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顧長摯篤定的撐起身子,單手一撈,就將對面餐盤移了過來。 他埋首聞了下牛排,嘖嘖,不愧是頂級菲力,味道就是不一樣。 麥穗兒只吃了邊角,還剩一大塊。 切下一方喂入嘴中,他眸中霎時一亮,驚喜滿足的喟嘆輕微溢出聲來。連忙抿唇,顧長摯神經(jīng)兮兮的猛一回頭,見后方無人,這才放心的繼續(xù)抬起刀。 他動作敏捷而不失優(yōu)雅,終究是做賊心虛,狼吞虎咽的吃完牛排,顧長摯繼續(xù)神速的解決意面。 分量其實真不少。 可最后一口入嘴后,他卻有些不舍,感覺還可以再來一份。 癱倒在椅背,顧長摯舒服的閉上眼,雙腿悠閑的晃了晃。 驀地似想起什么,他整個人陡然驚坐起來。 毀尸滅跡,毀尸滅跡…… 一輩子都沒清理過餐具的顧長摯頭一回這么積極。 他倉惶的起身,把餐碟刀叉捧進(jìn)廚房,擰開水流,嘩啦啦的沖。 水滴濺了一身,顧長摯罕見的置之不理,他匆匆把它們洗好放入櫥柜,這才覺得渾身都松了一大口氣…… 疲憊的上樓。 顧長摯沿著長廊而行,路過麥穗兒房間時頓了一下,轉(zhuǎn)瞬越過去。 可走了一米開外,他又忽的駐足,短暫思忖后,驀地一步一步倒退,最終站定在她門前。 抬了抬下頷,顧長摯抬高手臂,手指蜷縮。 傲慢著一張臉叩了叩門。 篤篤篤,連響三聲。 再三聲。 臥房內(nèi)。 麥穗兒撓了把長發(fā),她坐在床沿瞪向門口。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多,本來晚上是設(shè)想著他做催眠治療,可方才實在被他氣得夠嗆,難道都不給時間讓她轉(zhuǎn)圜一下心情? 直覺一定不是好事,麥穗兒遲疑了須臾,無奈的起身。 “吱呀”一聲,從后擰開門。 “哼!”覷見她嬌小身形,顧長摯率先冷嗤一記,他環(huán)胸靠在門側(cè),上下打量她,從鼻子里甕聲道,“你倒是拿喬得很?!?/br> 麥穗兒低垂著腦袋,問,“什么事?” 什么態(tài)度? 顧長摯皺眉,有些不滿,他壓抑住想吐槽她的心情,矜貴的挑了挑眉,一副“不要太感激我”的模樣,“我?guī)湍惆褬窍率S嗟臍埜渲饲謇硗炅?,還刷了碟盤洗了刀叉?!?/br> “……哦?!丙溗雰赫?,顧長摯這是瘋了么……納罕的慢半拍點頭,她并未將心內(nèi)的不可置信表現(xiàn)在臉上。 就這樣? 想再提示她兩句,然而—— 好像事情經(jīng)過并不是那么光彩! 顧長摯怕說多出錯,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淡淡睨她一眼,“跟我去書房。” “做什么?” 麥穗兒在他身后追問。 見他顧自往前故意不答,麥穗兒瞪著眼睛,猶豫了一秒,不甘的跟上去。 她鮮少進(jìn)他書房,內(nèi)里大多都是書籍文檔,顏色偏暗,男性氣息十足。 顧長摯犯困的在桌前坐下。 他眼神朝一沓紅色喜帖略去,毫不客氣道,“你也來寫?!?/br> 走到桌畔,存疑的拿起一張?zhí)印?/br> 翻開,麥穗兒明白過來,原來是在婚禮邀請語下面簽上兩人大名。 居然手寫? 吃驚的張了張嘴,麥穗兒望著顧長摯,很多都是直接印刷而成,為什么顧長摯偏偏要手寫?這樣好像會給人一種他似乎很重視婚禮的感覺,或許應(yīng)該說是錯覺…… “看什么?”顧長摯揉了揉太陽xue,找出一只鋼筆遞給她,沒好氣的命令她,“還不快寫?” 寫就寫吧! 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麥穗兒看著喜慶通紅的請柬,有些動容。 婚禮? 世上所有女人不管嘴上說著多不在意形式,其實內(nèi)心深處依舊是對婚禮抱有一股渴望和期盼吧?麥穗兒以為她早已看淡了這些,可此時此刻,那股莫名的沖動像重新燃燒了起來。 她寫得很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