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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七十多歲了,給他拖著一頓狂奔,進(jìn)屋差點兒連氣都沒喘勻。 待問明了病情,診了脈,大夫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常人便是好端端的,驟然起坐也易頭暈,何況病人本就失血過多,又靜臥了兩日,不暈就怪了!” 下人急得想去捂大夫的嘴。 我的娘,我家老太爺在小姜大人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你竟然敢這般大呼小叫,萬一得罪了貴人,不要連累我們鄭家一家子老?。?/br> 哪知姜安城長舒了一口氣,絲毫不以為忤,語氣十分謙和:“先生說得是。還請先生開一副補血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 花仔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好嘛,她就知道她龍精虎猛,才沒有這么容易死。 大夫道:“藥方里已經(jīng)有了,平日里人參茯苓多吃些,豬肝紅棗,牛羊rou也是極好的?!?/br> 花仔的眼睛“叮”地一聲,猛然亮了。 姜安城一一點頭答應(yīng),讓下人好生送大夫出去。 花仔強(qiáng)壓著喜悅——但這根本就是白費的,因為那點喜氣壓也壓不住,明明顯顯地擺在她的臉上,她咳了一聲:“呃,那個,傷筋動骨一百天,在這一百天里,我都得好好吃點rou補一補,對吧?” 還十分避嫌地把自己摘出來,“你看這是大夫的意思,可不是我有意要違反家規(guī)啊。 她的兩只眸子圓溜溜的,又黑又亮,冬日里黯沉的天光根本無法與之比擬,里頭還滿是快要溢出來的笑意,臉上想裝得正經(jīng),但實際上嘴角已經(jīng)快翹上了天。 姜安城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拳頭在袖中握緊,一顆心瘋狂跳動。 好……可愛。 這個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龐大到無邊無際,阻礙他正常的思考。 花仔只見他跟大夫說話的時候明明和顏悅色,這會兒盯著她,卻是越盯眸色越深,甚至連拳頭都握緊了…… 花仔:“!” 臥槽該不會是想揍她吧?! “你你你親耳聽到大夫說的,跟我可沒關(guān)系,看我一直躺著,也沒法兒去買通他不是?!”花仔用正義的眼神瞧譴責(zé)他,“這是醫(yī)囑,醫(yī)囑啊夫子!” 姜安城幾乎是強(qiáng)迫自己把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別開臉,聲音低沉:“知道了。你遵從醫(yī)囑便是?!?/br> “我就知道夫子不會這么不近人情的!” 花仔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伸手想拉他的衣袖,指尖還沒碰著,姜安城猛然拂袖后退一步,避她如避蛇蝎,“你、你先歇著吧,我——” 花仔以手撫額,呻、吟:“啊,我的頭……” “怎么了?”姜安城幾乎是立刻上前。 花仔朝他一笑。 姜安城這才發(fā)覺不對,但已經(jīng)晚了,花仔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一手探進(jìn)了袖掖里。 姜安城一驚,意識到她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什么,幾乎是立刻就想把她甩開。但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這個甩袖的動作只起了個頭便收住了勢,整個人僵住。 這便是花仔最初想追上他的目的——姜安城的袖掖好像是個百寶箱,既掏得出那盒藥膏,也掏得出糖葫蘆,那么定然還能掏出點別的,比如第二顆糖葫蘆什么的! 然而這一掏手感綿軟,沒掏出紙盒什么的,但能被姜安城隨身帶著的東西定然都很不壞,她順手就把它掏了出來。 一看之下,傻眼了。 這東西十分眼熟。 如果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她在陣中撕了衣擺結(jié)成的那根布繩,上面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可它這會兒被洗得干干凈凈,還疊得整整齊齊,被收得如此妥帖珍重,倒讓花仔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是那根布繩吧?”花仔十分不確定地看著姜安城,“夫子你隨身帶著這玩意兒干什么……” 話沒說完,手里便一空,布繩給姜安城一把奪了回去。 奪得又急又快,臉上的神情還有一絲慌亂,讓花仔生出一個不大恭敬的聯(lián)想——真像是做賊的奪走自己的罪證啊。 “我自然是……”姜安城的氣息微亂,“……自然是有用?!?/br> “這根破布繩有什么用?”花仔的聲音里多出一絲狐疑。 好歹是茶樓聽書的資深顧客,她對這種橋段頗為熟悉——說書先生不是經(jīng)常說這種么?書里男的如果跟女的對上眼,一個顯著表現(xiàn)就是會偷藏對方的東西,比如女孩子的帕子什么。 “萬物皆有用?!毙〗笕司媒?jīng)官場,什么場面沒見過?急劇起伏的胸膛很快便平復(fù)下來,聲音也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在陣法之中為免走散,可以用來讓士兵以系舟之法與同伴相連,不至于走散。這條布繩的長度甚好,我正要帶到軍中讓人照樣做一批?!?/br> 花仔倒沒想到這點,一聽之下,頓時深感慚愧,看看人家姜夫子,忠君愛國,事事都會為大央軍隊做打算,她居然想歪了。 對嘛,這才是姜夫子會干的事。至于偷藏東西什么的,人家好歹偷藏個帕子,姜夫子就算要藏,又怎么可能藏個破布繩呢?! 她這腦子怎么想的?簡直歪到天邊去了。 花仔連忙把布繩塞回他的袖掖里,塞完還殷勤地替他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嗐,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夫子你是對陣法中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話說到這兒,花仔差點兒咬著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