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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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深秋的夜風呼啦啦地吹開了窗戶,裹挾著冬日將至的寒意,吹得宋厭紅了點兒眼角。 夏枝野伸出手,指腹輕輕抹過宋厭的眼尾,低聲問道:“那以后讓粉紅色把其他顏色也帶到家里來一起玩好不好?” “好?!?/br> “那以后讓粉紅色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好?!?/br> “那以后我們一起去北京好不好?” “好。” “那我從現(xiàn)在開始追你好不好?” 窗外的風好像突然停了。 第40章 睡覺 宋厭這一次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很久,才鄭重搖頭:“不好?!?/br> 夏枝野心下一沉:“為什么呢?” “因為我要當高考狀元。” “?” “談戀愛會影響我刷題的速度。” “……” 夏枝野想過一萬種宋厭可能拒絕他的理由,比如不接受男生喜歡男生,比如不合適,比如他有喜歡的人了,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敗給了學習。 夏枝野也不是不愛學習,不然也不至于能考年級第一,但是他對學習好像也沒有特別大的執(zhí)念,不像宋厭這樣,好像不拿到高考狀元誓不罷休。 他有些好奇,低聲哄道:“所以我們厭厭為什么這么想拿高考狀元?” “因為有一百萬。有一百萬我就可以再也不用回家了,我不喜歡那里?!?/br> 宋厭把頭埋進臂彎,聲音悶悶的,聽上去像是受了不少委屈。 夏枝野嘆了口氣,他就沒見過比宋厭還會撒嬌的,每次撒嬌都像是故意往人心里最酸軟的地方踹一腳一樣,特別招人疼,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學習?!?/br> “不要?!?/br> 對方毫不領情,拒絕得十分果斷。 夏枝野眉梢一挑:“為什么?” “因為我不和數(shù)學分數(shù)比我低的人談戀愛?!?/br> “……” 夏枝野依稀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耳熟,等想起來是出自那天給商淮的送行宴上商淮講的關于自己勸學的故事時,一時好氣又好笑。 上次考試他數(shù)學確實比宋厭低一分,但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用來勸學別人的話竟然天道好輪回地落在了他身上。 他甚至懷疑宋厭沒醉,只是故意裝醉來氣他。 但氣歸氣,人還是要哄:“那是不是只要我數(shù)學考試的成績考得比你高就可以追你了?” 半晌,無人回答。 夏枝野試探著叫了聲:“宋大喜?” 沒人應。 “宋厭?” 還是沒人應。 夏枝野預感不好地抬起了宋厭埋在臂彎的腦袋,果然看見了一張睡得十分香甜的小臉。 夏枝野:“……” 他再次合理懷疑宋厭就是老天爺派來故意氣死他的。 但能怎么辦呢,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能輕手輕腳地幫他鞋襪和外套脫掉,然后打橫抱起,放上了床。 放到床上想松手去收拾房間的那一刻,宋厭卻勾著他的脖子使勁往下帶了帶,然后不滿地蹭了兩下,嘟囔道:“一起睡?!?/br> 夏枝野被他勾得差點整個兒壓在他身上,還好及時用手肘一撐,側(cè)過了身子,才避免了壓上宋厭硬碰硬的尷尬。 然而宋厭好像對此并不滿意,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貼,腦袋還埋在他脖子里輕輕地蹭來蹭去:“一起睡,我不喜歡一個人睡,睡不著。”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夏枝野被蹭得想低聲罵句臟話,但他忍了忍:“不行?!?/br> “為什么?” 蹭來蹭去的某人停下了動作,好像特別不滿。 夏枝野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十分正經(jīng)地答道:“我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男人,你要和我睡覺,就必須對我負責。 “……” 宋厭顯然是沒反應過來這么龐大的信息處理量。 夏枝野換了個簡單的說法:“比如同意我追你?!?/br> 短暫的沉默,似乎是在權衡哪個更劃算。 然后宋厭緊緊勾住了夏枝野的脖子,順勢用腿夾上了夏枝野的腰,用一種抱著娃娃睡覺的方式緊緊抱住了夏枝野:“那你以后都要和我睡。” 那一刻,夏枝野感受著自己硬起來的身體和軟下去的心臟,深深吐出一口氣。 等把宋厭追到的那一天,他一定要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什么叫以后,都要,一起睡。 反正證據(jù)在手,某人也別想賴賬。 