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你說吧?!痹品菫t點頭笑道。 “是這樣的,這個周末學(xué)校組織了一次郊游,這也算是我們畢業(yè)前的最后一次了,你要不要參加?”盧奕奕期待的看著云非瀟,等著她的回答。雖然是最后一次,但是參不參加郊游卻是自愿的,所以她十分希望云非瀟也能參加。 云非瀟想了想,點了下頭,“好吧!”要處理的事,她都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最近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既然這樣,出去散一下心也不錯。 “那我就把你的名字統(tǒng)計上去了。”盧奕奕開心道。她是班長,統(tǒng)計名單自然是她的分內(nèi)之事。 看著盧奕奕蹦蹦跳跳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云非瀟唇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無憂無慮就是好??! 青龍幫內(nèi)氣氛一片凝重,每個人都恨不能將自己低到塵埃里,讓坐在首位上的曹東升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曹東升的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冷冷的掃過眾人,目光停在了一個體型有些臃腫的中年男人身上,“趙力你說!”昨晚他們青龍幫有三個場子,都被一群不明人士給砸了。等到他們的人反應(yīng)過來想要去抓人的時候,對方卻已經(jīng)快速的撤退了,讓他們根本找不到一點的線索。而最讓他惱火的是,連周岐海也失蹤了。這兩天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危機感。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慢慢的向著青龍幫靠近。 趙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顫聲開口道:“老…老大!我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了?!北辉业舻膱鲎樱枚荚谒墓茌牱秶鷥?nèi)。真的不知道該說他倒霉呢!還是倒霉呢! “沒用的東西!”曹東升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場子被人砸也就算了,竟然連監(jiān)控被人動了手腳也不知道。 趙力嚇得冷汗直流,“老…老大!我一定會盡快查出來的?!?/br> 曹東升冷哼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另一邊的季濤,剛要開口。 會議室的門就被人撞開了,一個手下滿臉慌張的跑了進來,“老…老大不好了!我們西區(qū)的賭場發(fā)生了爆炸。” “什么?!”曹東升一下子站了起來,怒火瞬間在他的臉上爆發(fā)了出來。 “聽…聽說是賭場里被人裝了炸彈,警察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蹦敲窒骂澛暦A報道。 “該死的!”曹東升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微瞇的雙眼閃動著陰鷙的寒光。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后跟他作對,他絕對會將對方碎尸萬段! 雖然他懷疑過這件事可能跟新月社有關(guān)系,可是思來想去,他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新月社在陽城只是一個三流的幫派,怎么可能會自不量力的跟青龍幫對抗?只是新月社敢抓姚志成,還是觸犯了他的底線。等他忙完了眼前的事,再好好的收拾新月社。 而此時,讓曹東升恨得牙癢癢的始作俑者,卻在教室中一手撐著下巴,神態(tài)悠閑的做著考卷。對于一個將要畢業(yè)的班級來說,一天七八張考卷是最稀松平常的事。 抬腕看了下時間,云非瀟揚起一抹淺笑。想來現(xiàn)在的曹東升應(yīng)該正氣的跳腳吧?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只是開始而已。 放學(xué)后,云非瀟來到了醫(yī)院看望祁老爺子。 走進病房,只見祁老爺子正斜靠在病床上看著報紙,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的樣子。 祁原石以為是家人給他送晚飯來了,沒想到抬頭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少年,不禁有些詫異,“你是?”照理說沒有他的許可,守在外面的人是不可能放外人進來的。 “祁爺爺好!我是云非瀟?!痹品菫t笑著走上前,將一籃水果放在床邊的柜子上。前世的她和祁老爺子雖然不是親人,可卻勝似親人。在心中,她也一直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爺爺。 