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有人抱著她,有人過來攔著雪銀河,“你走吧!難道你想把她害死為止!” 只見已經(jīng)有人拿著針管給她注射,一鳴才漸漸安靜下來,暈暈沉沉頭仰下去…… 周有過來抱住了雪銀河急往外走,而雪銀河一直回頭望著一鳴,嘴里喃喃著“她還沒戒掉么,還沒戒掉么……” 上了車,周有疾馳而去, 雪銀河呆坐在副駕位上, 忽然,她喃喃問,“老王死了么,一鳴說他死了?!?/br> “沒死沒死,她那是拿話氣你,銀河,振作起來啊,達巖還靠你救她出來呢!”周有開車時不時回頭看她,這要不是想趕緊離開王一鳴的地界兒,哪會開這么疾。 雪銀河呆坐了老半天,漸漸出了口氣,這才像回了魂一樣,還是小聲道,“是了,他哪那么容易死,他說他有一百條命夠我折騰的……” “是的是的,銀河,歇會兒吧,你這一下飛機來回奔波,又費神的,我們先回家休息休息,再想辦法。”終于也走到大道兒上,周有車速慢下來,還是很擔憂地回頭看她, 雪銀河靠在椅背上,合上眼,輕輕點點頭。 卻, 車行沒多少里,四緯路路口,三輛黑色吉普包抄上來,逼停了周有的車! 周有首先鎖了所有的車門, 他握住雪銀河的手腕,一手也在掏手機,“沒事,這車扛砸,又在大馬路上,他們不敢怎么樣,我們的人一會兒也過來了。”說著,已經(jīng)撥通電話。 雪銀河鎮(zhèn)定點頭。 但是,這時候,從車頭吉普上下來一人, 白襯衣,黑色西褲,手上戴著銀色卡地亞腕表,不似匪徒。 見狀,他掏出手機打了幾行字, 走過來,貼在車窗邊給雪銀河看, “有關達巖,咱們商量商量。” 雪銀河也沒沖動,似還是考慮了考慮,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周有拉住了她“小心有詐!” 雪銀河回頭,“這個時候了,他們能詐我什么?沒事,我去看看?!彼牧伺闹苡械氖?,開車門下車了。 周有追下車,“你們是誰!帶走她總該讓我知道來歷吧!” 這些人倒對雪銀河十分客氣,十分紳士為她打開車門,還抵著車門上處怕她碰頭——這些,都很有訓練有素的規(guī)矩性和禮節(jié)性。 這些人根本不理睬周有的追問,上車絕塵而去。周有也很懊喪,狠狠一跺腳,兩手叉腰,只得看著他們遠去。 車上,雪銀河也沒說話,她既然選擇來冒險就沒啥后悔害怕的,既來之則安之。 她是漢州土生土長,熟悉漢州每一條街巷,這應該是往夢湖去。 果然,在夢湖邊的一幢小樓停下,湖光掩映,尤為靜謐。 下了車,還是這人一路有禮地領著她走進小樓, 涼亭里坐著一人, 雪銀河在這里見到他還是頗覺意外的。 祁醉回頭看看, 見雪銀河頗有些風塵仆仆—— 祁醉或許沒有料到,往后他一次再一次地見到雪銀河的“風塵仆仆”,心上的情感風暴會一次更勝一次的激烈,乃至瘋狂!——每每,有盛怒有駭怕,有哭,有笑——他終是最不敢面對她的“風塵仆仆”——因為,她之于他的“風塵仆仆”,即代表,別離不見。 不過,這最初的最初,他與她的第一次單獨見面,祁醉的心情絕對是“閑庭信步”般,因為他是絕對的cao盤手,她只是他眼中一顆有意義的棋子兒,他布好了局,她會按著他的“棋路”走就是。 謝謝給寶貝兒投小鉆石哦。昨天身體緣故更新晚了,謝謝等更的同志們不離不棄…… 第39章 39 “坐,”他也沒起身,比了比對面的竹椅。 雪銀河慢慢走上來,是很疲累的樣子,坐了下來。 她也沒看他,望著一邊,還好似發(fā)呆的模樣。 祁醉強勢,是個絕對需要任何人重視他的人物,那哪個講話敢不看他!除了怕他的,深深埋著頭;就算是一般女人的嬌羞,不敢看他的眼睛,起碼姿態(tài)得是祈憐的;做作些的,欲語還休,也該是女人獨有的柔媚在里頭。 這個,一個帶著煩惱、幽怨,是真想歇歇打不起精神的女人——一時祁醉都不曉得該怎么張口,難道說“你精神點,看著我!” 真還冷場了半天,祁醉不自在地稍出了口氣——想,她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慣出來的,多半童源跟前,議長老早就蹲她跟前百般豁哄了。 誒,他還真想錯了! 首先雪銀河很少在童源跟前翹氣。就算鬧脾氣了,議長也做不出來立即蹲她跟前求饒——哼,祁醉是自己沒想到,最后的最后,他才會這樣的“沉不住氣”?!h長會像另一類“孩子”,他一邊偷偷觀察,看銀河好像氣過去了,就裝模作樣地“哎,我這腰怎么有點疼?!睂Γ眍惖娜鰦?,銀河會嘟著嘴巴走過來,“疼死你。”可還是溫柔地給他揉揉,議長這時候才會下臺,抱住她哄。 “你認識我吧,”沒想到,開口第一句竟是這樣有點賭氣的話。當然,居高臨下的掌控感極濃。 