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麥穗兒也沒有心情聽他說話,她渾身戰(zhàn)栗,思緒亂糟糟成一團,理智蕩然無存。 不是想哭,是怎么都停不住…… 怎么那么涼? 顧長摯會不會要死了…… 怎么辦?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麥穗兒跪坐在地,望著他渾身染血的身體。 眼淚撲簌不止。 救護車很快趕到。 麥穗兒哭著上車,直至親耳聽到醫(yī)護人員說性命無礙,她才覺得堵在胸口的一道厚墻崩塌開來。 市內(nèi)a級醫(yī)院。 麥穗兒乏力疲憊的僵坐著,許是先前用盡力氣,加之哭得太厲害,她腦子昏昏沉沉,眼下全憑一口氣在強撐著。 護士正給她處理脖頸上的傷痕。 柔聲囑咐她,“傷口有點深,最近一段時間要特別注意,動作不要太大,以免撕扯傷口,不然反反復復的很容易留下疤痕?!?/br> “嗯?!彼隣繌姷牡吐曒p應,覺得眼前都開始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這件事情僅僅才是開始。 連夜報了警,兩個保安并沒有隨同她到醫(yī)院,而是配合警察在別墅區(qū)內(nèi)展開搜查。 麥穗兒人在醫(yī)院,她在電話里把遇襲的經(jīng)過口頭闡述給他們,答應明日去警署錄口供。 等掛斷電話,她靠在長椅暈乎了會兒,才驀然驚醒的給陳遇安打電話。 鈴聲嘟嘟,卻無人接聽。 想起他醉醺醺的樣子,麥穗兒吸了吸鼻子,硬撐著去病房找剛剛包扎完傷口的顧長摯。 除了陳遇安,她真的不知道該聯(lián)系誰。 對顧長摯,她好像除了知道他唯一的秘密之外,其它都一概不知。 坐在病榻畔,麥穗兒給陳遇安發(fā)了一條短訊,簡單將事情過程告知,讓他醒后前來醫(yī)院。 收起手機,抬眸,麥穗兒看向昏睡的顧長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果然很多,加起來十幾處。最深的一刀在肩上,被刺入血rou足足兩厘米有余,但幸運的是全都為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然而那兩個口罩男人的目標明明是她,他本不用受到任何傷害! 麥穗兒紅著眼頭疼的倒在床沿,她想不通,她真的沒有得罪任何人…… 揉了揉腫脹的眼眶。 燈光太亮,有些刺目。 她掀起眼皮,定定望著顧長摯面無血色的臉龐,他左邊面頰也被刀劃出了道淺淺傷痕,大約她的食指那般長。此時已經(jīng)被護士上膏藥后貼了紗布,看起來有些滑稽,但麥穗兒一點都不想笑。 緊緊抿唇。 才抑制下去的濕潤又往上翻涌。 她知道,若換了白天里的顧長摯,他很難為她做到這種程度,或許壓根不屑于去阻攔。莽撞的沖上去本就不是聰明的做法,更何況是冒著兇險,顧長摯一定不會做這種不利己的蠢事。 然而—— 這個他會。 他不怕么? 明明嚇得一動不敢動,卻又默默跟了上來。 明明聲音都在顫抖,卻可以鼓起勇氣為她而去戰(zhàn)斗。 她對他心中有愧。 就只是工作而已。 她的陪伴她的傾聽她對他的縱容,全都是建立在金錢與合約的基礎(chǔ)上。 等到一切結(jié)束,她不會有任何割舍不下。 所以,心中有愧! 淚水模糊了視線。 麥穗兒捂住眼睛,驀地榻上傳來一聲輕淺的悶哼。 渾身一震。 麥穗兒松開手,揉走眼淚。 病床上的顧長摯眉頭深蹙,不知是不是疼痛,看起來頗為難受。 她怔怔盯著他,半晌,男人卻沒有要蘇醒的征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待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