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也可以理解成并列關(guān)系。你既是好孩子,你說什么也都不會錯。 無論哪種關(guān)系吧,圣人給出了如此“定性”,也就“承諾”了,你在我這塊兒“總是好的”,“不會有錯”。那還擔(dān)心什么,有了我這句“令箭”,你只管啥“雞毛”都拿來使,我怎么會怪你…… 好,圣人也別擔(dān)心,后頭她多得是拿這句話“噎”他的時候,不過此一時,子牛還是有畏縮的。加之,鹿血的勁兒終于越來越上頭,她只覺心口漸漸火燒,開始不耐地扳。 “子牛,”隔著單衣還能感受子牛身上是涼的,怎么這樣了,還捂不熱她呢。但是,她額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拗動更甚,說明心躁無法。子牛竟然開始哭,她仰著頭“疼,疼”地喃叫。圣人著急,扶著她后腦,“這是怎么了,哪里又疼?” “背,背,” 圣人單手?jǐn)r腰抱穩(wěn)她,叫她靠在自己肩頭,掀開她背后單衣看看——沒什么呀,小子牛漂亮的蝴蝶骨完美無虞。又撫了撫,也無異狀。此時圣人毫無玉念,他心里只有焦急心疼,因?yàn)樾∽优5慕刑厶貏e揪心,好像誰在挖她的背骨一樣…… “好好,不疼了,”手一直輕輕撫她的背骨,子牛的單衣落下,埋沒了他的手。又臉挨著她的臉,不停安撫,“誰敢動我子牛的背骨,叫她疼痛難忍,定要他邪祟不成,永墮無生!”天子到底是天子,這么一咒,果然,子牛背骨如剮刺一樣的疼痛漸漸緩下來,但她還是哭得傷心,不停。圣人遂引著她轉(zhuǎn)移注意力,“跟我說說這幾天到底慪什么氣呢,我有錯,也該有個明示?!碧熳庸粺o邪祟敢近!他掌心有熱暖,不僅能撫慰背骨,也能撫慰她的心…… 子牛遂靠在他肩頭,小聲說了緣由。 圣人哭笑不得, 她與顧未認(rèn)得,她為顧未鳴不平倒也無可厚非…… 圣人也不瞞她, “小孩子就是只看眼前,焉知后頭更有坦途。顧未這孩子有膽量,有胸懷,我是覺著以他的資質(zhì)只在景界沉浮還不能盡其能,這孩子優(yōu)秀,大可放到更廣闊的地方去磨礪磨礪,今后必成大器?!?/br> “去哪兒,”子牛問,忽自個兒又開了竅一樣,“不對嗎,”那確實(shí),不對可不是更有作為的天地! 圣人揪她鼻頭,“不過看來,你都跟我慪了這長時間,顧未也難免會有耐心接受得了這番波折……”“不會不會!”子牛趕緊直起了腰,臉上還掛著淚漬——嗯,小未要見到她這番模樣又該作何感想呢……幼嫩的她在最偉大的胸懷里,單衣還埋沒著圣人撫著她后背的手,子牛偏又為他的前程“據(jù)理力爭”,“他和我不一樣,小未一直很坦然地接受拿不到通知書這件事,我就是,我就是失望那天沒看到‘飛鴿’……” “我知道,他肯定和你不一樣,你呀,就是貪玩……”聽此,子牛一時不知是后怕,差點(diǎn)因?yàn)樽约簹Я诵∥辞俺?,還是慶幸圣人終究還是在逗她,分散她疼痛的注意力……總之,心頭惶惑激動,兩手捧住了偉大的臉龐,竟然胡亂吻了上去……她吻得毫無章法,因?yàn)闊o措;當(dāng)然也有心安、感激,不可否認(rèn),圣人的懷抱太給子牛安全感了,盡管她還有畏前畏后的小心思,但,是他,撫平了自己無由邪來的背痛,也是他真正寬廣的胸懷,包容著自己紛亂的新潮心迷…… 圣人一生經(jīng)歷多少,這顆偉大的心臟早已不會輕易為誰所動。此時,不能說立即動情,但日積月累下來,這么個精靈孩子,一邊折磨人心一邊痛惜人心地一點(diǎn)點(diǎn)往里鉆,總有她成功占據(jù)的時候! “好了,好了,”他知道自己不會放開這孩子了,但,給予她的,必定是最用心的寵愛。圣人任她胡亂的親,依舊如剛才她用力咬他的肩頭一樣,不過疼愛地任她。元帝一生霸意所為,到了,遇著個自己心愛的,自是更恣意任之,她越霸道胡來,越得元帝歡心,他只會覺得:嗯,像我! 自此,子牛與太皇愈加親密。 …… 所以說,“時機(jī)”真的很重要。 蘇肅這些時為辦大事,身邊帶著舅舅不離,出京到處奔走。