祁原石聞言立即恍然道:“原來你就是云首長的孫子?這次可真的多虧你了,云小友快坐吧!”他自然也聽說那天的事。雖然他和云家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云家對他的這份恩,他卻一定會銘記的。 “祁爺爺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痹品菫t笑著搖了搖頭,在祁原石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祁爺爺怎么就您一個人啊?”照理說他剛剛動完手術(shù)才沒幾天,祁家人不可能一個都不留在這里陪著他才是。 “我打發(fā)他們回去了,待在這里不準我做這,不準我做那的,真是煩死老頭子我了?!逼钤呛切Φ?,突然他臉色一變,有些痛苦的撫著胸口。畢竟才手術(shù)兩三天,剛剛一笑,不小心扯痛了傷口。 “祁爺爺,我扶您躺下?!痹品菫t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扶著祁原石躺下去。 祁原石輕輕的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云非瀟。他覺得云非瀟給他的感覺特別的親近,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相處過很長時間似的。 “祁爺爺!我略懂醫(yī)術(shù),不如我給你把一下脈吧?!痹品菫t看了一下祁原石的臉色后說道。 祁原石微微猶豫,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就麻煩云小友了!”以云非瀟的年齡就算真的會醫(yī)術(shù),也肯定是剛剛接觸不久。所以為了不打擊她學(xué)醫(yī)的熱情,他就當一次她的試驗品吧。誰讓她給自己的感覺這么的親近呢? ☆、三十四、唐若影 云非瀟伸出手,輕輕的搭在祁原石的手腕上,“祁爺爺叫我非瀟就好。”祁老爺子雖然平時也很平易近人,不過脾氣卻是很倔。若是看不順眼的人,就算說盡好話,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用說答應(yīng)讓對方把脈了。 差不多半分鐘左右,云非瀟微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祁爺爺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而且胸口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悶痛的感覺?” 祁原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笑著點了點頭道:“是??!我也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這是手術(shù)后的正常現(xiàn)象。”她怎么會知道這些?難道她真的能從脈象上看出來? “其實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就是祁爺爺患有心動脈硬化,這種情況通常醫(yī)生都會不小心忽略掉?!痹品菫t微笑道。雖然她是殺手,但是她的醫(yī)術(shù)卻不輸給任何一位醫(yī)生。因為只有精通醫(yī)術(shù),有的時候才能殺人于無形。 “那這種情況要怎么治療?”聽到云非瀟說的這么篤定,祁原石有些好奇的問道。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常常按摩三個xue位,這種情況就可以緩解了。一是內(nèi)關(guān)xue,內(nèi)關(guān)在腕橫紋上兩寸,兩個肌腱的正中間的地方。”說話間,云非瀟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內(nèi)關(guān)xue處。 “這里就是內(nèi)關(guān)xue,我用力壓揉的時候,您是不是會感覺到有些酸痛?”云非瀟看向祁原石問道。 “是的?!逼钤c了點頭?,F(xiàn)在他已經(jīng)對云非瀟的話信了七分。沒想到這個少年年紀輕輕,竟然懂得這么多。 “內(nèi)關(guān)xue其實沒病的時候按摩,也可以起到保健作用。如果胸悶、心慌或者胸痛時馬上按揉,難受很快就會緩解。平時每天按摩2—3次就可以了。每次按摩時間5—10分鐘,不用太長,兩邊的內(nèi)關(guān)xue可以交替進行?!痹品菫t詳細的說道。 “第二是至陽xue,這個xue位在背部肩胛骨,兩邊肩胛骨下角連線通過脊柱的那個地方,即第七胸椎棘突下面凹陷的地方。當你感覺到胸痛、胸悶,甚至腹痛的時候,按摩這個xue位也是非常管用的。不過需要找個人幫忙來cao作,自己是沒辦法cao作的。” “還有就是鳩尾xue,在我們胸骨下面有一個小的骨頭叫劍突,像斑鳩的尾巴,所以叫鳩尾,其尖端就是鳩尾xue。不過因為祁爺爺剛剛手術(shù)不久,身體多有不便,所以現(xiàn)在只要按摩內(nèi)關(guān)xue就可以了?!痹品菫t邊說,邊力道均勻的按揉著祁老爺子的內(nèi)關(guān)xue。 “非瀟,你學(xué)醫(yī)多久了?”聽云非瀟說的頭頭是道,祁原石不禁有些好奇??丛品菫t的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若是她出生在醫(yī)學(xué)世家,從小耳濡目染倒也不奇怪。但是她的家庭卻是根正苗紅的紅色世家。 “也不算太久,其實我的醫(yī)術(shù)是跟一個jiejie學(xué)的。祁爺爺應(yīng)該也是認識她的。”云非瀟微笑道。 “哦?我也認識?”祁原石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 云非瀟笑著點了點頭,“嗯!她的名字叫唐若影。”這是她前世在陽城時所用的化名。 祁原石聞言,一臉激動的抓住了云非瀟的手,“小影她現(xiàn)在在哪里?”他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那個丫頭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 “祁爺爺,您別激動!不然又要扯痛傷口了?!笨吹狡钤拥厣袂椋品菫t心中不由的一暖。 “好!那你快告訴我?!逼钤c了點頭,有些焦急道。 “若影姐她現(xiàn)在很好,等有空了她就會來看您了?!痹品菫t輕聲笑道。其實她已經(jīng)來看他了,只是不能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而已。 “真的嗎?”祁原石有些不相信,又有些期待的看著云非瀟。 “祁爺爺!我怎么會騙您呢?其實我那天會來醫(yī)院,就是若影姐讓我來的。那rh陰性血也是若影姐讓人送來的?!痹品菫t一臉真誠的看著祁原石道。唐若影本就只是她的一個假身份而已,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唐若影這個人。所以她這樣說,并不算是欺騙。 “還算那丫頭有良心?!逼钤_心的笑道。怪不得他與云家素無來往,他們會特意來幫自己,原來都是那丫頭的緣故啊! 云非瀟與祁原石聊了一會兒,正要起身告辭,就見到白傾駱和祁遠走了進來。這次她能直接進入病房,也是白傾駱帶路的緣故。不然那兩個守門的木頭,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放行? “你就是云非瀟吧?那天真是太謝謝你了!”祁遠看到云非瀟,一臉驚喜的走了上來。那天若不是有她,爺爺恐怕真的就危險了。 “不用客氣!我也是受人之托罷了?!痹品菫t搖頭淺笑道。祁遠是祁老爺子的嫡孫,也是祁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前世因為祁老爺子特別看重她的緣故,祁家的眾人也都對她十分的照顧。祁遠更是一直都把她當做親meimei般的看待。所以那時的她,也在祁家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對于祁家,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感激的。 “受人之托?”祁遠不禁有些詫異。 “嗯!是若影姐?!痹品菫t笑著說道。 祁遠聞言,雙眸中閃過一絲激動,一臉期待的看著云非瀟問道:“她在哪里?她過的還好嗎?”那個沉靜如水,大方美麗的女子,一直是他心中的最愛。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告白,她就已經(jīng)離開了。從此以后,也再沒有了她的音訊。 云非瀟微笑著點了點頭,“她過的很好!”是的,現(xiàn)在的她過得的確很好。至少她再也不用身不由己了。 “那你可以告訴我她的電話嗎?”祁遠難掩開心的問道?;蛟S他還有機會,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這個…我問一下她再告訴你吧?!痹品菫t有些為難道。唐若影過去所用的那個號碼早已停用了,她自然不可能胡亂編一個號碼去欺騙他。而她的號碼,白傾駱又是知道的。 “好吧!”祁遠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了解唐若影的脾氣,所以他也沒有勉強云非瀟。 “那我就先走了。”云非瀟對祁遠和白傾駱說完,對著病床上的祁原石揮了揮手,“祁爺爺,我下次再來看你?!?/br> “好的!路上小心!”祁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云非瀟走出病房。 ☆、三十五、收獲 云非瀟剛走出病房,便聽到了白傾駱追出來的腳步聲。 “云非瀟,你等一下!”白傾駱開口叫住云非瀟道。 云非瀟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白傾駱,“有事嗎?”雖然他們住在一起,但是她并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我馬上就下班了,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卑變A駱說道。經(jīng)過昨天的事,讓他十分的想要去了解云非瀟,想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不用了,我自己有騎車?!