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宋曼記得有一次問他:“你怎么從來不問你爸呀?” 宋翊就問:“我爸是誰?” 宋曼說:“就是我老公啊?!?/br> “你老公是干嘛的?” 宋曼認真地想了想,說:“就是賺錢養(yǎng)活我,很好地疼愛我的人?!?/br> 宋翊白她一眼:“那不就是我嗎?賺錢養(yǎng)活你,好好地疼愛你?!?/br> 宋曼:“……”為什么你和別的小朋友都不一樣,這腦回溝和成長路線不對???說好的沒有粑粑的孩子內心敏感脆弱需要呵護呢,/(ㄒoㄒ)/~~ 星期日,宋曼帶著兩廣總督和宋翊去看望了她的師傅。師傅是個華人,叫嚴沁,是個下半身癱瘓的中年女子,住在銀座附近一座高檔住宅小區(qū),她剛來日本那會兒認識的。宋曼一開始來日本那段時間比較辛苦,雖然有杜清給的那些錢,但是她心里總有危機感,一天要打好幾份工。那時候兼職之一就是在網上開了個小店,賣各種自己做的小玩意兒,上門送貨。 嚴沁是個古板的女人,穿著質地考究的衣服,但是,永遠都是同一個款式的旗袍,頭發(fā)梳地一絲不茍。兩廣總督原本是她的愛貓,見了宋曼后二話不說就送給了她,還聘請了她做她的管家,教她各方面的知識。 宋曼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讓自己趴下來,然后一遍遍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宋曼覺得她有點變態(tài)。 嚴沁雖然不怎么和她說話,但是宋曼明白,她一開始并不怎么喜歡她,直到幾個月后才逐漸對她改觀。 嚴沁是個對生活質量苛求到極限的女人,每個禮拜還要做一次面膜和兩次護理。宋曼見了她,她正躺在陽臺上曬太陽:“來了?” 宋曼點頭:“我要回國了?!?/br> “終于舍得回去了?”嚴沁的語氣總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宋曼也習慣了,知道她就這樣,也沒什么壞心,“嗯”了一聲,“我一個遠方姑媽給我來電,讓我回香港收回我爸的一處房產。她跟我說,有人想要逆權侵占?!?/br> “你爸有房產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不跟我說我還蒙呢。不過說到底,也是為了她自個兒。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沒點好處誰來跟我說?!?/br> “你明白就好,這世上的人哪,就是無利不起早?!眹狼咛ь^欣賞著自己剛做好的美甲,語氣涼涼的。 她就是這德行,宋曼見怪不怪:“你回去嗎?” “再說吧。” 真到了準備返港的那天,宋曼心里反而生出幾分不舍,還有幾分退卻。不過,到底只是返港,而不是返回內地,所謂的近鄉(xiāng)情更怯也不大成立。她拎著行李在機場大門口自嘲一笑,抽出墨鏡戴上,回頭牽了宋翊。 到中環(huán)已經是幾個小時后。宋曼照著宋靜說的打車到皇后街,在路邊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宋靜才開著倆面包車過來載她們。 年過半百的女人,穿著件真絲吊帶裙,一頭干枯的頭發(fā)還燙了個大波浪卷,唇紅如血,腳上一雙早就過時的厚底松糕人字拖。他爸癱瘓的時候,家里窮得身無分文,她一個小姑娘舉目無親六神無主的,也不見她拿出半個字兒來接濟一下,這會兒幾年沒見,姿態(tài)反倒親昵地像一家人:“……這事兒就是這么回事,我跟你電話里也說過了。你自個兒也掂量著,有些人貪得無厭,決不能給開了個先河……” 宋曼沒這閑情逸致聽她絮叨,頭往窗外轉。這是港島北岸的商業(yè)中心,入眼都是鱗次櫛比的大廈,臨近夜晚,霓虹早早亮起。這地方的街道都不怎么寬,相比于內地的四通八達條條大路通羅馬,香港的街道顯得狹窄些,卻不怎么堵車。太陽落山的時候,天上還下了一場雨,不大不小,正正好,天空像洗滌過。下車時,藍緞面的皮鞋被打濕了一個小面兒。 宋曼低頭打了打褲腿。 宋靜一邊吩咐老公去停車一邊跟她說:“這幾天常下雨,出門不帶傘有時就會中招?!?/br> 宋曼應了聲,跟著她鉆進巷尾一家老樓房里。這門外只有一扇老式的鐵閘門,半開不合的趿拉著,樓道里墻壁是奶黃色,實在有些舊了,不少地方還褪了墻皮。 滿打滿算四十平的屋子,除去客廳和一個獨立的房間,中間再擺上冰箱、沙發(fā)幾件家具就連下腳的地兒都沒了。老房子,隔音不好,樓上夫妻的吵架聲、隔壁三姑六婆搓麻將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宋靜費了點力才拉開防盜門,屋子里里面那道門還是木門,上面有不少劃痕,顯然年代很久遠了。 