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第 12 章 第12章 朱太夫人一臉疑惑的從宮里回了廣平侯府,下了馬車,進了大門,直接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何姨娘親自端了水進來,服侍她脫下累贅的誥命服,換上輕便的常服,又服侍她洗了臉,親自扶著她坐下之后,才問她道:“太夫人,皇后娘娘請您進宮做什么?” 朱太夫人搖了搖頭,也是十分不解:“不清楚,只是一直問我程氏的事,問我好好的程氏怎么住到莊子上去了,又說好好一個侯門夫人住在莊子上終歸不好,讓我不如將她接回侯府來。” 說著轉頭望向何姨娘:“我聽皇后的語話,倒有些要幫程氏出頭的意思,皇后與禎卿媳婦有交情嗎?” 何姨娘道:“應該不會,皇后是齊王府宮女出身,以前一直在齊王藩地,夫人在京城,哪能有什么交情?!闭f完想了一下,又接著道:“或許夫人在莊子上的時候,通過誰與皇后聯系上了關系。我聽說皇后的娘家兄弟在宮外一直十分活躍,四處結交權貴?!?/br> 何姨娘嘴角微彎,諷刺一笑。 她道程觀音有多大的招等著她,搞了半天只是搭上了皇后而已。 一個宮女出身的皇后,她倒是看看她能利用她使出多大的本事。 朱太夫人鄒了鄒眉頭,顯得有些不高興。只覺得這個兒媳婦可真是鬧騰,是四處說她這個婆婆對她不好? 皇后出身低,也不見皇帝對她有多寵,皇后的話她也就跟前敷衍一下,還真不怎么放在心上。 朱太夫人搖了搖頭,今天真是一整天見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今天出宮的時候在宮門上遇到永興侯夫人,她說話也是含沙射影,莫名諷刺的,笑著說什么恭喜我娶了個這么有本事的媳婦。 也不知道她那有本事的媳婦在莊子上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讓一個兩個都在她面前提起她。 想不通的事,朱太夫人也不準備繼續(xù)想,道:“算了,明日讓個人去莊子上看看她搞什么鬼?!?/br> 何姨娘沒有說話,有些出神。 朱太夫人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彭哥兒身體好些了沒有,我是好幾天沒看到他了?!?/br> 何姨娘眉眼淺笑,柔聲道:“已經大好了,大夫說也不用吃藥了。今天中午還一下子吃進了兩碗飯,看到有胭脂鵝脯,還記得是您愛吃的說要留起來給您吃。我明日就帶他來給您請安?!?/br> 朱太夫人聽到小孫子這樣孝順,也是眉眼高興起來。 接著又想到什么,鄒了鄒眉,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和程氏天生八字相沖,程氏在這府里的時候彭哥兒三天兩頭的生病,她一走,彭哥兒就活蹦亂跳的?!?/br> 何姨娘道:“彭哥兒有些怕夫人,夫人在的時候就總是心神不寧。特別是每次要帶她去見夫人的時候,總好像前面有老虎一樣。問他為什么怕夫人,這孩子也不肯說?!?/br> 朱太夫人心道,好好的孩子,沒事怎么會怕程氏,必然是程氏私下里對孩子做了什么。 朱太夫人又蹙起了眉頭,仿佛心里有事難以決斷,過了會,才與何姨娘道:“有件事我思考了良久,卻一直沒法決斷,現在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覺得將彭哥兒記在程氏的名下如何。” 何姨娘臉上一僵,臉上做出驚恐萬分的模樣,泫然欲泣的道:“太夫人,您要將彭哥兒交給夫人養(yǎng)?” 朱太夫人連忙跟她解釋道:“不不不,你放心,孩子雖然記在程氏名下,但還是放在你身邊養(yǎng)。” 何姨娘像是松了一口氣,接著雙手握著朱太夫人的手,道:“姨母,我知道您都是在為彭哥兒好,為了彭哥兒好,就算彭哥兒不養(yǎng)在我身邊也沒關系。但是,但是,求您千萬不要將彭哥兒交給夫人……” 然后低聲啜泣起來。 朱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何嘗不心疼彭哥兒,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將彭哥兒記在程氏名下?!?/br> 記在程氏名下,那就是嫡子。以后就是程氏有了孩子,也要排在彭哥兒下面。 等到禎卿回來,將這件事定了,再將世子請立下來,她這心里也就定了。 何姨娘依舊在垂頭低泣,但在人看不到的表情下面,眼角微斜,嘴角微翹,卻是一個得意詭譎的淺笑。 不知道她那好庶妹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么感覺。 