痹品菫t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還是坐我的車吧?!彪m然他知道云非瀟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孩子,還是小心一些的好。而且這也是他的責任。 “放心!我能保護自己的?!痹品菫t淡淡的說完,再也沒有給白傾駱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向著前方走去。 白傾駱想要追上去,走了兩步,還是停住了腳步。他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回了病房。算了,既然她對自己這么不感冒,那以后他還是離她遠一些好了。這樣或許對兩個人都好。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到了周五。 隨著最后一節(jié)課的結(jié)束,教室里發(fā)出一陣似解脫般的吼叫。 “明天就可以去旅游了,我好開心?。」?/br> “我早就期待這一天了,我長這么大還沒在外面留宿過呢?!?/br> “我想我今晚可能會失眠?!?/br> 聽著眾人的議論,云非瀟揚唇淺淺一笑,收拾好書包,正要起身離開。 “云非瀟,你旅游要帶的東西都買好了嗎?”盧奕奕來到云非瀟的面前,微笑著問道。這次是他們畢業(yè)前的最后一次旅游,學(xué)校為了讓他們以更好,更輕松的狀態(tài)去面對中考。特意在水目山度假區(qū),為他們訂好了兩日游。 “嗯?!痹品菫t笑著點了下頭。她并不需要買什么東西,在她看來只要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和錢就已經(jīng)足夠了。 “你怎么這么快?。俊北R奕奕微微有些失望。本來她還想著,要是云非瀟沒有買好,她就借口自己也沒買,和她一起去買。 “我先走了,明天見!”云非瀟背起書包對著盧奕奕揮了揮手道。 “哦!”盧奕奕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對了!明天我們八點出發(fā),不要遲到了。”早知道,她就早幾天問了,白白錯過了這么一個好機會。 “好!”云非瀟應(yīng)了一聲,向著教室外走去。 許彥怒視著云非瀟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不甘和苦澀。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云非瀟,可是看著盧奕奕那樣對待云非瀟,他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妒火。 “彥哥!看來奕奕女神對那小子很上心呢。” “是啊!難道彥哥真的想要將奕奕女神讓給那個小子嗎?” “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許彥憤怒的吼道,心中怒火和不甘更加的濃烈。不!奕奕是他的,他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所以他必須要想個辦法,給云非瀟一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有些人并不是她能肖想的。 云非瀟將車停好,向著藍色激情酒吧走去。這一個星期來,新月社可說是戰(zhàn)果碩碩,不僅暗中收繳了青龍幫的好幾個分部,而且還將青龍幫的幫主曹東升也給送進了監(jiān)獄。 當然,事情之所以會這么順利,是因為在新月社手中,有著對青龍幫極為熟悉的周岐海和姚志成。而周岐海的手中,更是掌握著曹東升的諸多犯罪證據(jù)。只要將這些證據(jù)發(fā)送給相關(guān)的人員,比如錢謙益的父親,陽城市市委書記錢俊榮,比如說副市長祁修。 對于祁修的個性,她自然是了解的。他本就是個正直,嫉惡如仇的人,只是因為手下的一些人陽奉陰違,所以有的時候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他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妥協(xié)的人,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現(xiàn)在機會來了,他怎么可能不好好的把握? 至于錢俊榮,她雖然沒有跟他接觸過,不過她對他卻是調(diào)查的很清楚。再加上有錢謙益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又怎么會對此事袖手旁觀? 所以曹東升雖然在陽城很有勢力,但是這次卻是由錢俊榮和祁修同時下令逮捕的。所以就算有心人想要包庇,也是無從著手。再加上這次犯罪證據(jù)確鑿,曹東升也只能束手就擒。 當然,曹東升之所以會這么快的就落網(wǎng),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周岐海會出賣他。不然他怎么可能會不想辦法離開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