這下好,他自己不在不說,連舅舅都管不著她了。一時大意呀,叫英繭真把子?!皳屃巳ァ?,最糟糕,蘇肅最追悔莫及的,太皇見到了她…… 蘇肅回來了,宮里有他的耳目,子牛這些時常往祈年宮,不止一人向他匯報(bào)了……當(dāng)時第一次聽到,可想蘇肅那心!——表面平靜聽人敘說,“大主兒在的時候,牛姐兒都住在建祿宮,大主兒外出,她有時在建祿,有時,有時,在祈年就歇下了……”聲音越發(fā)小,倒不是見蘇肅的臉色有何異,畢竟是宮闈最頂級的秘事,說出來好像都是大罪…… 蘇肅故意還問了些旁的事,但真又聽進(jìn)去多少?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腦海里嗡嗡環(huán)繞的,始終是那句震撼,“在祈年就歇下了……” 帝王無情,即使多情也無情。元帝一生殺伐精力都用在了“國”上,年少也有輕狂時,但至成年,幾近與“私情”無緣,所以他子嗣少,僅逝去的昭寧皇后為他生得少帝和英繭。 所以蘇肅還是得慨嘆“子牛威力”,不過,自己都能淪陷至此,也就不大奇怪太皇也為她……但,還是會恨! 本來他就屬“少帝陣營”,對太皇戀權(quán)已不滿好久, 現(xiàn)在,“自己家的子牛”竟然還被他掠了去!——蘇肅掀翻一座城的痛心都有! 第655章 4.70 蘇肅回來這兩天都沒見到她,電話聯(lián)系過,那頭她還是蠻高興的,說想舅舅。蘇肅接著就問,我呢。她說,有時候想,有時候不想。蘇肅恨不得沖過電話線去捉住她! “肅兒,來,”少帝與其它幾位臣子議完事,抬手向蘇肅一比。階下蘇肅走上來,少帝扶著他背一同往內(nèi)殿走去。 “這次硯州之行,辛苦了。”顯然少帝很滿意他此次行程的結(jié)果。 削藩,是少帝蒞位以來最首要一件事! 這個削藩,哪朝哪代都是難事。 初建果,早期帝王都喜歡大封藩王,他們認(rèn)為此舉有利于鞏固自家統(tǒng)御,殊不知無形當(dāng)中也給后代帝王留下隱患。無論是分封自家子侄,還是異姓王,都會滋生“非分之想”,但凡有可能,他們都想嘗嘗坐上龍椅的滋味。再來,帝王們?yōu)榱遂柟套陨頇?quán)力,自然定會不遺余力對這些藩王痛下殺手。所以,削藩甚至撤藩遂成了王朝治理里出現(xiàn)頻率頗高的一個字眼。 但是,在削藩這件事上,也不是所有的后世帝王都贊同。玄帝初期,藩王勢大,一度掀起大浪,玄帝韜光養(yǎng)晦,之后舟元之戰(zhàn),撤藩二十州!或許也有過猶不及,給之后的元帝留下諸多混亂,元帝遂又“建藩”多處。所以說,太皇手上建起的“新藩制”,少帝如今又想改制——談何容易! “還是茂淵先生看得準(zhǔn),明王父子有心演了這出戲,無非想獲取更多傾斜利益?!碧K肅說。 此遭硯州之行,多虧茂淵在其中謀策,識破硯州明義父子“一個唱紅一個唱白”的“反目戲碼”——看著好像老子明義“死守”對元帝忠誠,堅(jiān)決反對削藩;兒子明希是“保少帝派”堅(jiān)決擁護(hù)削藩。 實(shí)際,老王爺明義對太皇不見得那般忠心,小王爺明希也并非就對少帝死心塌地。他們的目的其實(shí)高度一致:就想趁此削藩之際,談好價(jià)碼,從中攫取最大利益! 硯州這塊骨頭難啃,但又十分關(guān)鍵,拿下來一定有利于全局。此一番蘇肅前去,雖說并未得到明家明確答復(fù),但起碼摸清明家想法,更有利于少帝下一步施策。 “明義老狐貍,父皇當(dāng)初就說他是墻頭草,最會見風(fēng)使舵?!鄙俚凼直澈?,神色嘲弄。 “圣人明知他是這個秉性,還給他封州一隅,也不可謂識人明朗?!碧K肅神情淡漠,說。 少帝嘆口氣,搖搖頭,“父皇一生,任賢多半,任不良人也不少,可在他手上,這些人確實(shí)也發(fā)揮所長,不敢稍動……”所以這就是元帝的厲害呀,“不良人”他都駕馭得了,能為他所用!也是不得不叫人欽佩…… 不過對此,蘇肅另有別論,但也不便此時再與少帝辯論。 少帝說著的,稍停,又問,“茂淵先生此次出訪也勞累了,你可要照顧周到?!?/br> “是?!碧K肅鄭重答。 