走回響,像在巡邏,又像是故意守在外面,就等著有人忍耐不住,跑出去自投羅網。 宋襲抱著蔣夙挪向墻角,躲進窗簾里,留出縫隙觀察外部情況。 蔣夙仰頭看了眼青年,眼睛在昏暗中熠熠發(fā)光。他抓住宋襲的袖子,手指隔著布料緊緊攥在一起,跪坐起來,仰頭對宋襲張開了嘴。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br> 小男孩的聲音軟糯,尾音透著違和的嘶啞。 宋襲表情空白地看向他,腦子里亂哄哄一團,他伸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臉,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不是做夢,蔣夙真的對他說話了。 宋襲高興得忘乎所以,心里還有點得意。大家相處時間不長,但在這個陌生世界中,也可以用相依為命來形容了。 蔣夙的第一次開口不是對別人,而是對他,這讓人有種滿足的成就感。 宋襲兩手拉著蔣夙的臉皮,笑瞇瞇地問:“怎么會呢,我……”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蔣夙怕他不回來,應該是目睹了常浩被殺,而自己卻遲遲沒有出現救他,以為自己被拋棄了。所以他才會躲在黑漆漆的窗簾后,即便他回到房間也不肯出聲呼救。 蔣夙望著宋襲情緒不定的眼睛,緩慢地說:“你出去了好久,好久,我聽到有人進來了,隔著被子推了常浩,還貼著他的耳朵叫他的名字,但他沒有醒。后來我悄悄爬下床,躲進了窗簾里。我看見那個人走到床邊,從身上掏出一卷保鮮袋,還抽出了一把長刀?!?/br> 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帶著魔力,宋襲的大腦不受控制的跟隨他的語言描繪出畫面。 或許是因為房間里太冷,他打了個哆嗦,一把捂住男孩的嘴:“別說了!” 蔣夙隔著手掌看他,眼里的暗芒有些詭異。很快,他垂下眼,甕甕的聲音隔著掌心傳出:“哥哥,我害怕?!?/br> “我以為沒有人會來救我,我以為我會像常浩一樣被人殺掉,再用保鮮膜裹好后被藏回被子里?!?/br> “運氣好的話,我在腐爛之前還能看見你回來找我?!?/br> 宋襲被小孩子豐富又驚人的言辭嚇到了,頭皮發(fā)麻,他咬著牙關,“蔣夙,忘了這件事,乖,我們把它忘了。等出去哥哥給你買糖吃,買冰激凌。只要你不去想這件事,哥哥可以答應你很多要求?!?/br> 蔣夙魔怔似的聽不進話,他的眼睛在笑:“還好,哥哥回來了。” “真好?!彼涯樫N在青年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說,“你回來救我了。” 宋襲因為對方依賴的舉動慢慢放松,有些心疼的摸摸男孩的頭發(fā),心想一定是受驚嚇過度小孩兒才會這么神神叨叨。他不想觸及蔣夙的傷口,但有些東西還是得問。 “蔣夙,你看見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了嗎?” 蔣夙安靜趴在宋襲身上,“他長得很壯,穿著白色的很臟的衣服?!?/br> 是廚師。 宋襲壓抑住腦子里蹦出的想法,追問:“那把刀長什么樣子?” “很長,銀色的?!笔Y夙說,“就跟之前刺進屋子里的那把刀一樣。” 宋襲心里有底了,之前從儲物間一路追過來,并將廚師刀刺進門縫的就是烤rou店的廚師。 而這個人除了負責烤rou,還負責獵殺。 宋襲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干涸的血跡招搖的擺在那里。不禁想,如果沒有去儲物間后面的暗室,如今的他會不會跟常浩一樣,已經如同一塊鮮rou一樣被包進了保鮮膜里。 蔣夙仰頭望著青年的下巴,問:“宋襲,你害怕了嗎?” 宋襲用手在小男孩的后腦上輕輕拍了一下:“叫哥哥?!?/br> “宋襲?!笔Y夙又喊了一聲。 宋襲佯裝不高興的皺眉,沒有應答。 蔣夙固執(zhí)地又喊了一聲:“宋襲?!?/br> 宋襲“嘶”了一聲,佯裝要去敲小孩的腦袋。蔣夙卻突然揚起臉,用臉頰去蹭青年的臉頰,“你能回來,我很高興?!?/br> 第一次被小孩主動觸碰,宋襲愣怔著忘了反應,耳邊,小孩的聲音仍舊樂此不疲的重復著,“你真的回來了?!?/br> 他敏銳的察覺到,蔣夙對“回來”這個詞有種別樣的執(zhí)著。但此時此刻的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深究,門外那一刻不停的腳步聲,突然變得更加雜亂,更加急促。 