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章:反叛者
白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廢物,兩年前你是一個廢物。兩年后你還是一個廢物?!?/br> “是嗎?那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個廢物的本事?!?/br> 說完,我將采砂船的馬力開到最大。隨后就見寬闊的江面上,兩艘重型貨輪,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接近。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轟隆隆…” 一聲沉重的悶響震蕩了整片空間。強大的沖擊力,讓我的身體直接撞在了船舵上。 白厲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身子一晃,摔了個大頭朝下。 和兩艘船體的撞擊相比,我二人的狼狽完全不值一提。我的船舷已經(jīng)斷了,江水如泉涌般灌輸而進,使這艘本就超載的采沙船緩緩前傾,船頭也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扎入滔滔的江水之中。 白厲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的船底破裂,滿載的植物油泄露出來,與江面的火焰連成一片,將他所駕駛的貨船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球。 我緩緩站起身。由于自己駕駛的采砂船嚴重超載,沉沒的速度遠比對方的要快。反而是對面的白厲晃動了兩下船舵,他的貨船竟然真就啟動了。 白厲瞟向后方的大橋,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哈哈…小子,我發(fā)現(xiàn)我特么就是你的克星。今天我就撞塌這座大橋,讓你所有的女人都見鬼去吧。” “你敢!”我怒道。 白厲揮動船舵,“你看我敢不敢?” 此時,雨微等人就站在我的身后。白厲要是真把橋墩毀了,那在橋上的人都會身處險地。 我一個助跑,向白厲的貨船沖去。 “嘭!”cao控船舵的白厲仍然向我開了一槍。但由于船體晃動沒有打中。 我踩著已經(jīng)沒入江中的船舷,跳上白厲的貨船。后者“嘭嘭…”又是兩槍,我掏出程亞峰給我的手槍還擊。但我沒學過射擊,十發(fā)子、彈幾乎全部打空。 白厲冷笑一聲,舉槍仔細瞄準我,“沒子、彈了吧。” 我反手抓槍,如同錘子一樣將它甩向白厲。 “嘭。”在白厲向我開槍的同時,我甩出的手槍也砸中了他的腦袋。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上腹出現(xiàn)了一大片血紅。血液一滴滴的落到溫度極高的甲板上,變成了一團團黑色的血塊。 “白厲,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動這座橋?!蔽彝氏律弦聦⑺涤谧约荷细共浚焖倥芟虼?。 白厲甩了甩頭,舉槍還要向我射擊。我踢出一腳,直接將他手上的槍踢飛了。 顧不得收拾他,我趕忙將船轉(zhuǎn)舵,將原本要撞向橋墩的貨船,轉(zhuǎn)向了嫩江的東岸。 白厲見狀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從后方還住我的上身,對著我的脖子就是一口?!鞍。 ?/br> 我探出右手抓住后者的衣領(lǐng),隨后一個過肩摔,將白厲摔倒在地。 “克星?克星…”我俯下身一拳砸在后者臉上道。 “啊…破壞了我的計劃,圣主是不會放過你的?!卑讌柶鄥柕乃缓鸬?。 看見他這個濺樣,我腦中頓時想起了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兒。手中的拳頭攥緊,一下下不斷的砸向他的面門。 “圣主嗎?我等著?!?/br> 白厲剛開始還發(fā)出幾聲慘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后者漸漸不動了,眼神也迷離起來。但這并不能讓我解氣,傷我女兒的賬絕不能這樣了事。 我不顧上腹的劇痛,將白厲提了起來。此時的貨船四分五裂,沖天的火焰從裂縫中噴出,更是讓它成為了嫩江上、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炬。而我們,就如同這火炬的夾縫中,兩只茍活的螞蟻,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燒焦烤熟。 “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殺我,你不敢殺我…”白厲語無倫次的說。 我雙眼血紅的盯著他,火焰映照出白厲慘白的臉,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腦袋上流下。 “這是你傷我女兒的代價。”我將白厲扔進船體的裂縫中,火焰緩緩將他包裹,后者頓時發(fā)出一聲驚天的慘嚎。 “啊…” 與此同時,船體也逐漸沉入水中?;挪粨衤返陌讌枺荒茉诨鹧嬷型纯嗟膾暝???稍谝姷酵瑯颖焕У奈視r,后者那被火焰烤的通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猙獰的微笑。 “哈哈,一起下地獄吧。”白厲嘶吼道。 我垂眸望著他,波濤洶涌的火焰已經(jīng)與我近在咫尺,“只要能替我女兒報仇,我就算拼的一死也值得。” “弟弟,你忘了還有我呢?!敝鄙龣C上的趙婷向我揮手道。 我面色一喜。此時趙婷正雙腿倒掛在直升機的底腳上,手臂垂直向下,徑直向我墜落而下。 我一個助跑,逃離沉沒的貨船,在白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中,向倒掛金鉤的趙婷跳了過去。 燦若繁星的眼眸,迎風而舞的長發(fā)。