林新志和兩個孩子圍著餐桌在吃飯,頭頂掛著盞昏暗的白熾燈。 宋靜氣不打一處來,脫掉鞋子就往地上一摜:“老娘在外面奔波,你們倒好,吃得挺歡實的。” 那鞋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林新志腳下,激得他手里的飯盆都掉到了桌上。他不耐煩地瞪她一眼:“你嚷嚷個啥,吃個飯還不讓人安生啦?”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宋靜沒讀過什么書,性子潑,嗓門提起來和電視里的包租婆很像,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氣勢逼人。林新志被她一瞪就慫了,低頭繼續(xù)扒那飯,小聲嘀咕:“閑著沒事找事兒。” 宋靜殷切地給宋曼娘兒倆端茶遞水,又拉了她在那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沙發(fā)里坐了,敘了好久的家常。宋曼臉上笑盈盈的,直到宋靜沉不住氣說:“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一家,那會兒你爸帶著你走的時候,說是讓他們給幫著看顧,這才沒多久呢,就把自個兒當主人了,我上門去還把我趕出來。你說,有這樣的?” 說完又好是不忿地埋怨咒罵了良久,然后和她商量起怎么弄回那幢房子,最后又旁敲側擊地說起分錢的問題。當然,這位遠房姑媽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話語迂回百轉,不會勢力地太過直白,但那個意思大抵還是傳達到了。 離開時,又問了她幾句如今的住宿問題。 這片地兒大多富人區(qū),商業(yè)中心聚集,房價可以說得上是喪心病狂。不過,她倒有些杞人憂天了。宋曼含糊地說了兩句,讓她不要掛心,帶著一貓一兒子離開了。 宋靜心里還嘀咕:這侄女兒穿得還挺不錯,難不成是傍上了款爺? 左右她是不信宋曼自己會有錢的。她是個八卦婦女,平日熱愛各種娛樂新聞,宋曼那事兒雖然遠在內地,她也知道一二。以宋曼的知名度本不會炒成那樣,但是,只要和徐徹搭邊,不熱也會熱地紅透天。 丑聞之后,宋曼人間蒸發(fā),本來熱度也炒地差不多了,誰知后來又傳出了徐徹息影的事情,宋曼再次進入公眾事業(yè),陳年舊事又被拖出來鞭尸。 她在內地可以說是紅得發(fā)黑發(fā)紫了,就是在港臺,知名度也不小。 更令人稱道的是,徐影帝息影后就和朋友專心商業(yè),收購了中宸影視,還投資了不少產業(yè),致力于在娛樂和餐飲旅游業(yè)的發(fā)展,事業(yè)風生水起,本人這些年卻愈發(fā)低調。 第34章 宋曼對梁福路和謝雪梅的印象還停留在二十多年前。她離港的時候,父親把這幢半大不小的老房子留給了他們。這是她姥姥的舊房子,因為地方偏,又不是好房子,那時候價格很低,又破又舊,賣了也沒幾毛錢,宋父索性就交給兩個傭人打理。 沒料到后來宋父癱瘓在床,家里變得赤貧如洗。她那時年僅六歲,父親渾渾噩噩地倒在床上,也從未和她提起,就把這樁事兒給忘了。 謝雪梅見到她還沒認出來,將信將疑的眼神,直到她說明了來意,神色才不自然起來。進了屋子,給她倒了水,躑躅了好久:“你也看到了,小姐,我們一家也不富裕,梓琪剛上大學,家里還有老人,沒了這房子我們一時真不知道要住哪兒去,你給寬限一點時間行不?” 宋曼也沒馬上收回房子的打算:“成?!?/br> 人走了,謝雪梅才收回一臉苦澀,“呸”了一聲:“當初說好的給我們的房子,要不是我們打理著,這房子現在還能住人嗎?她倒好,什么都不用干,一句話就要收回去,還不是看在現在開發(fā)區(qū)擴建,這附近地段好起來了?” 梁福路是個老實人,臉上有些尷尬:“話也不能這么說,這房子,說到底還是小姐的?!?/br> “什么小姐?她家早就敗得一毛都沒了,自己出去做明星給人睡,離了婚還一毛錢都撈不到,說來都丟人?!?/br> “你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 “怎么難聽了?你們這些男人啊,甭管十八歲還是八十歲,看她那張狐貍精臉就想上去套近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訴你,房子在我這,誰也別想撈走!” “簡直不可理喻啊你。”梁福路被她說得臉都漲紅了,一言不發(fā)就回了房。 過了更年期的婆娘,怎么無理取鬧怎么來! 宋曼在附近租了房子,之后的日子一直很平靜。