不然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 宋厭做了一個夢。 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里他在黑暗中緊緊纏著一個人,像是在渴求他身上的味道和溫度,又像是在渴求黑暗里僅剩的安全感。 于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撒手,就緊緊地纏著他,像個妖精,纏著出家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雖然羞愧,卻耽溺于此,直到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悶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才猛然驚醒。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緊緊摟著夏枝野的腰,腿正緊緊纏著夏枝野的腿,腦袋正貼著夏枝野的胸膛,后腦勺和腰上還各搭了夏枝野的一只大豬蹄子。 和剛才在夢中的姿勢似乎有某種異曲同工之妙,宋厭立馬條件反射般地蹭了起來,然后一腳踹開夏枝野:“起開!” 夏枝野被一腳踹醒,先是懵了一下,然后看見宋厭這表情就知道某人昨天晚上又斷片了,毫不意外,只是半撐起身子,笑而不語地看向了宋厭。 宋厭也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 cao。 直接狠狠又踹了夏枝野一腳,然后倉皇逃竄浴室。 他倒是不覺得一個男高中生需要為早晨的一些正常生理反應感到羞恥,只是反應之前的那個夢,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他看不見夢里的那個人的臉,但他好像隱隱約約地知道那是誰,那種熟悉的味道和體溫,他只在一個人身上找到過。 可是一個男的夢到和另一個男人的春夢,這可能嗎? 不可能。 所以那必然不是夏枝野,只是現(xiàn)實影響了夢境而已。 宋厭這么想著,洗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澡,直到熱水器里的熱水全沒了,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 夏枝野也已經(jīng)起了床,拿出瓶牛奶剛想說話,就被宋厭惡狠狠瞪了一眼:“閉嘴!” 夏枝野今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于是乖乖閉嘴,笑著把牛奶面包放到宋厭跟前,就自己進了浴室。 某人臉皮薄,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最好。 反正看某人這個反應,怕是也不怎么直。 而因為醉酒斷片導致信息差遠遠落后于夏枝野的宋厭,則岔腿坐在沙發(fā)上,使勁搓了兩把頭發(fā)。 艸,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怎么一覺起來氣氛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只能煩躁地把毛巾一扔,順手撈出手機一看,居然都快中午了,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都是沈嘉言的。 點進微信一看。 [人間至甜小奶莓]:小厭!醒了沒!好消息好消息!我?guī)湍銙斓介e魚的那塊表終于賣出去了! [人間至甜小奶莓]:對方特別爽快,五萬塊錢直接成交,等他確認收貨了我就把錢打到你賬上 [人間至甜小奶莓]:不過那塊表市價十八萬誒,你五萬就賣了,還是有點可惜 那塊表是去年收到的生日禮物,其實他還挺喜歡的,但現(xiàn)在唯一方便直接變現(xiàn)的東西就只有這個了。 五萬賣了確實可惜,但也不是什么限量版,買得起原價的,都不差那一兩萬的優(yōu)惠,買不起原價的,花五六萬也要擔心這個是不是正版,所以掛上去好幾天,問的人不少,誠心想買的卻沒幾個。 本來都想著隨便兩三萬或者幾千塊錢打發(fā)了也行,沒想到一覺起來,居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宋厭飛快回道:[嗯,謝了] [人間至甜小奶莓]:嗐,沒事兒,要不是我期中考沒考好,我媽不給我發(fā)零花錢,你也不至于淪落到賣表,不過你爸也真是夠狠的 宋厭避開最后一行字,直接回道:[你把期中卷子發(fā)給我,我看看哪兒出了問題] 對面沈嘉言立馬感恩戴德叫爸爸,十幾張掃描圖咻咻地就發(fā)了過來。 正好夏枝野也從浴室洗漱完出來了,宋厭沒敢看他,只是看著手機,假裝自然地說道:“借下電腦?!?/br> “怎么了?” “幫沈嘉言看下他的期中卷子,手機不方便別人批注?!?/br> “嗯,行,我和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