面對婷姐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我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身處險地。 “別溜號,掉下去就變烤豬了。”趙婷微笑著提醒道。 此時江橋上的眾人屏住呼吸,我現(xiàn)在身受重傷,身體的透支已達到極限。現(xiàn)在掉入下方的火海,就是不被燒死,也得被淹死。 “千萬要抓住哇!”納蘭云雪失聲道。 雨微也是面露擔憂之色,但她的性格清冷,愣是一言未發(fā)。 鷹韻也是雙手緊緊地抓著護欄、眉頭緊鎖。 我伸出胳膊,拼命地探向趙婷的玉手,“婷姐,回家我想讓你給我做頓飯?!?/br> 但話音剛落,我便感覺眼前一花,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放心,婷姐雖然不會做,但你三個大舅哥都是做菜的好手。等回去了、讓他們?nèi)齻€給你來一鍋水煮魚?!壁w婷趕忙搶先一步抓向我的手掌。 我眼角一沉,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猶如萬斤之重。朦朧的意識、手被一股柔勁牽起,自己也逐漸失去了意識。 … 混沌的空間中,只有消防車刺耳的警笛,和一群女孩焦急的呼喚。 “夢峰,夢峰…”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發(fā)現(xiàn)程雅靜正雙眼血紅的替我包扎傷口。雨微則是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掌,冰涼的寒氣滲透而入,傷痛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在大橋上。趙婷的直升機停在橋頭,她也是散著一頭長發(fā),焦急的望著我。她身后是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消防車,植物油工廠的大火也被控制。我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你感覺怎么樣?”婷姐問道。 “我就是有點兒頭暈。”我輕聲說。 “這是失血過多的正常反應,沒什么事兒?!背萄澎o說。 “我的胃是不是被打穿了?以后還能吃東西嗎?”我望向程雅靜問道。 “誒呦小夢總,你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其實情況遠比你說的要嚴重的多?!泵锨鄡捍筮诌值恼f。 程雅靜瞪了她一眼,“沒事兒的,就算打穿了我也能給你補上?!?/br> 我釋然的笑了笑,“有你們在身邊,我就算死也值了?!?/br> 話音未落大批的“部隊”悄然出現(xiàn)在江橋上。雖然我的行動被取消了,但我解救了人質(zhì),保住了江橋。這些領(lǐng)導怎么也得給我個百八十萬做補償,否則我非躺在他們車底下碰瓷,一直碰到他們給錢為止。 但事情往往讓人意外,正當我準備接受領(lǐng)導表揚時,得到的卻是一副冰冷的手銬! “你們干什么?”程雅靜怒道。 “我們懷疑他跟這次江橋的恐襲有關(guān)?!币粋€獨臂人厲聲道。 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被藍鳳打掉一條胳膊的“王巖?!?/br> “我說老同學,你開什么玩笑?”我木然的說。 “誰特娘的跟你開玩笑,帶走?!蓖鯉r怒道。 “等等,我是醫(yī)大二院的醫(yī)生,程雅靜,這次行動的醫(yī)生。我可以證明夢峰是見義勇為,絕對跟這次恐襲無關(guān)?!背萄澎o厲聲道。 王巖揮了揮手,“這事兒我們自然會調(diào)查清楚。” “我看誰敢?”沒等王巖把話說完,雨微便反手一個手刀,將他打了一個四蹄朝天。 王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遂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后者道,“你再敢抗命,我一槍打死你?!?/br> 雨微面色微怒,冰涼的寒氣釋放而出,在自己的臉上凝結(jié)出一層寒冰的護甲,“好啊。那就開呀!” 我掙扎著擺了擺手,“雨微,你先不要激動。我先跟他們回去。到時候程亞鋒會給我作證的。” “是啊,jiejie,咱們又沒犯錯,事情總會調(diào)查清楚的?,F(xiàn)在姐夫受了傷,還是快讓他去治療吧?!庇昊蹌裾f道。 雨微瞟了我一眼,沉吟了片刻后道,“好吧,等他傷好了再說?!?/br> … 雪花飄飄,寒風瑟瑟。在節(jié)氣立冬的十天后,一場大雪如期而至,將滴水成冰的東北大地妝點的美輪美奐。 轉(zhuǎn)眼距離我的江橋行動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而我也是在醫(yī)院里足足躺了一個月。 而讓我慶幸的是,白厲那一槍并沒有傷到我的要害。程雅靜在做了一個ct后,只是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讓我躺在床上靜養(yǎng)。時不時還會給我輸一些營養(yǎng)液,讓我恢復體力。 這一天,我正在地上做俯臥撐。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程雅靜和一個男人的激烈爭吵。 男人似乎在說,要將我盡快帶走。而程雅靜則堅決反對。 “已經(jīng)一個月,我們有權(quán)利提審他?!蹦腥苏f。 “他身上受的槍傷,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恢復?!背萄澎o說。 “三天,我最多也就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不管你簽不簽字,我都會把人帶走?!蹦腥撕堑?。 二人爭執(zhí)了半晌無果,最后只能不歡而散。 “吱呀…” 正在我仔細傾聽時,一道身著白大褂的倩影,悄然打開門,“你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