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誰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田薇冷笑:“公司都是她老公的,我不討好著她一點,別說rou了,恐怕連湯水兒都沒了?!?/br> 林霖面色尷尬,當沒聽見。 到了那邊,宋曼和喬欣跟著面試的人一道兒去了二樓。一大幫人都在休息室里,有幾個三三兩兩堵過道上,不時朝練功房窺探。不過黑色的木板門緊閉,什么都看不出來。 喬欣和宋曼說:“你和宋昱銘熟嗎?” 宋曼怔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說起。 喬欣已經(jīng)接著說:“新生代小生中的翹楚,可厲害了。以前大家都叫他‘小徐徹’,總覺得他各方面都在模仿徐徹,可是看了《乾平盛世》后,我覺得他和徐徹很不一樣,有股說不出來的朝氣?!闭f到這兒,她轉(zhuǎn)念一想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徐影帝的粉,不過他這人私下里好像有點安靜?!?/br> 宋曼卻說:“他那人就是無病□□?!?/br> 喬欣:“……” 當然,宋曼也就是嘴上說說。她是典型的我老公我可以說,你們說都不行。 喬欣也看出來了,并不搭話。很快輪到宋曼,她和喬欣打了個招呼就進去了。里面空間很大,幾個老師各自搬了凳子,坐一只長桌后,中間的地方都是空的。宋曼一抬眼就看見了宋昱銘,宋昱銘還沖她笑了一下。宋曼也對他笑了一下。 兩人話語投機,關(guān)系還是比較鐵的。 高座上其中一人翻了翻資料,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把一沓卡片堆過去:“雖然抽一張,演一段就行?!?/br> 碰到的視鏡方式多了,還沒遇到過抽卡片的——宋曼心里嘀咕,不過還是過去抽了一張出來打開。然后——她站在那里停了很久,沒有出聲。 “哪一段???”這人皺眉看她。 旁邊一個龐姓的考官接過了她手里的卡片,也是頓了頓才念出來:“海邊……吻戲那段,還是舌吻?!?/br> 宋昱銘也怔在那里,看向那龐姓考官。是誰把這種題目放進去的?這就是個mv啊。宋曼和徐徹結(jié)婚離婚又復(fù)合的事情在內(nèi)地娛樂圈早炒得沸沸揚揚了,他這個局外人都關(guān)注一二,別說旁人了。他這頂著“小徐徹”頭銜的人,心里自然還有點心虛,甭說宋曼是他兄弟,不是他也下不去這個手啊。 之前那位考官是個一根筋,說:“愣著干什么?演啊?!?/br> 龐老師推搡了他一下,他還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宋昱銘和宋曼就這么被趕鴨子上架了。宋曼這些年的演技進步了不少,但是,還處于及格線上下,宋昱銘就別提了整個一半吊子。兩個認識的人,還一直以哥們互稱的,這就有點尷尬了。宋昱銘勉強抱住她,一咬牙就要吻下去,外面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靠門邊的女考官去開門。 徐徹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西裝革履,手里還牽著放假跟著他過來的兒子宋翊,伸手和他們打招呼、問好。 龐姓考官臉色尷尬,站起來:“老徐,你怎么來了?”他和徐徹、薛明是老交情了。 徐徹牽著宋翊進來,一邊替他們關(guān)上門,“聽說曼曼今天要試鏡,過來看看。” 龐姓考官輕嗽了兩聲——這不滿的語氣實在太明顯了。吻戲也不是他加上去的,他哪里知道宋曼和宋昱銘這么“有緣分”。宋曼和徐徹的關(guān)系又怎么峰回路轉(zhuǎn)撲朔迷離的,這事兒,還真是…… “曼曼?!彼温鼡溥^來抱住宋曼的大腿,使勁蹭了蹭。 宋曼忙把他拉下來:“干什么,臭小子,這么多人呢?你想看我笑話啊。”旁邊幾人都在低頭忍笑。 宋翊根本不理她,還抱著她的大腿蹭。后來,徐徹過來把他抱到懷里,在旁邊挑了個位置坐了,低頭撣了撣膝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xù),可別為了我耽誤了工作?!?