少帝頓了下,再問,“茂淵先生是不是有一外侄女,你認(rèn)了meimei?!?/br> 蘇肅一頓,如實(shí)恭順答,“是的,子?,F(xiàn)在是宮近景?!?/br> 好咯,此時兩位可心思各異喲, 蘇肅是不防少帝竟會問起子牛!——后一想,會不會他也耳聞子牛最近與太皇走得近才……反正不論如何,蘇肅已決定就算不惜用“茂淵的影響力”也好,一定把子牛遷出宮,離太皇越遠(yuǎn)越好! 少帝呢, 哎,說起這個“子?!边€真困擾他好幾日了。 少帝日理萬機(jī),每天cao心的郭嘉大事夠勞神了,還真顧及不到這些“宮闈野聞”。到底這個叫子牛的孩子常出入祈年宮,還是傳到他耳朵里。 實(shí)話實(shí)說,少帝而言,初聽并未有何“不妥想法”,雖有些驚詫:父皇如今怎忽起這等興致?但,從兒子“孝心”而言,一來這是父皇私事,有個貼心人多陪陪父皇,也并非不好;再,說個不當(dāng)?shù)?,父皇就是精力太甚,如今戀?quán)不放,如果真有些旁的事叫他分散分散精力,說不定還是好事…… 直至再聽聞這個女孩兒的來歷——少帝才覺出“稍有不妥”。她是誰?她竟然是榛茂淵唯一的外侄女兒!如今茂淵為自己所用,說不好聽,是自己陣營一員,若他這個親外侄女又與父皇親近,今后難免會生事端……所以,少帝確實(shí)有些左右為難。 他這會兒跟蘇肅提起這件事,實(shí)際也就隨嘴一問,他也想跟蘇肅商量一下這件事。但又一想,蘇肅只怕還不知道“子?,F(xiàn)在跟父皇走得近”這件事;再說,他以為“蘇肅認(rèn)妹”完全是籠絡(luò)茂淵的手段,對這個小姑娘應(yīng)該也一無所知。貿(mào)然提起這件事,似乎不妥。因此,這會兒跟蘇肅提了這么一句,就沒下文了。 此后,君臣間又談了些其他事,蘇肅告退。 接下來這二位又是看似“各行其事”,心思卻是“不同而合”,又都集中在“子?!边@個“燙手小姑娘”身上。 蘇肅今兒進(jìn)宮就打算親手把她捉回去的!所以,從乾元殿出來了,就守株待兔,等她。 少帝呢, 他還是蠻有趣的, 自聽說了“子?!保唤?jīng)意幾次去往祈年宮給父皇請安,都想“遇遇”這個小姑娘, 可惜,就這么沒緣,沒一次遇上! 這也是少帝著實(shí)還沒重視起這個人,所以只想著“巧遇”,要說,他要真“下決心”要見見這小姑娘長啥樣兒,哪個法子不容易,非得這樣“碰運(yùn)氣”? 這會兒,既然又想起這小姑娘了,得,再去父皇宮里走走吧,看今天見不見得著。 第656章 4.71 祈年宮。 寶格乖乖窩在子牛腿邊睡覺。 子牛握筆倚在矮幾旁畫一只佛頭,一只微笑的佛頭。圣人一旁單手邊磨墨,邊時而指導(dǎo)一下。他們都坐在榻子上。 英繭坐在一旁圓凳上,手里拿著一份折子正跟她父皇討論。 英繭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帶著她看折子了。 “我說兩個禪外的話?。旱谝?,宗禪很少免俗。有很多人把宗禪看得很神圣,可是如果你好好看歷史,宗禪也能很世俗,比如說,不少和尚會以認(rèn)識多少權(quán)貴、有多少信徒為榮。這些和尚想形成一個正向循環(huán),比方說我的廟大,我道行深,這樣就會有很多人來,這些人里面如果有權(quán)貴,我認(rèn)識一些權(quán)貴,廟就更大,似乎我的道行就越深等等。其實(shí)要說這些和尚的佛理懂得有多深,不一定,他們市場營銷做得好罷了。第二,禪是一種訓(xùn)練。所有大道理我花半天時間能講明白,但你能不能做到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比如說我要你善良、勤奮、大度,你可能都認(rèn)可,但做起來可能就是不行……” 圣人笑,英繭這孩子大智若愚,平??粗趾┯秩涡裕孟袼阉龑檳牧?,其實(shí),聰慧得很! “所以你覺得胡文道上這道折子來就是胡謅……” 父女兩討論得有趣。子牛才不聽,反正她也聽不懂,她專心致志畫她的畫兒。 她要畫一只微笑的佛頭,腦子勾勒她的想象: 佛終于露出一個巨大的微笑,這個微笑再也沒有在他臉上消失。 