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眾叛親離
程雅靜說,“我也不太清楚,一會讓眼科醫(yī)生看看吧。” 我咳嗽了幾聲,“我傷的重嗎?” “左下肺貫穿傷 、第六肋骨骨折、左側(cè)血氣胸?!?/br> “我聽不懂,你能說的簡單點嗎?” “意思就是,三個月內(nèi)、你都不能劇烈運動?!?/br> 我咳嗽幾聲道,“我曾經(jīng)拄了三年的拐杖,醫(yī)生說我會癱瘓,但我仍然站起來了,而且比他們還站的直!” “我沒必要騙你,你以后一定要注意?!?/br>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程雅靜說, “他說看不清東西,快給他檢查一下?!?/br> 一個白衣男子走到我身前,用一支小手電,照了照我的眼睛, “最近頭部是不是受過重?fù)簦俊?/br> 我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只是被打了一槍。 等等,開車的時候,撞了一次頭!” 眼科醫(yī)生說,“現(xiàn)在沒辦法確定原因,你需要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包括眼底照相,和腦部核磁共振?!?/br> 我擔(dān)心的說,“醫(yī)生,我不會永遠(yuǎn)這樣了吧?” “不確定,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吧?!?/br> 我劇烈咳嗽幾聲… 程雅靜說,“你不要太激動,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br>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失去健康,這比死亡要可怕的多!” 程雅靜說,“你千萬不要激動,這對你的傷沒有好處?!?/br> 說話間,病房里又進(jìn)來一個男人,好像穿著警服。 “你醒了?” 說話的聲音剛正硬朗,沒有一絲感情流露。 “你是誰?” 男子看向一旁的程雅靜, “他怎么了?” 程雅靜說,“看不清東西,暫時還不知道什么原因?!?/br> 男子繼續(xù)說,“我是程亞峰,你的問題很嚴(yán)重,暫時不能離開醫(yī)院!” “我怎么了?” “聚眾斗毆,私闖民宅,故意殺人…” “等等?張慶恒不是還沒死嗎?” “故意殺人未遂!” “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觸犯法律,都要付出代價!你少說、也得判個十年八年的!” 我劇烈的咳嗽幾聲,“你?” 程雅靜怒聲道,“給我滾出去,他現(xiàn)在不能太激動!” 程亞峰輕聲道,“老姐,你知道他三天前、都干了些什么?上千人的械斗!直接損失就超過了500萬!” 程雅靜怒聲道,“這里是醫(yī)院,不是公安局,趕緊給我滾出去?!?/br> “姐、姐…別呀,這是我的工作!” 程雅靜連推帶踹的、將五大三粗的程亞峰推出了病房。 我伸出手在面前亂抓,程雅靜再次抓住我的手,“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雨微。” “你現(xiàn)在亂動的話,傷口會重新裂開的,躺著吧,沒有半個月,你是不能下床活動的?!?/br> 我嘆了口氣,“我不亂動,可不可以讓我去雨微的病房?” “二小姐不讓!” “見雨微都不讓!這個丫頭片子要造反嗎?” “這是你們的事,我無權(quán)干涉。” “那我可不可以坐輪椅去看看她?” 望著我祈求的眼神,程雅靜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激動的說,“謝謝你?!?/br> “跟我還客氣什么?!?/br> 我坐上輪椅,被程雅靜推到了雨微的病房門口。 隔著冰冷的玻璃,我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 程雅靜說,“她已經(jīng)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只是還沒醒過來。” 我不禁淚如雨下, 怎么還不醒?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一個月內(nèi)、她還醒不過來,以后醒來的機(jī)率就更小了… 真的要睡一輩子嗎?想到這,我心如刀絞,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程雅靜擔(dān)心地說,“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搖了搖頭道,“在看一會?!?/br> 正在我劇烈咳嗽時,雨微的病房、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紅衣女孩、出現(xiàn)在我面前、道, “既然來了,為什么不進(jìn)來?” 說話的語氣冰冷,沒有一點情感流露。 “雨慧是你嗎?” 紅衣女孩,將我推到雨微身邊。 “看吧,看完了就回去。”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伸出手在面前亂抓,雨慧將一只手遞給我。 我趕忙將那只小手貼在自己臉上。 “微微,我報仇了,張慶恒那個混蛋被我廢了!” 雨慧強(qiáng)行將我的手扯開,我咳嗽幾聲、道, “你干嘛?” 雨慧說,“你還沒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我錯在哪了?” 雨慧將我推出病房。 “你要帶我去哪兒?” 雨慧說,“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你到底錯在哪。” 沒走出多遠(yuǎn),我就看到了走廊里、躺滿了模糊的人影,有的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打牌,有的躺在病床上,痛苦的 呻 吟 。 “這些都是什么人?他們怎么了?” “這些都是那天晚上的傷者,咱們和張慶恒的人,各有200多人受傷,20多人重傷,能不能搶救過來都是未知數(shù)!” 