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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奇怪了吧! 如此形跡可疑,這幫混蛋莫不是想賴掉昨晚的賭債?! 花仔當即拍桌,“呸!別說出門,就算是出了通州也休想賴賬!” 拍完就呲牙咧嘴,因為震得傷口疼。 “傷好之前,哪兒也不許去。” 姜安城走進來,身上披著玄色斗篷,膚色白皙,面容清雅。 季齊跟在他的身后,端著托盤,托盤里擱著一碗藥。 花仔一見藥碗就頭疼,好在隨后就看見托盤里還有一顆紅殷殷亮晶晶的冰糖葫蘆。 都不用入口,單是這么瞧上一眼,花仔心里就涌起了酸中泛甜的滋味。她拉了拉姜安城的衣袖:“夫子,你不生氣了?” 姜安城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衣袖上,瞧著五指纖細,拉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心中微微發(fā)軟,面上淡淡的神情需要一點力氣才能維持:“我何曾生氣?” “你昨晚不是氣跑了?” 姜安城:“……”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他端起藥,送到她面前:“喝了?!?/br> 花仔對著藥依然是滿身心皆嫌棄,抗拒著不想接,問道:“這糖葫蘆是哪兒買的?我以前吃的都是一串串的,從來不見這樣一顆一顆的……” 姜安城把藥往前遞了遞。 花仔下意識往后縮一點:“……這么好吃,一顆不夠啊,夫子你能不能大方點?下次準備兩顆……唔咕咕咕……” 話沒說完,鼻子就被姜安城捏住,緊跟著藥灌了進來,滿滿的苦澀悉數(shù)涌入喉嚨,花仔覺得自己在受刑。 好在一灌完藥,冰糖葫蘆已經(jīng)送到唇邊,花仔立刻含住,這才算活過來了。 姜安城拈得很小心,她的唇還是擦過了指尖,極輕極快地一下,溫軟觸感轉瞬即逝。 姜安城的睫毛微微閃了兩閃。 花仔吃著糖葫蘆,心里頭生出一個疑惑:“夫子,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么?那現(xiàn)在咱們這個怎么算?” “……”姜安城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只回頭囑咐曹嫂好生照料,然后便帶著季齊離開了。 一刻也沒打算多留的樣子。 這是昨晚的氣沒全消,還是被她問住了? 韓松、風長健和姜欽遠不在,花仔徹底陷入了無聊中,好在中午風婉兮送了烤全羊過來,花仔總算找到一點人生樂趣。 風婉兮善解人意,還問花仔會不會打牌。 花仔:“!” 當然會??! 能不會嗎?! 于是這天晚上姜安城回來,再一次聽到了屋子里的笑聲。 床上照舊架著牌桌,不過坐著的已經(jīng)不再是韓松等三人,而是風婉兮、曹嫂,以及風婉兮身邊的嬤嬤。 “小姜大人?!憋L婉兮起身,盈盈施禮。 姜安城的態(tài)度客氣有禮:“夜已深了,男女有別,郡主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br> “哎,還有一把牌沒打完?!被ㄗ幸话牙★L婉兮,“打完再說嘛。”然后自己挪開位置,“夫子,你也來一把,一天辛苦了,正好松泛松泛。” 姜安城看了花仔一眼,眼神里有一絲意外,然而更多的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隱晦情緒,聲音仿佛冷了不少:“不了,我有正事同你說?!?/br> 話都說得這么明顯,風婉兮自然不再多留,起身告辭,臨走前柔聲問道:“花公子明日想要什么口味的?” 花仔眼睛發(fā)亮:“孜然味的?” “好?!憋L婉兮應下,款款地去了。 這里曹嫂也輕手輕腳退下,替兩人關上房門。 姜安城目光一直落在花仔身上,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 這眼神十分具有壓迫力,花仔原想視而不見,到底還是扛不住,開口道:“那個……夫子你不是說有正事么?” 姜安城的聲音里有幾分冷淡:“二當家這是想撮和我與郡主么?” “沒有沒有沒有,”花仔連忙否認,“你不能娶姓風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吧郡主也很拎得清,她原也沒指望嫁給你,我看她的意思,大約只想和你春風一度——” 姜安城的臉在剎那間變色,花仔連忙剎住嘴,“那個……呃不是不是,大概就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吧。夫子你沒有喜歡的人,大約體會不到她那種心情,就是再苦再忙再累,能多看那個人一眼也是好的……” 姜安城垂下了眼睛,聲音極低,“這種心情,你又怎么會知道?” “嗐,書里都這么講的,相思病不就這么回事么!要不是為了夫子你,郡主肯天天給我做烤全羊?”花仔說著,深深嘆息,“夫子啊,你是不知道郡主烤的羊rou有多好吃!我這輩子吃過的羊rou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只啊?。?!” 想到她當初居然拒絕過這么一只烤全羊,她就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明明她早就可以吃上這絕世美味的! 姜安城看著她,搖了搖頭:“就為了一只烤全羊,你就把我賣了?” ……這算賣嗎?也不要他干嘛吧?而且風婉兮流淚的樣子也著實有幾分可憐,花仔勸說道:“反正你就是給她看幾眼,最多打把牌,又不會少塊rou——” “花仔!”姜安城驀然一聲斷喝。 花仔坐在床上,他立在床畔,不知是不是這高下之分帶來的壓迫力,或者是其它什么花仔不明白的原因,總之這一刻姜安城的眼神晦暗深沉,帶著幾分兇惡,讓花仔想起以前打獵時遇見的猛獸。