程觀音,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地獄里,永世不得超生。 朱太夫人又道:“好了,別哭了。把眼淚擦了,回去好好照顧彭哥兒,彭哥兒見不到你該要著急了。” 何姨娘也并不愿意留在這里干這種伺候老人的活,見已經打聽出自己想知道的了,擦干眼淚,道了一聲是,然后就離開了。 但在院子的門口時,何姨娘卻看到了匆匆進來的朱太夫人的娘家侄媳婦高夫人。 何姨娘正想跟她打一聲招呼,高夫人卻蹙著眉,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腳步匆忙,越過她時甚至撞了她一下,但她卻連頭都不曾回,就繼續(xù)匆匆的繼續(xù)往朱太夫人的院子進去了。 何姨娘皺了皺眉頭。 何螢月的生母也姓高,往日高夫人見到她時,都會和藹的打一聲招呼,今天她怎么這樣不同尋常的匆忙。 何姨娘回頭看了看,高夫人已經進了屋子,晃的一下就身影不見了。 何姨娘轉回頭來,蹙著眉頭,回了自己的院子。正想找個人來去打聽一下高夫人來干什么,結果丫鬟就匆匆來報:“不好了,姨娘,太夫人昏過去了。” 何姨娘站起來,眉頭一緊,厲聲問道:“怎么回事?” 丫鬟焦急的答道:“高夫人不知和太夫人說了什么,太夫人還沒聽完,就一下子暈倒了。” 何姨娘回到朱太夫人的正院的時候,正院里正在亂成一團。朱太夫人躺在榻上,高夫人正在掐她的人中,有丫鬟拿著鼻煙來給她聞,但朱太夫人仍不見醒。 高夫人看見她進來,忙道:“螢月,你來啦,哎喲,這可怎么辦喲?!?/br> 何姨娘問高夫人道:“表嫂,這是怎么了。姨母怎么會這樣?!?/br> 高夫人則道:“這怎么還不見醒,不行,得趕緊讓人去找大夫。螢月,螢月,趕緊請大夫?!?/br> 何姨娘對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馬上出去了。 大夫來了之后,診過了脈,得到一個“驚怒過度”的結論,留下一張方子,然后就走了。 高夫人見朱太夫人這里都處置好了,又因朱太夫人暈倒與自己脫不了關系,也想逃之夭夭,于是不自在的對何姨娘道:“既然姑母這邊都沒什么大礙,那我也走了?!闭f完轉身欲走。 何姨娘連忙拉住她,道:“表嫂,您先別走。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得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啊。” 高夫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又合上嘴巴,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們,然后什么也沒說的走了。 高夫人前腳剛走,朱太夫人后腳也醒了。 睜開眼睛后反應了一會,然后就捶著床,俱聲淚下的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怎么對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 說著又是兩行的清淚。 何姨娘又連忙走過去抓住她的手,問道:“姨母,您這是怎么了,您跟我說,千萬別這樣?!?/br> 朱太夫人看著她,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說不出口,然后又什么都沒說的撇過臉去,繼續(xù)默默垂淚,繼續(xù)喃道:“家門不幸……” 何姨娘只覺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往下沉,總覺得一切都不對勁。 等她回了自己院子之后,她叫來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找太夫人身邊的人打聽一下,高夫人究竟和太夫人說了什么?!?/br> 丫鬟道了一聲是就出去了。 何姨娘坐在凳子上沉著眼,只覺得有什么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彭哥兒拉著奶娘的手,一手拿著剛從外面摘回來的花,蹦蹦跳跳的進來,見到她,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喊道:“姨娘?!闭f著將手中的花舉給她看,又高興笑道:“你看,漂亮嗎?我親自去摘給您的?!?/br> 何姨娘正覺得心煩,聞言推開他,將花扔到地上,不耐煩道:“去去,別來煩我,讓奶娘帶你出去?!?