星期五的晚上,卻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 “我找了你們母子很久,后來通過酒店的工作人員才知道你們已經回了香港?!蔽悍逵行┻z憾地說。 對于這個性格耿直又充滿干勁的導演,宋曼還是非常欣賞的,點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魏峰說:“我們工作室最近想投資一部電影,我覺得您的兒子可以很好地勝任?!?/br> “電影?” “對?!?/br> 宋曼不大明白他這么孜孜不倦大老遠從日本追回香港,只是為了請一個童星演一部電影,不用說宋翊本身并沒有什么名氣,《雪絨花》里的李嘟嘟還是他參演的第一個角色呢。 魏峰本來就不打算隱瞞,一五一十和她說了。 魏峰的工作室叫“心影”,規(guī)模不大,只有三十來號人,但都是清一色有才干有沖勁的年輕人,工作效率比一些大資本運作的大公司要高地多,不過這兩年資金非常緊張。就拿今年來說,他們工作室已經連著半年沒有出過一部片子了。沒有投資哪來的片子?現在的電影動輒就是投資上億,傷不起啊。 魏峰現在手里頭就有一個劇本,投資成本的預算比較低,但是演員極不好找,所以一直耽擱著。魏峰想過了,與其耗下去,不如孤注一擲試上一試。 劇名叫《神妙寶貝》,主角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艾倫和他的愛寵貓咪,是一個城市探險的故事。故事里,艾倫是個家庭幸福的孩子,但是某一日,父親卻忽然提出要離婚,然后在他生日那天人間蒸發(fā)了。艾倫幾次詢問母親,母親都閉口不談。五天之后,母親卻在臥室里吃安眠藥自殺。警察來了后,詢問了有關艾倫最近父母的關系,然后將這件案子定為丈夫拋妻妻子自殺的普通自殺案件,草率結案。但是,天生聰敏的艾倫察覺到異常,且發(fā)現出事前母親的賬戶有明顯的支出,去向不明,然后,他又在在母親的保險柜里發(fā)現了幾封神秘的密碼信件。大致破解了幾封信的密碼后,艾倫發(fā)現父親是某個組織的情報人員,母親的死也不是意外。艾倫急于找到答案,準備之后,帶著愛寵憑著信件里的信息踏上了尋夫之路。 這劇是低成本制作,演員也沒有幾個,但是,對主演的要求卻很高??梢哉f,整部劇就靠艾倫和那只貓撐起來了。 宋曼想了一個晚上就答應了。 事不宜遲,《神妙寶貝》馬上就進入了拍攝環(huán)節(jié)。不過在拍攝前,集資也是個大問題。由于魏峰近兩年的工作室運作糟糕,拍的幾部片子也都反響平平,幾乎找不到什么有力的投資商。整個工作室的人加起來也就湊出了500萬,這離最低額度800萬還遠遠不夠。宋曼私人出了100萬,就當是入股了。 作為兒子第一部主演的電影,她當然要表示支持了。 魏峰為了投資,也算豁出去老臉了,連小舅子都找上了。 誰知,這個平日和自己關系還不錯的小舅子一聽就皺起眉,兩手一攤說:“不是我不幫你,我最近在做一項新的投資,實在是拿不出多余的資金啊?!?/br> 魏峰說:“只要200萬,事后我加倍還你?!?/br> “別說200萬了,就是20萬我也拿不出來?!敝旌槿鹨呀浻行┎荒蜔?。魏峰這兩年的境況他都看在眼里,給他投資一個子都是賠,別說300萬了。當年他這瑞銀器材公司其實是魏峰借錢給他才發(fā)展起來的,不過他這人向來以利益為上,早些年借錢的事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他最近剛剛簽約,忙著給颶風時代投資的新片準備器材,哪里有時間理魏峰在個日薄西山的過氣小導演? 魏峰是個明白人,當下也不再廢話,帶了人就走。他不是個習慣求人的人。人家都明擺著不會給了,他還死皮賴臉站這干嘛? 誰知走到外面卻被朱洪寶叫住了。 這是他大舅,人有些胖,早些年是個包工頭,這兩年做起了刀具生意,開了家“新寶”的公司,發(fā)展地還可以。雖然規(guī)模不比瑞銀,也頗可觀了。 魏峰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了,興致缺缺的模樣。 朱洪寶倒主動提起:“剛才聽你和朱洪瑞說,你拍了部新電影,想拉投資是不?我想入股,你看成不?” 魏峰以為自己聽錯了:“您不是逗我吧?你對這個不是一向不感興趣?!闭f著忙掏出煙給對方點上。 朱洪寶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抽煙,和他搭了肩膀往外面走:“說句實話,我就看不慣朱洪瑞那樣兒。而且,你早些年也幫過我們,沒你我和他這公司能開得起來嗎?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忘恩負義的。” 