雪銀河還是望著那一點,點點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所以說,就是一開始雪銀河這“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兒“慣壞”他了,叫他以為銀河沒多大能耐也沒多大脾氣,任他盤。 “達巖是你朋友,” 她點頭, “你這次回老家是為了想辦法讓她出來,” 她點頭, “為什么不求助議長,” 她搖頭, “怕給他惹麻煩,” 她點頭。 說實話,這樣講話真得很累,而且,極容易叫人煩躁!——是了,之后,一想起雪銀河,祁醉就煩躁,她是個叫他——不曉得如何是好的人。 終于,參謀長煩了, “你能看著我么,” 雪銀河把頭扭過來,像個,怎么講,那種課堂上的差生你訓她十萬次了,她聽著就聽著,賴皮一樣轉(zhuǎn)頭看你,她沒辦法,你也沒辦法——對,今后雪銀河給祁醉的感受就是這樣,你改變不了她!她像個賴皮,你吼也吼了罵也罵了,傷害也傷害了,她還是那樣兒,她無能為力,你也無能為力——你再強勢如何,強勢是對弱者,雪銀河不是弱者,她是個賴皮! 她看著他了,祁醉一時又不曉得哪來的不自在,他稍看一邊輕輕咳了一聲,再恢復淡然望向她,這次開門見山,一次把話說完, “達家收了宮里的資產(chǎn),私自倒賣,這是重罪。你,”他頓了下,“是議長的枕邊人,這件事像你剛才那樣出頭,肯定很不好?!?/br> 他覺得他是連連在拋大炸彈了,雪銀河聽了卻面不改色?!?,祁醉大神啊祁醉大神,你是真逢著真妖精了吧。雪銀河就這么厲害! 是的,她才精。她曉得祁醉是個比童源還要強勢霸氣外露的人,硬石頭就得軟刀子磨,你在他跟前得施展各種各樣的“軟”。有時候嬌是一種軟,有時候傻還不是一種軟!蠢萌,遲鈍,可是比“難得糊涂”還要鋒利的刀。當然,雪銀河也不完全是裝,她個性里就蠻多二次元,想象力豐富,好奇心強,習慣慢慢思考,都能叫她表現(xiàn)出來一種跟“傻”十分接近的氣質(zhì)。 她面不改色吧,但是也似乎想了想,最后點點頭。 這初次見面,兩人就得“斗”, 祁醉決定也不跟著她的路數(shù)了,你不說話是吧,也行,只要你敢再搖頭,定沒你好果子吃! 明顯對面的男人有了侵略意,如同那雄獅不客氣地開始侵霸她的意志,叫她不能回頭! 他放下疊加翹起的腿,身體略向前,目光鎖定她,凌冽也極具魅力——真的,別說一般女子,就是男子,也不敢與他輕易對視。 他的聲音醇沉,著實是雪銀河接觸過的男子中最好聽的了。那日,在一墻之隔外,聽到他與議長小聲交談,她就覺得這個聲音真好聽,如果再放柔軟些,再有些感情里,睡前讀故事書再沒有比此更美妙的了—— “你也想維護議長又能救出發(fā)小圓滿完結(jié)這件事吧,王座已經(jīng)解決不了這件事了,我可以幫你?!?/br> 連“王座”都知道,說明他對她了解得“有多深”, 哪知, 聽后,雪銀河終于對他說出了第一句話, 但是,聽了后,未免叫祁醉——沒由來的,唇角微抿。 “那謝謝你,除了幫我把這件事解決掉,告訴我王座在哪里吧?!?/br> 從進來開始,她一直像沒吃飽飯的怏坨坨的, 這會兒, 那精神, 跟他一樣, 身體微前傾,望著他, 真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星星一樣透亮! 她真貪心。 除了這個感受,再就是,王座像她的精神糧食一樣,只一聽他的名字,她就能恢復活力一般——這叫祁醉心里滋味難明。一方面覺得這個女人真“水性楊花”,她現(xiàn)在和童源在一起,身在曹營心在漢,從來就沒忘了王座。當然,她表現(xiàn)出這點很好,能準確拿住她的軟肋更容易cao控她。但是,她這般“情感不定”,又叫祁醉有點沒由來的氣躁,他最厭惡的,就是不忠誠,這個女人明顯渣得不能再渣,浪費了她這雙還挺順眼的眼睛,嗯,還有嘴巴?!缭诘谝谎劭匆娝钭砭涂隙怂娜菝?。其次印象加深,還是衛(wèi)星傳回來的小賭場里,無論她戴面具還是不戴面具,那雙紅艷的唇,給男人的沖擊力—— “好?!?/br> 內(nèi)心想得多,表面上同樣無風無浪, 甚至彎唇,很紳士, 祁醉又慢慢靠向椅背,像個大方的獵手,滿足獵物所有無關緊要的需求。 雪銀河也坐直了身體,這時像個乖巧的小學生。 她當然知道,這就是跟魔王簽下契約了,但是,她覺得值得。 第40章 40 達巖當晚就出來了,至于她家族的事雪銀河管不了了。 王座的下落,祁醉告訴她,據(jù)調(diào)查,他近兩年極少露面,估摸不在國內(nèi),至于具體下落,還得時間。雪銀河曉得這是拖詞,她一點好處不給他,他就全數(shù)把信息告訴她,豈不不劃算。 祁醉賊,不得一先就把他的“明確目的”說出來,這是個“放長線釣大魚”的事兒,好像要把雪銀河養(yǎng)成他的“終極武器”,只在最關鍵的時刻來個致命一擊! 目前,只叫她隨叫隨到,哪怕只是“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