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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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堯卓已經(jīng)把鞋子穿上了,“等我回來?!?/br> 堯卓出了門,忍不住捻了捻自己的指尖,然后緊緊的握住了手,似乎想把剛剛的觸感和溫度留住。 沈仁聽著關(guān)門的聲音,心里覺得無比的溫暖和感動,不知道帝華小區(qū)的保安能干到多大歲數(shù),如果可能的話他簡直想一直跟著堯卓。 沒多久,堯卓就拿著健胃消食片回來了,沈仁想起來吃藥,卻被堯卓給制止了,“躺著別動?!?/br> 差不多是在堯卓的服侍下吃了健胃消食片,但藥這東西沒這么快見效,所以沈仁還是覺得肚子脹的厲害。 但是已經(jīng)挺晚的了,所以他還是開口,“你去睡吧,我沒事了。” “你去床上睡吧,本來就不舒服,誰在這沙發(fā)上太憋屈了?!?/br> 沈仁哪里肯,但堯卓又堅持,最后還是沈仁壯著膽子開口,“我看,床挺大的?!?/br> 堯卓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沈仁的意思,一時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還是朝著沈仁伸出了手,“我扶著你?!?/br> 堯卓扶著沈仁躺在了床上,然后關(guān)了燈,自己上床。 兩個人都躺的特別的規(guī)矩,簡直好像兩個塑料人一樣,也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沉默到讓人心慌意亂的,直到三分鐘后,沈仁的肚子發(fā)出一陣鳴叫。 沈仁簡直想哭,為什么自己的肚子如此的不給力! 但是下一刻他就什么表情都沒有了,因為黑暗中,堯卓的手掌,重新放在了他的肚子上,“我?guī)湍闳嗳?,能好一點?!?/br> 沈仁就真的感覺到有一股暖流,沿著自己的肚子,朝著自己的四肢百骸分散開去。 這是夏天,雖然開著空調(diào),但熱氣應(yīng)該還是讓人感覺到粘膩的,但是那股暖流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燥熱,反而讓他十分的舒服。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大冬天洗熱水澡,大冷天喝了排骨湯一樣,他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被打開了,歡欣的迎接著那股溫暖,甚至是汲取著這種溫暖的感覺…… 沈仁甚至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睡了過去。 而這時的劉旺家。 邵一民在沙發(fā)上坐著,他十分的憤怒,導(dǎo)致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想咆哮,想把這一家人都叫起來,他想發(fā)泄,想把他們趕出自己的房子,甚至想指著他們的鼻子說,給我滾。 要不是……要不是……他憑什么讓這家人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還一分錢都不給自己。 他還要時不時的帶著吃的喝的過來,周濟他們一家。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他甚至都不介意單碧君已經(jīng)嫁過人,甚至還懷了對方的孩子。 他們以為自己稀罕來么? 而且單碧君真以為她有那么金貴么?他本來還想看在過去的份上,今天和她好好說一說,如果她肯和自己在一起,自己都可以娶她,就連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也可以留下。 那樣的話,自己也算是給劉家留了一條根,反正自己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的,多養(yǎng)個孩子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她居然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直接拒絕了! 她這樣的看不起自己,寧可守著個活不了多久了的病秧子,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 邵一民緊緊的咬著牙,拳頭捶在破沙發(fā)包著的海綿上,激起一層的灰,把他嗆的夠嗆,這讓他的心情愈發(fā)的糟糕。 他本來還想放他們一條活路,畢竟是朋友一場,劉旺以前和自己合伙做生意的時候,幫過自己不少,他不愿意做的太絕。 但是既然現(xiàn)在這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倒要看看劉旺死了之后,單碧君是什么表情,什么德行,到時候她自己帶著一個孩子,還有一個蠻不講理的婆婆,她怎么辦! 當(dāng)然,到時候他也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的,畢竟她確實漂亮,但是想讓自己娶她,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他這樣想著,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上了門。 