魏峰和他聊了兩句,才知道為什么這個大舅這么討厭朱洪瑞這個親弟弟了。瑞銀和新寶同是器材刀具公司,市場難免有重合,競爭在所難免。但是,朱洪瑞不按常理出牌,硬是喜歡耍陰招,這次就使了個詭計搶到了颶風時代的新合約,朱洪寶想來想去都咽不下這口氣。一方面呢,公司最近也有點周轉不靈,他也借不到錢,左右這么僵著也是個死,不如拼一把;另一方面,他實在是想惡心惡心朱洪瑞。 萬一這部片子要是大爆冷門了呢?他對魏峰的水平還是有點信心的。怎么說,這贏面也有五五開吧。 萬事俱備后,拍攝就這么緊鑼密鼓地進行了。 因為成本局限,片子的拍攝進度倒是非常地快,不過用了短短三個月時間就拍完了,正好趕上上江國際電影節(jié)。 這一屆的電影節(jié)可謂眾星云集,就連幾大電影的投資商都來了。入圍的片子也多,不過由于種種原因,國內被看好的幾部片子也就是颶風時代花重金投資的《心癮》、星海柏陽影視公司的《簡單的愛》、嚴東來和中宸影視合作的《黑白道》了。 “接下來向我們走來的是颶風時代分部的總經理馮康先生、總策劃劉曉亮劉老師、以及《心癮》的女主角盛嘉鈺女士?!彪S著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響起,紅地毯盡頭出行了盛裝出席的三人。 宋曼五年前在頒獎典禮上和盛嘉鈺有過一面之緣,這位擁有中英血統(tǒng)的女性身材高挑,一系大紅色曳地長裙氣場攝人,美艷奪目,挽著身邊馮康的手,在一眾粉絲的尖叫聲中款款而來。 “盛嘉鈺還是這么漂亮啊?!备睂Ц锌?。 魏峰卻哼了一聲:“鋒芒太盛,要不是背靠颶風時代這座大山,怎么死都不知道?!?/br> 《神妙寶貝》一早就報名了電影節(jié),不過最后入圍名單出來的時候,本本國片壓他忍了,連某島國的無聊動畫片都排在他前面,只在24個名額里占了個末尾,氣得魏峰火冒三丈,大罵世態(tài)炎涼。 也難怪他這么生氣,對于出過票房過五億的大片導演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說明評委團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不過也不能全怪評委團?!渡衩顚氊悺奉}材怪異,主演是一個不到十歲的童星和一只貓,總投資連其他大片的十分之一都沒到。雖然導演魏峰算是國內準一線導演,但是和嚴東來等幾個大牌導演還有不少差距,這兩年的發(fā)展大家也看在眼里。當然,更重要的是《神妙寶貝》背后沒有大力的投資商和后臺。 這時候,主持人的聲音被忽然響起的歡呼聲淹沒。宋曼回頭望去,會場外有幾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入場口的紅毯上。門童跳下來拉門,后面幾輛車里的明星和策劃人、制片方和投資方的人也都紛紛下車,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最前面那輛加長型賓利上——黑色的手工皮鞋踩在紅毯上,往上是熨帖平整的西褲、西裝。五年沒見,這個男人和她記憶里的模樣一般無二,依然是那么英俊斯文,只是,他以前很少穿正裝,雖然為人淡漠、不善交際,卻不會給人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一襲海藍色禮服的門兆佳從車后座下來,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在粉絲的尖叫聲中緩緩踏上紅毯。 徐徹息影后,為人一直很低調,專注于產業(yè)整理和發(fā)展,外界有各種傳聞,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婚姻失敗,受到了刺激,所以干脆用事業(yè)來麻痹自己。還有更離譜的說他得了精神病,目前在某某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今天一看,他不但狀態(tài)良好,反而比以前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他這個人天生就有一種淡泊的憂郁氣質,看似好脾氣,卻似乎不那么容易接近。也因為他的性格和不輕易接受采訪的怪癖,總是給人一種神秘感。娛樂圈各大小報挖他的背景挖了那么多年不也一無所獲?有人猜測他除了演戲外私下有不少投資,但是從來沒有證實過。他就像冰山一角,永遠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