顯然,門外的人除了經理之外,又多了個人。 下一秒,房門再次被敲響,這一次,敲門聲比之前更加劇烈,沒了那股假裝出的禮貌。 門外粗獷的聲音道:“宋先生,如果可以的話勞煩您開一下門,我有東西落在你房間了?!?/br> 沒有得到客人的回答,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整個房間都因為那劇烈的敲門聲震顫起來。 “哐”的一聲,房門被暴力破開,砸在墻上。 宋襲能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對方不但沒有刻意收斂動靜,反而故意用力跺腳,好讓地板產生震動。 那震動由遠及近,停在窗簾外。 透過窗簾下方,宋襲看見一把長長的,殘留著血跡的廚刀,他拼命地把雙腿縮進窗簾,摟著蔣夙的胳膊越來越緊。 “宋先生,打擾了?!睆N師的聲音化成灰宋襲也認得,他不敢出聲,也不敢呼吸,假裝自己是個隱形人。 房間里的沉默讓廚師失望的嘆了口氣,他撐住膝蓋站起來,走向床邊,輕輕松松把被團成一團的常浩拽到床下。 然后他彎著腰,一手握著廚師刀,一手拖著常浩的尸體往外走,“宋先生,我就先走了?!?/br> 宋襲全程緊繃,按在蔣夙后背的手不斷顫栗。良久,他松開小孩兒從窗簾里爬出去,地毯上是一條長長的拖痕,鮮血溢出保鮮膜,流得到處都是。 房間的門沒關,經理走了進來,他為難的皺起眉頭,一臉歉意:“客人毀壞財物必須賠償,這是酒店的規(guī)定,抱歉。” 說著,他長長嘆口氣,“我三申五令讓廚師不要把您的房間弄臟,沒想到還是弄臟了。現在時間太晚,不適宜使用大功率的電器清理地毯上的血漬。請稍加忍耐,明天上午我會派專人為您徹底打掃。” 宋襲終于抬起頭來,經理的眼睛里盡是冷漠和看好戲的嘲弄,寒意沿著后腳跟一路上爬,這一刻,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這座酒店是個牢籠,而他們這些被從現實世界莫名拖進來的人,就是其中的玩偶。 他們必須按照這里的規(guī)則行動,一旦觸碰了警戒線做出違規(guī)興味,就會被施以懲罰。 比如常浩,比如他自己。 宋襲下意識蓋住自己胳膊上的那片血跡,之前他違背這些人的意志去救了常浩,而今晚他再次為了救下唐少珂用針戳瞎了保安的眼睛。 或許等到天亮,或許是明天,負責“宰殺”的廚師先生就會拿著那把長長的廚師刀站到他面前。 經理離開很久之后,宋襲回過神,看見蔣夙正安靜站在旁邊,仰著臉不知望了自己多久。 暫時沒有心情去關心小朋友的心情,他定定看了眼地面,又走到床前把所有被子掀到地上,床上的鮮血多得嚇人,因為還沒徹底被床墊吸收,血的痕跡正在往外蔓延。 大腦異?;钴S,是無論如何也也睡不著了,接下來的時間里,宋襲就抱著蔣夙窩在沙發(fā)上,目光有意無意總是飄向那鮮紅的床墊。 好像下一秒,被拖走的常浩就會出現在上面。 早上八|九點鐘,宋襲被人一把推醒,是徐子安。 經過一夜,他扭傷的腳踝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跑跳仍會受到影響。 “你怎么進來的?”宋襲聲音含糊,腦子因為沒睡好懵懵的。 “你房門沒鎖。” 宋襲捏著眉心醒覺,心想肯定是經理昨晚離開的時候沒把門關好。 “你還行嗎?”見青年臉色實在糟糕,徐子安想到了昨夜的事,視線掃向雙人床,“常浩他……” “死了?!彼我u聲音淡漠,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蔣夙趴在他的身上,睫毛安靜的耷拉著,睡的很安靜。宋襲調把小孩放到沙發(fā)上,動作明明很輕,小孩兒卻還是被驚擾般,突然睜開眼睛,手指攥住青年的襯衣。 徐子安不打算多問常浩的事,問了只會加重自己的恐慌。調整片刻情緒,他再次開口:“我們剛剛過來找你的時候,在走廊里看到經理了,他說今早酒店提供自主早餐。” “嗯。”宋襲進了衛(wèi)生間,刷牙洗臉后,他雙手撐著面盆臺,“今天是第二天了?!?/br> 徐子安靠在門框上:“還有時間,我們慢慢來?!?/br> 看他神情猶豫,宋襲笑著問:“還有別的事?” 徐子安從兜里拿出一些卡片:“經理剛剛給了我這個,說是酒店一些項目的體驗卡,抽簽決定由誰去參加哪樣項目。” 宋襲哦了一聲,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隨手抽出一張丟到洗手臺上——【桑拿房雙人體驗,時長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