房間里的單碧君,聽著門被砸上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她其實很想現(xiàn)在就把劉旺叫起來,和他說不要住在這里了。 可是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她不忍心。 如果不是吃了藥,劉旺根本不可能睡的這么好,甚至就算是吃了藥,也只能睡一小段的時間,想到他眼底下的青黑色,她……真的不忍心。 但是不能拖下去了,明天一早自己就找一家當(dāng)鋪,把玉墜子給當(dāng)?shù)簟墒撬喇?dāng)還是活當(dāng)呢?死當(dāng)錢能多一些,可是這是她最后的東西了…… 至于怎么和劉旺說提前搬走,這并不是問題,她只要和劉旺說把房子交回去之前,總要讓人家收拾收拾,劉旺就一定會搬的。 而房子什么的……總會有辦法的…… 單碧君滿腹的心事,只能默默的思量著,想了半天,總算捋順了一點之后,忽然聽到客廳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雖然樓房里不太可能有老鼠,但……剛剛回房間的急,十字繡什么的都沒有收起來,萬一被老鼠咬了呢? 而且如果不收起來的話,明天被劉旺和婆婆發(fā)現(xiàn)也是不好的,他們一定會說懷孕的時候不能太勞累什么的。 她也不愿意讓他們擔(dān)心。 雖然現(xiàn)在起床有些費力了,但單碧君還是扶著腰,下了床,朝著客廳走了過去。 客廳里的那盞小臺燈,還在那里孤零零的亮著,散發(fā)著微弱的有些可憐的光芒。 十字繡散落在地上,各色針線亂成一團,單碧君嘆了口氣,上前勉強彎腰撿起來,想把線頭分開。 她剛分開兩縷,那小臺燈忽然發(fā)出滋啦滋啦的電流聲,接著燈泡開始忽閃起來了。 單碧君怕晃壞了燈泡,伸手想去關(guān)掉開關(guān),可手還沒碰到地方,臺燈自己就滅了。 家里沒有備用的燈泡,她只能借著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把十字繡和針線重新團成一團,打算放回去。 只是線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明天憑白又要多出一份活計來。 單碧君剛把十字繡放好,身后忽然亮了,她本來以為是臺燈的光芒,還慶幸一下明白不用買燈泡了,可是忽然覺得不對,因為臺燈應(yīng)該是昏黃的光線,可現(xiàn)在卻是幽藍的。 雖然覺得不對勁,但她還是壯著膽子回了頭,這藍色的光芒的確是臺燈發(fā)出來的,但單碧君不會天真的認為是因為燈泡變異了。 尤其是,在看到臺燈旁邊,還有一團看不清楚形狀,但確實存在的黑影的時候。 雖然瑟瑟發(fā)抖,但她還是忍著驚懼,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怕萬一自己叫出來,反而不妙。 面對未知的事物的時候,她不會覺得人多力量就大,反而容易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她現(xiàn)在只希望不管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趕快的過去,那莫名其妙的事物不要發(fā)現(xiàn)自己。 這樣想著,她的脊背緊緊的貼在了身后的柜子上,然后她一點一點的蹲下去,想要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她的衣服,甚至頭皮里都充滿了汗水,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擺動著,她根本控制不了,她只能讓自己盡量的貼緊柜子,免得撞擊出更大的聲音來。 這時她腹中的胎兒又動了起來,往天讓她歡欣不已的胎動,此刻讓她愈發(fā)的汗流浹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換自己孩子的生存,但為難如果真的降臨,沒有人會聽她的祈禱! 單碧君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肚子,連鼻尖上都是汗水,她卻根本不敢擦一下,而額頭的汗水更是幾乎滑落到了眼睛里,可是她卻也不敢眨眼。 那團黑色的霧氣此刻正在緩慢的涌動著,可卻不是擴散,而是再凝實。 單碧君眼睜睜的看著那團霧氣,變成了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 她本身懷著孕,正是最有母愛的時候,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那個孩子可愛,雖然它穿著一見可愛的紅肚兜,甚至還梳著一個沖天辮,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驚恐萬分。 這驚恐不僅僅是因為她知道那個孩子是個異生物,也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渾身上下不滿了疤痕,或者說,這孩子好像是被人切碎,又重新給縫起來的一樣,更不是因為這孩子有著青黑的皮膚,尖銳的指甲,以及吸血鬼一樣的牙齒,最讓她覺得違和和害怕的是,這個孩子的眼睛。 它的眼球是一片漆黑,一點眼白都沒有,它的眼神里也沒有一點的光芒,仿佛他是從最可怕的地獄中爬出來的一樣,而在它爬出來之前,它一定是接受了非人的折磨,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單碧君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孩子,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頭發(fā)都濕透了。 