/br> 繼續(xù),這還怎么接續(xù)? 龐老師在心里腹誹。他腦子也轉(zhuǎn)得快,回頭對宋曼和宋昱銘說:“就演雨中追逐那段,要放得開,表情要悲切。對,就演這段,挑戰(zhàn)難度大一點?!?/br> 一干人低下頭,當沒看見。 宋曼一接觸徐徹望過來的目光心里就沒底了,輕嗽了兩聲,回頭對宋昱銘說:“考驗咱倆演技的時候到了,別緊張,慢慢來。” 宋昱銘低咒了一聲,約莫是“咱倆有個p的演技”。 宋曼的臉色當即就青了。 出去之后,宋曼走在前面,根本不理會跟在后面的徐徹和宋翊。徐徹隔著幾米遠,聲音還是不急不緩的:“翊寶,這世上最不講道理的人是誰?” 宋翊毫不猶豫:“曼曼?!?/br> 徐徹又問:“這世上最自私只會考慮自己的呢?” 宋翊答:“毫無疑問,當然是曼曼?!?/br> 徐徹笑了笑,抬頭朝前面宋曼的背影望去,聲音抬高了,像是故意要讓她聽見:“那這世上最無理取鬧愛耍小性子的呢?” “除了曼曼,還有誰???”宋翊撇撇嘴。 宋曼忍無可忍,駐足回頭:“你們倆有完沒完了?你們這么本事,以后都兩個人過啊。真是日了狗了,勞資受夠了。去你的,徐徹,我不干了!” 這話她每個月都要來一次,徐徹也早習慣了,聞言也只是笑了笑。三人下了樓,宋曼氣呼呼,根本沒看路,一腳踩進下水道井蓋里,半個人都歪下去了,撲騰著要掙扎上來。徐徹忙過去把她提溜起來:“走路看著點?!?/br> “管你屁事?”宋曼壓根不領(lǐng)情,狠狠甩開他。 宋翊在后面說:“曼曼,你這么作,早晚要給自己作死的?!?/br> “你說什么?”宋曼回身提起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小兔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徐徹忙拉開她,把宋翊抱起來:“小孩子要教的,誰都像你這么暴力,還談什么育兒?” “是是是,我暴力,就你最好。你是慈父,你是圣父,你是耶穌瑪利亞!”宋曼蠻不講理起來,就是這樣,甭管自己有沒有道理,一切以自我為中心。 徐徹說:“你又要吵架是不是?”他的目光挺溫和,還有些無奈,看得宋曼就有些心虛了,訕訕地別開目光,抬頭看太陽。 這時卻天氣陡變,烏云覆蓋,太陽沒影兒了。 宋曼心里一突,就覺得不大好。感覺老天爺都對她不滿了。她意識到自己確實不對了,不過死要面子,還是不肯服軟。 宋翊補刀:“曼曼,你該和阿徹道歉?!?/br> “你個死小孩,是誰生你養(yǎng)你?。俊彼温鹆?,再次沖過來把他抱起來,狠狠扇在他的屁股上。徐徹說:“你適可而止?!?/br> 宋曼瞪他,到底還是心虛,放下了兒子。 宋翊躲到徐徹身后:“不和你好了?!?/br> “好了,你也別惹她了?!毙鞆嘏呐乃哪X袋。宋曼哼了聲,別扭著扭了扭身子,扁扁嘴,把他的手甩開。徐徹無奈,牽住她的手,“別鬧了,走了走了?!?/br> 宋曼冷哼,不過還是半推半就著跟他走了,嘴角仍是翹著,走著走著卻彎起來。她就喜歡他明明無奈又對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她愛作怎么了,克制不了啊,不作不舒服,不作不開心,徐徹還就喜歡她時不時作一下。 這么想著,腳步更加輕快起來。不過她現(xiàn)在也學(xué)會適可而止了。小作怡情,大作等死啊。 這道理,經(jīng)歷一次就夠了。 晚上,宋翊參加了一個少兒娛樂節(jié)目的訪談。主持人開頭問了他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都是一樣的:“小朋友叫什么???” 第二個問題是:“翊寶,mama叫什么啊?” 第三個是:“翊寶,爸爸叫什么???” 宋翊鼓了鼓圓圓的包子臉,真的認真地想了想,然后仰著脖子說:“我的名字叫翊寶,mama叫‘曼曼’,爸爸叫‘阿徹’?!?/br> 主持人噎了一下。好在是資深主持人,馬上回過勁兒來,轉(zhuǎn)移話題:“小朋友真是幽默啊。我們的翊寶雖然年紀很小,但已經(jīng)是一個大明星了。