關(guān)于這個微笑,前世有很多預(yù)言,后世有很多傳說。其中一個預(yù)言是,千億年之后,有佛露出微笑,其大小超過荷花,不可估量,其色碧如菩提樹葉,從不同角度看過去,有不同的深淺。 預(yù)言又說,當(dāng)這個微笑出現(xiàn)的時候,這個佛就得到了可以傳授的道,他就成了時間和空間里唯一一個可以救眾生的佛。和這個佛相關(guān)的一切都可以被無限細(xì)分,每個細(xì)分都完整無損,包含全部佛法,眾生和任何一個細(xì)分接觸,都有了悟佛法的可能,了悟之后,脫離生死,永無煩惱。 佛露出這個微笑之后,就一動不動了,這個一動不動的位置偏僻,十天之內(nèi),只有五千人設(shè)法穿越山水而來,具禮膜拜,心生感動。比這五千人多十倍百倍千倍的人聽說了這個事兒,開始變賣家產(chǎn),放下手頭的工作,離開家人,向佛趕來。在沿途山谷的入口,漸漸出現(xiàn)了小型集市,一些橋梁開始在寬一些的河面上鋪設(shè),一些木筏和皮筏出現(xiàn)在久無人跡的圣河里,筏子上的人相互摟抱,彼此不太說話,眼神簡單而復(fù)雜,仿佛要去的那個地點(diǎn)是一切的終結(jié)又是一切的開始…… “咳,”見她畫著畫著,怎么不動筆了?圣人輕推她一下,“又想哪兒去了,” 子牛一開始茫茫然,想著什么了,又提筆聚精會神。 正此時,內(nèi)侍輕步進(jìn)來,“圣人,今日午膳……”其實(shí)聲音已極輕柔了, 可圣人還是十分不耐向他一擺手,似乎還是嫌他打攪到了子牛。內(nèi)侍趕緊往后退。見此,英繭放下折子起身隨他走出來。聽見身后,父皇很滿意地,“這個笑容就很好了……”英繭微笑回頭也望去,子牛握著筆偏頭小聲說話,父皇壓低頭側(cè)耳,聽著聽著,點(diǎn)點(diǎn)頭,笑意寵愛極了……對于父皇與子牛這般,英繭由心開心,管它外人甚至后世怎么說自己把子牛帶到父皇身邊,這是她最愛的兩個人,她問心無愧就好。 “什么事,”英繭出來,問, “早日圣人說午膳吃清蒸魚,后又提到牛姐兒愛吃糖醋魚,因議事就沒定下……”內(nèi)侍小心答, “都做了來不就成了,”英繭說了,再看內(nèi)侍為難模樣,想起來父皇這邊是有這個規(guī)矩“一餐一魚不吃二樣”。雖說看在子??谖渡?,如果今兒真上來兩樣,父皇只怕也不會怪罪;可又一想,也別為這事兒又添人口實(shí),叫這些人私下議論什么子牛一來就壞了規(guī)矩……“清蒸的吧?!彼煊⒗O給了個明示。想著,今日子牛畫佛,肯定也想清淡為主吧…… 這邊內(nèi)侍聽命才下去,英繭才要轉(zhuǎn)身再入內(nèi)殿, “陛下,”聽門外,內(nèi)侍輕聲極恭敬喚,顯然也沒想到少帝會無聲息已走到此處,卻無任何通傳。 英繭遂往外走了幾步,挑頭一望,少帝正好掀簾進(jìn)來, “喲,陛下來了?!庇⒗O立原處,微笑行頷首禮。 “皇姐,”少帝笑著走近,面上省去了好些威嚴(yán),“你也在呀。” “父皇叫來嘗嘗新鮮魚。怎么這樣輕地進(jìn)來,這殿上的人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陛下駕到也不通傳?!甭犛⒗O這一說,旁的內(nèi)侍趕緊均彎腰。 “是我不叫通傳的,殿里清靜,怕吵了父皇休息?!鄙俚弁焐蟡iejie的胳膊,一同往內(nèi)走去,“父皇還是最心疼jiejie,有好魚就想著你,都不叫上我?!焙孟袢鰦?。 英繭瞧他一眼,“您這話不折煞我嗎,你日理萬機(jī)的,我個大閑人,來吃條新鮮魚,還被你惦記成‘父皇最心疼我了’?!庇⒗O真不愧“任性大公主”,瞧,懟她弟君那是從不含糊! “哎呀哎呀,我又說錯話了,姐,你可別跟我置這個氣……”是了,這姐弟兩一小還是挺親密的,可大了后,少帝有少帝的抱負(fù),英繭有英繭的“擁護(hù)”——她肯定更向著父皇!與弟弟的隔閡也就漸漸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