這孩子也開始看向四周,它的目光甚至和單碧君的目光對上了一下,在這一瞬,單碧君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她所有的驚恐都變成了寒冷,她覺得自己從內(nèi)到外,都被凍結(jié)成了一團寒冰,如果不是早就捂住了嘴巴,她一定會尖叫出聲。 這孩子看到了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居然露出一個笑容來。 這笑容惡劣的讓單碧君覺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會被殺死,果然,這個孩子直接就沖著她沖了過來,直直的奔著她的肚子就要撞上去。 這一秒的單碧君承擔(dān)著極大的壓力,她真的很害怕,怕的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可同時她又極為迅速的,用雙手緊緊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然后閉上了眼睛。 可是,沒有事情,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單碧君許久不敢睜開眼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能感覺到自己的發(fā)梢都被浸濕,她能聽到客廳那架足足有三十年歷史的老座鐘,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脈搏…… 就這樣過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事情,她嘗試著睜開眼睛,面前卻忽然出現(xiàn)那個孩子,支離破碎的面孔,她再也無法抑制的想要尖叫出聲,可那孩子卻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那孩子似乎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轉(zhuǎn)過身去,重新化作了一團霧氣,這團霧氣蔓延開來,充斥著整個房間,卻一直沒有觸碰到單碧君,又這樣過了許久,她終于體力不支,暈倒過去。 單碧君睜開眼睛,就是一聲尖叫! 她捂住胸口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下一瞬,房門被推開,張老太走了進來,“一大早的叫什么,也不怕吵到鄰居?!?/br> 單碧君環(huán)顧四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地方,她甚至還試了試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沒有任何的問題。 她試探著開口,“媽?我昨晚,沒吵到你吧?” 張老太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沒有?!?/br> “我……一直在床上睡覺么?我……”單碧君有點不知道怎么說下去,難道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我是沒聽到什么聲音,怎么?你做了什么事兒不能讓我知道么?”張老太質(zhì)問著。 單碧君笑了下,“哪有,我就是昨晚起夜,怕吵到您。” 張老太看了看單碧君,“你昨晚,沒有起夜?!?/br> 單碧君躲閃開婆婆看過來的眼神,“啊,那就是做夢吧?!?/br> 她又看了看天色,居然已經(jīng)大亮了,而且聽著外面的人聲鼎沸,差不多應(yīng)該是八九點鐘了。 她居然睡到了這么晚,還沒做飯……雖然婆婆總說不用自己,別讓人以為她在虐待自己,但婆婆一早就去給劉旺抓藥,自己睡到現(xiàn)在…… 單碧君想到這里,忽然覺得不對勁,自己和婆婆說了這么半天的話,劉旺居然還一動不動的躺在自己的身邊,要知道他一向淺眠…… 單碧君連忙伸手過去,觸手是一片冰冷的感覺,她嚇的不行,立刻把手伸到劉旺的鼻子底下,還有呼吸,但很微弱。 張老太也發(fā)現(xiàn)了單碧君的臉色不對,而且動作也不對,她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摸著劉旺的手腕,找到那微弱的脈搏,心不知道該升起來,還是放下。 單碧君咬咬牙,“媽,打120!” 老太太的手都在抖,她咬了半天的牙,才開口,“還有用么?別讓他……”說到這里,她有點說不下去。 可下一瞬,單碧君看著老太太眼中閃過決絕的神色,然后想要說什么,但她立刻先開了口,“你不打我打,我出去想辦法籌錢,我父母,還是有些朋友的?!?/br>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臉都沒洗,換了件衣服就要出門。 臨走前,她站在門邊,看了里面那兩個人一眼,那兩個人,是她最親近的兩個人了,而此刻,一個人躺在那里,不知未來如何,另一個人,正面帶溫柔的看著他…… 她必須想出辦法來,她知道自己婆婆的意思,她甚至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就是因為他們都是這樣的好人,所以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她堅信自己總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她這樣想著,毅然的轉(zhuǎn)身,走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