請問翊寶,你是喜歡mama多一點還是爸爸多一點呢?” 這個問題就有點刁鉆了。 臺下觀眾都盯著宋翊,看這位機靈的小朋友該如何回答。 宋翊想了好久說:“爸爸?!?/br> “為什么???”主持人不打算放過他。 宋翊認真地回答:“曼曼總是欺負阿徹,阿徹太可憐了?!?/br> 重頭戲來了——主持人仿佛打了一劑雞血,頓時沸騰了,雙眼亮起來。做宋翊采訪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還是通過這個小寶貝挖出一點風頭正勁的宋曼和前影帝的□□。不然,誰愿意花這么多錢請一個小孩子? 不過他也不敢太過分,問的都是比較邊緣化的問題,至于后續(xù)——新聞哪怕是扣著一點縫隙也能挖出一道門來。 第53章 宋曼和坐在后臺看直播,宋曼說:“阿徹,我家寶貝兒的表現(xiàn)如何?” 徐徹說:“曼曼你覺得呢?” 宋曼說:“好,寶貝的表現(xiàn)非常好。” 徐徹說:“你這算無條件地支持?平日總懟他,關(guān)鍵時候就這么護短。” “你不是嗎?” 宋曼狠狠剜了她一眼?;厝サ臅r候,徐徹給他們做了蜂蜜小蛋糕,宋曼和宋翊一上桌就開始搶。宋曼說:“再吃你要胖了,這種高熱量的東西你少吃點。” 宋翊反駁她:“你比我胖多了。” 宋曼最容不得別人說她胖,當下就火了,油膩膩的手都沒擦呢,就擰在了他的耳朵上。宋翊叫著“曼曼你好惡心?!毙鞆卦谂赃呅?,去了衛(wèi)生間給他們拿濕毛巾。 母子倆搶完蛋糕又開始往對方臉上吐奶油。徐徹往餐桌上一看,他辛苦幾個小說做的慕斯蛋糕已經(jīng)毀地不成樣子了,不由又氣又無奈:“再這樣,以后你們倆自己做飯自己做點心?!?/br> “阿徹你生氣了?”宋翊回頭望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徐徹說:“別對我裝可愛,你這是從動畫片里學(xué)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會心軟的。” 宋翊又轉(zhuǎn)回頭看宋曼,眼神詢問。兩人一對視心里就有底了,宋曼站起來,勾住他的脖子,宋翊隨后過去,抱住他的大腿,兩人雙管齊下,配合極為默契。 “這是干嘛?”徐徹有些頭大。 宋曼說:“原諒我們唄,我們是無心的?!?/br> 宋翊說:“阿徹,你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br> 徐徹有些為難他,笑了笑說:“你是小孩,那曼曼呢?” 宋翊抬頭看看宋曼說:“曼曼也是你的小孩啊?!?/br> 這下輪到宋曼火大,下地就要抓他。宋翊一貓腰躲到徐徹身后,對她做了個鬼臉:“曼曼,你老是這么張牙舞爪地可不行?!?/br> “我打得你屁股開花?!?/br> 母子倆鬧騰起來,徐徹只能做個和事老。宋曼和宋翊,鬧騰起來也就一會兒的事,馬上又緩解了。哄了宋翊睡后,徐徹才抱著她進了浴室。宋曼一顆心跳得有些快,扭捏著:“干嘛啊,你要跟我洗鴛鴦浴?。俊?/br> 徐徹把她送到了浴缸里,伺候她寬衣、放水,完了后站起來:“你自個兒洗,我去收衣服。早上晾的,應(yīng)該早干了?!?/br> 宋曼就這么尷尬了一臉。 后半夜,她看徐徹就越發(fā)不順眼。她洗完澡后早進的被子,徐徹花了約莫幾分鐘才進來,耳邊窸窸窣窣響了會兒,被子略一撐高,他貼到了她的身邊。宋曼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只給他留了個屁股。 徐徹貼上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笑了笑:“你這么想來一段‘睡前運動’???” 這畫中有話的姿態(tài)徹底惹毛宋曼了,翻身過來就懟他:“你就愛和我過不去是不?總說我脾氣差,還不是你惹的。你不惹我我會沒事找事?” 徐徹仔細一想,好像也是。她要哪天不和他置氣了,那還真不可愛了,生活憑生少了幾分樂趣。 這樣想,心里就有幾分說不出的柔軟,抱緊了她,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