/br> 彭哥兒被推到在地,看著被她仍在地上的話,臉上泫然欲泣。 何姨娘看了更覺得厭惡,眼神凌厲的瞪著他,聲音冰冷的道:“你還想哭是不是?再哭今天和明天都不許吃飯。” 她并不喜歡這個喜歡纏著她的孩子,她還記得他上次害得敬哥兒差點被蛇咬的事。 奶娘連忙走過來,扶起彭哥兒,溫聲道:“小少爺,您快起來。” 彭哥兒拉著奶娘的手站起來,眼睛含著淚,但卻忍著哭,看著何姨娘,小心討好的道:“姨娘,您別生氣,我不煩你?!?/br> 奶娘看了一眼何姨娘,卻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何姨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的時候將小少爺當成命根子,稍稍離她的視線一會就急得不得了,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但是自從幾年前生了一場病好了之后,人前她對小少爺還是一樣疼愛,但人后卻隨意打罵、懲罰。 天下怎么還會有這樣的母親。 奶娘嘆了一口氣,拉著彭哥兒出去。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蕭瑯吃飽饜足之后,翻身仰躺在床上,踢了踢身側的觀音,笑得陰柔,道:“聽說你今日將何御女打了,何御女到我的跟前可是淚聲俱下的哭訴了很久?!?/br> 觀音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的胸前蓋上,道:“皇上的小美人兒,我可不敢動一根手指頭?!?/br> 皇帝想了想,點了下頭,也道:“也對,要是你動手,怎么也該直接用刀子在她臉上劃兩道,怎么會用巴掌這種小兒科的方式,自己費力不說,還沒什么用。我看她臉上的巴掌印子手指過粗,也不像你這雙柔弱無骨纖細修長的手。” 說著將她的手拿起來,放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捏了捏。 觀音道:“倒沒想到,我還皇上心里竟然是這般狠毒的人?!?/br> 皇帝哼了一聲,扔掉她的手,道:“你也別覺得自己是什么善良人,那年在皇宮校場,對著受驚要踢上你的馬,你敢眼睛不眨轉身直接拿刀刺瞎那匹馬,過后也未見任何害怕,我便知道你這個女人跟我一樣,從血液里都流淌著狠毒?!?/br> 觀音道:“那我還得謝謝皇上了,給了臣婦這么大的贊譽。” 蕭瑯對她的“臣婦”兩字皺了皺眉頭,接著掐著她的下巴,又道:“你不僅狠毒,而且膽大,毫無廉恥。這世上可沒有哪一個臣婦,敢跳上朕的床?!?/br> 觀音道:“天下也沒有哪一個皇帝會光明正大的強搶臣妻?!?/br> 蕭瑯對她的諷刺毫不在意:“所以說,你和我天生就該是一對,你嫁給別人去禍害別人做什么?!?/br> 皇帝又饒有興致的笑起來,道:“廣平侯監(jiān)督河工也快回來了吧。你說廣平侯回來,卻看到你這個廣平侯夫人卻在朕的身下宛轉承歡,你說他會怎么樣?” 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廣平侯的臉色了。蕭瑯又道:“你說他回來,朕將他召到景山上來伴駕怎么樣?” 觀音轉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惡趣味罵了一句:“有病?!?/br> 蕭瑯眉頭一皺,眼神冷冷的看著她:“怎么,心疼他了,不忍心看他被朕折辱?” 蕭瑯伸手將她一拉將她翻過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觀音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扎開,蕭瑯卻又捧著她的腦袋,聲音沉沉的道:“你給我聽著,你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就給我專一一點,否則你想誰我就殺誰?!?/br> 觀音也是有脾性的,特別是這些日子來她一直伏低做小,他卻更加變本加厲的各種為所欲為,她推開他禁錮在她腦袋上的手,氣道:“你這樣有意思嗎?你這樣說能讓自己開心是不是?” 蕭瑯看著她,又莫名其妙的低笑起來,手指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水潤潤的唇瓣,道:“朕覺得很有意思。哦,孟紹應該對你也有點意思,不過他這個人,比起你這個女人來,更看重自己的家族前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