雨慧將我推到一個病房門口,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我看不清,這個人又是誰?” “邵鑫偉?!?/br> 我激動的問道,“他怎么了?” “他身上被砍了20多刀!直到警察到來的那一刻,他還在奮力拼殺。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br>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捂著鼻子的手,滿是鮮血… 我殺張慶恒,不只是為了給雨微報仇。 張慶恒為人太過陰險,我擔(dān)心他活著,會繼續(xù)對慧微姐妹不利。 可結(jié)果…因為我的一意孤行,使她們姐妹倆,失去了僅存的防衛(wèi)力量。 我低下頭,顫抖的說, “我錯了嘛?難道真的是我錯了?” 雨慧轉(zhuǎn)身離開了,臨走時扔下一句話。 “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可是你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既然我管不了你,那你也不用留在我們姐妹身邊了!” 我顫抖的說,“你想干什么?” 雨慧甩給我一張銀行卡,聲音顫抖的說, “從今以后,我們姐妹倆和你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我震驚在當(dāng)場, “慧慧?你?” 雨慧沒有理我,將我一個人扔在了走廊里… 我不禁淚如雨下,最后竟然又哭又笑… 我放棄了和摯愛的jiejie去美國的機(jī)會,換來的結(jié)果、卻是眾叛親離。 我只是不想讓她們,再受到任何傷害,可現(xiàn)在愛人因我昏迷不醒,兄弟因我重傷不起,真的是我錯了?我錯了… 一個藍(lán)色的輪廓出現(xiàn)在我身前, “別哭了,大男人流血不流淚!” “你是藍(lán)鳳嗎?” 藍(lán)影子點了點頭。 “你覺得現(xiàn)在的我,是不是很諷刺?” 藍(lán)鳳說,“你別難過了,那個張雨慧說的可能是氣話,你看不見,她在說最后一句話時已經(jīng)淚如雨下,對你也是萬分不舍。” “你在安慰我嗎?” “我沒必要騙你,別瞎想了,趕快恢復(fù)健康、才是最重要的?!?/br> “我現(xiàn)在看不清東西,感覺就像個瞎子!” “應(yīng)該只是暫時的,會好起來的?!?/br> 程雅靜走過來說, “怎么回事?” 我無力的說,“怎么了?” 程雅靜說,“你身上都是血!” “我不知道?!?/br> 程雅靜揭開我的衣服,“傷口裂開了,都說了、不要太激動!”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程雅靜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現(xiàn)在眾叛親離!兩個愛人,一個因為我、去美國做苦工,一個因為我、昏迷不醒…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程雅靜說, “死,永遠(yuǎn)是懦夫的行為,你要是個男人,就去喚醒你的愛人,重新讓她們接納你?!?/br> 我看向程雅靜說, “我現(xiàn)在的樣子,還有這個資格嗎?” 程雅靜蹲在我面前說, “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相信我?!?/br> 回到病房,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感覺自己就像是丟了靈魂,雨慧短短的幾句話,就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的割開了我的心臟! 邵鑫偉受傷、我也很難過,但她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恩斷義絕!”我寧可在中一槍,也不想聽到這句話! … 接下來的幾天,我做了很多項檢查,呼吸困難,和咳血的癥狀也漸漸減輕,但眼睛還是看不清東西! 眼科主任,拿著報告來到病房, “眼睛的檢查結(jié)果,沒什么問題,只是大腦淤血,壓迫視神經(jīng),導(dǎo)致的視力模糊?!?/br> 程雅靜擔(dān)心的問道, “多久可以恢復(fù)?” 眼科主任搖了搖頭, “不確定!” “什么意思?” “我是眼科主任,這個癥狀屬于神經(jīng)內(nèi)科,所以我無法解答你的問題?!?/br> 程雅靜怒聲道, “那就把神經(jīng)內(nèi)科的主任,給我叫來!” 眼科主任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身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看了 看我的核磁報告單說, “不應(yīng)該呀?問題并不嚴(yán)重,怎么會看不清呢?” 程雅靜說,“你什么意思?” “頭部的淤血、是由劇烈的撞擊導(dǎo)致的。 如果是顱內(nèi)淤血,壓迫視神經(jīng),需要手術(shù),清除顱內(nèi)淤血,等淤血吸收完后,視力能不能恢復(fù)也不好說。 但我看他的核磁報告,淤血面積并不大,而且也并沒有壓迫多少神經(jīng)?!?/br> “那他為什么看不清東西?” 白衣人指著我說, “他可能需要看看心理醫(yī)生。” “我有心理疾病嗎?” “你可能是長時間壓力太大,導(dǎo)致的‘火蒙’?!?/br> “‘火蒙?’那是什么玩意兒?” 白衣人費力地解釋道?!熬褪菈毫μ螅匣稹鸬牟∽?,平時多吃點蔬菜水果,心情愉悅,慢慢就好了?!?/br> 我狐疑的問道, “這么簡單?” “你要是嫌太簡單,那我就把你的腦袋剖開做個手術(shù)?!?/br> 我趕忙搖頭道, “不不不…” 程雅靜說, “別亂開玩笑!” 神經(jīng)科醫(yī)生走后,我狐疑的望向程雅靜, “雅雅,你不會是、拿個假的報告單,來安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